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牧青斐背着手站在他们前面,凤眼扫视一圈,寂静无声。
“告我的密?”
“聚众赌钱?”
“当我玄羽营的规矩死了是么!”
她让这些人就着月色扎马步,听她训了半宿的话。思来想去她也有错,这些日子确实疏忽了对下属的管教,以至于李长空小报告打到了她爹耳朵里。她没什么好瞒着,把游园会的事跟弟兄们说了,唯独隐去了她去信西廊的事。
李长空听了长舒一口气,他当真以为他家将军要上秦闲贼船了。
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军心不稳。牧青斐把秋菊园的地址交代了下去,让他们从明日起去帮忙做事,等待下一步指令。大家伙都要发霉了,见有事可忙,欢天喜地恨不得觉也不睡现在就出发去郊外。
走之前牧青斐还踹了李长空一脚:“行了,别装了,都抽椅子上,你是替椅子疼么?”
离了偏院,牧青斐扭头看了眼,心里头不是滋味。这些人明明跟在她身边都如此不安,玄羽营其他兄弟如何了?
牧衍之与牧青斐争吵一事当晚就在牧府传开了,好在家规管得严,没让这事传出府去,不然谁知道被京城的好事者们知道了演变成什么故事。于是乎第二日清晨,牧府门口的小厮再没等来秦闲的马车,也不必早早去牧青斐院子里带口信时,各自互看了眼,略有深意地笑了。
哎呀,棒打鸳鸯。
可牧青斐一如既往早早起了,破天荒没换上练功服,选了身淡紫色襦裙,衣袂飘飘。
卯时未到,一颗小石子砸在了门上。她打开门,便见着脚步落了颗色泽艳丽的雨花石,甚是漂亮。她捡回房收着,拎着伞走到了墙角边。
刚走进,便听见墙外传来了声叫唤,“喵”,叫得实在难听,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她笑着把伞丢了出去,就听得那只猫突然变了腔调,“哎哟”了一声。
过一会儿俊俏的小脸便从围墙那头探了出来:“砸着我,将军不心疼么?”
“小声点!”牧青斐竖起手指抵于唇前,恨不得把他嘴缝上。
那头估计踩着高物,秦闲站得轻松,还能托腮将她今日的打扮品一遍,桃花眼笑:“仙子打算如何下凡,飞过来么?”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牧青斐。
“等着,我这就飞出来。”她拽起裙角退了几步。
这墙少说近两丈,以秦闲的个子要翻墙也不容易,何况她还穿着裙子。他未想自己随口一说牧青斐居然当了真,赶紧换了懒散劲要拦她:“别……”
阻止已来不及了,宛如一朵紫色的小花乘风而起,牧青斐步履轻松跨步上前,短靴踏于墙上,以手攀上围墙轻轻一翻便翻了上去。她站在墙头,恰好能看清秦闲踩在马车车顶上的囧样。
“你怎么爬上去的?”她轻声惊道。
“你连墙都爬得了,我不过爬个马车而已。”秦闲惊魂初定,叹了一句。随后跳下,走到牧青斐下方伸开了双手。
“跳下来,我接着你。”
他仰头轻笑。
两人隔着高高的围墙对视着,牧青斐不知道他是哪来的信心能接得住高空抛物,怀疑地扬起了眉。底下的人也跟着扬了眉,手张得跟大了。
下一刻牧青斐便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他旁边,站直后还伸掌拍了秦闲的手一把:“不要。”
那一掌拍得有些响,在清晨幽静的巷子里尤为吵闹。牧青斐当即警惕地看向四周,想着这会儿不是跟秦闲斗嘴的时候,捏起裙角便往马车走去:“快走,从后面巷子过,免得被人撞见。”
秦闲站了会儿,低头看自己掌心淡淡的红印,随即含着笑往身后背去,跟上了马车。
“等等我嘛。”
作者有话要说: 警惕,最近有不法分子蹲守墙头偷香窃玉,请各位家长做好防范工作,切莫大意。——京城布告栏诏
☆、墨轩斋
牧青斐刚进马车,便发现椅子上放着个纸袋子,酥香四溢。
打开一看,果然是饼没错。
马车已经出发,安静的巷子回荡着车轮压过石板的声音。她不能高声,便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个眼睛。
“这是什么?”
