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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捏紧了锦帕,一脸忧色:“侄媳妇可要替郡主保住这胎,这个孩子是大房的唯一的嫡孙。”
  沈若华却不愿意趟浑水,治好了也就罢了,没治好只怕这脏水得往她身上泼。
  她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吴氏:“我不擅长保胎,只会扶脉和治伤寒。再等等吧,太医快到了。”
  眼下自己都如履薄冰,又不是救世主,何必冒险救自己的仇人?
  只要太医两刻钟内赶来,定会无恙。
  听到沈若华婉拒的话,晋阳双手揪着被褥,闭着眼睛遮掩住情绪。
  吴氏叹了一声,安慰她道:“你别太自责,你不懂,大嫂和郡主不会怪罪你。”
  她一句话,堵死了林氏。
  林氏恨毒了吴氏,将沈若华一并恨上,她能辨出毒药,怎么会不懂医治?只不过是见死不救!
  容煜不甘心,想逼迫沈若华,又怕沈若华这贱人下毒。一脚踹倒凳子,怒道:“快去催太医!”
  随从匆匆离去。
  小半个时辰,太医方才赶来,说法与沈若华一般无二,他拿出一粒丸药递给婢女,化水喂晋阳服下。
  而后,开了药方子,太医道:“这张药方子,一日两次,连续服用三日,我再开安胎药。”
  林氏连忙道谢。
  紫月将备好的荷包递给太医。
  太医推拒,背着药箱告辞。
  容煜松了一口气,看着晋阳惨白的一张脸,将她脸颊上的湿发拂至耳后。一改暴躁的脾气,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道:“别担心,孩子已经没事了,你先睡一觉。”
  晋阳点了点头,腹部翻江倒海的绞痛已经缓和,她整个人虚脱一般平躺着,虚弱至极。
  她沉沉睡了过去,容煜与林氏走出内室。
  翘姑道了一声恭喜,转而对林氏道:“还望夫人谨记诺言。”
  林氏心口一跳:“翘姑,郡主如今有孕……”
  翘姑笑容不变:“奴婢会进宫禀告娘娘。”说罢,便带着人进宫。
  容煜反应过来,拔腿去追,林氏拉住他:“煜儿,你别冲动,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闭嘴!”容煜目光阴狠,脸上的肌肉抽动,看仇人一般盯着林氏:“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你丢下那个野种,任人作践。我是你和父亲生下来的,我以为我和那野种不一样,简直错得离谱!为了父亲,你毫不犹豫的舍弃我。在你眼中除了自己与利益,还有什么?”
  他额角青筋暴叠,指着坐在榻上的平阳侯:“如果有一日,父亲妨碍你的利益,你是不是也会眼都不眨的舍弃?毕竟,赵承荣他……”
  ‘啪’地一声,林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打断容煜口无遮拦的话。
  林氏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睁大了眼睛,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打他,颤声道:“煜儿……”
  容煜怔愣了一下,捂着脸颊,低低地讽笑几声,看都不再看林氏一眼,折身进了内室抱着晋阳离开。
  “煜儿……”林氏心中慌乱,连忙跟了上去,到了门口,想到平阳侯在屋里止住脚步。
  老夫人看了一眼满面泪痕的林氏,皱了皱眉,吩咐绿琇给晋阳送一些安胎滋补的药,疲倦的揉着太阳穴:“你们都回去。”而后又叮嘱吴氏进宫事宜。
  林氏走到门口,听到老夫人嘱咐吴氏的话,胸口窒闷,眼底闪过幽暗的光芒:“你去查,郡主为何好端端的会突然滑胎。”心中又对晋阳不满,她显然知道自己有孕,却瞒了下来,如果她早些说,又怎么会有这些糟心事?闹得容煜同她离心了!
  她回头看一眼寿宁院,紧了紧手心,眼中闪过厉色:“再去查撤下去的那一桌子菜。”
  “是。”紫月匆匆去查了。
  ——
  平阳侯并没有与林氏一起离开,慢了几步,像是刻意在等沈若华。
  他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沈若华,手背在身后,面容和蔼:“韶儿这几日不在府中?”
  沈若华含笑道:“夫君在忙私塾的事。”
  平阳侯点了点头:“韶儿如今已经成家,他在私塾教书便不妥,你劝着他一点,来年下场考个功名,我为他走动谋个一官半职。”
  沈若华眸光一暗,她抿着唇道:“夫君有自己的打算,我的话,他不一定听。”
  平阳侯想起沈若华干的事,交代了几句,拂袖走了。
  沈若华看了一眼平阳侯的背影,撇了撇嘴,往府外走。
  他真有心给容韶一官半职,还会等到现在?
  蓦地,她驻足,回头看一眼寿宁院,便见吴氏满面欢喜的走出来。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晋阳瞒住的消息,她竟会知晓。这二婶娘只怕也不简单呢!
  主仆几人走去偏门,沈若华钻进马车,看到里面的人:“嚯,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26章 诡异的气氛
  容韶翻着手中的册子,只用眼角轻轻瞥了她一下。
  “沈若华,你去哪?”他将册子一合,随手放在桌子上。
  沈若华见他明知故问,勾了勾唇:“你不知道还敢爬上我的马车?”
  容韶微微一哂,靠在车壁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垂下眼:“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沈若华歪着头想了想,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没有。”她在容韶对面坐下,拉着自己勾住丝线的裙摆,一边拍着裙摆上的灰尘,一边问他:“你有话要说?”
