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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小鹿听明白了,敢情人家心里不痛快没处发泄,拿她个小小丫头撒气呢。
许氏最近确实很不痛快,麒麟府突然重现公众视野是好事,可偏偏是她不乐意见的齐麟给整出来的。明面上她得充当一位慈眉善目、和睦有爱的当家主母,暗地里却气小鹿坏了她的大事,可人家护主有功动不得,就随意弄了个由头将她胖揍一顿。左右一个丫头,就算真冤也无人会出头,唯一会替她出头的齐珝还被关禁闭呢,她也只得默默哑忍了。
小鹿被关进小黑屋,屁股疼得只能扒着睡,心中幽叹,果然大宅子的规矩又多又复杂,人心果果的黑,真是一点都不适合她。
重林院的小黑屋据说是专治她们这样十岁不到嫩生生的小姑娘。据说这里阴湿湿冷森森,一入夜各种鬼哭狼嚎,蛇虫鼠蚁到处跑,吓得小丫头们哭爹喊娘。小鹿倒是啥也不怕,唯一怕的是关黑屋期间一天只给一顿饭,发霉的小米粥稀得勺不到几粒米,饿得她天天肚子咕咕吃,手软脚软得险些要抓老鼠烤。偏偏这里面半点生火的材料都没有,她还做不到生舔血食腥肉的地步,咽了咽口水继续忍了。
小鹿一关就被关了十天,其实她有办法溜出去,偏生外面一直有人盯着,她溜不得,只得乖乖关黑屋。原本还要再关几天,可到第十一天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小鹿的眼睛被阳光刺得微疼,然后有人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等小鹿走出门外,眼睛也稍微适应了光线,这才发现带她出来的是齐珝。
齐珝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熊样,小鹿没弄明白情况,便小声问了句:“珝少爷,你是来救我的吗?”
小鹿说完觉得问得不对,可齐珝猛地一颤,重重地‘嗯’了一声。小鹿恍然,原来真的是来救她的啊!
守门的人急道:“大少爷,夫人说至少要关上半个月的……”
齐珝高声斥道:“人我会带走,事我自会去向娘说。”
那些人当然不敢真拦齐珝,也就乖乖任他把小鹿带走了。
齐珝把人带回了珝院,雪梅立刻迎了过来。小鹿被关了整整十天,这么大热天气早不知臭成什么样,亏得齐珝一路牵着她也不嫌弃。雪梅说着就要带小鹿去洗梳,小鹿是挺想跟她走的,奈何手还被人攥着,她无奈地瞅了齐珝一眼,他还有点恍惚呆滞。
小鹿只好说:“我要去洗澡,你跟我一起?”
齐珝愣了愣,突然涨红了脸抽回手:“谁、谁要跟你一起!”
“哦,那我先跟雪梅姐姐去了。”小鹿犹豫了下,乖乖地对他点头:“谢谢你。”
齐珝结巴起来:“不、不谢。”
小鹿歪头瞧他一阵,觉得齐珝关了一阵子禁闭,人好像长大了不少。嗯,还瘦了不少,好看多了。她欣慰地冲他莞尔一笑:“那我走了。”
雪梅饶有深意地来回扫一眼,便带上小鹿出去了。
留下齐珝呆在大堂里干瞪眼,发着呆,双颊至耳根越来越红。
作者有话要说: 俗话说得好,不爱女主的男二不是好男二。_(:з」∠)_
☆、出来第一件事
小鹿重获自由,第一时间被雪梅提去洗了个身喂了顿饭,这才终于感受到重见天日的真实感。雪梅道:“你可不知少爷为了你的事日日焦头烂额,以后可要好好报答他对你的恩情了。”
小鹿抹了把嘴重重点头,齐珝的恩情她必然会铭记于心的。
雪梅满意地点头,放她回屋休息。
小鹿返回自己的寝居时,一路不少人指指点点,大抵没想到小鹿运气好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毕竟得罪过大夫人的基本上好日子都要到头了的。
她刚踏进寝居,恰好蒲萤也在房里。她看见小鹿的时候仿佛受到不小的惊吓,一脸呆愕,连习惯性的冷嘲热讽也忘了。
小鹿料想蒲萤是不乐意跟她搭话的了,她迫切需要补觉,一头便栽进床里闭上眼睛。她刚躺下没多久,意外听见蒲萤跟她搭话:“……喂。”
小鹿半睁着一只眼睛,算作回应。
蒲萤皱着柳眉儿,喃喃道:“你……没事吧?”
