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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馈
在踏进这座山的瞬间,谢怲便安安稳稳的立在安泽清身边,其余人也不动声色的形成一个保护圈,将他围在最中央。
谢怲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来了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说话仍大大咧咧的,丝毫不收敛。
他转了转眼珠,贼兮兮的咳了两声,特意扬高声音说道:“听说这里很危险,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一条路走?虽然那条路要多绕两天时间。”
郑申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乐的配合:“罢了,我看这里安全的很,想必也是徒有虚名,走上一会儿又如何?”
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附和,王子谦最为沉静,只是越发嚣张的步伐显示出他与其他人一模一样的想法。
安泽清被围在最中央,手上拿着一块玲珑剔透,价值千金不止的上等玉佩,似不经意的把玩儿着,如玉的指腹划过玉佩花纹,温润的触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温和。
躲在茂密树丫中,穿着青色匪衣的匪盗将底下人说的所有话全部都听进了耳朵中,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下面其中某一人手上的东西,目光中满是贪婪。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嘲讽,他在意的是这些人身上到底多少钱财可以供给他们搜刮。
本想再等一等看看情况,可那块玉佩的价值……
只要有那块玉佩,那么他们身上有没有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儿,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火热,拿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发出了咕咕咕的鸟叫声,惟妙惟肖,让人根本分不清是模仿还是真实。
听见鸟叫声,早已隐藏在暗处,时刻准备动手的匪盗团因等待太久郁积的闷气一扫而空,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在其中一个人的带领下,他们有条不紊的悉悉索索便前面靠近。
与此同时,安泽清的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笑。
争斗一触即发。
安泽清依靠在树下,手上拿着一朵伴生在石旁的石花,悠闲的望着前面,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经风,仿佛不经事的富家少年。
所有人都有意识的将他用目光锁定,见他只是靠在石头上没有任何的动作,无论是盗匪亦或者是谢怲等人都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小祖宗不乱来,他们(对方)都不足为虑。
只可惜,安泽清想置身事外,其余人却怎么也忍不了。
比如说刚刚在树枝上发现他手上有价值千金玉佩的那个家伙。
那个人偷偷在他们头领耳旁说了一句话:“老大,就是那个小子,我刚才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块上等的玉佩。”
他指了指安泽清的方向,眸中的贪婪让人一览而尽。
“那还等什么,快点动手!”头领听了,忙朝自己的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改变攻击对象。
只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变,最后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缩小。
一炷香时间过后,谢怲等人将所有擒住的家伙用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任他们再长出一双手都解不开。
这是他们军营里面最常用的捆绑手法,从来都是用在敌军的手上,只要一捆上绝对挣脱不了,却没想到这一次绑了几个盗匪。
第307章老客户
谢怲揣了他们几脚,恶狠狠的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蠢,我不过是说几句话示示弱,你们就恨不得冲上来对我们扒皮挫骨,我是该说你们无知还是愚蠢?不知道世上有种行为叫做激将法吗?”
郑申刚把手底下的人绑好就听见了谢怲的这一番话,他哭笑不得的道:“你是想让这些匪盗变得更加聪明,日后好给更多的人找麻烦吧?”
谢怲否认,一副不赞同的模样:“怎么会,我这是认真教导,想让他们日后走向正途,不要再做这些傻事了。”
郑申嘴角一抽:“我怎么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谢怲忙为自己喊冤:“郑申兄弟,这你就误会我了,我心里殷切的希望,盗匪兄弟们都能弃暗投明。”
众人都被谢怲口是心非的话雷的不行,更是不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与谢怲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都知道,他恨不得全世界都是坏人,然后出现他一个英雄拯救世界。
安泽清咳了一声,后者连忙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老老实实的将打算说了出来:“我是想拿他们当人质的,不然一路上总打打杀杀也太坏气氛,等我们平安离开匪山后,我们再放了他们。”
郑申不赞同,看了一眼被捆成一团的几个盗匪,嫌弃道:“你这是放虎归山,放了他们,还不知道以后有多少人会在他们手上遭殃。”
要按照他的意思,就该把这些人全部送到官府,让官府的人处理,免得让他们在这里占山为王。
听见郑申的话,匪盗们都知道事情不好,其中为自家人报信的那人连忙开口解释:“各位高手,我们虽然在占据此地多年,但是除了抢点财务以外,从来没有害过人的性命。”
安泽清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们还可以悔悟一番?”
原本他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的,可是这人在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显然在说谎。
一看他的模样,其余人就知道安泽清是什么样的想法,谢怲只能无奈又可怜的看了被捆在地上的那些人一眼。
心中为他们默哀了三秒钟。
要是刚才那个人不说那番话还好,一说,就相当于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他们皇家出来的人,可没一个是心软的货色。
如此一来,他们又特意绕了一个圈,将匪盗们送到最近的衙门,由衙门内部的人处理。
再加上安泽清与他们若有若无的几句震慑的话,把那里的府衙惊得鸡飞狗跳。
走出府衙,谢怲十分不明白,疑惑的朝安泽清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人直接将匪山上的匪全部缴了?”