  容韶微微皱眉,递出去给她擦手的锦帕重新收了回去。
  沈若华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住,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锦帕塞回袖中。她讪讪地笑了一声,手尴尬的拐了一个弯,装作是拿放在桌子上的册子。
  她手抚着摆在膝上的册子,马车里凝滞地气氛令她不自在。清了清喉咙,“咳!你不是说这两日不回府么?”
  容韶沉默着,即不回话,也不看她一眼。
  沈若华良久没有听到动静,她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他在影影绰绰的日光下光华流转,璀然生辉,他淡然的面容显得格外冷漠。
  她抿着唇,觉得容韶在不高兴。方才好好的在交流,忽而便冷淡了,摆着个脸色。
  思忖着,她到底哪句话惹恼了他?便见黑沉着脸,乌云盖顶的男人开了口:“今日仲秋。”
  “啊?”沈若华疑惑的望着他,等着下文。
  容韶一双沉静而幽邃的眸子凝视着她,缓缓道:“我是私塾先生,也同朝廷官员一般,有休沐的日子。”
  咦…私塾先生也享受公务员待遇?
  沈若华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竖着大拇指:“混得不错。”
  容韶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明艳的面容灿若夏花,似乎真的在替他感到高兴、欣慰。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唇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话。
  沈若华看完册子里的账目,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着泪花,懒洋洋地侧躺在车厢里,托着腮,望着闭目养神的容韶。
  他俊美至极的面容在淡薄的光晕下清泠剔透,美玉无瑕,宛若落雪初晴般清新明净。
  这人生得真的很美,气质也超然脱俗,在现世里他凭着这张面皮都能拿影帝。心里不免觉得可惜,如果两人关系不尴尬,她是自由身,倒能和美人来一段……
  这般想着,沈若华惆怅着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光滑莹润的肌肤,她手指蜷缩起来。
  突然,马车颠簸一下,沈若华扑倒进容韶的怀里。
  “哎呀!没坐稳!”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得毫无诚意。
  管他呢!反正这人是她夫君,关系没有解除之前,又不能绿他。何必舍近求远,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趁机搂着他的脖子摸了一把,蹭了蹭他的脸庞。
  啧!
  这手感没法说!
  容韶睁开双眼,不言不语,冷眼望着她。
  沈若华坐回去,拉扯微乱的衣襟,余光里看着他的反应,却见他神情冷然,一丝表情波动也无,一贯的冰冷。
  容韶静静地凝视着她,声音冷漠而缓慢:“还要摸一下吗?”
  沈若华疑惑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们是夫妻……”他冰凉的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薄唇带着一抹意味不明地笑:“你不必含蓄、矜持,想如何都行。”
  她震惊:“……都都都可以?”
  容韶清浅一笑,仿似冰雪消融,说不出的动人:“当然。”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眸色深暗:“与你其他的男人比起来,如何?”
  沈若华暗暗叫苦,这个男人长段数了啊!他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掐在腰间的手可并无温柔可言,似乎她若是回答得不合心意,这男人便会捏断她的腰。
  心思急转,她眼底闪过狡黠,笑盈盈地抱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腿上:“放眼京城,谁家郎君的皮囊比得过夫君?至于其中滋味……”她的红唇贴着他的耳侧,呵气如兰:“那得尝了才知道。”
  话音一落,猛地将他压在身下,再挣脱他的钳制。她双腿勾住他修长的腿,身姿灵活的往后滑去。刹那间,刺眼的阳光洒满车厢,沈若华侧头望去和站在马车旁的沈氏大眼瞪小眼。
  沈氏:“……”
  沈若华:“……”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容韶毫无抵抗力的躺在马车上,墨发、衣襟散乱,眼尾晕着粉色,一副情动的模样。而她的姿势更诡异,跪在他双腿间,头对着他腰腹下某处……
  沈氏‘咳’了一声,像是瞎了没看见一样:“你们来了,我去吩咐他们加几个菜。”
  碧桃瞪大了眼睛,僵硬的保持着掀开车帘子的动作。听到沈氏的话,蓦地回过神来,触电般收回了手。
  “小……小姐,奴婢将礼盒搬进去。”碧桃也跟着落荒而逃。
  马车里,恢复了寂静。
  两人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沈若华似乎没有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良久,容韶语气无奈,嗓音透着一丝沙哑:“你想要回去再说。”
  沈若华:“……”
  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沈若华毫不留恋的翻身坐起来,整理好衣襟,跳下马车。
第27章 情深意浓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抬头,一眼看见站在沈府门口的少年。他身着宝蓝色锦袍,生得唇红齿白,十分俊俏,隐约有点眼熟。
  顾隽谦站在台阶上,望着马车旁那条纤细身影。
  她穿着银红色纱裙,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根玉簪。明净无瑕的面容,笑靥如花。
  他慢慢下了台阶,向她走来,走得越近,他的心跳似乎随之絮乱。走到她身边几步远的距离,方才停下脚步。
  顾隽谦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裳,温声道:“若华,深秋将至,天气寒凉,你要多穿衣裳。”
  沈若华听着他熟稔的语气颇为亲近,脑海里冒出他信息的同时,耳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娘子,我的腰带你放在何处了?”
  顾隽谦脸上温柔和煦的笑容微微一滞,骤然望向马车,似乎没有料到容韶也在马车里。
  沈若华捏握紧拳头,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你系了腰带?”
  马车里沉默了半晌,容韶掀开车帘下来:“你忘了,今日是你亲自为我系的丝绦。”他目光转向顾隽谦,像是才发现他,朝他微微一笑。
  顾隽谦清亮的眸子似蒙着一层灰,微微黯淡。不过一瞬,他从容微笑:“容公子。”
  沈若华看着容韶衣衫不整,一副被凌辱的模样,脖子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