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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珝见她醒来,阴森森地开口:“醒了?”
小鹿如实回答:“醒了。”
“醒过来就好。” 他脸上写满不高兴,看得出情绪低落,也看得出他的懊恼与愧疚,可小鹿没像平时那样安慰他。齐珝低喃:“要是当时我听你的话,就不会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
小鹿默了片刻,转移话题问:“凶獒死了吗?”
“死了。”齐珝心不在焉:“听说管家带人赶过去时已经死了,好像是被府里的死士杀掉的。”
既然他这么说,证明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小鹿稍稍松一口气,齐珝打量她因受伤而失去血色的面容,心口窒闷:“当初我答应过你,只要跟着我就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可是我却做不到。”
“我明明说过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可我却连你都保护不了。”齐珝十指紧钳,红着眼眶恨恨地咬牙:“是我太没用了!”
小鹿没想到齐珝会因为这件事这样自责难过,心情很复杂。
起初醒来,她在面对齐珝的时候心底除了无奈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失望。这是她对齐珝的作风上的不认可,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而是因为这份基础建立在他的无知和自以为是上面。
小鹿心底有些触动,其实她根本没有责怪齐珝的资格。相反,当有朝一日她将正式成为他的死士,那么无论齐珝要做什么,她都必须全力尽忠于他。
这是轻鸿士的使命,是她的使命。
之所以自醒来之后一直处于低潮,是因为小鹿正在反省自己的过失。在最重要的时候,她不是第一时间锁定齐珝的目标所在,而是下意识地四处寻找齐麟的身影。这是她最不尽职的一点,是她的罪过。
尽管心里不断告知自己这是因为她知道齐珝很安全根本不需要由她来担心,可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敲响了她心中的警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行为,甚至在冲过去挡在齐麟面前的时候,她竟一点后悔之感也没有。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越变越反骨了。
小鹿内心暗潮汹涌,齐珝心中亦是风云万涌。经过这次事件,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当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在凶獒发疯的时候吓得缩在护卫的重重保护之下,他甚至没有勇力伸手去拉小鹿一把,只能远远喊着,与她越离越远。
从前他待在麒麟府内唯我独尊,心比天高,却不知原来自己在外人眼中不过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原来京中多的是比他地位更加崇高的王候将相之后,在别人眼里的他根本什么也不是,他甚至还不能稳稳当当地坐上候位。
这样的他什么也保护不了,不能保护自己、保护娘、就连就小鹿也根本保护不了。
当看见小鹿满身是血昏迷不醒被抬了回来,他心中无比悔恨,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这样的自己窝囊得令他喘不过气,他再也不要像这次一样狼狈仓皇!
齐珝眼眶通红:“小鹿,以后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了。”他发誓,从后再也不要像这次这样窝囊无能,终有一天他要变得更强,再也不会有人小瞧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小鹿微微怔忪,她感到有什么正在改变,似乎齐珝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她觉得,这个改变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事。她稍稍抬起受伤的手臂,轻声道:“还能动,我没事。”
齐珝心底发酸,可这一秒却很暖。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回握小鹿的伤爪。
小鹿憋了憋,终于没憋住嚎了出来:
“……痛!!”
*
相较于小鹿与齐珝的温馨画面,主园的会客厅内,许忠廷的面色阴沉可怕。昨日,他的次子携妻为儿求情,庭生之母李氏甚至哭晕过去,纵使可怜,可他却是难消这口怒气。
此次事件发生源起于他的嫡亲孙子许庭生,他不仅私下豢养了这么危险的凶兽,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疏于看管令凶獒逃出来伤及无辜,事情闹到满城皆知,甚至到了朝上还被有心之人参他一本,令他颜面扫地,尴尬难以自处。
许氏瞥过父亲阴沉的侧面:“既然事已至此,父亲又何必耿耿于怀?庭生虽有过失,终归是兄长与二嫂的嫡亲孩儿,在我麒麟府内发生这样的事我且不作追究,就将此事拂过作罢。”
“你以为只要那些身份贵重的小公子们没有受伤,万事就无人追究?”许氏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在许忠廷眼里,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制造一场意外将齐麟致诸死地,就可以高枕无忧?简直妇人之见!”
许氏暗暗蹙眉。
“如果齐麟真的死了,那倒可以一了百了。”许忠廷勃然大怒:“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可你瞧瞧自己从中作梗弄出什么样的闹剧?!这件事已经传到圣上耳中,你这是要害死庭生了!”
许氏神色微变:“这点小事又怎么可能惊动圣上?”
“你以为齐晋去世后朝廷没有过问麒麟府的事,皇上就真的对此无动于衷?你当麒麟府数百年根基是怎么来的?你以为麒麟候真的只是一个分封世袭的头衔?你可以认为齐麟只是卑贱不起眼的女人所生之子,可你不能忽略他体内流着麒麟齐氏之血!”许忠廷对女儿的愚昧很失望:“今日皇上召见了我,不日将会亲临麒麟府,就算这次事件真的归结于一场意外,可伤了齐氏之子,庭生必将承担所有罪责。纵使死罪可恕,活罪亦难逃。”
“欺人太甚……”许氏怒不可遏:“简直欺人太甚!他不过一介卑贱的庶子!!”
“庶子?”许忠廷沉色道:“在皇上眼中恐怕没有嫡庶之分。”
许氏气得浑身发抖,可凭她再如何恼恨又能扭转什么?
