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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不快呢?”陈嬷嬷呵呵两声,冷笑不已,“罗舟进京的时候,正巧就碰上了那位县主遇险。英雄救美,美人儿觉得该以身相许,便求了陛下赐婚。”
阿琇:“……”
“莫非罗仪宾就没说,自己在边城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话一出口,阿琇就后悔了。
那会儿罗舟若是表明了自己心有所属,又怎么会有如今这事儿呢。
“圣旨已下,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只是可怜了我的姑娘。”
陈嬷嬷此时口中的姑娘,自然就是指温氏了。
想到当年温氏被罗舟辜负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候。也正是因这个,顾老太太为儿子求娶,温氏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老侯爷心有愧疚,总觉得在此事上对不住女儿,大半家产做了嫁妆。
说完了往事,陈嬷嬷吐出了一口气,觉得心中松快了许多。
然后,正色对阿琇说道,“这些,姑娘可不能叫旁人知道。”
“嬷嬷,我看起来是那样的傻人么?”
陈嬷嬷摇头,“姑娘自然不傻,只是有时候太容易相信人啦。”
阿琇抱住陈嬷嬷的脖子,“嬷嬷!”
看着阿琇白嫩的小脸窝在自己身上,陈嬷嬷就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的温氏。
“当年,太太也和如今的姑娘一样,是个活泼泼的小女孩儿。”边城比之京城民风更加开化些,哪怕是侯府的千金,也并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拘束着。老侯爷的掌上明珠,自是更加恣意。
“只是经历了那件事后,她便有些消沉。慢慢的,才成了如今稳重的国公夫人。”
爱怜地抚摸着阿琇的头发,陈嬷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旁人都赞她端庄贤惠,只我却心疼。”
温氏匆匆嫁入国公府,多少是有些逃避和赌气的意思。再加上她进府数年未有身孕,陈嬷嬷那会儿是着实为温氏担心。幸而,顾老太太和靖国公,都不是那种狭隘之人。
陈嬷嬷如今想着,也不禁要再说一句,或许,这便是命了。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靖国公再粗疏的性子,也还是能发觉出枕边人的不对劲的。
阿琇腻在陈嬷嬷身边打听陈年旧事的时候,温氏正站在窗前修剪着石榴盆景。
休沐在家的靖国公腻在她的身边,不时地给递把剪刀或是插两句嘴之类的。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
温氏转过头看丈夫,靖国公的性子,对这些花儿啊草的从来没有兴趣。与其让他看这些,还不如送他两条鱼。
况且,丈夫脸上这是什么表情?
靖国公本是个方正威严的硬朗长相,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温氏竟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忐忑不安和委屈来。
温氏觉得自己浑身山下都有些不自在了。她丈夫,靖国公大人,真不适合做出这种姿态来。人家婀娜柔软的小姑娘如此,能叫人心生怜惜。换了个大老爷们儿,还是蓄起了胡子的……
放下了剪刀走到圆桌旁,靖国公便默默地递上了一块湿帕子。
温氏顿了一下,接过来擦了擦手,心里却越发疑惑了。
丈夫骨子里就不是这样小意体贴的性子哪。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么?
温氏只在心里盘算了一回,几个孩子,出了门。
子的两个日子过得都不错,阿珎夫妻和睦,膝下有子,万事满足。阿珠身在北境,前些日子有信过来,也并没有听说与姑爷有什么不睦之处啊。
七姑娘八姑娘将要出阁,两个未来的姑爷人品家世都没得挑,阿琇活蹦乱跳的,初一老老实实也没再跑了。
还有什么叫他烦恼的?
从成亲到如今十几年了,温氏还真是头一次看到丈夫这个样子。
“到底是怎么了?”喊丫鬟送了热茶进来,温氏亲自端给了靖国公一杯,坐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可是衙门里的事情?就算我不懂,说出来好歹给你开解开解?”
见靖国公还是没言语,温氏转了转眼睛,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试探着问,“要不,是你在外头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靖国公手里的茶没端稳,淋淋漓漓地洒了一身。
“看你……急什么?”温氏忙起来,替他擦着衣服上的水渍,又叫丫鬟拿来了干净衣裳抖开了,“先换衣裳!”
“不换!”靖国公愈发觉得难过。
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敢情自己就给妻子留下了这么个好色的印象?
温氏被丈夫一句硬邦邦的话搞得没头没脑的,脸上有些茫然。
靖国公反倒自己先泄了一口气。
摆摆手让拿着衣裳的丫鬟出去了,将温氏按坐在贵妃榻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了。
半晌,靖国公才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他回京了?”
温氏一怔,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丈夫嘴里的“他”,说的约莫就是罗舟了。
不等她说话,靖国公便解释,“他们春天里回来的,我是怕你多想,也就没告诉你。那天听初一随口说了一句……在长公主的别院里,碰见了一位罗仪宾。我……”
眼见温氏定定地看着自己,靖国公忙又找补,“你别多心,我是,我不是……嗐,我就是觉得,与其告诉了你叫你烦恼,还不如瞒着……”
听他说话都有些凌乱了却还在解释,温氏只觉得哭笑不得。
“敢情你早就知道?”
靖国公低了头,抓住了温氏的手,嗯了一声。
第174章 她有什么错?
“你不会恼了我吧?”
见温氏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自己,靖国公心里头更有些忐忑了。
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却被温氏打断了。
“这话奇怪,我为什么要恼你?”温氏拍了拍靖国公的手,轻声道,“这些年,还要多亏了你和母亲包容,我才能这般自在。原先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忘记了。”
靖国公还是有些蔫哒哒的,“那你这几天……”
话未说完,胳膊上被温氏重重地拧了一把。
“忽巴拉地看见了一个叫自己恶心的人,你还不能叫我缓几天?”
