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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率先从地上爬起来的是那个白嫩肥胖的中年男子,他看着地上的血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腿一软,又倒在了地上,他看向崔显安,开口求饶,嘴唇还打着哆嗦:“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地上的血水从动脉里汩汩的流出来,爬到了崔显安的脚边。看着已经染上了点点殷红的白色布靴,崔显安嫌弃的皱起了眉,微微挪开了脚步。
他抬起眼眸,看向地上跪着不敢动弹的肥胖身子,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你们中午说了甚么,嗯?”
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崔显安在赵从愿面前所没有的强势霸道,危险至极。
“我我我……”那男子结结巴巴的,半天答不上来,忽的,灵机一动,道:“若是公子欢喜这清淮院的老板,小的定帮您!定教那姑娘服服帖帖的!”
周遭的空气忽的一凉,崔云背脊一凉,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忽的充满了同情,眼底深处,也是满满的嫌恶。
崔显安闻言,走近两步,伸出脚踩在他冒着血珠子的手腕处。
“嗷嗷嗷!”那男子发出猪叫般的声音,声音尖细凄厉。
一旁的两个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听着声响,头快要埋进裤裆里。
崔显安面色忽的一变,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道:“饭尚可乱吃,话,却不可乱说,明白吗?”
那男子猛地点头,头发随着大幅度的动作动来动去,狼狈的求饶。
崔显安忽觉无趣,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跪在地上的三人只觉身上的压迫感消弭,俱都松了一口气。
崔湛看着这几个酒囊饭袋,嗤笑出声:“蠢货!”
几个转身之间,手起剑落,小巷又重新归为平静。
“公子,您回来了!”狗蛋儿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偏门的石狮子前。一看到崔显安回来,立马站起身来,一蹦一跳的跑到他身边。
崔显安轻轻点头,提起步子从偏门进去,直接往后院走,问道:“姑娘可下楼了?”
狗蛋晃了晃脑袋,眼睛里带着贼笑道:“公子问的好生怪诞,若是姑娘醒了,您还能这般悠哉的与我闲扯吗!”
崔显安看了他一眼,轻斥道:“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不想听见一丝关于她不好的传言,哪怕是关于他。
狗蛋儿摸了摸脑袋,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疑惑道:“可是咱们院里的人都认定了公子与姑娘是一对的呀。”
崔显安嘴角漏出一抹笑意,转瞬又恢复了平淡,他开口道:“别在姑娘面前说,他面皮薄。”
狗蛋儿点头,面上笑的非常灿烂,忽的不知想起了什么,复忧愁的开口道:“那公子可得加把劲儿了,不然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娶到我们家姑娘啊!”
崔显安这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罕见的困惑,带着些不确定道:“我这样…速度很慢?”
“那可不!”狗蛋儿一拍大腿,颇为得意的看向崔显安,拇指指向自己,道:“我狗蛋儿在这清淮院那可不是白呆的,这男欢女爱的,我可见的比你多多了!人家那些小鸳鸯儿之间,按个不是看对了眼了,没几天就成了,你瞧瞧您这,这都多少天了,这还没拉上小手呢!”
昨日他就牵了她的手的,那双柔软的小手放在他掌心里的触感他现在还忘不了。崔显安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开不了口,只静静的听他说完。
狗蛋儿看了眼四周,这才凑到崔显安身边,接着道:“我们家姑娘明显就是对你心有好感,要依我看呐,你就直接告诉她你的心思,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崔显安站直身子,陷入沉思,。
情之一字,他活了两辈子,也只有赵从愿这一个执念。
遇上她之前,他清心寡欲,醉心权术;
遇上她之后,满脑子都是她,却也再也没有机会让她知晓他的心意。
“你别看我们家姑娘成日里乐呵呵的,这心里啊,不定压着多少事呢!我上次上楼送酒菜,还听见她一人儿关在屋里哭呢!”狗蛋儿叹了口气,不再嬉皮笑脸,他们家姑娘又温柔又体贴,生的还好看,他们都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崔显安面色一滞,转瞬垂眸,掩下万千神色,不再说话,快步往里间走。
正当狗蛋儿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就听见一阵轻不可闻的声音:“我不会再让她哭。”声音轻。却仿若有万斤之力,直直砸在人心里。
崔显安说完,不再耽搁,抬起步子往楼上走。
行至转弯处,脚步一顿,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赵从愿捂着额头,吃痛的呼出声,“哪个不长眼的……”
崔显安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她脑袋上,眼里含着疼惜,满是心疼的轻斥:“低着头不好好看路,小脑袋里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语气微微加重,手上的动作却轻的要命,生怕将她弄疼了。
赵从愿舒服的蹭了蹭,就像那刚出生的小奶狗,依赖又温驯。她眼角掺着泪珠子,泛着亮晶晶的水光,转着大大的眼珠子开口道:“想你呀!”
崔显安只觉心跳一滞,仿佛承受不住一般的,浑身一绷,他看着她的发顶,耳根有些发烫,开口却道:“不知羞。”
赵从愿撇了撇嘴,掰开他的手,娇着声音道:“在想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有些饿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不等你一起吃了!”
崔显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偏他还特稀罕她这一副狡黠的小模样。遂开口道:“中午想吃甚么?”
赵从愿晃了晃脑袋,道:“我想吃四喜丸子,”忽的,她眼睛一亮,道:“你会唱曲儿,不会还能做饭吧!”
