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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攸不觉惊讶。
那男子喘息重了些,刚才的举动似是让他伤到了,他见青攸上前,赶忙后退几步,慌忙道:“你莫要过来,我……我来这里见你……只是想来瞧一瞧你,顺便告知你青蝶族的人已经到了四方城了,青砂也来了。”
青攸脸色一变,却是身处黑暗之中瞧不太真切,她下意识道:“青砂他……”转而抬眼看着眼前那团黑影,颇是有些戒备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是青蝶族人?”
男子轻轻笑笑:“或许你也忘记你我何时见过,我此行前来知你定会对我抱有怀疑,可我还是想来提醒你一句不过。”他语气顿了顿,道:“五年之前凤梧深林之中发生许多事情,我想你大概也是清楚,你回到青蝶一族之后虽是伤势恢复却留下心魔,在四方城的这五年你的心魔可有松动?”
青攸皱起眉头,看着眼前那团黑影,眼中疑惑之意更盛,她回到族中之后,闭关许久恢复伤势,却正如他所说,生了心魔,那就是慕淮,她总觉得心中空了一块,她以为是因为慕淮所以她生出心魔难解,可是在四方城这几年,她过得很不快乐,心魔是无解,甚至于更加强盛,情绪激动之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甚么事情。
可面前这人如何得知?
那男子低低道:“不知道你可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你就被人摆了一道蒙在鼓里,而直到现在都没有寻出那人留在你身上的迷幻蛊?”
青攸大惊失色:“迷幻蛊?”
她曾听族中人说过,炼蛊之人十分可怕,小小蛊虫就能轻易影响一个人的神智,甚至于是操纵他,完全摧毁他的神经,叫人在半点不知觉的情况下生出许多奇怪的思想。
之前她是晓得这蛊术的厉害,却自觉自己从不会招惹这样的人,是以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此刻听此人言,她身上竟被人种了蛊?
青攸神色一凛,紧紧看着眼前人:“你到底是何人,你如何知道我身上被人下了蛊?”
那人却沉默不语,青攸心中更加急躁,而那人却低声道:“先下不是与你细说的时候,我来此只是为了告知你青蝶族中人来到四方城,而你之前关在离人卷中的那一位,却正是因为你而冲破壁障,她的修为不是你可比。”
他叹口气:“青攸,趁事情没有做到绝路,你可莫要葬送自己。”他似是抬眼看她,语气温和了些:“蛊术其实并非无解,只要你保持本心,认清自己的心,它就对你无可奈何但是你要记住,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被它反掌控。”
二人身形一震,同时感觉到府中卷来一股强大气息,男子低声道:“你若是日后恢复清醒,想要知晓五年之前的事情,可来隐间一聚。”
说罢就是身形一动,转而消失,青攸还未来得及多说出一句话,那人就已经消失不见,独留她一人,心中仿佛是被丢进一颗巨石,荡起千层波浪。
她被人下了蛊?!
那她这几年来所作所为……究竟是她自己在做,还是那控蛊之人在做……
思绪正乱门口传来敲门声。
随即慕淮清冷的声音响起:“青攸,我想与你谈一谈。”
……
“你为何私自盗走海心石,可是为了救那妖族之人?”
她一身浅青色衣裙上处处是被铁索勒出的破痕,露出布下一片乌青的皮肤,双手双脚被铁索扣住,身周是一层薄薄水雾,这是设了仙障的水牢,除却这一个水泡泡,四周却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到底在何处,只面前有一人,那人威严,只是质问她。
她双唇泛白,眼睛都快睁不开,只眯成一条缝,勉强看得清地上那块洁白玉佩,她嗤笑一声:“是……又如何?”
身前那人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只是道:“你可知我族与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知那人在妖族之中身份如何,你可知他为何受伤濒近死亡,你可知你救下他毁掉了多少人用生命换来的成果?!你可知你犯下多大的错误?!”
她低低道:“错了……错了……不是这样的……你们都错了……”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其中有误会,族中有人生了鬼心,篡改了祖辈留下来的镜像,令得后辈白白付出生命去与人残杀,他们都错了,幕后真正的人还依旧舒舒服服躲在一处,挑起仙妖二界大战,他要坐享其成……
身前那人却怒了起来:“愚昧!”他沉默片刻,语气突然平静:“今日他出战,与仙界战神相战,这一战他必败,你不必再想着他了,此战结束我会将他的妖丹带回来,让你真正死心,而在此之前,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
甚么?!
她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蓦然睁大眼抬头看着眼前人,想要说话,张嘴却只有血液往外渗,喉咙一片腥味,是甚么也说不出来。
不可以!
这样就真的遂了那人的心意了!
不可以!不可以!
……
苏璃蓦地睁眼醒来,出了一身冷汗,睁眼那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眼晕之后自己却是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可被子却已经不知去向,她起身朝地上一瞧,发现了一条完完整整的被子。
她梦到甚么了?
苏璃一阵胆寒,只觉得身上冷汗不断。
她只记得梦到一个人被锁在水牢中,看不清长什么样,而她面前的人似乎被人蒙骗,不止是他,还有许多人,都被人蒙骗,她晓得事情到底如何,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还记得在那男子要离去时,那女子拼命想要挣脱锁链,而眼前之人却看着她摇摇头,转身离去,临走时还偏头笑着说了句甚么。
他说了甚么?
苏璃没有听清,似是只见其嘴巴合动,却根本没有听到他究竟说了甚么。
这是甚么?
那女子是谁?
