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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缓,可是已隐含怒意。
耶律辰躬身道“回父皇,三皇兄掌管刑部,自然较儿臣更加熟悉苍辽律法,法不可废,儿臣承请父皇依法而断!”
你也要你七哥死吗?
皇帝胸口起伏,定定向他注视片刻,才将目光调向众臣,一字字问道“各位爱卿以为呢?”
“皇上!”定国公当先出列,向上回道,“兵部虽是军政重地,可是军政要务,又岂在大牢里?常王殿下的人只是探牢,如何就能说上窃国?”
“是……是啊!”耶律亭连忙点头,“父皇,儿臣除去命人探牢,确实不曾做什么。”
“父皇!”四皇子耶律邯接口,“常王使人偷入兵部,虽说是为了救出人犯,又焉知没有旁的居心?
如今被九弟当场擒获,怕无从抵赖!”
耶律亭又惊又怒,咬牙道“四哥这是给臣弟灌以莫须有之罪?”
耶律邯轻哼道“七弟素来胸怀大志,做哥哥的,可不敢小瞧!”
这位四殿下并无什么凭据,却口口声声,一心想要将耶律亭咬死啊!
殿上众人闻言,暗暗咋舌,但瞧一瞧九五之尊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大多都摒息静声,再不敢多说。
定国公暗暗心惊,连忙道“皇上,虽说偷入兵部的是七殿下的人,可是或是做奴才的擅做主张,并非七殿下授意!”
七殿下已经承认,你这会儿又狡辩,还能骗得过谁?
殿下众臣暗暗皱眉。
耶律亭被他提醒,才立即点头道“是!儿臣只是闻说明世子拿到刺客,生恐截劫明郡主一事被他查到,心中担忧,与他们说过几句,哪知道那两个奴才竟会私入兵部,儿臣管教不利,请父皇责罚!”
短短几句话,将主使改为管教不利。
这位七皇兄,倒也有些急智!
耶律辰微微勾唇。
耶律邯见只是定国公几句话,耶律亭竟然将话圆回来,立刻道“方才九弟言道,前一日遣入兵部的,可是定国公府的人,如今定国公为七弟开脱,是不是也要为自个儿开脱?”
这是要将定国公也牵扯其中?
朝中众臣不禁面面相觑。
定国公脸色一沉,冷声道“四殿下,我元氏一族世代忠良,请四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耶律邯冷笑道“枉视国法,私入兵部,意图不轨,也算是忠良所为?”
“你……”定国公气怒,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卞威听到此刻,出列行礼道“皇上,究竟是七殿下主使,还是那二人擅作主张,一审便知!”
皇帝点头,向耶律辰问道“钰王以为呢?”
这个也要问他?
耶律辰眉目微动,只是躬身道“父皇,那二人就押在殿外!”
这是早就准备好,要在殿上御审!
殿上顿时一寂。
皇帝向他默视片刻,点头道“带上来罢!”
两个一起?
那岂不是容易串供?
庞白向他望去一眼,见他神色不动,只得扬声道“带人犯!”
“带人犯!”
“带人犯!”
传报声一声一声传了出去,不过片刻,只听镣铐声响,盖玉啸与阿江各押着一人迈进殿下,殿尾跪倒行礼。
皇帝目光在阿江身上一停,又落在盖玉啸身上,扬眉道“萧三郎?”
“臣萧三郎见过皇上!”盖玉啸俯首。
皇帝点头道“怎么是轻骑尉亲自押送人犯?”
耶律辰躬身回道“回父皇,昨夜此人潜入兵部,是轻骑尉将其擒获!”
“看来,轻骑尉又立大功啊!”皇帝点头。
这算什么大功?
殿上众臣皱眉。
盖玉啸道“回皇上,昨夜是怡郡王与明世子一同出手,才将贼人擒获,臣不敢居功!”
还有耶律元迅和明彦恩的事?