“喜饼。”秦闲明明没回头,却明白她问的什么,稍稍往后靠在了她旁边,方便说话,“海老板托我一定要带给你。昨晚他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乐坏了,满城递消息,都后半夜了还来砸我的门。还好这饼香,否则我得跟他拼命。”
牧青斐有些惊讶:“他当爹了?”
过了会儿扑哧笑了出来:“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当爷爷了。”
“哈哈哈哈……”秦闲顿时笑出了声,“怨不着你,是他长得着急了。按说住在那神仙地方,应当越活越年轻才对,他却活得像个老神仙。”
老神仙???牧青斐没绷住跟着笑。
“尝一口,桃仁馅的。”秦闲道。
牧青斐早就馋了,咬了一口,桃仁的酥香进了嘴里便缠着她舌头不放。她赞叹道:“这是在哪家订的?真好吃。”
“回头我问问。”秦闲拽了缰绳,马车往另一个巷子拐去。
牧青斐问完话没离开,反正有帘子隔着,也不必担心被看到自己边吃东西边说话的不雅模样,就着那缝隙继续问:“海老板一家是住秋菊园么?可是上回去的时候,没见着海夫人。”
秦闲:“他住京城呢,大宅子就在东街后面。本来一家子是住在秋菊园没错,自打海夫人有孕,郊外毕竟太过不便,就搬回来了,早晚两头跑。”
“哦。”牧青斐含糊应了一句,轻声道,“我让我的人去秋菊园了……”
她说得小声,好像不想让人听到似得。
秦闲耳朵就在她旁边,自然听得清楚:“什么时辰?出门前我让小武带着几个小厮过去了,这会儿估计到了园子里,应该能接着。”
“辰时。长空带他们去校场了,操练完再赶过去。”牧青斐道,嘴里也不吃东西了,“那些大老粗手脚笨的很,我仔细交代过了,要是砸坏了海老板花花草草我就扣他们军饷。多些人手……应该能帮上忙吧?”
秦闲:“能,也都是些杂活。他们能抽空来再好不过,熟悉熟悉,等游园会那天还能派他们镇场子,相信也没人敢生事。”
牧青斐眼睛亮了:“真的?那你放心,其他不好说,吓唬人他们可擅长。”
“领教过了。”秦闲一笑,随即转过脸来,与帘子后的牧青斐对视,“那能说说,为什么想到要派他们过去么?”
牧青斐愣住了。
她没想到秦闲那么敏感……
秦闲见帘子后的眸子垂了下去,也不急着催,回过头去好好驾他的马车,等着牧青斐给他个答复。
“本来就是我的事,也不能单麻烦你一个。”帘子后的人出声了。
秦闲笑了:“也不麻烦,我可是收费的。”
牧青斐又愣了:“什么?”
