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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枝一手掩着嘴,一手指指自己的嘴,眨眨眼。
不好意思,她在吃东西。
岑瑜眸色深沉,脸上没有一丝笑。
他提起药包,快步走来,一手伸出,掌心向上,冷冷道:“郡君,做人言而有信,之前郡君的胭脂掉进我的茶杯里,说好要赔我一盒茶叶。”
什、什么?
映枝微愣,瞪大眼睛,满嘴塞的都是山楂乌梅。
她鬼使神差地取出怀中的茶叶盒,颤巍巍地放在岑瑜的掌心。
岑瑜一双黑眸低垂看着手中的茶叶盒,唇边这才露出往常那般温和的笑。
“多谢郡君。”他收起这盒茶叶,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子瑕那里还有很多茶,明前龙井,大红袍,包括这滇南老普洱,明日子瑕便托人给郡君送去国公府。”
映枝尽力嚼着,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真的不用,家里什么茶都有,自己也不是很懂茶叶,平日里喝就是嘴里有个味儿。
映枝咽下嘴中的零食,抿抿唇,道:“子、子瑕莫生气了,我……”
“我没有生气。”岑瑜举起手中的药包,瞥了眼一旁的珍娘,淡淡道,“郡君该回家了。”
映枝解释的话被打断,思绪也被岑瑜带走,回头也看了眼装作在忙的珍娘,急急劝道:“子瑕真的不必送我回家,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好,既然郡君这么说了。”岑瑜偏过头,只有一个单字,一个短句,话语中听不出喜怒。
簇簇光霞自他眉睫间穿过,墨色的长睫和眼瞳都被染成浅浅的褐色,衣摆轻摇,一阵沉默。
片刻,他忽然侧目看她,语气幽深道:“郡君莫忘了,还欠我一次。”
欠他一次……
岑瑜微微低头,俯下身,她能清晰看见那双眼眸里的暗流涌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顿道:“还请郡君今日,送我回家。”
映枝心里一紧,突然咬到后牙边上的半颗乌梅干,滋味迅速席卷舌尖,潮水般充满整个口鼻间。
真的……
好酸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提前了……
之前和基友聊天的时候,讲太子殿下名岑瑜字子瑕,然后不小心打成了紫霞……
由于我的女主是个岐山仙子,于是基友开了巨大的脑洞说:你的cp就是紫霞仙子cp
我:???
我: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基情摆在我面前,我也很珍惜,直到此时此刻我才追悔莫及。
基友:一万年
×
哈哈哈所以你们要康康这位沙雕基友的完结古言文吗?
《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by 小檀栾
文案:
“佛说六道轮回,却独独把我困于此处,不见恶鬼,不入地狱,生生活成了一个天地间的怪物。”
这短短的光阴,旁人是走过了便过了,虞令绯却被困在这里,不断重复着死亡与重生。
再活一世,虞令绯决定入宫。
少年皇帝阴鸷无情,喜怒无常,虞令绯从来是远远避开他。
头一次,虞令绯决定入宫寻觅一线生机。
不求博得帝宠,但求安稳,不祸及家人。
可皇上为什么拖着我去宫斗呀,虞令绯好气
虞令绯心里暗骂,表面娇娇怯怯:“臣妾害怕,臣妾不行的,臣妾不会宫斗。”
皇帝抱着她诱哄:“别怕,朕给你撑腰。”
*
顺便提一句她的预收文《不许推开小叔叔》会特别好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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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唇齿发酸,舌根发酸,连呼吸都仿佛都是酸的。
岑瑜的神色镇定,仿佛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提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要求。
但或许是丽日当空,太过明晃晃,又或是这正堂空旷,太过于敞亮。
在纤毫细微都无处躲藏之间,映枝留意到他的唇角好似没有那般弯,笑意好似也勉强,连眼角都没有攀上。
完美无缺的外壳被她窥见了缝隙,一只娇柔的绿芽从缝隙中悄悄钻出来,在暖和的风中摇晃,不动声色地轻轻蹭着她的心。
映枝明白了。
子瑕的确是在生气。
可这种生气却像绿芽勾了勾叶梢,莫名让她心底泛起丝丝甜意。
映枝捋起耳边几根调皮的碎发,回过头。
珍娘猛地转身,装作在收拾药篓,手上忙活着,嘴上还嘀咕着:“现在的公子姑娘们我是看不明白,也管不着管不着哦。”
乌梅干的酸味过去,回甘翻上了舌尖,映枝被这回甘甜地发笑。
“子瑕……你尝尝这个?”映枝取出怀中的山楂糖雪球,泛着粉的指尖挑开纸包,伸手凑上前。
岑瑜的神色莫辨,映枝又抬高了手臂,撒娇一般笑道:“子瑕你吃一个嘛。”
岑瑜微微动容,捻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从唇边一路滚落进喉间。
酸是涩的,甜是挑逗的,一来一往,被暖阳一烘,融化成糖水儿,涓涓流动在心底,又控制不住地从心底里流出来。
所以吐息是甜的,风是甜的,而面前的小姑娘——
映枝扬起皎白的小脸,止不住地抿着唇笑:“怎么样?”
岑瑜幽深的眼眸忽然亮起点点晶莹。
“看来很好吃哦。”映枝挑着眉,笑嘻嘻道。
“嗯。”岑瑜抿着唇,却总也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他状似无意地偏过头看了一眼屋外,喉结上下滚动,语带温柔:“郡君。”
映枝低应一声。
岑瑜唇边扬起一个真正温和的笑,提了提起手中的药包,站直身,低语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东市的街巷错综复杂,映枝被带出药堂时才反应过来。
谷雨呢?她来时的马车怎么办?
