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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真人却是笑嘻嘻笃定说道:“沈娘子这不是病,是喜!”
厅堂之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呼吸仿佛皆可听闻。
方琰按着面前矮几,上身不由向前探去,双眸恍若朝阳一般熠熠生辉,微微颤抖的肩膀仿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一般,紧紧盯着紫阳真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紫阳真人呵呵一笑,捋着胡子道:“真是没当过爹的,要当爹也不用这般激动吧?好好的年轻人,当爹不是早晚的事儿?何至于这般狂喜不敢置信?”
方琰听闻他再次肯定,欢喜的好似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了,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昕娘,“昕儿,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么?我们有喜了!有喜了!”
黄帅印正在一面喝茶,一面看着自己的师父卖弄,猛的听闻此言,一口水噗的就喷了出去,忍不住咳嗽连连。
紫阳真人也清咳一声,“咳,王爷,不是你们,是沈娘子有喜了!”
方琰却全然顾不得尴尬,只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昕娘,“昕儿,我要当爹了……”
府医却是立时起身,“休要胡说!王妃脉相哪里能切出喜脉来?我已谨慎切过,并无喜脉征兆!”
府医此言一出,方琰登时愣住,一时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是该保持着,还是该收起来?他将目光转向紫阳真人,虽然不喜欢这人,此时此刻却只盼着他所说都是对的。
紫阳真人气定神闲,一点不慌,“脉象如盘走珠,尺脉滑数。切之,有孕十天半月左右。”
府医闻言噗的就笑了,“您还真外行人,说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从没听说过有孕不足一月能摸出脉来的!吹牛也不讲地方,这里可是齐王府,容得你在此信口开河?”
紫阳真人淡然看着那府医,缓缓摇头道:“说你庸医,还真是庸!没听说过的事情便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么?我切脉还从未出过差错!你说这天上星辰唯有你见过的那些个,我却说你看不见的星辰有更多,你可能相信?你说这世上最亮是日光,我却说,有那星辰之光比日光更耀眼,不过是太远而不显,你可能相信?”
府医闻言,一连摇头,“疯了疯了,你这人哪里是个大夫,分明就是个疯子!”
紫阳真人却轻哼一声,“你不懂,就要将自己不懂的东西都未归异类,这不是昏庸是什么?”
府医脸色难看,拱手朝齐王道:“王爷既请了此等厉害的大夫,某也不必留着碍事了!王爷若肯信他,某立时便收拾行李,离开王府!归家种田!”
“何须如此?”紫阳真人在一旁摇头道。
那府医却执着得很。
方琰正沉浸在沈昕娘有身子的狂喜中,府医反驳紫阳真人的话,恍如当头一棒,他哪里愿意赞同府医?那是千万个希望紫阳真人所说正确呀。
见府医执意请辞,便没有过多挽留,只吩咐随从,多备些礼金,好好送送府医。
府医原本不过想借此扫了紫阳真人的面子,并非真的想要离开王府。王府里的活儿轻松,人口也十分简单,拢共不过两个半主子,剩下的家仆随从幕僚也都好相处,生活优渥得很,离了王府哪里在找这么好的条件去?
可话一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府医憋着一口气,转身而去。
“他倒也不必和我置气,我说我能十多天能摸出脉象来,那便一定能摸出来,他若是心胸不这般狭隘,等上半月一月的,再来切脉,不就能知道我所说可真了?”紫阳真人轻哼说道。
他这话才是给方琰吃了定心丸,方琰再次狂喜起来。
“丹心金香切记,府中各处所燃香料全部停了!交代厨房各种饮食忌讳!高头屐全都收了去,屋里换成绣鞋,出门皆用鹿皮靴……”一应注意事项,方琰竟亲自交代来。
丹心在一旁一面应着,一面嘴角含笑。夫君做到王爷这份儿上的,也是极少有的了吧?娘子前半生时运不济,又是灭门,又是被封印记忆,便是重投了沈家那心魄不全的小娘子,那娘子也是没了娘,爹不疼后娘不爱的,几乎是遭尽了磨难了。
如今遇到这么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夫君,可真是苦尽甘来了。上土木血。
方琰想起什么,便交代下去,一时间厅堂里尽都是他的声音了。
沈昕娘无奈扶额道:“王爷,不过才十多天,哪里用得着这么紧张了?我自己都还未觉出什么不妥来呢?”
“怎会没有不妥,你昨日不就发现自己的道法受限么?”方琰忽的像是想起什么,神情立时紧张起来,转向紫阳真人道,“道长,昨日昕儿同那张铭之恶战一场,可会有伤胎气?”
他的声音都紧张的略带颤抖,平静如方琰,除了有关沈昕娘的事,只怕再没有事情能叫他如此失态了。
紫阳真人连连摇头道:“无妨无妨,沈娘子身体一向康健,且她身体似有灵气相护,哪就那般脆弱了?”
沈昕娘点头,“这你能放心了吧?”
说话间,她的目光却仿佛不经意的从紫阳真人的面上掠过,他说她内体似有灵气相护。莫非是阴阳泉眼被他察觉了?但看他眉须花白的脸上一片泰然,并无异色,她又觉自己多想。
☆、第246章 逼迫
方琰点点头,“无事就好,旁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安心养身子是要紧。”
沈昕娘无奈将眼一翻,“不过十多天而已,你就什么都不许我做了?从如今就开始养胎。岂不是要养上十个月?”
“不必不必,小心留意些就是了,如今就什么都不让做,委实枯燥无味了些!”紫阳真人笑着捋胡子道,“只怕沈娘子日后无聊起来,就要怨恨我太早将这事说出来!”