“……”她这是在关心她吗?小鹿眨眨眼:“还行。”
蒲萤碎碎嘀咕一声,扭头就跑出房间。小鹿有些莫名,不过也没太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确实该庆幸自己运气好,在她被关小黑屋前得了温师父的药,否则若是这样伤上加伤又延误治疗,估计那只手就得废了。不能丢镖的她如果还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轻鸿士可不那么容易。
或许是齐珝与大夫人达成了协议,小鹿被他带回去后,大夫人没再来找她麻烦,总算能够回归原来的生活。有一点不同的是,在她平静的生活里恐怕还要增添一枚新的人物,那便是齐麟了。
说好抽空多去看他,结果一转身,隔了十天半个月没露脸。小鹿深觉愧疚,还有些担心齐麟会不会觉得她不守信诺,生她的气?
胡思乱想过了数日,齐珝已经恢复了上学日常,小鹿为了找机会见一见齐麟,自告奋勇跟去陪读。可这一去她就失望了,原来齐麟伤势未愈,直到现在还没到学堂上课呢。
听说齐麟回小破屋住了,说是小破屋也绝不为过。那院子荒凉偏僻又简陋,一个屋顶随脚一踹就破了个稀巴烂,房屋质量问题令人堪忧,小鹿真怕齐麟住着住着哪天突然房子塌掉被压死,死得特么多不值?
入夜之后,北园更是万籁俱寂。
小鹿摸索到齐麟的院子时,发现深更半夜那儿明晃晃还亮着一盏灯,有些惊奇。难道身为病患不都是早睡早起身体好么?小鹿眉心拧成了小八字,雄赳赳溜进去偷窥、啊不,查探。
她刚蹦达到门口,突然一声嘎吱开门声,她诧异地发现齐麟恰巧推门而出。
“小姐姐。”他一脸讶然,旋即展露大大的笑颜。
小鹿一阵窝心一阵刺痛,一方面是被他温暖的笑颜而感触,一方面又被他欣喜的表情所刺痛。
这孩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含糊道:“敢情咱俩心有灵犀呢。”
齐麟笑望比自己高半个个头的小鹿,充满了期待地问:“你是来看我的么?”
“是啊。这不……最近有点忙。”想必齐麟的消息应该不甚灵通,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被关小黑屋出不来呢。小鹿也没打算告诉他,往里瞟去:“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齐麟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我睡不着,起来看书。”
看书么?小鹿顺势往里瞄。简陋的桌面上摆着一本薄薄的修订本,破得看不清封面,也瞧不出是本什么书。齐麟忙把乱七八糟的桌子收一收,小鹿索性打量他的房间。
几次来去匆匆,她平时也没细看,此时第一反应是抬头,头上的屋顶被修补过,看着更寒碜了。可幸的是难看是难看了些,好歹能住人,不漏水。
再看这屋里,简陋朴素的几件家具,就连凳子也不见几张,茶几上放着个凉水壶。齐麟摸了个杯子,腆着脸问:“你要喝水么?”
小鹿摇头:“你别忙,过来坐。”
齐麟放下杯子,规规矩矩地往边上摸了张凳子坐下。
“你怎么这么快就搬回这里来住了?我看仁心院挺好的,样样齐全,大夫随叫随到。”小鹿瞅了瞅他的脸色,比之在仁心院躺着时好多了。但这种事情端看表面是不行的,小鹿不放心,张手就要扒他衣服。
齐麟先是一愣,声音细如蚊呐:“要、做什么?”
