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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有说什么?”
  刘公公将席间的话一五一十说给武帝,半个字也不隐瞒:“奴才一把岁数,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又无须传宗接代,要一个女人做什么?”
  武帝批红的手一顿,奏折一扔,笑道:“旬王给你的,你便收下。”意味不明道:“今后他想打听什么消息,你都告诉他。”
  刘公公一怔,眼角余光察言观色,确定武帝前半句是认真的,便也就乖觉收下。后半句话,他心领神会,便带着姜婵下去。
  忽而,脚步一顿道:“皇上,此女旬王已经灌下哑药。”
  武帝眸光深暗,半晌,挥了挥手。
  刘公公退下去,殿门合上,大殿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武帝目光注视着奏折出神,姜士渊如今遭受打压,弹劾他的奏折成堆,可如今还未定罪,旬王便罔顾他一介伯爷,朝中大臣的身份,公然毒哑他的嫡女贿赂给他的人,这已经是目中无他了!
第125章 养虎为患
  长公主求见,武帝并未召见,转而传召君瑕入宫。
  “依你之见,旬王回封地如何?”旬王如今是武帝心头之患,旬王与太子二人明争暗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旬王竟是将手直接伸到他的头上!
  君瑕垂眸道:“皇上心中已有主意,何须问微臣。”
  武帝压了压眉心,苍老道:“长公主如今羽翼已丰,放旬王回封地,朕担忧他会就藩。”
  养虎为患,不过如此。
  “皇上若是信得过微臣,不妨剪除旬王的倚仗。”君瑕波澜不惊的语气里透着冷酷无情:“皇上顾念血脉之情,却要以社稷为重。”
  武帝陷入沉思。
  旬王最大的倚仗,便是魏琳琅。
  魏琳琅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与他一母同胞,他能顺利登基,魏琳琅功不可没。
  他时常庆幸,魏琳琅是女儿身,她若身为男儿身,毫无疑问便是先帝最看重的继承人。
  “郾城如今在长公主手中,凤殷不知所踪。阴正颍来京,旬王曾备厚礼拜见他。”君瑕不疾不徐道,却字字切中武帝要害。
  郾城与阴家若是皆为魏琳琅所用——
  武帝精锐地眸子里闪烁着暗芒,眼睑垂敛,掩住一闪而逝地煞气。
  “此事交由你去办,朕如今能信之人,只有你与刘有德。”武帝说到此,眼中似有一点笑意:“君瑕向来不会让朕失望。”
  君瑕等的便是这句话。
  乘坐轿子出宫,君瑕坐上马车。
  女官将君瑕拦住,恭敬道:“相爷,长公主有请。”
  君瑕冷冽地嗓音传出来:“长公主若要见本相,按章程来。”
  什么章程?
  自然是先寄拜帖,得了相爷的准话,便是应约。若无答复,便是不见。
  这个规矩,上京人人皆知。
  可君瑕竟敢拿这个由头拒绝长公主,所有人都惊诧。
  在他们的惊诧中,马车朝相府驶去,女官脸色难看地去复命,魏琳琅气得将手里的茶泼了女官一脸。
  女官浑身一抖,不敢躲,幸而茶水已经冷了,颤声道:“殿下,相爷目中无人,您是大舜最尊贵的女人,就算是皇后见了您都要礼遇三分,他不过一介臣子,竟敢拂您的脸面!”
  魏琳琅满目阴鸷,她首先想到的并非君瑕的无礼,而是他的态度,放在以往君瑕他是不敢也不会如此拂她脸面。武帝不见她,却见了君瑕,这很能说明问题,君瑕是得了武帝的倚仗,方才这般毫无顾忌。
  那么武帝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使得君瑕如此不给她脸?
  魏琳琅捉摸不透,当她各处势力受到抨击,在朝中的人一一受到弹劾之后,猛然惊醒过来,武帝打压她!
  君瑕的所作所为,皆是受到武帝的指令!
  魏琳琅应对着君瑕的打压,无暇去管制旬王。
  旬王暗地里与太子斗得不可开交,暗中得刘公公相助,有如神助,便越发膨胀,将长公主的话抛诸脑后。可接下来,形势急转而下,吃了不少闷亏,处处受到掣肘,节节败退。
  无奈之下,他寻求君瑕的帮助。
  君瑕却是避而不见。
  事情已经到了不受他控制的地步,旬王不敢再隐瞒着长公主,寻她商量对策。
  长公主自身难保,几处势力被捣毁,郾城虽然掌控在她手中,城主令却不知踪迹,她无法调动郾城势力,加派人手去找凤玉琢。焦头烂额之际,陡然听闻旬王如今情势险峻,喉口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姑母!”旬王吓一跳,连忙递水过去。
  “啪——”长公主扬手一巴掌挥打在他的脸上,红着眼睛,切齿道:“废物!”
  旬王怔怔地捂着脸。
  “你若听我的话,何至于受到皇上的猜忌,处处打压?”若非不是皇上授意,君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她?
  “刘有德是皇上一条走狗,岂是你几个女人能够收买?”长公主气怒难平,汲汲营营,却在节骨眼上出了纰漏。
  转而,冷笑道:“皇家中人血都是冷的,我与他一母同胞,对付我来毫不手软。也不曾想过,若非我他如何能坐上皇位?那个位置,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姑母……”
  “住口!你若想活命,接下来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从我的命令!”长公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满面阴霾道:“你去将晋阳从庵庙里接回来。”
  “是。”旬王匆匆离开。
  ——
  沈见微面见长公主,虽平安归来,沈若华却动怒了。
  眼见君瑕打压长公主,她暗中也在运作。
  她与魏毓商议完对策,按压着太阳穴道:“长公主部署在朝中的势力,已经被君瑕给剪除大半,前段时间长公主势头十足,而今却像是承受不住他们的穷追猛打,渐有败势。可我总觉得不简单,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平静,你平日里多注意着她的动静。”
  魏毓颔首:“旬王今日去了长公主府,想必接下来会有所动作。”
  沈若华思忖道:“你派人盯着南阳王府。”南阳王妃为长公主办事,她不得不往深处想,南阳王妃是否代表着南阳王的态度。若是如此,那么南阳王便已经是暗中归顺了长公主?