安泽清:“只拔掉几个爪牙,也足够让他们痛上一阵。”
谢怲还是不明白,一双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反反复复,仍旧得不到答案。
另外几人也恶意得不向他解释安泽清的用意,又或者说就连他们自己也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了某些东西。
因为不能肯定,所以干脆不说。
安泽清抬头看了看天,初春的风很柔和既不让人感到寒冷,也不会热得人浑身是汗,见路旁已经有几人对他们频频回头,他朝着另外几人说道:“你们先行前去东郭,我随后就来。”
郑申不同意,反驳道:“你一个人在路上我们实在不放心。不如我们先跟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后再一起上路,如何?”
安泽清摇头:“不必,你们自行去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而且安泽清根本没有更改打算的意思,众人心里虽然无奈,可却也只能遵命。
若真的按照身份而言,他们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而不是左右他的决定。
自从三年前认识他以后,他们便发现这一个人的想法与他们完全不同。
直到他们都上路离开,谢怲却依依不舍的在后面继续纠缠,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他对安泽清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你就让我跟着你呗,再怎么样我都大了你两岁,若是遇上什么事情,我也好站出来为你做主。”
安泽清本打算离开的脚步顿住,而后转头目光不明的将他打量了一番,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
就他这个怂样,还能站出来为他做主?
到时候不给他添麻烦就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看出安泽清眼里想表达的意思,你带你脑袋一抽差点恼羞成怒。
他这个人虽然是不争气了些,可他这张嘴能说会道,相比于泽清的沉默寡言,两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而后,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候与他犟嘴,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
是以,他便继续厚着脸皮,宛如打不死的小强,非要跟在他的身后:“不是我说你,你一个人启程去东郭,到时候到了你那个舅舅还以为我们在路上把你怎么了,到时候想结宜不成反倒结成仇,咱们可就对不起天下百姓了。”
这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谁都知道东郭王是安泽清的舅舅,而他们若是先行一步到了东郭,东郭虽面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却会有无数种猜测,更严重些的,最后更是会将他们直接软禁起来。
而若是在这当头安泽清正好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止自己完了,连家族也完了。
安泽清不是个固执的人,听他说的有理有据,他细细一想便也知道谢怲心中在担忧什么。
不过,按照他的猜测,这家伙之所以一门心思的想要跟在他身边,只不过是想日后碰见了阿娘,好在阿娘面前邀功罢了。
如此一来,他便也不再拒绝。
于是,一行十人变成了一行两人。
很快,谢怲就知道安泽清为何一定要故意将他们支开,因为接下来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曾经他们曾生活过两年的国寺脚下。
这个小镇就如十年前一般热闹,这些年从未改变过,而国寺的香客也与日俱增,里面的繁盛景象更胜从前。
两人去了以往他们曾去过的一家馄饨店,在那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光顾这个店的次数也数不胜数,弄得里面的店家都已认识他们二人。
见他们来了,便熟捻的问道:“两位,今日还是按照从前那样吗?”
谢怲从口袋里掏出十个铜板放在桌上,笑着说道:“麻烦掌柜的了,两碗猪肉馄饨,不要放辣椒。”
掌柜心情不错,应了一声。
这家小小的馄饨店,已从十年前的小规模发展到已足以开一个小酒楼的地步,只可惜这个酒楼中只有掌柜的一人,里面的菜色也只有各种混沌。
虽是单调的很,可掌柜的却从未想过要从外面请人进来,他们野心不大,所挣银钱只要够一家老小生活便足矣。
其余时候他们做的便是情调了。
谢怲莫名其妙的一些感慨:“想当初我们第一次来这家店时,你还因为好奇吃了一口这里的辣椒酱,而急匆匆的到医馆求医,那时候你差点吓死我,我一直在想,要是你真出了事,我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安泽清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淡淡的望着他,悠闲的回了一句:“你是否觉得没能以死谢罪,至今想起只觉遗憾?”
谢怲忙不迭的摇头否认:“别开玩笑了,此等玩笑可不能开,我恨不得你这辈子长命百岁,命硬犹如顽石,你活的越久,我的好处也就越多。”
曾经的他或许想方设法的与安泽清结交,只是为了从他身上谋取各种好处。
可这些年的交往,他也发现了安泽清此人虽然面上看似平和,可实际上却很难接近,能走到他身边的无一不都是过命的交情。
而自己很幸运的成为了那些人中的一个。
只可惜他已习惯了在这人的面前口无遮拦,用词不当,自然表现不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他想说的是,就算得不到好处,他也愿意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堂堂谢小侯爷成了别人的跟班,这话听起来难听,可只有他们自己能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