“看伤口啊。”小鹿理所当然道,三下五除二把齐麟的薄衫掀了个精光。
齐麟没挣扎,就是小脸红扑扑的。就着烛光,照出了瘦弱小身板,肩上还裹着白布条,包得还挺细致。小鹿端详一阵,轻声询问:“我能拆开来看一眼么?”
齐麟犹豫了下,轻轻点头。小鹿这才轻手轻脚去解绷带,她是想看一眼齐麟的伤势有多重,现在齐麟回了这院子,身上的伤肯定没有在仁心院好打理。幸亏是男孩子,落下丑陋的疤痕不碍事,就怕这样伤筋动骨的以后要落下什么病根才麻烦。
齐麟的伤养了半月有余,撕裂的伤口愈合些,表面红白的嫩肉还没完全长出来,皮外伤看着确是挺狰狞,已经留下来了丑陋的痕迹。小鹿皱着眉把绷带裹回去的,疼是肯定还疼的,不过目测愈合情况还不错,至少可以稍微放心。
小鹿边缠绷带,视线一移,就注意到了齐麟的小排骨。
穿着衣服时就觉得他瘦,衣服一脱看着更瘦,这周身没几两肉的,小鹿盯着发呆,越看越替他饿。该不会那个莹儿的丫鬟还在欺负他吧?连饭都不给他好好吃?否则怎会瘦成这副德行?
齐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在地拿外衣遮掩。
小鹿立刻收回视线,替他把衣服套上:“伤口还疼不疼?改天我想法子给你弄点药来。”
齐麟温温吞吞道:“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那怎么行,我看也没好全。”小鹿不赞同,心里琢磨着找温师父不知有没有啥特效药?
齐麟心不在焉地将衣带系好,盯着她的手说:“我能不能看一眼你的伤?”
“啊?”小鹿将手背过身后,干笑道:“不了吧。一看你就笨手笨脚的,肯定没法帮我把绷带裹回去。”
齐麟动了动嘴唇,有些失落。
瞧他那可怜样,小鹿差点动摇了。她不自在道:“我身子骨比你硬朗得多,伤势好得也比你快,有些好看的?再过几天就拆线了。”
齐麟飞快掠过一眼,很快掩饰下来。小鹿总觉得他瞧着欲言又止,索性转移话题:“这院子就你一个人住么?”
“嗯,莹儿晚上不会来的。”齐麟慢吞吞地答。
小鹿一听就猜想大约是上次吓坏了,可这么一来不就只有齐麟一个人住在这么鬼森森的破院子里?她该不会好心办坏事了吧?!小鹿咽口水:“你一个人怕不怕?”
齐麟眼神闪了下:“你会来和我一起住么?”
小鹿嘴角一抽,能别用这么期待的目光瞅着她不?“……可能不行。”
好吧,失望的齐麟再次垂头丧气。小鹿轻拍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抚:“不过我以后一定能常常来看你的。”
“一言为定啊。”齐麟闪着亮澄澄的眼睛,小鹿差点被闪瞎。被人表现得如此爱戴,小鹿心里怪别扭的。突如其来的亲昵一时还没法令她习惯,她想自己可能得花些时间适应适应。
她今夜本就是特地溜过来瞧一瞧齐麟的状况,见他没啥事,就准备要离开。齐麟一听她要走,两只眼睛粘乎乎地往她身上贴,好似她这么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小鹿勉为其难道:“你有伤在身要早点休息,别太晚了,早睡早起才会长得高哦。”
齐麟欲言又止地点头,目送她出庭院。小鹿走了两步,直觉背后要被人的视线戳成洞,猛一扭头,齐麟凄凄凉凉的神色立刻一整,挤出笑脸迎人。
“……”小鹿看得心肝脾肺疼。她瞧了瞧夜色:“今夜太晚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吧?”
齐麟碎碎地点头,眨眨眼继续目送她。
小鹿很想说你别看了,背脊都要戳成洞了。她知道自己一别开脸,齐麟那张笑脸就挂不住了,可她总不能真的留下来陪他吧?!小鹿无语望天,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上次那支木簪子呃、被我用掉了。”
齐麟微微一愣:“咦?”
小鹿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