  福安要晋阳陪葬,南阳王早已对皇后与武帝心生不满,虽然被安抚下来,那也是在皇权的镇压之下。
  “行。”魏毓将沈若华的话记下,当即离开,守在门口的高映岚透过窗户望一眼沈若华,低眉顺目地跟着魏毓离开。
  沈若华并未觉察到高映岚的打量,她蹙紧眉,思索道:“庭月,福安公主快是不行了吧?你派人去盯着晋阳。”
  庭月应声离开。
  沈若华心绪不宁,手里把玩着一柄合金簪子,忽而,眼底厉光一闪,起身披裹着大氅,去往相府。
  ------题外话------
  卡文,依然是短小君,捂脸~
第126章 偿还 血债
  沈若华坐上马车,透过帘子往外一扫,蓦然一顿。
  “停车!”
  掀开帘子,她背着手站在车辕上,望着宅子门口鬼鬼祟祟的人,眉一挑,颇有些意外。
  容浩一身干净整洁地青色锦袍,浆洗得色泽暗淡,不复当初在平阳候府时的仪表堂堂。
  他猫着身子,探头探脑,关注着宅门口的动静。
  许是等得不耐烦,寻思着去侧门,方才一转身,看着眼前放大的笑脸,吓一大跳。
  “你……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沈若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早已撕破脸,无须再做面子功夫。容浩如今只怕是恨不得将他们生啖其肉,若非不得已,断不会找上门。
  容浩整理仪容,袖手道:“我来找韶儿。”睨一眼紧闭的大门,“他可在府中?”
  他是容韶的二叔,沈若华总不该不识趣将他避之门外。
  沈若华玩味道:“不在,你在此等着吧。”
  “等等!”容浩无奈,腆着脸脸道:“先前的事情,二叔向你道歉。平阳侯府已经分崩离析,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如今已经知错,你们念在骨肉亲情之上,原谅二叔一回。今日我来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老夫人病了,十分挂念你们。”
  “你怕是记错了,昔日侯府上下谁不知林氏怀胎嫁给平阳候?并非侯府的血脉,上至主子,下至奴才,谁不作践我们?”沈若华讽刺道:“二爷若是一片孝心,该明白不请我们见老夫人才是正理,若是气个好歹,二爷只怕上京也待不下了。”
  老夫人病逝,必然要扶灵去祖籍安葬,容浩能不能再回京便要另说了。
  容浩脸色青白交错。
  沈若华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他,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扔在他怀里:“拿去孝敬老夫人,算作容韶的心意,全了之前平阳候府的养育之恩。”
  容浩将荷包掷在地上,气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
  沈若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容浩望着沈若华离去的背影,攥紧拳头,最终将荷包捡起来拍掉灰尘塞进袖中。
  今时不同往日,他被革职,废了一条腿,昔日的旧部离他而去,就连郑氏也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容家只剩下他与老夫人两个人,宫中的淑妃自身难保,未免祸及她,与他们划分开关系,只敢暗中往来,却也没有银子补贴他们。
  老夫人确实病了,请大夫,汤药钱,买补品给她滋补身子,各种花销都是一笔不少的银钱。
  他逼于无奈,找上容韶,哪只却遭受沈若华一番奚落。
  容浩缓缓地拖着一条左腿,往深巷走去,丝毫未发觉有人在后面跟着他。
  而沈若华回到马车上,庭月瞥见容浩瞋目切齿的模样,蹙眉:“小姐,可要派人盯着他?”
  容浩如今的处境,沈若华也有耳闻,老夫人确实是自容家散了后病倒。
  “不必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挪不开人手。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沈若华畅通无阻的直接去往君瑕的书房。
  正巧有几个青年离开,双方打一个照面,相互点头算作打招呼。
  沈若华望着其中一人,总觉得有一股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进来。”
  冷冽地声音响起,打断沈若华的思绪,她关上门,跪坐在他对面。
  君瑕拆阅信件,并未多言,等着沈若华开口。
  沈若华却是好奇地打量君瑕,若说之前她对君瑕十分陌生,恢复记忆的她,却是有一点儿记忆。
  “我听说过你。”
  突如其来的话,令君瑕抬眸,冷淡地睨她一眼。
  “在蜀地的时候,听我夫君提起过你。那时候寻思着等成亲之后,来上京见一见名满天下的少年丞相。哪里知道咱们缘分不浅,我如今却是为你办事。”沈若华感慨良多:“说来你也不过是因为武成王的关系,还有好的机遇,若非救了皇上哪里有你如今的地位?容韶在我眼中,与你相比不遑多让,甚至要强上一点,只是他时运不济,吃了没有出身的亏。”
  “咳!”君瑕咳一声,清清嗓子:“若是千里马,必然会遇上伯乐。”
  “你觉得他如何?”沈若华追问。
  “他……”君瑕垂眸道:“十分出色。”
  沈若华眸光微微一闪,“比起你来如何?”
  君瑕挑高眉梢,冷嗤道:“他配与本相相提并论?”
  沈若华清浅一笑:“你自然无法与他相比。”似乎处处在试探君瑕的底线,看他究竟能容忍她到何种地步。
  他冷若寒潭的眼眸仿佛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