“很贵哦。”秦闲眨眨眼睛,随即勒紧了缰绳,“我们到了。”
马车停在深巷之中。
前几日两人都是往城外跑,深山老林山谷小径。回回秦闲都能给出个正经理由,貌似皆在为游园会作准备,但做事归做事,两人也没少玩。其实出城比在城内好多了,人多眼杂,城内多少不自在,所以秦闲昨天说今日的行程定在城内的时候,牧青斐本想要拒绝,奈何今日这趟她不得不来。
这是家书斋,今日是为拟名单而来。
牧青斐起先没想那么多,她以为随便写几个帖子发发,找块地把这些人叫来关上一天,走完过场就是了。还是秦闲拿的主意,说堂堂将军要办游园会,自然与京城贵公子小姐们小打小闹不同。来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选址布置到糕点的选材,不宜过奢,也不能简陋,宾至如归是其一,也得恰到好处能衬主人的身份地位。
总之怎么麻烦怎么来。
拿名帖来说,纸张花色得独一家,随送一份小礼以示诚意,连写帖子的字都得讲究。听到写字,牧青斐表示自己书法还能上得了台面,结果被秦闲想也不想驳回了。
“有我呢,还没到要将军亲自出马的时候。”
他说的“有我”,意思就是他已经找到了其他做苦力的人。
门开了,一位白衣公子的声音漏了出来:“秦大少爷,为了你一句话,我把我珠宝店都关了来陪你,够不够义……”
他话未说完,便见着那大清早给他找事做的秦大少爷旁边还站着一位姑娘,正落落大方地看着他。
秦闲指了指他跟牧青斐介绍道:“冯明轩冯老板,墨轩斋现如今是他夫人掌管。”着重咬了“夫人”二字。
说完指了指牧青斐,冯明轩礼都摆好了就等他介绍完打个招呼,结果秦大少爷手指头一转,直接往里头引了去:“进去吧。”
我呢!!!你不介绍我吗!!!
万幸这位姑娘识礼数,进门前道了声“叨扰了冯老板”。
生意人见多识广,闻声识人,一眼大致就能判断面前的人是何品性。这姑娘也就出阁年龄,气质却沉稳大气,冯明轩不免看愣了神。见这位小姐进了门,他勾了秦闲一手低声道:“你这几天人影都不见,就是陪这位佳人逍遥快活去了?”
秦闲偏过头来,道:“这是我一位朋友。”
“朋友?”冯明轩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憋着没把话往下说,道,“李力诚几个按捺不住,说你被女妖精勾走了,要找机会拷问你。自求多福吧。”
秦闲但笑不语。
牧青斐没注意他们在背后的耳语,只当是朋友见面寒暄寒暄,视线落在了院子里。水池圈着小花园,上有精致的拱桥。过拱桥后摆着几个奇形怪状的木头,走近看方知微雕着山水沧海,内有千秋。慈竹穿风,黄石抱木,怎么也看不出是个生意之地,在深巷之中自有一份清幽。这装潢不知是冯老板还是他夫人的主意,一景一物的安排都恰到好处,风雅得很。
正看得出神,屋里走出位黄杉女子,身后的侍女捧出个热茶壶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比较短小,明天一定粗长(^-^)V
☆、如临大敌
徐娇卿远远就注意到了院中的姑娘,身材实在是高挑,尤其是走到近处时不得不仰着脖子看,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可也就是多看两眼罢了,视线居然直接越过她朝秦闲迎去:“秦少爷,您多久没来了~”
只有侍女按礼上前奉茶。
牧青斐看着她从自己背后穿去,有些奇怪。
身后是秦闲那一贯轻佻的声音:“呀,娇娇这是去了王母的蟠桃会,喝了仙露回来?”
得来徐娇卿娇笑一声,与牧青斐暗骂“臭流氓”。
三人好像有段时间不见,尤其这位徐娇卿,听口气应当是那位冯明轩冯老板的正房夫人没错,颇有女主人风范,与秦闲的关系好像也亲近,煞有叙旧的趋势。只不过才说了几句话,秦闲就直接丢下她来牧青斐旁边坐下了。
这是张八仙桌,恰好四张长椅。可秦闲没坐隔壁,偏要跟她挤一张椅子上。
“你坐这里干嘛,挤得慌。”牧青斐当即便说他了,手往旁边一指,“过去。”
秦闲:“这里风景好。”
牧青斐:“院子就这么大……”
秦闲:“你瞧瞧那边。”说罢随意往对面瓦楞上一指。
别说,那瓦上还真的有些风景,隔壁那家不晓得有意无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