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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王妃阴沉着脸回到屋子里,满面狰狞的挥落桌子上的茶盏,一通打砸发泄,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撑着桌子坐下,泪水大滴的滚落:“他定是见我没能给他生儿子,便愈发冷待我,处置起来也有失公允。又是红又是金,馅儿也是红枣,谁人不知我子嗣艰难,这般喜庆的盒子,寓意好的月饼,林家只怕早就买通了人只等明日送到我面前来。”
  说到最后,她咬牙道:“他当我是蠢的,还是个死的?林家那边野心勃勃,早就想送女人到王爷身边巩固地位,只是我一味不肯松口……”她吃了不死,也会没有子嗣,他们的计谋便能得逞了。她赤红的眼底闪过幽冷的暗芒:“本宫定然不会罢休!”
  可恨的是林氏竟还利用她除掉沈若华,一边又在算计她,真将她当作傻子耍!
  水灵道:“王妃,奴婢听闻平阳侯世子可是断了子孙缘,林氏年老色衰,可侯爷却正值壮年……”
  旬王妃赞赏的看她一眼,收整情绪:“明儿一早给宫里递牌子,本宫要见淑妃娘娘。”
  平阳侯的胞妹。
  ——
  相府。
  君瑕站在窗前,秋风呼啸,寒意料峭,他穿着单薄,浑不觉的冷。
  手里拿着一张名单,皆是各府送的礼。
  看到末尾处,他开口道:“平阳侯府的礼,拒收了?”
  一清道:“平阳侯府今年并未送礼。”
  君瑕冷笑。
  一清看着他下颔紧绷,心情显然是极度不悦,不禁疑惑,主子往年是概不收受平阳侯府的各种礼,今年怎得突然发问了?
  “主子,下回送来,我们便收了?”
  “不必。”
  这时,门扉被敲响,二白在外道:“主子,平阳侯府送礼来了。”
  不等他开口,一清连忙过去,拉开门道:“丢出去!你怎么办事?主子曾说过,平阳侯府的东西,一概不收!”
  ‘啪嗒’一声,坐在书案后的男人将镇纸不轻不重的压着铺展的宣纸。
  灌进门内的秋风吹着另一端的宣纸‘哗哗’作响。
  一清回头看了一眼,心道:果然是不悦了。
  “那是大少夫人派人送的……”
  “住嘴,快扔出去——”一清回头对男人道:“主子,二白下回定不会再犯。”
  君瑕看着一内一外的二人,神情平静得近乎僵硬。
  ------题外话------
  沈若华:我就看看,你脸会不会被打。
第24章 选择
  “回来。”
  二人推搡着退出门外的一刹那,他口吻冷淡:“东西放下,有事吩咐你二人去办。”
  四周万籁俱寂,就连呼啸的寒风都仿佛凝固在夜色里。
  一清、二白大小眼盯着他,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两人面面相觑,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谢礼,各自眼中暗含着深意。
  一清道:“对,差事要紧,东西先搁这里,等下留给张伯处置了。”
  二白愣愣地点了点头:“哦哦,对对对。”
  君瑕抬眼看着二人,语气阴森:“有问题?”