许忠廷暗叹一声,如今他除了担忧麒麟府之事恐将生变,还为许庭生惋惜。纵使这孩子性情顽劣些,却也是他的嫡亲孙子。若由他力保,确实可以免遭责难,可若因此事在圣上面前遭受嫌忌,这孩子将来仕途恐怕是好不了的,而朝上巴不得抓他把柄的也大有人在,他自己也是要受到牵连。
此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许忠廷心中忿然,难免对女儿心生怨怪。
许氏本是想借这个机会铲除齐麟未果,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她心里也是忿恨难平。她虽没有父亲见多识广扛受千万风浪,却也比普通妇人要懂得审时度势,今次之事要摆平,必定要仰赖父亲的帮助,否则单靠她一个常居深宅的平庸妇人是根本应付不过来的。但这次显然她的作态连父亲也一并得罪了,当务之急她得想法子稳住父女间的关系,拉拢父亲的心才行。
许氏软声说:“爹,此次是女儿考虑不周,事前也没跟您同量,才会心急鲁莽犯下了大错。我也是希望能尽早铲除齐麟这个祸害,好让珝儿尽快夺得候位。”
眼见女儿服软,许忠廷也不愿与她闹得太僵,只是今次之事不好收拾,他也是头疼。
“不是爹说你,如今你害得你兄嫂的孩子庭生,叫爹多有为难,爹也是替庭生不值。”
许氏心中一动:“爹,庭生是我的亲外侄,我这当姑母又怎会忍心看他不好过?女儿有个主意,不知您觉得可好?”
许忠廷眯眼:“什么主意?”
“二嫂乃李侍郎的嫡女,庭生又是二哥的嫡出之子,为人聪明绝顶,心性才华皆是出众,不少权贵子弟都与之交好。他若能把握好机遇,将来仕途亨通,保不准能继承您的衣钵。”许氏不疾不徐:“不得己将他视为弃子,何等可惜。”
许忠廷没好气道:“这孩子再好又能如何,这下也是要毁了。”
许氏眸色一闪:“爹,难道您就不曾想过弃卒保车这个道理?”
许忠廷敛眉:“你是说……”
“许贺林。”
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三个字,许忠廷眉心微颤,沉默不语。
许氏不是不知道父亲对许贺林的重视,自大哥英年早逝,父亲俨然将许贺林当作自己的长子般栽培养育,若说无感情,那定是假的。可许贺林虽好,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子终究端不上台面。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对痛失长子的心情也越渐淡却。
论背景势力,许贺林之母只是一个陪嫁丫鬟,而许庭生之母却是当朝户部侍郎倍受宠爱的嫡亲女儿,两相比较哪个更重要,一眼可辨。
既然左右都要忍痛牺牲一个,为何不选择将伤害降到最低?
许氏勾唇:“爹应该比女儿更懂得孰轻孰重,您应该会比女儿想得更明白透彻。”
许忠廷没有立即作答,揉了揉额侧鼓起的穴位:“我回去再想想。”
许氏不再多说,因为许忠廷的迟疑足以让她看出他的动摇。弃卒保车,保一个更容易掌控、更听话的许庭生,远比一个反叛不老实、对她俩母子不敬的许贺林要强得多了。
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投错了胎,生成了个没用的庶子!
☆、今日贵客上门
因公受伤的小鹿稍微过上几天滋润的养伤日子,不用跟着齐珝屁股后晕头转向,无人打扰很是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蒲萤这丫头对她被狗养的事很是兴灾乐祸,一得空就爱回来冷嘲热讽一番,似乎每天不戳她一顿就没心情干活。
小鹿对她的多嘴毒舌已经逐渐习惯,一般左耳进必右耳出。当然,有时也会过滤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自那日引发大骚动之事后,齐珝被彻底禁足,天天在屋里关禁闭。又比如,据闻这事闹得满城皆知,虽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当然所谓的‘人员伤亡’指的是那些身份矜贵的公子少爷们,像那些护卫下人丫鬟之类的不在清点范围内。
最令人意外的是,齐麟的受伤竟成为最大的焦点注目,最终传至朝中震惊皇上。一名小小的庶子受伤,放在普通人家就算是王候将相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麒麟府的事永远都是那么特别,据闻此事皇上龙颜震怒,要求彻查并揪出引发大祸的元凶。
首当其冲的便是许家,目前还在调查阶段,估计查来查去都要有一些人得倒霉了。小鹿暗叹,这一切都与前生所发生的事如出一辙,可幸的是齐麟应该受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对,他有受伤吗?小鹿托腮,她明明记得最重的那一下已经被她挡下来了,事后难道还发生什么事?!难道事后那只凶獒居然爬起来锲而不舍走剧情?!
……不带这么衰的吧?
知道齐麟很可能逃不过断腿的命运,小鹿夜里辗转反侧,终究是没睡下去,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伤患,不死心地趁夜跑去北园偷窥齐麟。亏得她被咬的不是腿是手,不然这回也不能躺几天就到处活蹦乱跳,此时她还在为这一点暗暗庆幸。
可千辛万苦潜入北园来的小鹿很快无功而返,因为齐麟居然不在!大半夜不在自己的破烂小院里面,他会去哪?小鹿寻思无解,决定明明再好好激一激蒲萤看能套出点什么线索来。
小鹿刚要跳下屋顶,就瞧见院子里恍恍悠悠一抹身影,仔细一瞧不就是那次被她找茬未遂的齐麟贴身丫鬟莹儿嘛?大半夜不睡觉就算了,鬼鬼崇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小鹿坐等她下一步动作,果见这丫头作贼似地溜进齐麟的卧房。小鹿惯了屋顶偷窥,熟门熟路揭瓦一瞧,见莹儿在齐麟的床里掀拉一阵,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