崔显安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上一本正经,诚实的道:“不会。”
赵从愿啊了一声,才点了点头:“也对,君子远庖厨嘛。”
言罢,直接拉着崔显安的袖子往楼下跑去。
清淮院共三楼,皆对外开放,但真正围着河的,是楼下那三进的小院子。
崔显安看着正一脸满足的吃着四喜丸子的姑娘,又想起了狗蛋儿的话,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兮辞是九张机大大的新曲
没错,蠢衫衫强烈安利
超好听哒
☆、心火燃烧
“姑娘; 您说您这整日里待在房里,这迟早得憋出病来。”临衫推开门; 就看见自家姑娘正倚靠在床上。
赵从愿颇为无奈,摊了摊手道:“那有什么办法,我也觉得这生活无趣的紧; 但这南城这一亩三分地,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临衫赞同的点头,这么长时间,她们家姑娘早就将南城给逛了个遍; 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她想了想; 突然道:“姑娘先前不就十分想去看看扬州的风光吗,如今正好有空暇; 何不去看看?”
赵从愿剥着橘子的手一顿,转而点了点头,赞许的看向她:“还是我们家衫衫知我心!”
眼下酒楼与清淮院都已步入正轨; 她也都安排了信得过的人手; 凡是不需要她亲自过问; 她整日里待在这里,反倒是给他们增加了负累。
“咱们的本意又不是来做生意的,”说到这; 临衫跑到赵从愿身边,笑的十分贼,道:“姑娘不是说过,咱们的银钱; 够咱们吃喝玩乐好几辈子的吗。”
赵从愿忽的一把捂住她的嘴,指了指未关上的门,灵动的大眼眨了眨。
临衫被捂着嘴呜呜两声,示意她知道了。
赵从愿这才放开手,不过经临衫这么一提醒,她才想到还有一笔巨产尚未拿回家呢,那么多金子还被埋在各大驿站的外围墙角下。
起身将门关上,赵从愿思考了一瞬,这才开口道:“既然最近无事,那咱们就先沿着路去将那些钱给取出来,正好回来的时候,还能去扬州看一看。”
临衫猛点头,这样真好,一想到马上就能有那么多的小钱钱向她飞来,她就好开心呀!
赵从愿失笑,作嫌弃状:“小财迷。”
晚间用膳时,一帮人围在一张桌子上,赵从愿坐在正中,崔显安坐在她右手边,临衫坐在左手边,旁边依次是崔云、崔湛、华浓。
后院本是为主子设的休息之地,平日里也只有主子与其贴身丫鬟才能进来。但崔显安进来一直守在赵从愿身边,几乎同进同出,院里的人几乎都默认了他能自由进出,赵从愿也从未说过不许的话。
赵从愿看了看崔显安,有看了眼桌上都已经用完饭食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显安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满是狡黠,嘴角还泛着油光,看上去颇为可爱。他轻笑了声,自然的拿起帕子轻柔的擦了擦她的嘴角,这才温声道:“讲。”
一旁的崔湛正在吃着拼命啃着鸡腿,,一听到崔显安开口,嘴里的鸡腿猛地一掉,咳嗽出声。
“呜呜呜,我的腿!”崔湛看向地上的鸡腿,差点泪流满面。
华浓见他如此,捂着帕子,抿着嘴角笑了,赶忙又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眼波流转,语气温柔:“没事儿,还有。”
崔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了声谢。
他顿了顿,凶巴巴的瞪向斜对面的临衫:“笑个屁!”
临衫指着他纯黑的上衫,捂住嘴憋笑。
崔湛低下头,就见纯黑的衣襟上染上了一片油腻腻的污渍。颇为亮眼。
有些不好意思,半晌,崔湛抬起头,看向临衫,语气还是凶巴巴的,道:“即便衣裳脏了,还是掩盖不来我身上风流倜傥的风姿,哪像你,臭丫头,哼!”
“你!”临衫脸涨的通红,“我哪里丑了!
临衫平日里是院里公认的好脾气,就连繁花这个脾气火爆的,都未曾让她红过脸,也只有面对崔湛,她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重点被带走,赵从愿重重咳了两声,开口道:“我有事情要宣布!”
临衫一向最听赵从愿的话,哼哼两声,瞪了崔湛一眼,便乖巧的看着自家姑娘。
“最近院里很闲,整日里无所事事,我打算出去游玩一番,不知各位有什么想法?”言罢,赵从愿率先看向身旁的崔显安。
崔显安挑眉,道:“我与你一道。”
赵从愿这才收回目光,询问的眼神看向华浓。
华浓抿唇,她不是个爱跑的,但她看了眼身边的崔湛,目光不期然碰上了临衫的目光,眼底暗了暗,道:“姑娘,我也想去。”
赵从愿脸上笑意愈发深,点了点头,至于一旁的崔云与崔湛,他们两本就是贴身保护两位主子的安全的,自然也是没有异议的。
既然商量好了,赵从愿当下拍板:“那咱们就这么定了,过几日,咱们就出发!”
三月的夜风还带着丝丝凉意,赵从愿走在前面,沿着青沥沥的石板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崔显安跟在她不远处,面上含着宠溺,笑看她的动作,两只手虚扶在她两侧,防她跌倒。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赵从愿停在院墙边,纤白的手指指向天上。
赵从愿看向崔显安,眼底含光:“小时候奶娘告诉我,爹娘会变成星星在天上陪着我,后来我才知晓,这都是骗人的,人死了根本不会变成星星,更不会上天。”
她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广阔无垠的星空,下颌的线条流畅光滑,就像那掉落凡尘的小仙女。
崔显安站在她身后,凝着她瘦弱的背影,轻声开口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