  “不敢不敢。”
  二人异口同声。
  不是没有问题,而是不敢。
  君瑕唇角下压,黑魆魆的双眸盯着他们。二白心中一凛,急中生智道:“主子,属下倒觉得平阳侯府的大少夫人与平阳侯府的人不同,送的礼定合主子心意,若入不得您的眼,再丢了也不迟。”
  连忙将谢礼呈递到书案上。
  君瑕的目光被一本古籍吸引,《五轮记新》此书由蔚缭子所著,他通天彻地,智慧卓绝,兵法谋略人不能及,助开国皇帝打下江山,便隐退写下此书,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其中以兵法战略更为显著。
  《五轮记新》竟是在沈家,更意外的是她竟赠与他。
  商人逐利,沈若华不外乎是如此,这般贵重的厚礼,必定有意结交。
  将二人打发了,君瑕低下头,翻开一页,入目的便是几行批注,用的是凤翥鸾回的颜体行书,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字体,如冰似雪的眸子闪过晦暗难辨的情绪。
  ——
  有人马前失蹄,便有人春风得意。
  林氏坑害了娘家,而臭名远扬,众人不屑与之为伍就连提一下都嫌脏了嘴的沈若华,反而受人追捧了。
  人人想要巴结讨好了君瑕,却又无从下手,每次都是趁着年节,金银珠宝,宝石玉器,各种稀罕珍宝往相府里送,却无半点回响。
  昨日里他吃了平阳侯府送的月饼,一连吃了两块,可见是喜欢的。平日里在外的食物,他至多只是碰一下,多数是不动筷子。
  并且,向来不收平阳侯府节礼的相爷,收了沈若华送的礼。
  各府一早便闻风而来,打探消息,侯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送走最后一批,脸都要笑僵硬了,捧着茶润润喉。
  绿琇摆膳。
  吴氏殷勤的扶着老夫人坐下。
  沈若华破天荒被留下来一同用膳,坐的是原先晋阳的位置。
  晋阳坐在她的身旁,精神不济,脸上敷着厚重的脂粉,沉默地用膳。
  林氏更加憔悴,一早便得知母亲昨夜被气昏过去,心中备受煎熬与自责。
  “若华,外头人都在传你是个能干的,今后便在你母亲身边学着管账。”老夫人看着沈若华满心满眼的喜欢,几乎都忘了他们尴尬的身份,仿佛是受她偏宠的亲孙:“今日仲秋节,沈家只有你一个寡母,待会你回去同她吃个团圆饭,留宿一夜。”
  沈若华惊喜道:“多谢老夫人恩典。”
  她脸上的笑容刺痛林氏的眼睛,招来紫月将账目摊放在老夫人的面前,暗吸一口气:“母亲,今年仲秋节的开支是往年的四倍。”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低于如今的规制,只怕旁人会说她不如这小蹄子!
  按照这个规制,花销太大,府中吃不消。
  吴氏掏出帕子擦拭唇角:“大嫂,你呀就是太精打细算,人情往来便是增进各家感情。侄媳妇儿虽然花销大,你仔细算算账面上的东西,咱们亏了吗?”
  不亏!
  反而侯府空前热闹,都是权贵世族的人上门来攀亲近,老夫人倍有面。
  林氏脸色难看,不知沈若华走得什么好运,如果没有君瑕,旁人会如此讨好侯府?
  老夫人很赞同:“林家当年也位高权重,你及笄方才败落,也不该养成你这般小家子气。容煜都给你养废了!”
  “母亲!”林氏脸色‘刷’地惨白。
  老夫人沉着脸道:“侯府是无须不堪大用的人继承爵位,纵然他才情出色,却不能为侯府开枝散叶,待仲秋过后,再商议此事。”
  平阳侯与容煜恰在这时进来,平阳侯面不改色,容煜大惊失色。
  平阳侯向老夫人行一礼:“母亲所言极是。”
  “父亲!”
  “老爷!”
  林氏腾地站起来,失了冷静:“煜儿他……”
  平阳侯抬手打断她的话,看向坐在老夫人身边的沈若华。沈若华也在打量他,平阳侯年逾四十,依然俊美风流,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精锐的光,可见此人很会钻营算计。
  平阳侯只看一眼便移开视线,他道:“娘娘派了人来,想必已经快到侯府,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林氏不甘的咽下口中的话。
  容煜瞪向沈若华的眼神仿若毒蛇一般阴鸷毒辣,恨不能生撕了她。
  老夫人显得很高兴,整理仪容,宫里的人便已经到了。
  翘姑并非一个人过来,而是带着一位身段纤柔,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二人给老夫人见礼:“老夫人,娘娘听说了府中的事儿,她心中痛惜,便为世子谋了一个官职。”她目光扫过林氏与容煜,笑容温和:“娘娘在宫中不易,一心向着娘家,听闻大夫人娘家有事,又要掌管府中庶务,定然不能分心照料侯爷。”
  她将女子推向身前:“这是娘娘身边伺候的柳卿卿,便留下来照顾侯爷饮食起居。”
  林氏眼睛瞬间通红,紧紧地握着双手,即使指甲掐进掌心,也毫无所觉。
  她闭了闭眼,喉咙干涩,艰难地开口:“姑姑,娘娘她……”
  翘姑道:“娘娘说您同侯爷感情深厚,你亲自照料必然是极好。今日你便留下来,吴氏带着三少爷进宫参宴。”
  林氏呼吸猛地一滞:“娘娘的意思是换世子吗?”