沈昕娘不理会他这话,只轻轻握了方琰的手,左右摇晃着,小女儿态撒娇一般。
方琰如何能架得住她这般柔软又带着哀求的眼神,不知怎的就点了头。
沈昕娘嘻嘻一笑,便开始同他商议,如何逼虞氏自己跳出来承认虞泰重病的消息。
两人细细讨论一番,沈昕娘便写了帖子给公孙娘子。并几位方琰给她的名单上的命妇。邀她们一同进宫。探望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生病”那可不是小事,太后膝下又无旁的子女,圣上年幼,且还要操劳国事,总要有人在太后娘娘身边侍疾才好。太后娘娘虽没有开口,她们这些为臣子的。总要主动想到才是忠孝!
这么个机会,自然没有命妇不同意。
公孙兰虽然不在意是不是能在太后面前表现自己,能不能给圣上留个好印象。但她却十分在意,是不是能交好沈娘子!沈娘子主动下帖子的机会,她如何会拒绝?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约好了时间,由齐王奏请圣上,让命妇们进宫,为太后娘娘侍疾。
圣上乃是纯孝之人,自然爽快同意。
巳时,接了帖子的命妇们,便已三五结伴,纷纷坐着轿子入了内宫。
太后娘娘的隆福宫。宫门却是紧闭。无论命妇们如何请见,宫女只称太后病了,不愿接见。
“就是知晓太后娘娘病了,我等才要来的,太后娘娘身边怎能缺了侍疾之人,圣上年幼,我等臣子命妇,当尽本分,娘娘便是嫌烦,不愿见我等,我等也得进去给娘娘磕个头,留下一两个来伺候着娘娘啊!绝不会吵着娘娘的!”丞相家的蔡夫人上前说道。
宫女却连连摇头,“太后说了,谁也不见,众位夫人还是先行回去吧!太后娘娘身边。自有女官服侍。”
“那怎么行?女官岂能代表我等臣子一片忠心?”公孙兰也在一旁帮腔道。
蔡夫人连连点头,“你不要多说,只管去禀了太后身边女官,我不信,她能拦着我们一干臣子拳拳之心?”上土讨亡。
宫女一脸为难,哪里是女官胆敢不让她们进来,分明是太后娘娘下令不让放任何人进来。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真病装病岂会看不出来?若是让人看出了太后娘娘装病,那不坏了娘娘大事了?
“夫人们还是先回去吧!并非女官不让夫人们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刚喝了药睡下了,这会儿让夫人们进去,岂不是扰的娘娘不得安歇?”宫女说道,“夫人们最是通情达理,在家中必然也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岂会不知道,病人最是需要静养!”
一众夫人不说话,一个淡然轻缓的声音却是从后头传了过来,“不妨事,既然太后娘娘刚刚睡下,我们自然是不好冒昧打扰。”
宫女一听,总算有个懂事儿的了,忙不迭的点头,“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众人闻言,回过头去,便瞧见小脸儿精致宛如细瓷白玉,一双眼眸黑白分明,亮如皎月,朱唇微启,润泽有光,声音淡淡,既不迫人,又不低微,“我等既是有心为太后娘娘侍疾,等上一时片刻又算得了什么?娘娘只管安歇,我等就在这宫门外站着,等娘娘醒了,再言其他。”
“王妃说的是理儿,也省得让人觉得咱们不过是做做表面活儿,让人瞧瞧咱们的真心!”公孙兰瞧见说话的是沈昕娘,连忙附和道。
其他众位夫人闻言,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面上都是十分赞同的。
众人便在宫门外站了,也不吵着要进去,却也摆出了绝不会轻易离开的架势。
宫女这可犯了愁,一个两个的在外头立着也就罢了。这么多夫人娘子,都在外头站了,天儿虽还没到寒冬腊月,可这小风吹的,站的久了那也是彻骨的寒呀!冻坏了,可都是朝廷大员的家眷,回头再恼恨了太后娘娘,可如何是好?
宫女叮嘱旁的宫人守着,自己忙不迭的进去禀报。
太后娘娘正坐在暖里头同有脸面的女官打双陆,听闻宫女禀报,立时摔了手中棋子,“这是做什么?逼哀家呢?听闻哀家病了,便都欺负到哀家的头上来了?愿意站,就让她们站着!爱站多久站多久!”
宫女连忙跪地,低声道:“外头的天可是不暖和,若是将人冻坏了……”
“自己愿意的,冻坏了也怨不到哀家头上!”虞氏冷哼道。
宫女还要再劝,虞氏哪里听得进去。
她挥手不耐烦道:“你退下吧,她们若是站着不走,你就只管叫她们站着,走了再进来通禀!”
宫女只得领命退下。
外头的小风嗖嗖的吹着。命妇们都立在宫门外,不动不移,这么站着也是挺累。可眼瞧见齐王王妃都没动,旁人便也不好动。
高大的龙爪槐上,黄叶随风垂落,不断有拿着扫把的宫人们四下经过,瞧见隆福宫门外站着的一群衣着华贵的夫人娘子,都忍不住侧目,私下里窃窃私语。命妇们侍疾不得见的事,便在宫中传开。夫人们甚至还没出门,这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前朝,传到了宫外了。
所谓皇家无私事,皆是天下事。皇宫里头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更可况这么一大群人,站着想藏也藏不住啊。
于此事,众说纷纭,不过总体就是两种声音,一说,命妇们原本是好意,可这般行事,不免有了胁迫的味道,委实不妥。一说,太后娘娘架子端的太高,便是病了,众臣子一片忠心,便是召见了又如何?莫不是这突然生病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法?这才死活不让命妇们拜见?
显然后一种观点里,更有趣事可来八卦,这世上什么时候都不缺爱闲言碎语的人,尤其是皇家的**更是备受关注。隐隐的后一种说法就站了上风,众人纷纷猜测,这太后娘娘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