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些,沈昕娘心头有些许释然,唯一遗憾的是,为何要偏偏赶到这个时候遭遇瓶颈期?在她最是需要为这一切出力的时候?
她虽有些疲惫困倦,但打坐比常人睡觉更能让他们这修行之人焕发精神活力,她没有躺下安睡,反而一直在运气调息。
就快到那雄鸡唱白之时。才听闻到有人向方琰禀报,紫阳真人师徒回来了。
沈昕娘立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她不是在打坐么?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这可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事情?果然是瓶颈期的退步假象么?
没等细想,她便快步出了卧房。
东方天幕透出微光,京城雄鸡啼叫接连成片。
那站在院中的师徒两人,颇有些狼狈。只是两人脸上灿烂的笑意,却在狼狈中透出恍如太阳般的光亮来。
“王爷从此可莫要再小瞧人了!”紫阳真人呵呵说道,顺手抛出一个物件儿来。
方琰伸手握住,手掌摊开在面前,黄铜所制,铸造成半个虎头形状的兵符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映着清晨熹微之光,铜质兵符上盈盈有光。
兵符是成对的,还有半个兵符方能对成完整的虎头。那半个虎头,他在小皇帝手中见过,凭记忆,可以确信两人拿回来的却是是真的兵符无疑。
“辛苦二位。”方琰握紧手中兵符,拱手郑重说道。
黄帅印连忙还礼,“当不得,当不得!”
紫阳真人却是摆摆手道:“客气不必,只要王爷日后莫要见着贫道就黑着脸方好!”
沈昕娘恰从后头缓步上前,闻言轻笑,“二位辛苦一夜,不若在王府用过早饭再去休息?”
黄帅印还没说话,紫阳真人道是为老不尊的拍手道:“好好好,叫那个丹心丫头做饭,她做的饭最是有味道,吃上一顿,百日不能忘!”
听闻师父这馋猫一般毫不矜持的语气,黄帅印都觉脸上发烫,不过他面色黑,却也看不出来。
“师父,矜持点儿!”
“用饭,矜持什么?矜持你待会儿别吃!”紫阳真人横了他一眼。
“道长放心,丹心必使出浑身解数来,让您用得满意。”沈昕娘轻缓说道。
让人带了师徒二人下去梳洗换衣,两人不知是钻了犄角墙洞,还是同人打的太过激烈,外头罩着的衣服,没一块好的,宛如丐帮将破布袋子挂在身上一般。
方琰握着手中兵符,决心不再带着先前的成见看紫阳真人,听闻沈昕娘邀他们留下用饭,便没有反对。
等着摆饭的时候,方琰同沈昕娘低声说道:“如今虞泰病重的消息,虞家尚且瞒着,若是能赶在虞淼回来之前,就将这消息捅出来,才是最好。”
沈昕娘点了点头,“是,且这消息,我们捅出来不合适,倒是叫他们自己跳出来说,才好。”
方琰点了点头,“朝中京中观望之人,若是知道虞泰不妙,趁着虞淼回来以前,也好重新掂量自己的位置!”
两人正说着话,师徒二人已经梳洗换过衣服,被请了进来。
两人停住话音,紫阳真人捋了捋胡子,朝两人看了一眼,并未多说。
沈昕娘却好似故意当着他的面说,好叫他知道并不避讳他一般,“虞淼此人性情如何,尚且不知。若能趁着他回来以前,将虞泰手中的势力尽多收回,倒是最好的机会。”
方琰点头,“叫他们自己跳出来承认虞泰病重,这事不易。”
两人说话,不避着师徒二人,叫紫阳真人有种被信任的妥帖感,他们拼了命的窃出兵符来,若是仍旧不得信任,倒是让人寒了心。
紫阳真人轻咳了一声,“这消息虞家人捂着还来不及,如何会自己跳出来承认?你们没见着那虞泰!我昨夜里却是瞧见了!”