  翘姑笑而不语,全凭林氏选择。
  容煜看着林氏眼中的挣扎,他屏住了呼吸,浑身血液逆流。心中安慰自己:母亲这般疼爱他,定然不会放弃他,那个女人不过一个贱妾,如何也越不过她去。
  林氏觉得有一双手在撕扯着她的灵魂,痛苦不堪,一边是老爷分享给一个女人,一边是她疼爱的儿子。
  良久,在容煜殷殷期盼下,她偏过头,容煜心蓦地凉了,便听林氏开口道:“弟妹,我要回一趟林府,今夜定是要晚归,你便代我进宫。”
  “母亲……”容煜目眦欲裂,仿佛置身在冰潭里,彻骨的冷。
  林氏心痛如绞,正要开口,便见晋阳碰倒碗碟,她满面痛苦的捂着小腹,脸色发白道:“我……我肚子疼……”
第25章 转机?
  沈若华站在屏风处,隔着珠帘看见窗前的卧榻,晋阳蜷缩着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惊惶的神情,双手紧紧压着小腹,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仿佛在承受着难以忍耐地痛苦折磨。
  林氏双手合十的念着佛号。
  容煜坐在床边上,紧紧握着晋阳一只手,死寂般的眼睛里透着光亮,安慰晋阳道:“别怕,我在旁边陪着你,等下太医便来了。”
  晋阳痛得‘啊’了一声,声音极低,压抑在喉间。
  她感受到有液体涌出,惊恐地睁开眼睛,仰头看向沈若华,颤声道:“救救我……”
  屋中的人全都看向沈若华,容煜握着她的手加重几分力道,他切齿道:“你求她?你嫌死得不够痛快?”
  林氏六神无主,旬王府中,沈若华似乎懂一点医理。她张了张口,记起他们之间的恩怨,闭了嘴。
  晋阳眸子里积满泪水,她喉口哽咽,哀求着沈若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求求你,救救我……”
  沈若华听出她声音里的无助与悲戚,走到她的身边,晋阳挣开容煜的手,抓着她的衣袖:“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沈若华看着她苍白如雪的脸,汗湿了鬓发,柔弱无依的模样,松口道:“我医术不精,只能尽力而为。”
  容煜黑了脸,他正要阻止沈若华,被林氏拦住,林氏看着他阴冷如毒蛇的目光,吓得松了手。
  沈若华已经坐在床边给晋阳扶脉。
  陪着老夫人守在外头的吴氏,听到里面的动静,她眸光微微一闪,掀开珠帘进来,见沈若华像模像样的诊脉,关切的问道:“郡主如何了?”而后,又迟疑道:“侄媳妇,你还会医术么?之前怎得不曾听你说过?”
  沈若华收回手,看了她一眼,对晋阳道:“你有身孕,将近三个月,有滑胎之相。”
  纵然大家心里有了猜测,听到她的话心里感到踏实,一想起晋阳如今的情况,喜忧参半。
  林氏想求沈若华,又拉不下脸来,心中焦灼不已。
  他有后了!容煜惊喜不已,如此便不会夺去他世子之位?!心里这般想着,再恨沈若华,也没有再开口阻拦,反而期待她出手相救。
  吴氏捏紧了锦帕,一脸忧色:“侄媳妇可要替郡主保住这胎,这个孩子是大房的唯一的嫡孙。”
  沈若华却不愿意趟浑水,治好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