温氏嗔道。
就如她自己所说的,与罗舟少年时期那点儿事情,早就成了过去。到了如今,他已为人夫,她也早已嫁为人妇。
说没有怨恨,那是假的。
任是谁,被人一句等我忽悠着,结果转头那人就另娶她人,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也得咬牙切齿恨上几年不是?
温氏又不是贱人,不但咬牙切齿,见着罗舟的那一刻,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恨不能先甩了他两个耳光才解气。
“我嫁了你这么多年,儿女都这样大了,莫非你还不放心我?”说话间,温氏的手没停,又是使劲儿一拧。
靖国公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连特意蓄起来的短须都精神了起来,“我这不是看你这几天安人都消沉了么。”
眼看着温氏的脸沉了下来,他连忙安抚,“并不是为别的,只心疼你。”
手腕子一翻,就握住了温氏的手。
“咱们也是老夫老妻了,儿女双全,连外孙都有了。”温氏的手细软清凉,靖国公心中有些个荡漾,大拇指只在温氏手背上捻来捻去,“我再如何糊涂,也不会胡乱揣度别的。只是见你疲惫的样子,从心里头发疼。”
当他知道温氏已经遇见了罗舟的时候,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油然而生。
说也奇怪,他刚刚将温氏迎娶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奇妙的情绪。不敢说,更不敢问,似乎只要他一开口,温氏就会离他而去。
如他所说,这么多年夫妻做下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温氏在他身边。
此时听到温氏亲口说出,只是因为见到了个令她“恶心”的人,靖国公心中的大石放下,就连一直不大会说的甜言蜜语,说起来都轻松了许多。
“……”温氏听他说得磕磕巴巴,有些个啼笑皆非,却更感动。
靖国公趁势将温氏揽在了怀里,才觉得飘忽忽的心终于踏实了些。
“娘!”
阿琇欢蹦乱跳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偎在一起的爹娘,顿时啊啊啊大叫着惊吓跑走。
比她更被惊吓到的是温氏,她慌忙推开了靖国公,埋怨道,“你说你发什么疯?大白天的……”
还叫孩子看见了,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靖国公笑而不语,任由数落。
捂着自己嘭嘭嘭乱跳的小心肝儿,阿琇一溜儿烟就跑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一头扎到了床上,顿了一下,又扯过被子来捂着了脑袋。
不明所以跟着跑进来的丫鬟:“……姑娘?”
“我没事。”阿琇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朝着后边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把门关好。”
丫鬟愈发摸不着头脑,满头雾水地出去关门了。
听见门被关好了的声音,阿琇才忽的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撑住有些发热的脸蛋,懊恼极了。
明明她是从陈嬷嬷家里赶回来,想给她娘一个温暖的安慰呀。
谁能想到大白天的她爹娘这样腻歪啊!
她一脑袋撞进去,会不会被捶一顿?
阿琇欲哭无泪的,坐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初一。
顶着大日头到了外头初一的院子里,却被初一的小厮八宝告知,初一和凤容出去了。阿琇只得又转身回去,走到园子里,抬头看看天色,才过了晌午,人人都要歇个晌,也不好去别处打扰,索性就往春晖堂里去了。
顾老太太年纪大了,午间必是要睡上小半个时辰。阿琇走了进去,顿感与外边的干热不同,屋子里便凉丝丝的。
几个丫鬟在外间或是做针线,或是托着腮打瞌睡,见了阿琇进门,都是抿嘴一笑,朝着里边指了指,小声地告诉她,“正睡着呢。”
阿琇点点头,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顾老太太正侧躺在床上,身上搭了一条夹纱被,眼睛闭着,看起来睡得正熟。
等阿琇走到了床前,顾老太太往里边错了错,让出一块儿地方。
阿琇弯了眼睛,甩开绣鞋爬上了床,腻着顾老太太躺在了一起。
“热。”
顾老太太闭着眼说了个字。
“嘿嘿,祖母这里不热。”
顾老太太年纪一大,最不耐热,春晖堂里用冰比别的院子都要早些。
如顾老太太这会儿睡觉,还得盖条薄薄的纱被才好。
阿琇把脑袋放在顾老太太肩头枕着,“祖母最好啦。”
“呦,这是怎么了?”顾老太太睁开眼,歪过头,就见阿琇白嫩嫩的小脸蛋就在眼前,笑得眉眼弯弯。顾老太太爱听好话,心里头熨帖,嘴上却说,“从哪里吃了蜜来不成?”
阿琇想了想,凑在顾老太太耳边,“我去了陈嬷嬷家啦。”
“哦。”陈嬷嬷与温氏情同母女,温氏早就将她一家子都放了出去。如今也是有宅子有地的,日子过得颇为滋润。虽然不在温氏身边了,不过陈嬷嬷也时常会进来与温氏说说话,阿琇和初一都与陈嬷嬷很是亲近。
“陈嬷嬷跟我讲了许多过去的事。祖母……”顾老太太是个很通透的人,既然当年能将温氏聘进国公府里做当家的太太,便是不在意温氏与罗舟那一段往事。阿琇提起来,便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抱住顾老太太的脖子,“您当年都知道呀?”
“知道什么?”顾老太太不想理会这小丫头片子,又闭上了眼睛。
“祖母……”阿琇拉长了声音。
“你这丫头……”顾老太太被她腻得难受,只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