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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烛殿内进进出出的,凤隐疼痛得仿佛所有意识都被剥离。
其实他们神族生孩子时除了不可避免的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外,并无太大危险,更何况有师父在殿外坐阵,她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她这么痛,她想要有他陪着,为什么他还不来?
她嘴上虽放狠话要狠狠惩罚他一番,可他若是真的来了,低声下气道道谦,轻声软语哄哄她,她很可能就原谅他了。可是他竟然不来,让她情何以堪?
稳婆一直在她耳边反复说着:“用力用力再用力……”
汗水模糊了视线,恍惚中,凤隐瞧见垂下的帷帐被撩起来,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有人进来,周围的稳婆侍女纷纷惊呼一声,那就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凤隐稍微走了下神,又是一波一波阵痛袭来,她死死咬着塞在嘴里的布巾。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掌探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帕子不停地为她拭汗,依稀窥得面容不是她所熟悉的面容,他嘴里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
因为声音极为轻细,凤隐集中心神,勉强从他的唇形辨别出来,他说:“对不起,阿隐,我来晚了。”
凤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是个男孩。
事实证明凤隐的直觉是错误的。
不过天大地大产妇最大,没人跟她争辩这个。
凤隐再次睁开眼时,龙宝宝就躺在她身侧,他被包裹在红色锦锻里,浓黑的头发,眼睛还未睁开,小小的嘴抿成一道线,看起来那样小。
按理说刚生出来的小龙是无法化成人形的,但可能是因为她怀他时,袁檀只是*凡胎。
这才导致宝宝一出来就是人形,不过他本质仍是条龙,周身氤氲着一股微弱的仙泽。
她兀自笑了一会儿,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坐在床畔沉默不语的男子,很清俊雅致的一张脸,气度从容,举止尔雅。但他不是袁檀,那是沧尧独有的脸。她以前忽略得很彻底,他和袁檀虽然不是同一张脸,但气质神韵毫无二致。
凤隐心里极为别扭,不知面对这样一张脸是爱多一些还是讨厌多一些。斟酌片刻,她轻声问:“你真的是袁檀?”
沧尧看她想起身,便扶她起来,顺手拿了个软垫放在她背后,沉默半晌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凤隐偏过头,道:“我想听你亲口说。”
沧尧看着她,点了点头:“我是。”
凤隐深吸了口气:“我到现在都像做梦一样,你跟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告诉我,这不是一场梦。”
沧尧定定看着她:“如果这真的只是场梦呢?”
凤隐想也不想道:“那就永远也不要醒来了。除了你是沧尧这点我不大满意外,其他的都挺满意的。”
沧尧哑声笑了,想了想道:“你从来不吃螃蟹,以前我不晓得原因,现在却是明白了。”
凤隐弯了弯嘴角。
“你有仙法护体,冬天不畏寒,我却时常把你裹得像粽子一般。”
凤隐眼里浮上温柔。
他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神色是极暖的:“你说你会生个女孩,我便给她取了个小名叫阿暖,结果你生的是儿子,阿暖这个名字有点女气。”
凤隐也瞧着襁褓里的儿子:“可我觉得叫阿暖也不错,你觉得呢?”
沧尧微微一笑道:“好。”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怕儿子长大后怨你就行。”
凤隐笑晲他:“名字是你取的,要怨也是怨你。”
沧尧忽然不说话,殿内一时陷入僵凝。他静了一会儿,笑道:“好吧,让他怨我。”
隔了会儿,凤隐问出憋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你前一阵子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沧尧顿了顿:“我有很重要的事。”
凤隐又道:“什么重要的事,比我还重要,比你儿子还重要?”
沧尧顿了好半晌才道:“你需要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养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谈。”然后倾身过来为她掖了掖被角,他逆着光,表情看不大清楚。
凤隐怔了一下,他以前也常常为她掖被角,但是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远没现在这么僵硬,或许他心里比她还别扭?算了,暂时先放过他,但是该讨的债还是要讨的。
生产耗了太多力气,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又睡去。
凤隐睡着后,北海龙王端着准岳父的架子,把沧尧叫过去谈了整整半天。谈完之后,北海龙王的感想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当然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婚姻大事终于有着落了,虽说这个女婿嘴贱了一些,其他方面都是极好的。
沧尧照顾孩子比专业的奶娘还要专业,绝不假他人之手,导致奶娘空领薪资不干实事,觉得惭愧不已。
沧尧说:“我不可能一直带着阿暖,以后还是有劳奶娘了。”
奶娘这才觉得欣慰了一些。
凤隐想起初怀阿暖时,孕吐得厉害,袁檀都是亲自喂她吃饭服药的。眼下她产后身子尚有些虚弱,沧尧还是亲自侍候,却远没以前那般驾轻就熟。
他每日待到戌时末夜色沉沉时才回去,次日卯时初踏着晨曦而来,并不留宿北海。
第八日的时候,凤隐用了早膳,歪在软榻上抱着儿子逗弄。这时,沧尧拂开珠帘走进来,屏退了闲杂人等,坐在榻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凤隐和阿暖。
紫色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殿门处雕花长窗大敞,庭院里一株株紫色的珊瑚树,在潋艳的波光里光华动人。
沧尧神色笼在淡淡的光华里:“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pal扔了一颗手榴弹
默爷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
第69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凤隐依旧漫不经心地逗着儿子;阿暖已经睁开眼睛,瞳仁黑得发亮,犹如嵌在茫茫夜色里唯一的星子,无比动人,整张小脸都被这双眼睛衬得神采奕奕。大多时候安安静静的,很少哭闹;真是贴心的娃。
沧尧坐在她对面;目光定定落在阿暖身上;神色却是有些怔忡。他心思极深,若是存心隐藏;旁人是半点也看不出来的。
凤隐抬头笑道:“你要不要抱一会儿?”