沈昕娘和方琰都朝他望过来。黄帅印也抬头看着他,“师父,你说帮我引开旁人,就是去刺探虞国舅来引开那些人的么?”
紫阳真人道:“废话,虞泰府上,最让人紧张的是什么?对他们来说,现如今最重要的可不是兵符,而是虞泰的病情,一定要隐瞒住!”
方琰不由轻轻点了头,对紫阳真人的印象再次有所提升。上亚吗扛。
“要说还是沈娘子厉害,足不出户,算的可一点不差!那虞泰如今,躺在床上,简直跟个活死人一般,不能动,不能说的,急的脸色都变了,也吭哧不出几个字来!”紫阳真人说着,忽而掩口笑了起来,“便是有内急,也无力解决,恰叫我遇见他失禁在床,一群人又忙又乱的给他换衣服床褥,可把他臊得!”
方琰垂眸,虞泰原本多么自负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连这等小事都无力为之,自己最狼狈尴尬的情形,被身边人看见,被卑微的家仆看见,他心里滋味不难相见。怕是对他来说,如今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痛快。
想到这些,方琰的目光定定落在身边女子的身上,她是真的敢想,又真的敢做的人。她说,要为灵山报仇,要为师父报仇,要让当年为了一己之私,害得灵山众人无辜丧命,满门覆灭的人生不如死,她果真做到了。并且,这么快就做到了!
她看起来柔弱,看起来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却不想她能爆发出这般骇人的执着和力量。
“太后用什么理由召回西北大将军?”沈昕娘忽而问道。
丹心恰在这时候摆饭。
方琰道:“这会儿还不知道,昨夜圣上未提,不过今日懿旨传出,立时也就能知道了。若想快些将消息送去,必然要走官驿,八百里加急。现下让人去问,饭毕就能知晓。”
沈昕娘点了点头,方琰便打发人去等着消息。
原本还鄙视师父不矜持的黄帅印尝到丹心手艺的第一口,就把矜持二字抛到姥姥家去了。几乎是狼吞虎咽的用完了自己面前食案上的饭菜,又虎视眈眈的看着师父的食案,紫阳真人一面细嚼慢咽,满面享受的细品着,一面伸手用广袖挡在自己食案前头,隔绝徒弟那恶狼一般的眼神。
伺候在厅堂内的丹心忍俊不禁,笑着低声让丫鬟又给黄帅印添了半桌的饭菜,黄帅印既是脸红,又是欣喜,偷偷冲丹心做了好几个揖。
正如方琰所说,果然饭毕,就有消息送了回来。
“乃是太后娘娘以其病重的缘故召西北大将军返京。”齐王随从禀报道。
“她病了?”沈昕娘挑了挑眼眸,“都说祸害遗千年,她看起来可不像是会随随便便生病的样子。”
紫阳真人却在一旁捋着胡子道:“太后娘娘,又是他的姐姐,若是生了了不得的重病,他便是回来看看,也不算越矩。”
方琰点了点头。
“那便证明她没有病就是了。”沈昕娘说道。
“她毕竟是太后,宫门一关,任何人都不见,她说自己病了,谁还能说她没病?”方琰轻缓问道。
“她自然能说!”沈昕娘嘴角轻扬,笑了笑,“她‘病’了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西北大将军回来么?让她错以为,我们是不想让西北大将军顺利返京,她必定会不择手段的打成这个目的。”
黄帅印砸吧了口中余香,皱眉看向王妃,又看了看王爷。
王妃是又想到了什么损招?这弯弯绕绕的,他怎么好像没听懂似的?
“还需要我等做什么?王妃只管吩咐!”黄帅印拱手认真说道,“只要办成了事儿,还管饭就成!”
紫阳真人立即扶额看他,恨铁不成钢道:“出息!”
