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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心疼一个人的感觉吗？
他似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楚漫天转过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地晕睡在床上的凤九歌一眼，幽邃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我、我想自己静一静，你走吧。”花子宴背对着楚漫天说道。
反正楚漫天说过，他不懂解蛊。
如今，又压制不住小九体内的忘情蛊了。
总而言之，现在楚漫天在这里也只是白搭。
楚漫天嘴角微抽搐，感觉自己被狠狠地嫌弃了……
他转身往外走，几乎之后，转过头看向了花子宴的背影，“如果你想要那本书，今晚记得来找我。”
…
实在别无他法，花子宴只能继续施针。
三天……
仿佛就已经看到了小九的死期了。
花子宴的心情，跌至了谷底。
午后，凤九歌醒来，花子宴与她一同用了午膳之后，看着她，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小九，你……你现在对宇文烨是什么样的感情？”
因为两个人用膳的时候，是侧位用膳。
两个人都是背对着殿门，所以，他们两个人也都没看到，在花子宴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了花子宴的问题，他的脚步一顿。
第280章 小九的回答。
凤九歌没想到花子宴会突然这么一问，抬眸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抿了抿粉唇，一时也没答案。
“师兄，为何突然如此问？”
花子宴闻言，眸子垂眸。
楚漫天说，小九可能再度对宇文烨动情了。
但是，这也只是猜测。
他不想误导了小九什么，而且，如果小九真的对宇文烨再度动情，自己却还不是特别意识到，那么他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点醒她。
懵懂着的感情，已经有意无意的那么刺激忘情蛊了，一旦看清了感情，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但是，另外一件事情，让花子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问问她……
“没什么，见你如今与宇文烨的相处还挺和谐的，随口问问。”花子宴说道。
凤九歌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花子宴，秀眉蹙了一下，又逐渐地舒展开来，“若无深情，就求缘深。师兄，我以前并不知道我与宇文烨还有那么深的因缘，兜兜转转了五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我已有负容逸，又已承诺了宇文烨，无论对他的感情如何，我都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除非，他背弃了她。
花子宴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九的这番说词，似回答了他，又似没有回答。
但是，总归有了一个结果。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会和宇文烨携手一生。
只是，小九的一生，到底还有多长？
晓红和叠青站在殿门外，担心得双腿发颤。
娘娘……
娘娘万一说了什么让陛下暴怒的话……
可是，陛下示意她们噤声，她们也不敢违抗啊！
一直到娘娘说了那番话，晓红和叠青才觉得心上的一颗大石头落地了，感觉自己的小命终于被保住了！
这样的回答……应该不算太糟糕吧？
“咳……”宇文烨轻咳出声。
凤九歌和花子宴一致地转过头望了过来。
花子宴：……
他刚刚是不是问了一个差点儿就要掉脑袋的危险问题？
思及此，花子宴心尖一颤！
好险！
凤九歌倒是淡定，勾着唇微微一笑，“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不是让他傍晚再来陪她用晚膳吗？
这才过了午后。
宇文烨薄唇微抿，阔步走了过去，
花子宴连忙放下饭碗，朝着宇文烨微微颔首示意，赶忙儿离开。
“因为想你了，将紧急的政务处理之后，就一刻都不想多待，只想看见你。”宇文烨走上前，微微地弯下腰，绯润的薄唇柔软地吻了一下女人白皙粉嫩的小脸。
凤九歌抬头，清润雪亮的美眸带笑地紧盯着男人。
面对情话说得越发撩人的暴君，她该怎么办？
“陛下要用些餐吗？”
宇文烨没回答，只是坐在她的身边，接过了她的筷子，夹起了一筷子她喜欢吃的鱼肉，仔细地挑开了刺，夹到她的嘴边，“朕不吃，朕想喂你吃。”
她笑了笑，没拒绝，张开小嘴，吃掉那块鱼肉。
从小到大被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宇文烨，第一次服侍人吃饭，却觉得乐在其中。
一旁的宫人：……
帝后好甜好甜。
每次在娘娘的面前，他们都感觉陛下完全变了一个人，高冷呢？冷酷呢？
第281章 喝醉了就放飞自我的花花。
宇文烨知道凤九歌最近对军事研究很感兴趣，所以，这两天断断续续地完成了一本“军事大作”，拿来送给凤九歌。
基本上都是他在战场上，自己实战的经历，以他的文采，描写出来，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纯手写一本书，凤九歌便收下了。
她笑着说道：“等着，将来有一日，战场上，我必助你一臂之力。”
他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应允道：“好。”
谁都不知。
今日之诺。
来日之约。
待到相逢。
陌如初见。
…
知道秘密最多的那个人，心里的负担总是最重的。
譬如花子宴。
明知道凤九歌不出三日便会恢复记忆，但是，他实在没办法将那么残忍的事情告诉她。
可是，他仍旧说服不了他自己。
这天晚上，他回了乾清殿，就在自己的厢房里，独自饮酒。
楚漫天说，如果他想要那本书的话，今晚去找他。