皇帝向二人望去一眼。
耶律元迅躬身道“回皇兄,昨夜楚少将军点兵前往增援沉丹太子,臣弟几人与钰王殿下商议对策,都宿在兵部!”
竟然撞上这许多人都在兵部?
耶律亭皱眉,向连思望去一眼。
定国公向二人一指,怒声道“
你二人胆大妄为,如今连累到七殿下,还不快快认罪!”
这是公然串供?
众人听的皱眉,都向上方皇帝望去一眼。
皇帝却并不阻止,直等他说完,才向那二人问道“你二人擅闯兵部,是自个儿所为,还是受人指使?”
连思虽说性情耿直,可是听到定国公一骂,已明白其中关节,立刻伏首磕头道“皇上,是臣听说两名兄弟不知所踪,明世子又不知为何拿了人,便擅作主张,私自请解成兄弟前去一探。哪知道他进入兵部之后,竟然再不曾出来,臣放心不下,昨夜才自个儿潜入兵部去瞧,哪知道竟中了钰王殿下的圈套!”
只是几句话,将私救人犯,变成只是探查,将耶律亭指使,说成是他自己所为。
这个人倒是敏锐的很!
耶律辰向他一瞥,赞赏点头。
耶律亭见这二人上殿,本怕二人露出马脚,此刻听他答的滴水不漏,不禁心中暗喜,立刻道“连思,你当真是糊涂,任是明世子拿了什么人,也自有律法处置,你又急什么?”
定国公几句话,连思虽说猜到兵部一节是要他二人顶罪,可是却并不知道耶律亭截劫明彦君一案已被审出多少,并不敢接口,只是低声道“是臣莽撞,连累殿下!”
皇帝听他自称为“臣”,微微扬眉,问道,“怎么,这奴才竟是我苍辽之臣?”
耶律亭代为回道“回父皇,连思虽是儿臣家奴,可是儿臣爱惜他一身功夫,两年前命他投军,报效朝廷,如今已是神策营中一名校尉!”avv
校尉军职虽低,却已积有一定的功勋,对于世家之子,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家奴,已属不易!
皇帝点头,问道“神策营,可是跟着元睿?”
连思回道“正是在元将军麾下!”
皇帝道“也难怪,能使得动元睿身边的人!”
你问都不问那姓解的是受何人主使,就径直认定是连思请来的?这分明是要护着七殿下啊!
耶律辰垂眸,掩去眼底一抹讥讽。
连思立刻道“是!皇上,一切都是臣一人所为,与殿下并无干系,所有罪责,臣愿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耶律邯眼瞧着这二人一来,就将耶律亭洗脱干净,不禁冷哼,“你可知道,私入兵部,是为死罪?”
第672章 还有楚大小姐的事
死罪?
连思心头一震,迅速向耶律亭望去一眼,心中已经了然,斟酌一下用词,摇头道“豫王殿下,臣虽说私入兵部,可是……可是只是前往大牢,纵然私放人犯,如何就是死罪?”
耶律邯道“兵部是我苍辽军政重地,你私入兵部,有窃取军情之嫌,就是死罪!”
连思脸色微变,咬牙道“臣并不曾窃取军情!”
耶律邯冷笑道“连思,你在兵部当场被擒,如何能够抵赖?若此事是旁人指使,你不过是从犯,说出来,自然不会定你死罪!”
这是引诱连思为了保全自己,供出耶律亭啊!这位四殿下,今日不将耶律亭证死,还当真不肯善罢甘休!
殿上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凝在连思身上。
连思向他默视片刻,慢慢摇头道“是臣糊涂,连累了解成兄弟,又哪里还有什么人指使?”这话说的果断,连目光都不曾向耶律亭稍斜。
这个连思,倒是条汉子!
耶律辰暗暗点头,望向他的眸光忍不住露出几分赞赏。avv
耶律元迅也微微扬眉,向他深凝片刻,慢慢道“连思,你口口声声,说你只是潜入大牢,可是,你从钰王殿下的屋子里出来,是我们亲眼所见!”
