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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啊，陪皇爷爷说说话。”
“嗯嗯。”
“你说，我在弘武十五年撤了锦衣卫，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呢？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到了用人之际，我只能让都察院去查，真的没有当年有锦衣卫的时候那般方便了。”
第244章 故意留她
“皇爷爷是明君，您做的每个决定自然都有您的道理，当年撤锦衣卫肯定是因为当年不需要锦衣卫，如若您现在需要的话，大不了再重设嘛，皇爷爷您是这天下的君主，您想怎样，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云月娇声道。
既然老皇帝问她，她就随便说两句，不太明显地拍马屁就好。
只不过她又捕捉到了一个词，弘武十五年。
又是弘武十五年，那一年发生的事不要太多。
皇帝撤了锦衣卫，徐允靖跟郭宁妃闹翻，柳如玉救了徐允靖，她在那年变傻，徐允恭从那年开始变得不苟言笑，也是从那年开始恨上了她……
太多了。
云月只觉得头疼，便不去想。
老皇帝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
“有道理，是该重设锦衣卫了。不过月儿，现在咱就先别聊那些烦心事了，你好容易来看你皇爷爷，咱不说那那些事。”
“好，不说不说。其实皇爷爷若是不说，月儿都不知道原来月儿已经有七年没见皇爷爷了呢，皇爷爷看起来，比七年前要更年轻，更英俊，更迷人了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会说话，英俊这样的词，能用在我身上吗？不过你说的也是啊，你一到我跟前，我觉得自己都要年轻上十岁呢。”
“皇爷爷胡说！月儿不理你了！”云月放开帮他揉肩的手，努着嘴站在一旁，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月儿，不得无礼。”徐允靖在一旁轻斥。
“老三，你才无理，你怎么可以对朕的月儿这般说话！”老皇帝轻喝徐允靖，又笑眯眯地，很慈祥地看向云月。
“月儿，你说说，皇爷爷怎么胡说了？”
“皇爷爷明明年轻了二十岁，可是却说自己才年轻十岁，这不是胡说吗？皇爷爷跟月儿说假话，皇爷爷欺负月儿！”云月“一气之下”一屁股坐到地板上不肯起来，就跟恼了脾气的三岁小丫头一样。
老皇帝听她这么说，又开怀大笑起来。
徐允靖看着自己跟个孩子一样的妻子，在一旁摇了摇头。
“月儿，快起来，地上凉。”老皇帝丝毫不觉得云月是在他跟前失仪，还笑呵呵地对她说。
云月努了努嘴，还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起来。
“那皇爷爷再说一遍，您是年轻了十岁，还是二十岁。”
“二十岁，二十岁。”老皇帝笑呵呵地说。
云月这才笑起来。
她就是故意去讨好老皇帝的，这可是掌控着天下生杀大权的最高统治者啊，抱好他的大腿，她的日子肯定更好过。
当然，云月也不仅仅只是出于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说这些好话的，她更多的是发自内心想去哄老皇帝开心。
前世的她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亲人。
来到这世界后，她有了哥哥，老太太就跟她奶奶一样，如今见了老皇帝，虽然才第一次见面，她也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疼爱，感觉他就跟自己的亲爷爷一样。
想到这里，云月有些感动，不知不觉就往老皇帝身上靠过去，老皇帝笑得更开怀了。
徐允靖在一旁：“……”
这世上，敢在皇帝跟前这般无理的，除了云月，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文华殿内只剩下三个人，其余勋卫和羽林卫都到外头守着，老皇帝跟云月一老一小在笑，徐允靖在一旁满头黑线。不过见到云月跟老皇帝这般好，他也放心很多。
“皇爷爷，有些不是很开心的事情，月儿不知道当不当说。”云月犹豫了下说道。
她本来是不打算妄议政事的，她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傻白甜，顺便再让她的医术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别的她可不想做。
不过，老皇帝这么关心她，她若是知道什么，却不说，那不是对不起老皇帝这般疼她？
“月儿说，月儿说什么，我都会开心的。”
“可这事儿真的有些不太好……”
“月儿尽管说。”
“皇爷爷，月儿觉得，刚才那些人不是胡惟的人。一开始您问他们他们是什么人的时候，他们不是不肯说吗？为什么后来又承认了？既然都承认了是胡惟的人，为什么还要自行了断？他们估计是怕被逼问出幕后的那个人。”
“还有吗？你继续说。”
“而且他们在宫中肯定有内应，否则他们不能那么轻易地进宫。可能他们是混在采买的太监宫女之中，也可能是混在布置太子妃生辰宴的人当中的，可不管怎样，都能说明他们背后的人肯定实力强大，不容小觑，所以皇爷爷您一定要小心。”
“月儿啊，你果真还是那般聪慧。”老皇帝笑着说。
云月一愣，她聪慧？这身子的原主不是傻子么？
哦对了，她是弘武十五年变傻的，而弘武十四年后她就跟着西平侯跑到云南去了，她变傻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没见过老皇帝。
这么说，这身子的原主在变傻之前也是个聪明的主儿？
云月有些诧异，却见老皇帝还在笑呵呵地看着她。
“皇爷爷，原来这些事儿您也看出来了啊！”云月看着老皇帝的表情说道。
