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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空中擦出些许光亮,飞刀不知被何物打落。
在场之人皆为震惊,刀疤男也明显慌了,朝着四周左顾右盼。
“何路高手,还望莫要插手俺穴龙坡的事。”
又听“倏、倏”两声。
两个大汉太阳穴多了个小孔,渗出丝鲜血,便一头歪在地上。
那胖子见了破口大骂,拿刀尖指着洞口:“先收拾她们!”
“上!”
刀疤男大喊一声,众人心底再是恐慌,也不敢违抗。
倏然间,起了一阵风,一个矫捷的黑影,像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洞口。
这人一身黑衣,蒙着面,一挥手,从腰间抽出把软剑,以一敌十,动作之快,肉眼根本无法看清。
须臾间,就只剩下胖子一人,呆愣在原地。
“扑通”他双膝着地,眼泪直往外涌。
“饶命啊神仙们,小的再也不敢了!”
那黑衣男子指尖一动,一道银光向胖子飞去,接着是一声砸地得闷响。
终于,整个洞外恢复了安静。
黑衣人回到洞口,宋玘脚下那个裤子下面湿了一片,阖着眼装死一般屏着呼吸。
黑衣人合软剑的一刹那,他也没了生气。
宋玘将脚抬起,整个身子松垮垮地向下溜去,元小芫力气不够,黑衣人连忙将她撑了起来。
宋玘有气无力道:“你是谁,为何救我们?”
看得出此人武功极高,且使用的招数皆与侯府无关。
黑衣人沉着声道:“元姑娘与郡主该回去了。”
元小芫忽然顿住,这声音分明在何处听到过,还有这男子,虽身着黑衣,却莫名有种熟悉感,借着月光再看这人的那双眼眸……
“是你?”元小芫上前一步,有些激动:“在荒郊送我与祖母去皇……”
黑衣人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声将她打住:“元姑娘。”
元小芫反应过来,赶紧噤声,心里却得到了肯定,此人正是与七皇子一道在宫外救她之人。
在黑衣人的带领下,她们重新寻了个空地儿,生了火,还烤了只野兔。
宋玘服下黑衣人给的药丸后,已经逐渐退热,阖着眼与英绿靠在一起,呼吸声愈加沉缓。
元小芫见黑衣人起身,她忙跟了上去,小声道:“他还好么?”
黑衣人顿住脚步。
“他……让你带郡主回去?”
元小芫之前已从宋玘口中得知,陛下赐了她与七皇子的婚。
黑衣人没有出声,而是摇了摇头。
不带郡主回去?难道说云翰不想娶郡主?
元小芫有些发怔。
“那,他是叫你来保护郡主的?”
黑衣人看了眼火堆旁还未醒来的二人,像是叹了口气,轻道:“是要保护姑娘的。”
一股暖意隐隐从心底生出,元小芫竟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问道:“他,可有带话?”
黑衣人略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夜很是漫长,待宋玘身上的热渐渐退去,天还未亮,只是看着东方稍微泛起了青光。
几个人陆续醒来,黑衣人则守着她们,一直未曾合眼。
元小芫心里感激,本想让他也休息会儿,可宋玘却是冷哼一声。
“昨日在林里,那个被扎了眼睛的,后来扑向你时,他分明就在附近,却不曾出手。”
宋玘现在精神好了许多,也想起了不少事来。
黑衣人没有吭声,拿起水袋饮了一口。
宋玘有些委屈,也有气恼:“我之前欺负成那样,也不见他出来。”
元小芫坐过去,轻轻拉了拉她,小声道:“不管怎么说,他救了咱们……”
宋玘直接打断:“你是不是认识他,是柳府的?”
元小芫知道不能讲,有些迟疑,英绿却不知,傻傻地摇了摇头:“他才不是呢,柳府没有这样会功夫的。”
宋玘眼睛盯着黑衣人,靠近元小芫耳畔冷着声道:“我拿你当亲妹妹,什么都告诉你,拼了命的护着你,你呢?怎么对我的。”
“他其实是,”元小芫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黑衣人,见他似乎没听到,这下才放心,将声音压得极低:“他是七殿下派来的。”
“啊?”
宋玘瞪大眼:“他、他该不是抓我回去的吧?”
元小芫轻笑地摇头道:“不是,是来保护咱们的。”
“切,我才不稀罕呢!”
宋玘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对七皇子不满的话,元小芫在旁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替云翰说了几句。
宋玘越听越觉不地,忽地眯起眼来:“你和那个七皇子很熟么?你怎么知道他人好?”
元小芫掩盖住内心的那丝慌乱:“只是在宫里的时候,偶尔见过。”
宋玘沉默了,思绪逐渐明朗,怪不得元小芫不愿嫁齐王,而黑衣人在自己遭殃的时候默不作声,待元小芫千钧一发的时,才愿意想要出手。
这七皇子与元小芫有问题!
宋玘忽然兴奋起来,将自己的猜想全然道出。
看见元小芫头低头不语,她心里暗喜,猜对了!
“我们只是见过几面,玘姐姐不要误会……”
想到天一亮,黑衣人便要带他们回去,回去后难免又要面对这些婚事,元小芫不想因为这个与宋玘心生隔阂。
没想宋玘却连忙摆手,道:“我完全不介意,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他,我不喜的,纵是别人说再好,我也不嫁。”
她话锋一转,问元小芫:“别劝我了,就说你,不照样逃了齐王的婚,若是陛下当时给你赐婚七皇子,你还跑么?”
“当然不跑了!”