然而，现在拿到书还有用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楚漫天一直等不到他来找自己，所以，他就自己来找花子宴了。
敲了敲门。
无人应声。
“花子宴，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没出声。
“花子宴……我让你开门！？”楚漫天身为医者，嗅觉一向极为灵敏，如今，仔细一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从里头溢出的酒香。
“不开！”花子宴很大声地冷哼应道。
一听这有点明显傲娇硬气的语气，楚漫天就猜到了……
这个死呆子，又喝醉了？
楚漫天也没再说什么，简单粗暴地抬起脚，一脚将门踹开！
嘭……
门开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又“嘭”的一声，很是不温柔地将门给关上。
“你还来干什么，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楚漫天：……
莫名其妙被骂了？
“我怎么自私了？我怎么就混蛋了？花子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去找我的吗？”楚漫天走到了桌前，坐在花子宴的一旁。
花子宴抬起头，烛光映照之下，他丰润的唇，微冷地抿了一下，“你自私！你不救我家小九！你混蛋，藏着你的医书也不给我！”
楚漫天俊脸一阵铁青！
可是，花子宴继续说道：“你还让我去找你，我找你干什么……你还能救我家小九吗？楚漫天你个废物！现在好了……我家小九要死了，你才又假惺惺地说要给我说，那么多时间了，你早干嘛去了……我家小九要死了……呜呜……活不过三天了……呜呜呜……”
花子宴一边说着，手里的酒杯一放，突然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楚漫天一脸懵逼。
看着狂哭着的呆子，他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行啊，花子宴，你这是喝醉了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先是各种骂他，现在又不顾形象的狂哭？
“如果小九死了，那么我从此也就不行医了，我去找我师父，从此不再离开深海苑。”
深海苑，是秋海神医居住的山庄。
楚漫天剑眉紧蹙，轻叹了一声，“花花……别哭了。”
第282章 她死，就是一尸两命。
“别叫我花花，楚漫天你个混蛋……”
“是是，我混蛋，我自私，乖，你别哭了好吗？”楚漫天承认了，自己看着这蠢货哭，就忍不住地心疼，反正他也喝醉了，自己放肆一点也没关系，他抬了抬手，最终还是用手帮他擦了擦眼泪，“蠢蛋，你哭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不要你管！”花子宴很有脾气地挥开了他的手，扁了扁比桃花瓣还要好看的小嘴，继续狂哭，“你懂什么啊……你什么都不懂……小九……小九好像有身孕了……如果她死了，那就是一尸两命，你不懂的……”
“什么？！”楚漫天闻言，心下一惊，激动之下，他一把揪住了花子宴的衣领子，将他提到了自己的面前，“你说凤九歌有身孕了？”
花子宴眨眨眼，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但是很快就又一脸醉醺醺，“是啊……可是，忘情蛊太活跃了，而且时间太短，喜脉很弱，无法确诊……可是，如果是呢？那就是一尸两命……你以为只有我家小九可怜吗……你那个师兄狗皇帝，他那么爱我家小九，一旦得知小九怀着孩子死了……你以为他就承受得住吗？”
楚漫天紧紧地蹙眉，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花子宴。
这呆子，平时清醒着的时候，各种矜持淡漠，想要什么，心里想什么也不会多说，倒是喝醉了之后，什么都说了。
如此分析之下，倒是令人心惊！
是啊，凤九歌……她是师兄的命！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我家小九就不下来，我要跟你和狗皇帝一类彻底断绝关系，都是你们害的！”
楚漫天：……
花子宴说着，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
内心崩溃了之后，就不管不顾了。
“凤九歌死了……你是不是真的非常伤心？”
“楚漫天，我没有亲人了……他们都因为我死了……我只有师父和小九了……”
这一次，花子宴倒是不激动了，可是，烛光映照之下，眼泪静静地流淌，弄得楚漫天心口一阵阵疼。
哎~~
他轻叹一声，输了。
彻底的。
认了。
他伸出手，一把将小呆子抱到了怀里，见他挣扎，他却更紧地抱住了他，“别哭了，你不会失去她的，我会救她……花子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救凤九歌。”
哪怕……与那个人为敌！
“真的吗？”花子宴抬头，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楚漫天轻叹一声，抬起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鼻子，“真的，我保证。”
“楚漫天，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花子宴疯狂地紧紧拥抱楚漫天。
楚漫天浑身一僵：……
爱、死、他、了？？
嗤。
他突然低声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抱住了他。
也许，这就是师兄说的为了生命里的那个“ta”，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感觉吧。
“花子宴，我想……我也爱你。”松开了怀里的小呆子，他长指轻勾住他的下巴，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儿，还是低下头……轻吻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
纵然，这样的爱，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