还有这样的事?
耶律邯大喜,立刻道“是啊,九弟掌管兵部,他的屋子里,自然有许多重要的军情,你潜入九弟的屋子,究竟要做什么?”
他竟然进过钰王的屋子?
皇帝眉心微皱,向耶律辰望去一眼,问道“钰王,可曾丢失什么?”
耶律辰躬身回道“回父皇,兵部事杂,儿臣屋子里来往军情折子甚多,儿臣还不曾细查!”
不曾细查,那又如何知道连思有没有做什么?
皇帝皱眉。
连思大声道“钰王殿下,臣只因被萧三公子追拿,不得己才躲入殿下的屋子里,实是迫不得已,并不曾做什么,此事向楚大小姐一问便知!”
还有楚大小姐的事?
殿上众臣面面相觑。
皇帝扬眉问道“楚大小姐?”
连思道“是!臣进入钰王殿下的屋子时,楚大小姐就在里头榻上!臣有没有翻找东西,楚大小姐亲眼所见!”
耶律邯道“或是正因有楚大小姐在,你才来不及翻找!”
连思怒道“豫王殿下,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要如此攀污微臣,臣无从辩驳,但你要微臣再攀咬旁人,断断不能!”话音刚落,突然和身向后一撞。
盖玉啸跪在他的身后,不料他突然动手,下意识身形倒仰闪避。
哪知道连累只是虚招,这一撞令他退避,自己一跃起身,只是转身之间,已拔出殿门边御前侍卫的长剑,厉声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连思既是死罪,一死而已!”呼喝声中,长剑剑光如虹,已向自己颈中抹去。
这一下变故横生,盖玉啸虽近,可是他在跪拜时又再倒仰,整个人几乎贴在地上,一时哪来得及出手?
阿江押着解成跪在另一侧,连思那一回身夺剑,离他已远,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盖玉啸,低呼一声冲去,却眼看已经不及。
就在殿上惊呼声中,但见白光一闪,“当”的一声脆响,连思手腕一震,长剑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堕地。
与此同时,盖玉啸已一跃而起,一手横插,抓住他手腕间的铁镣横拖,顺势一拧,已迫他再次跪倒。
这几人的动作,只在兔起鹤落之间,快如闪电,莫说众文臣没有瞧出发生什么,就连大多武将也没有看明白那白光是怎
么回事。此刻惊魂稍定,都向地上白光望去,却见一枚玉佩落在长剑之旁,早已撞的四分五裂。
是什么人,竟然用如此脆弱的玉佩激飞连思手中的长剑?
知道连思功夫的,都不禁暗吸一口凉气。
连思被盖玉啸压制在地,艰难抬头,向殿前望去,嘶吼道“钰王殿下,连思有错,以死相抵就是,你究竟要如何?”
钰王?
难不成,那玉佩竟然是钰王的?
所有的目光,又都望向殿前的耶律辰。
耶律辰挥出的手掌慢慢收回,缓缓摇头,浅淡然道“大好男儿,岂能轻易轻生?”
连思咬牙道“偷入兵部既是死罪,连思一死而已,你休想我攀咬旁人!”
耶律辰听他非但对自己直称“你”,连“臣”也不再自称,只是微微一笑,摇头道“本王只是可惜你一身功夫罢了!”
虚惊一场,众人此刻才定下神来,定国公冷笑一声道“兵部既是军政重地,为何大半夜的,楚大小姐会在兵部,还是在钰王殿下的屋子里?”
你是想说,楚大小姐在兵部意图不轨,还是想说她一个女儿家夜宿钰王屋子,于闺誉有损?
可是楚大小姐出自苍辽第一将门,心许之人又是钰王。钰王本就掌管兵部不说,楚家五父子也能随意出入兵部,要得知什么军情,又何必楚大小姐冒险?她在兵部能意图什么不轨?
而她夜宿钰王屋子……又不是没宿过,那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