英绿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听得入神,便不由自主地多了句嘴。
“那为啥嫁给齐王就跑?”
宋玘饶有兴趣地扭头看向英绿。
英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小姐说齐王太吓人了。”
“哈哈……”
宋玘仰起脖子大笑出声。
元小芫也莫名觉得好笑,脸颊梨涡渐深。
…………
齐王也笑了,在听到影十转述的这些事情后。
只是这笑容稍纵即逝,眨眼便又是一副肃冷的模样。
他将手中兵法合上,呷了口热茶,缓缓道:“她真这么说?”
影十第一次见到齐王露出笑容,故而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上前拱手道:“是,且还以为……属下是七皇子派去的。”
“嗯,”齐王喉中应了一声,暗忖着什么,茶盏空了,这才沉着声道:“这次做的不错,日后,你不必接其他任务了。”
影十不解。
齐王起身,眼睛逐渐眯起:“往后跟着她,不论何时何地,护她周全。”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要卷入到他的世界,必定会与危险并存。
第二十八章
院外一阵秋风,随意拍打着薄窗,几个忙碌的身影来回在院中穿梭,她们个个面露喜色,许久这小院都没这般热闹过了。
屋内的妆台铜镜中,一身鲜红的元小芫,浓妆艳抹,头顶喜冠,只是这般绝美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笑容。
这身鲜红,让她想起半月前如梦一般的疯癫举动。
可她并不后悔,因为那次举动,让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必委屈求全,不必人前装弱,与宋玘在林中大笑,与贼人在山间搏斗,一切都是充满着危险,却真实。
还记得回府之后,祖母抱着她一个劲儿地抹泪,姑母也不敢大声斥责,只是轻说了几句,怕她又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柳翕也来了,红着眼许久,没想却道出一句佩服她的话来。
据英绿说,柳玉也来了,整个人没了魂儿似的,站在院外的廊上,呆呆地望着她的院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夜里英绿再去看,人已经回去了。
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整个柳府,没有任何人问她离开那两日做了何事,去了何处。
也许并不重要,毕竟她回来了。
在黑衣人的一路护送下,她与宋玘,最终还是没有摆脱掉命运的束缚。
她不由叹了一声,这个世道的女子,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太难了。
“小姐,”英绿推门而入,语气平淡:“迎亲的轿子到了。”
元小芫回过神来,扭头冲英绿扬了扬唇角:“好歹是喜事,你若与我一道入王府,却挤不出个笑容来,怕惹人闲话了。”
英绿岂会不知,她上前来扶元小芫:“放心吧小姐,对外我皆是装作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不会给咱们惹麻烦的。”
元小芫点了点头,与她一道去了柳府的正堂。
她自幼没了爹娘,按照礼数,与姑父姑母还有祖母,一一做了拜别。
从正堂出来的这一路上,严氏一直跟在她身后,临上轿前,老人家颤着声唤道:“小芫。”
元小芫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冰冷的手,被祖母紧紧攥着。
已经遮上了喜盖的她,看不到祖母的表情,但从她微微发抖,越握越紧的手中,感受到了不舍与关切。
二人无声地立了许久,严氏终还是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切记,不管如何,今日之后,莫要使性子了,你一直以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
滴答,元小芫手背上落下一滴温泪。
严氏心里一揪,赶忙把泪水抹掉:“傻孩子,这是大喜的日子,莫要落泪。”
她不敢再多说,怕误了时辰,也怕孙女伤心,她将元小芫的手,郑重地交到张嬷嬷掌中,冲张嬷嬷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
严氏心里是放心不下的,虽说元小芫是陛下亲赐的婚,可这侧妃说到底,还是妾,贵妾而已。
入得了名册,却不得摆席面,也进不去齐王府的正门。
上头有个正妃压着,严氏生怕元小芫入了宅子受什么委屈。
她可信之人并不多,而这张嬷嬷是陪她几十年的,从小看着元小芫长大,让她做陪嫁的女使一道入府,严氏才可放心些。
不过半月,严氏的鬓角又白了些许,她站在柳府的红木门前,直到看着轿子变成一个红点,再也看不到时,才深深吸了口气,抹去眼眶中一直噙着,未曾落下的泪。
齐王府在栾京的西侧,与柳府约莫半个多时辰的路。
按理来说,封了地的王爷,是不得在京城建府的,可玉京这位老皇帝,年轻时甚是多疑。自己膝下几子中,较为出众的且年长的几个,封了王,也给了地,却不叫他们去封地,而是建府于栾京,并下令不得私养兵力。
说白了,就是待在他眼皮底下,能让他监看着一举一动,这才能安心。
元小芫对齐王的印象,仅有宫里见过的那几面,城府深,咄咄逼人,总之,皆是不好的。
不过前两日,元静特地与她说了一番,关于元小芫还不知道的那些。
齐王在几位皇子中,文采比不过三皇子秦王,武略又比二皇子楚王差了一些。
看着不如两位兄长,但细细想来,他却哪样都不差。
这也是他能封为齐王,且陛下不愿他离京的原因。
轿子渐渐慢了下来,外面也不像方才那般喧闹,最终落在了一个飘着淡淡桂香的院子。
元小芫心跳快了起来,手心也出了一层薄薄得冷汗。
张嬷嬷与英绿二人一路扶她进屋,坐在了那床绵软的喜榻上。
屋里有几位打扮喜庆的女使,每人道了一句吉祥的话,还朝榻上丢了些花生莲子。
倒也不繁琐,没多久屋里便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