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孙家姑娘所留下的资料太少了,唯一能够作证的便是这几个曾经见过她的人,在国都里明察暗访,总能查出那位姑娘到底是谁家的。
几个小太监没办法,只能苦着脸应了一声,各自拿了出宫的腰牌,领命而去。
至于沈苏,他得马不停蹄的去找礼部拟旨,将王的意思传达下去。
不得不说,只要是东郭王想做的事,真的很容易便能做到。
一个时辰后,关于孙家姑娘生平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已摆在了他的面前。
东郭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沈苏:“这一次你倒是机灵了些,没让孤失望。”
沈苏无奈,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
不过那孙家姑娘也是运气好,恰巧被大长公主殿下给看上了,大长公主的眼光不会差,所以才会让王对她上心。
但是也得是那位孙家姑娘身世清白,若是不清白,他们也不敢呈给王看。
说来说去,沈苏只有一个想法。
孙家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得近着点。
当孙家接到旨意时,一家人全处于懵懂的状态,他们也不知道为何王会突然下这样的一道旨意。
就连当事人孙家大姑娘,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也吓的浑身发软。
但宣旨的人可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笑嘻嘻的将孙家大姑娘请进了王宫,连点嘱咐的时间也没留给孙家人。
笑话,这可是王要见的人,他们怎可敢在外面耽误?
再一次来到御书房,这个在她印象中庄严肃穆的地方,孙一一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在她都快被吓出冷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而那笑声,来自上面的某个人。
“抬起头来。”
孙一一不敢,只微微的抬起一张脸,仍旧不敢直视他,目光盯着地面,仿佛能把大理石地板盯成碎玉。
“你是孤亲封的女官,日后要在御前侍奉。一直低着头,是孤太面目可憎,还是你胆子太小?”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孙一一脑袋一抽,立即将头抬了起来,整个人僵硬的跪在地上。
看她这模样,是不想承认东郭王面目可憎,也不想承认自己胆子太小。
东郭王眼中笑意虽淡,却也真实存在。
“此后,你便留下来。”
孙一一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只能点头称是。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正是她这一副木讷的模样,成了东郭王心中可以信任的典范。
东郭王宫里多了一个身份特殊的女人,她既不是王的宠妃,也不是哪位大臣的爱女,但她就是有可以自由进出御书房的权利。
连御前大公公沈苏都得对她陪着笑脸。
关键是这位御前女官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极好相处,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走神,常常与人说话,说着说着便不知道她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不过,连王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意见,其余人自然就更不敢说话了。
东郭王的后宫中出现一个身份特殊的女子,对于他的后妃而言是一件极为不妙的事情。
但当所有人知道这一位乃是大长公主推荐给王的时候,她们便又不敢说话了。
哪怕心里有意见,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在面上。
只能明里暗里的给孙一一找点麻烦,顺便在心里暗骂黎礼无数句。
只可惜她们一个神经大条不将平常琐事放在心上,另一个远在千里之外,哪怕她们骂的心里起了茧子,都损伤不了她分毫。
当这件事闹到赫连太妃的耳中时,她毫不犹豫出手打压了那几位闹得最凶狠的嫔妃,以太妃令降了她们的位分,这才勉勉强强将事情压了下来。
东郭王后宫没有王后,一切事务由太妃代为处理。
当再一次将降位份的旨意颁布下去,赫连太妃拿出自己的太妃印在懿旨上盖了章,让身旁的嬷嬷将旨意拿了下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头疼的扶着头,苦笑着道:“大长公主倒是做了一个合格的甩手掌柜,只可怜了哀家,要在这里为她料理麻烦。”
身旁的嬷嬷忍着笑:“这样正好,您不是一直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闲,有了孙家姑娘的存在,后宫也能热闹几分。”
“哀家就怕热闹的太过,最后到了压不下的程度。”
老嬷嬷摇头,安抚她道:“总归王还在,任凭她们怎么闹都翻不了天。”
如果不是因为王,宫里的嫔妃不会斗得不可开交。
原本她们还维持在一个和睦的水平上,却因为孙一一的出现打乱了她们所有的节奏,所有人都变得不满起来。
“你说,那孩子特意将孙一一留下,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哀家烦心?”
老嬷嬷彻底忍不住笑意,无奈的笑着说道:“太妃,您与大长公主殿下素来无怨无仇,她怎么会特意给您找麻烦。”
她没说的是,按照大长公主殿下的性子,若真得罪了她,怎么可能只是留一个人给太妃找麻烦这么简单?