沧尧顿了一下道:“好。”动作熟稔地接过来;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高高在上的沧尧殿下哄孩子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幻灭;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凤隐十分确定他就是袁檀,他是真的回来了,他们再也不用体会生离死别的痛苦,只除了那张脸令她略微别扭外,其他方面她满意极了。
凤隐偏头瞧了一会儿道:“你也知道我怀阿暖的时候你还是个凡人,他眼下瞧着很正常,但跟神仙与神仙结合生下来的孩子自是不能比。我跟师父商量了下,待他长大一些把他送到沧海岛,让师父授他仙术,再佐以仙芝灵草,弥补一下先天的不足。”
“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凤隐心里咯噔一下,只听沧尧又道,“这样也好。到时候我再渡他一些修为,不出几年,就可以赶上别家神仙的孩子。”
凤隐应了声:“你当爹很称职。”
沧尧垂下眸子,阿暖却是睡了。他把儿子抱到摇床里,扯开小小的锦被覆上,再放下柔软的纱帐。
“你要跟我谈什么?”凤隐的声音自背后传过来。
沧尧转头望向珠帘之外,缓声:“就是我坏你名声的事,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你恨我么?”
“你就是谈这个么?我还以为……”凤隐想了想,“那你告诉我你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说出那番话的?”
沧尧顿了好半晌才答:“太子选妃,我觉得你这种性格不适合待在深宫之中。不过会传出去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凤隐着恼道:“我什么性格?顽劣么?你自以为很了解我么?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这一次,沧尧沉默了更久,四周水波浅浅荡开,他的声音略有些不稳:“我当时是站在太子的立场上,只论合适不合适,不做他想。”
“那你事后怎么不站出来辟谣?”
“这世间最难控制的事不过两种,一个是人心,另一个就是谣言。谣言传得太快,不过几天的时间就传遍四海八荒。我自己都阻止不了,还没想出解决之法,又要下凡历劫,所以此事便一直耽搁着。总之是我对不住你……”
凤隐突然打断他:“你左一句对不住右一句对不住,除了对不住你就没其他想说的么?”定定望着他的背影,“我就问你一句,你还爱我么?”
水波涌动,珠帘叮咚作响,摇床四周垂下来的纱帐也被拂开,阿暖两只小胳膊举在头顶上,小嘴微张,睡得十分安详。
沧尧回过身看着凤隐,瞳仁漆黑一片,似是叹笑:“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凤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紧接着听他一字一字缓声道:“爱,当然爱。”
凤隐胸口泛起一丝柔软的痛意,她朝他伸出手:“你过来,别离我那么远。”
沧尧依言走过来,她握住他的手一个使力将他带到榻上,他故意顺着她,待反应过来时他们已双双倒在榻上。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下来,他在下,她在上。
她眼里聚起笑意,捧住他的脸,慢慢低下头来。长长的青丝亦随之垂下来,形成一道帘幕,她定定地看他。
沧尧的脸隐在垂下来的阴影里,过了许久,他终是抬起手,拨开挡在眼前的长发,再微微抬起上半身,含住了她的唇,他的唇角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抵开她的牙关,温柔如水地探了进来,轻缓缠绵。
柔心呵护,如待至宝。
他手臂揽着她的腰,渐渐收紧。
仿佛积蓄已久的洪水终于冲破了堤口,一发不可收拾汹涌而来,他的吻浓烈而炽热,辗转扫至她唇腔的每一寸。凤隐觉得肺部的空气都被他一点一点榨干。最后实在喘不过气来,他才放了手。
凤隐睁开眼,看见他眼里未及时收回的浓烈情感。手指抚过他俊雅的眉目,调戏道:“虽然脸不大一样了,可是吻起来的滋味却没有变。”她轻啄了下他的唇,“坦白说,以前你只是沧尧时,我确实很讨厌你,恨么,也有一些。大哥说我心软,这么轻易让你登堂入室。可是同每世都要与你生离死别比起来,这些真的是微不足道。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这比什么都珍贵。”
豆大的泪水啪嗒滴在脸上,滚烫着流入心底。沧尧哑声道:“你真是个傻姑娘。”
凤隐半撑起身子:“既然爱我,那你方才一直左一句对不住右一句对不住是想干么?”
“你不明白。”沧尧轻抚着她的脸,“我想起对你做的那些事觉得无法原谅自己,我回天界后一直没来看你一来是真的有极为重要的事,二来也是怕你恨我……你是该恨我的,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名誉。”
凤隐轻笑起来:“说得好像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呃,虽然说离十恶不赦已经很近了。”她心里隐约觉得怪怪的,却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脑子里似乎断了根线,无法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沧尧这样子让她有些不安。她贴近他的脸,“既然觉得对不住,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我。”
他似是叹息:“你真的是傻姑娘一个。”抱着她坐起来,神色温柔道,“你说,只要我有,我一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