那男子是谁?
苏璃神使鬼差抬起自己的手,将袖子挽起,竟看见一道明显的褐色痕迹,分明是被甚么束缚许久之后留下的痕迹,可她之前分明不记得自己身上有这样的痕迹!
她瞪大双眼,慌忙将另一只胳膊的袖子挽起来,也正是一道褐色疤痕。
而两只脚踝处也有十分明显的痕迹,苏璃傻了眼。
此时头却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甚么东西扎了进来,她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可脑袋上分明没有甚么东西,那股刺入感却又那样真实。
“苏姐姐!”
推开门的云啾啾却一下瞧见苏璃坐在床上,被子散在地上,而苏璃双手抱头,全身都在颤抖,呼吸都变得十分粗重,心觉不对,大喊一声就是冲过去,伸手握住苏璃一只手,将她的手掰开,过去抱住她,低声道:“苏姐姐,我来了。”
苏璃脑袋依旧是一种要撕裂般的痛,似是有甚么东西从面心扎进去,牢牢嵌在其中,理智告诉她寻常人受这样的伤,立刻就没了意识,可她却清清楚楚知道那疼痛,头痛一阵一阵,整个脑袋几乎是要裂成几块一般。
而云啾啾的靠近却让她感受到几丝冰凉,稍稍揪回了那么几丝理智。
两人动作静止,不知过了多久,苏璃呼吸才缓慢下来,她清醒之时,却发现自己正抱着云啾啾小小的身体,还抱得十分紧,登时有些不好意思,放开她,道:“啾啾,我可是抱的你太紧了?”
云啾啾却咧嘴一笑:“没事,我老早就想这么抱着苏姐姐了,漂亮的小姐姐我都喜欢抱。”
苏璃剩下的话全部憋了回去,伸手弹了她一下,笑道:“你皮得很。”
云啾啾笑了笑,握着苏璃的手道:“苏姐姐你可是做噩梦了?”
苏璃一怔,随即想起方才自己的头痛之感,可是刚要想自己梦中之事,却愕然发觉自己梦到什么已经全然忘记,仿佛那些景象就一直在心中转悠,可张开嘴巴却甚么也说不出来。
云啾啾见苏璃神色,脸上表情却未变,只是与她这样小小的外表丝毫不符,她轻轻道:“苏姐姐你可知道在过去五年之中我经常见到你梦中惊醒,许多次都是抱着脑袋喊痛,或者喊着一些其他我听不懂的话,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只是猜测你做了噩梦,你很难受。”
苏璃沉默片刻,难怪自己过去经常能在醒来之后见到云啾啾坐在自己身旁,或者是躺在身旁抱着自己的胳膊睡觉,本以为是她一个人睡觉害怕抱着她心安,此刻才晓得是因为她多次梦中惊醒却又神志不清,都是云啾啾让自己平静下来的。
她伸手摸摸云啾啾的脑袋,轻声道:“啾啾,你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孩子。”
云啾啾却道:“苏姐姐,我不是孩子啦,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
苏璃一怔:“甚么?”
云啾啾道:“这几日以来我也一直在做梦,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但是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没有想起来,但是我晓得,一百年前我见过苏姐姐你,那时候还是师父带我去见得你,你当初还给了我许多好吃的丸药,就像你现在给我专门做的药丸一样。”
苏璃静静看着云啾啾,平日见惯了她活泼天真的样子,如今突然正经起来倒是有些不适。
而云啾啾继续道:“苏姐姐,我只记得那时候你在给人治病,那人是妖族十分有名声的人,可他到底是谁我也不晓得,我只知道我是妖,我能感受到我血脉中与他的那份相和。”她看着苏璃:“黑蛟一族算得上是古老种族,而那人我瞧不出是什么妖,但绝对不会比我族差。”
苏璃沉默片刻,道:“啾啾,你这几日突然恢复了如此多的记忆,是不是又快沉睡了?”
云啾啾点点头,道:“我当初是被人封印的,连同记忆一起,而如今我是在慢慢恢复,记忆的恢复,也意味着我要沉睡进阶,苏姐姐,师爹修为没有恢复,但是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你掌握了赋灵于纸,医术高超,面对高手之时却还是没有自保之力。”
苏璃笑笑:“无妨,我做事自有分寸。”
云啾啾却认真道:“苏姐姐可不能这样想,智计虽然不可缺少,但是实力才是硬道理,在强硬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不算计谋。”
苏璃一怔,只觉得云啾啾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云啾啾苦笑一声:“苏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是不一样,我要离开了,我潜意识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我去一个地方寻一样东西,才能成功渡过这个阶段,可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寻找多久。”她顿了顿,道:“今日来本是想与你道别,却见到你又做了噩梦。”
苏璃道:“你不必担心,自己去寻你的路,白骨还没有醒来,等她醒来,我会与她说的。”
白骨在当初为醒烛铸造身躯的时候耗费的魂力太多,陷入沉睡,苏璃也在到处寻找灵药,研制丹方为她炼制恢复的丹药,只是当初耗费实在太多,她也不知道白骨究竟到何时才能醒来。
云啾啾犹豫片刻,道:“我族向来有种特殊本领那就是可预知一些未来之事,我隐隐感觉到这四方城中绝对不同寻常,你切忌不可轻视敌人,更不能只看表面。”
此时门口传来醒烛懒散的声音:“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是走还是不走,这么早把我唤起来说是要我去送送你,却赖在苏璃这边不走了。”
床上的两人一怔,随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