☆、第245章 究竟是不是喜
沈昕娘笑了笑,“二位且好好休息,此事倒是不必麻烦二位。”
紫阳真人闻言向她看来,“沈娘子不是说,身体有异,道**力似被限制?许多事还是莫要亲力亲为的好。”
方琰不乏担忧关切的看向沈昕娘。
沈昕娘摇头道:“哪里有那般金贵。或是到了所谓的瓶颈之期,心急所致,不必挂怀。”
紫阳真人却是认真观察沈昕娘神色,摇了摇头道:“沈娘子还是莫要大意的好,不若让贫道为娘子切脉?”
方琰闻言,虽知紫阳真人这话是好意,也是关心之语,但想到切脉之时,相处极近,便心下别扭,“不劳烦道长,府上便有府医,请府医来诊就是!”
方琰说罢。让人去请府医来。
紫阳真人却是哼了一声。“堂堂王爷,总这般小肚鸡肠,实在不好!不过是切脉而已,岂能讳疾忌医?贫道不是吹嘘,贫道的医术,这京城能比之之人少之又少!守着神医不让看。倒去请那小小府医!真是愚不可及!”
方琰闻言,面色不变,就算被人骂小气,被人骂蠢,他也仍旧固执。
当初紫阳真人对沈昕娘不敬的事,只怕是在他心头留下的不小的阴影。纵然对紫阳真人人品德行已经有所改观,也不能改变他防备的态度。也许沈昕娘说的对,他不是不能原谅紫阳真人,而是不能原谅自己当初的大意,总觉得是因自己不慎重,才叫她险些受辱。如此,怎能释怀?
府医很快赶来。沈昕娘为使方琰放心,倒也没有推拒,伸手让府医为她切脉。她自己的身体,她岂能不清楚,好生生的,健康得很。
府医诊了良久,十分慎重的左右手都切了,摇摇头道:“王妃虽有些虚火,不过不当紧,年轻气盛而已,药都不消用,常服些玫瑰清露便可。”
沈昕娘微微一笑,收回手来,“怎样,我说我没事吧?”
紫阳真人却是连连摇头。“非也非也!你这庸医!怎么号的?”
医者最忌讳人家说他是庸医,且还是当面指着鼻子说。府医当即就变了脸色,“你这人怎的说话呢?”
府医厉声说完,瞧见紫阳真人是在客座上跪坐着,面前还摆着矮几,上头放着茶汤,想来当是王爷王妃的客人。便立即闭嘴休声,只是脸上颇为不忿,眼神更是不客气。
“庸医,也不是白说你的,我坐的远,且还没有切脉,已经看出沈娘子脸色似有异状,你切了这般半晌的脉,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说虚火旺,这不是搪塞么?搪塞病人者,不是庸医是什么?”紫阳真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话说得府医忍无可忍,嘴唇抿了几抿,仍旧忍不住道:“说某是庸医?说某不过搪塞!你总要拿出些证据来,不然,某必不能服气!王妃本就健康,不若你也去切了脉,若是说出异于某所判断的!某便认了你说这庸医二字,从此再不敢在王府里效力,甘愿回家去种地!”
紫阳真人等的就是他这话,闻言立即拱手对方琰道:“王爷若真是关心沈娘子,便不应该总记着过去那一点点不愉快,且让贫道为沈娘子切了脉,既是安王爷的心,也叫这位府医心服口服!”
府医冷哼一声,也拱手相求。
方琰轻叹侧脸看向沈昕娘,见她缓缓点头,方琰才道:“烦请。”
紫阳真人上前,搭手在脉上,阖目细查。
先切脉右手,而后又换了左手,继而又换了右手。府医在一旁冷哼连连,深觉他是装相,只待他开口,自己立时就拆穿他。
却见紫阳真人收回手来,忽而退了两步,满面笑意,稽首向齐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方琰微微一愣,沈昕娘似乎也未明白过来。
紫阳真人却是笑嘻嘻笃定说道:“沈娘子这不是病,是喜!”
厅堂之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呼吸仿佛皆可听闻。
方琰按着面前矮几,上身不由向前探去,双眸恍若朝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