她刚才还紧张兮兮地，跟他说了那么多呢，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老皇帝可是第一个打败了横跨整个亚欧大陆的蒙古大帝国，建立起这个汉人政权的军事天才，她都能看出来的事，他怎可能看不出来呢。
“嗯。”
“皇爷爷什么都知道，以后月儿什么都不说了，皇爷爷这么聪明，月儿就跟个三岁小孩一样。”云月努嘴。
“怎么会呢，月儿就是这么聪明，以后月儿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想去什么地方，皇爷爷都会带着你。”老皇帝温和，又别有深意地看着云月。
自古帝王之心是最难揣测的，可云月却隐隐猜到，老皇帝似乎是故意让她接触这些事情，包括这次。
难道他把她留下来，不是为了舍不得她，所以想把她留在身边的么？
“皇爷爷，您让月儿看这些事儿做什么？月儿只想陪着皇爷爷就够了，月儿才不关心别的事情呢。”
第245章 查找证据
“诶？月儿，你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的孙女儿，又是老三的媳妇儿，怎可什么都不懂呢？老三他以后可是要……”老皇帝看了徐允靖一眼，没把话说完又把目光转回云月身上。
“朕的乖孙女儿要做这世上最优秀的女子，要聪慧，要贤德，不能什么都不懂。”
“月儿没有什么都不懂啊，月儿最最懂得喜欢皇爷爷了。”云月撒娇道。
她就是有些纳闷。
这不是个推崇程朱理学的年代么，而且还是老皇帝自己推崇的，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老皇帝竟然有点要培养她的意思？
看来这老头子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又再逗你皇爷爷开心了，可我怎么觉得听着就是这么舒服呢。月儿，你小时候就不喜欢女红刺绣，现在嫁人了，你得去学学了，另外还得多看一些《女戒》、《女训》之类的书。你小时候就不爱看这些书，现在你是老三媳妇，不能再那么任性了。你在皇爷爷跟前可以没规矩，可出了外头，外面的人可不像皇爷爷这般疼你，自古女子都以贤良为最大的荣誉，月儿可不比任何人差。”
“……”云月沉默，她刚才还觉得老头子疼她，现在才知道，她不过是让她聪慧，以此来支撑她的贤良罢了，最终目的还是让她贤良。
果然啊，古代男人就是古代男人，老皇帝跟徐允靖一个样。
“怎么？还不开心了？你回去，若是学好了，皇爷爷赏你。”
“这事儿……以后再说了。皇爷爷，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刚才月儿让皇爷爷让那些人在外头等着，他们应该还在奉天殿外的广庭中才是。”
“……”老皇帝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
从角门出去，奉天殿外的广庭上已经怨声载道，对云月的骂声更是甚嚣尘上。
都说她先对太子妃怀恨在心，下了毒，再仗着自己有皇帝的宠爱逃过责罚，最后又对议论过此事的人怀恨在心，请求皇帝把他们都扣在奉天殿外不得离开。
云月跟老皇帝一块儿过来的时候，众人对老皇帝行礼，再起身时，都用或是怨恨或是鄙夷，但总会带着深深不满的目光看着云月。
“陛下，您总算是带着沐二娘来了，能先告诉大家她想做什么吗？”郭宁妃瞟了云月一眼后说道。
“对啊，月儿你想做什么？”老皇帝也不明白。
广庭上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原来皇帝根本就不知道云月要做什么，就答应她这样的无理要求了。看来，云月给太子妃下毒之事肯定也会被掩盖过去。
“皇爷爷，我让大家集中到这儿来，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的，宁妃娘娘认定就是我给太子妃下毒的，其实我没有。”
“沐二娘，你知道你皇爷爷肯定会偏袒你，反正你最后都会无罪，又何必多此一举找我来再狡辩一遍呢？”
“宁妃娘娘，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并没有下毒，可现在我还没开始放证据，您就咬定是我下的毒，您是不是早有准备，让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好，趁着现在大家都在，你好好证明你的清白吧。这么多双眼睛，陛下也在，相信你弄不成什么手脚的。”郭宁妃道。
她也不是听不出云月那番话中的意思，可毕竟是执掌后宫十几年的人，不可能连这样的事都沉不住气的。
“好了，少说两句，月儿，你要怎么证明自己？”
“到东宫花厅去。”
……
一刻钟后，所有人都到了东宫花厅，云月让人把她熬药膳的药渣找来，再让容澈去大理寺牢房中找出三名死囚犯。
容澈本来是不愿意的，他那么讨厌云月，怎可能会帮云月做这种事？可皇帝护着云月，他就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先前把她推进膳房的那两名嬷嬷把药渣、熬药膳的锅都端上来。
因为是她谋害太子妃的证据，所以锅里剩下的药膳都没有倒掉，而花厅中的其他东西也都保留原样，这倒是方便了云月了。
“沐二娘，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呢。”
“你们没有动手脚吧？”
“动什么手脚？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心肠歹毒要害人的啊？”两名嬷嬷含沙射影。
云月只当没听到，跟先前把她狠狠推进药房中，让她的手险些受伤比，现在这几句讽刺已经不算什么了。
云月也相信她们没有动手脚，毕竟这药膳就是这么熬出来的，如果过后放东西进去的话，定会查出来。
不过，谨慎起见，云月还是检查了一遍，发现果真没被动手脚后，才让人盛了两碗药膳去给两名死囚犯吃。
一刻钟过去，两名死囚犯并没有任何症状。再让太医院、典药局和尚食局司药司的医生去检查，看她的药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