岑瑜看着犹犹豫豫的映枝,心下了然,淡淡道:“都已经安排好了,郡君不必担心。”
映枝恍然点头,和岑瑜一起上了马车。
外面看着朴素的马车,里头却装潢却丝毫不见简朴,映枝坐在软绵绵的靠垫上,就好像坐在了棉花堆里。
她坐马车时经常会感觉憋闷,严重一点还会泛恶心,可这辆车行动时却很难感受到颠簸,纱帘也十分透气。
映枝取出袖中的药方,薄薄的两张纸变成了四张,两张是原方,另两张是她在珍娘那里批注好的。
“子瑕,我今早给你递口信,并不是故意爽约的。”映枝递上纸,“我昨晚把这方子差不多修译好了,有几个药名不太熟悉,才想找同心堂的珍娘帮我看看,这样下次见你就能直接给你了……”
岑瑜垂下眼眸,伸手接过。
他今早看见寿王与映枝在一起,的确有些昏了头。但待到映枝进了同心堂时,就已经明白了。
可明白是一回事,而心中翻涌的不甘是另一回事。
不过现在却正好。
他才不会给他的皇弟以可乘之机。
“多谢郡君。”岑瑜收下药方,心里却一沉。
她这么火急火燎的,甚至连今日自己的邀约都要推迟,那更别说昨晚。
“郡君昨晚何时睡的?”岑瑜的手搭在茶杯边,低声问。
映枝老实答:“我忘了……”
岑瑜不说话,映枝眨了眨眼,小声补充道:“但、但应该不晚,谷雨,谷雨还醒着。”
其实她知道已经很晚,况且谷雨也不是没睡,而是睡醒了。
映枝暗叹,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撒谎了。
岑瑜的双眸凝着她,眼里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默片刻,最终放轻了声音道:“郡君今后还是要早睡,为一点小事熬坏了身子,不值得。”
映枝捧着茶,认真道:“给子瑕的药方不是小事。”
旁边的香炉中燃了一缕醒神清心的香,淡淡地,萦绕在整个车厢里。
岑瑜端起茶饮了一口,搁下茶盏。他静静盯着盏中水面的起伏微澜。
他给她药方,只是为了方便约她下次相会,没想过这般本末倒置。
“与赴我之约相比,是小事。”
正当此时,一声奇怪的叫声从车厢前面,岑瑜背后传来,压过了岑瑜的回话声。
映枝伸头朝前方望去,岑瑜微微一滞:“郡君稍等。”
他掀起身旁置物盒的锦布,没想到那布下并非置物盒,而是一只精巧的笼子。
岑瑜扶袖一伸手,竟然从笼子里掏出一只白猫。白猫在他手中喵呜喵呜地叫,却不像寻常野猫那般四爪乱挥舞,反而乖乖地举起两个粉嫩嫩的小爪爪,被岑瑜放在了马车的案几上。
这是只异色瞳的白猫,一只眼金一只眼蓝,漂亮地不可思议。
“它是公猫母猫,叫什么名字呀?”映枝脸上的惊喜之色不予言表,“我可以摸摸它吗?”
“郡君可以摸。”实际上,岑瑜被问住了。
他昨日回东宫后,就立刻叫寇真去明惠宫的猫儿房讨了只温顺干净的白猫,却没有问这究竟是公猫还是母猫,也没有起个名儿。
岑瑜侧眼看见案边油纸包裹着的山楂糖雪球,抿了抿唇,口中还有淡淡的甜味,他轻咳两声,道:
“名叫……糖雪球。”
岑瑜淡淡斜一眼,一直站在旁边当柱子的寇真便上前一步:“回郡君的话,糖雪球是只公猫,才满半年。”
映枝一把抱过猫,动作敏捷又娴熟,她自小在山林中长大,摸过的动物不计其数。
她听到“糖雪球”三个字,噗嗤一声笑了,挠着猫下巴问:“子瑕,这是你起的名儿?”
岑瑜眸色幽深,挑眉道:“郡君何出此言?”
映枝捏捏糖雪球的小肉垫:“像子瑕这样的人,起名字不都喜欢从先人诗词里摘几个字,要么就要引经据典,总之很风雅。但糖雪球就……”
岑瑜看着案几对面的小姑娘与白猫,一人一猫说不上哪个更娇憨,便接道:
“就如何?”
“就很软乎乎的。”映枝已经开始在揉糖雪球又白又温暖的肚子,“像个姑娘家起的名儿,比如我。”
映枝扬起头,正好与岑瑜对上,他目光里带着温暖的笑意,映枝在此刻恍惚明白了诗中的那个词——
如沐春风。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铜铃叮叮,窗外街巷里热闹的叫卖声渐近又渐远。
岑瑜挑开帘子,往窗外一瞧,已经快要到胜业坊了。
“郡君可喜欢这猫儿?”岑瑜弯了弯唇角。
映枝两眼发亮,欢喜答道:“可喜欢了。”
岑瑜颔首,道:“郡君若是实在喜欢,子瑕便把糖雪球送给郡君。只是它在东宫出生长大,怕是也离不开东宫。”
旁边的寇真强行板着一张脸,但心中已经笑成了一个憨批,要不是他没有失忆,还记得昨晚自己去讨了这猫儿。听殿下这真诚又真挚的语气,还真的以为冷冷清清,戒备森严的东宫里养着一只叫糖雪球的猫儿。
映枝忙道不必,“要是糖雪球习惯东宫,就别让它挪窝了。”
岑瑜状似遗憾:“那日后郡君若是想再见糖雪球,来东宫便是。”
映枝的脑袋点了一半,忽得想起那日在藏书阁发生的事,摸猫儿的手慢了下来。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岑瑜便看穿了映枝在想什么。
车厢里一时寂静,只有车厢外木轮碾在地上的轱辘声,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喧嚣溶在一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