大长公主殿下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
听到了老嬷嬷这样说,赫连太妃才微微放了心,她还以为是当初赫连家在太上王灵前失仪,才会惹得长公主殿下一直记恨至今。
可她又仔细一想,当初大长公主殿下带孙一一进宫时太上王还未曾轰然而逝,根本不存在记恨赫连家的可能。
如此一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巧合。
……
千里之外的黎礼并不知道自己因为孙一一的事而被赫连太妃好好的琢磨了一番,就算知道,她也不过会淡淡笑笑,而后毫不放在心上。
第306章匪盗
十年后春,为表示两国友好,大周国贤德皇帝特派遣使者前往东郭拜访,以表示两国交好之意。
使者团一行十人,手持贤德皇帝亲手挑的礼物以及他亲笔书写的一封友谊联言,浩浩荡荡的从京都出发,前往在千里之外的东郭国。
使者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极为有精神,而能接受这次任务的都是些年轻人,是大周最为新鲜的血液,为了能让任务顺利进行,他们明里暗里做了许多准备。
贤德皇帝也没有规定他们必须要在什么时候达到东郭国,只是嘱咐他们一路上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被有心人利用此行而做出不矛之事。
贤德皇帝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大周的年轻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显得皇帝才摆驾回宫。
十年过去了,贤德皇帝四十以上,正值盛年,在他的治理下,大周变得越来越好,处处欣欣向荣,比之二十多年前已然是另一番景象,而这一切都是贤德皇帝做出来的功绩。
春,生机勃勃之时,生命茂盛之期,河中溪水带着初春的凉气,那些落在河边或存在河底的石头表面有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扑通一声,一颗拳头大的石头不小心落到西边,潺潺流过的河水将河边的石子洗得发亮,冲过石子后又流向小溪的下流。
要不了多久,这颗石头也会和其他石头一样。
谢怲兴奋的在河边洗了把脸,望着河底那些生了青苔的石头,眼中闪闪发光,指着它们对旁边的人说道:“你看,连石头也会生根发芽!”
听到他的话,许多人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中却没有恶意,满满的便是善。
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谢怲不着调的模样,哪怕他现在指着天空,说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所有人不过会一笑置之。
一群年轻人里面,其中一人优雅的打理好自身,哪怕蹲在河边清洗,也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最惹人注意的便是他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如他的眼眸一般深邃,黑色的眼珠带着常人理解不了的奥妙。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他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挺拔而又淡雅,斜睨了说着不着调话的谢怲:“你若是有兴趣,跳下去,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如它们一样在这条河中生根发芽。”
最锋利的石头,经过了长久岁月的磋磨,最后都会浮着一层遮掩它们锋利的衣装。
谢怲笑了两声,不像白衣男子的优雅,在双手浸泡进水中后,朝前方奋力一甩,手上的水珠便被他甩了很远:“那可算了,我的人生志向可不在一条小小的溪河中,为了尝试自己能不能生根发芽而赔上一生,太不值得了。”
白衣男人翻了他一眼,即便翻白眼的动作都做得那么优雅,让人心中生不起半分抵抗之意:“既如此,何必废话,此时此景,你说的越多越显你的无知。”
见谢怲尴尬的摸着鼻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郑申摇了摇头,面带笑着的揶揄道:“谢怲,平日里看你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怎么在泽清面前便蔫了气,熄了火?”
安泽清的气谢怲能受,但其他人可不行,听见郑申的揶揄,他立刻炸毛,将手上最后一点水隔着距离甩了过去:“别说的这么神,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若是能把死人说活,天下人人该都希望我能多说几句话,最好说一句他们能活千年万年,或是成永生不死的老妖怪。”
但事实是,听过他说话的人,都恨不得他永远闭嘴,最好找针线把他的嘴缝上。
见小霸王要生气,郑申笑的更加肆意,也不在意衣袖上占的几滴水印子,就那几滴水,眨眼间便能蒸发。
小霸王谢怲果然气不过,立刻追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偏偏周围的人都没有劝架的想法,反而还嫌事不够大,在一旁添油加醋,添材烧火。
泽清在人群外眼含笑意的摇了摇头,相比于他们如毛头小子一样的冲动,他却显得成熟许多。
直到郑申实在不想与他继续纠缠,开始故作可怜的求饶,谢怲才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计较。
郑申抚了抚被打痛的胳膊,呲牙咧嘴道:“你这人下手真狠,要换做泽清这等细皮嫩肉的,还不被你打出个好歹?也亏的我皮糙肉厚,才扛得住。”
这年头,他还是第一个把皮糙肉厚说成骄傲无比的样子。
要换做以前,这谢怲早就不屑的冷哼,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接郑申的话,只当成听不见,反而换了态度,殷勤的跟在安泽清身后忙东忙西。
见他不上钩,郑申无奈的在心里感慨一声,这年头,连傻大个都聪明了很多,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大动干戈。
他十分怀念几年以前,只要他简简单单的说上一句话,谢怲就会如同一只炸毛的猫,见人就咬,见人就挠。
他们一行年轻人,十分悠闲的走在山水之间,时不时进眼前的集市,准备了生活必需品后,又如来观光旅游的人儿一般,嬉笑打闹着上了路。
任谁都不会想到,贤德皇帝亲手书写的友谊书就在他们的身上。
就连他们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身负任务,差点在山水之间玩得忘乎所以。
南下风光,景色宜人,他们不走寻常路,偏偏要找最偏僻最为艰险的道路去走,连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也如平地一般平坦。
而他们最喜欢的,便是往那些有流匪的地方去。
今日,他们来了一座方圆十里内有最凶狠之名的匪山,听说在这座山上有恶名昭彰的盗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惹的许多人宁愿绕过这座山,都不愿意从这里走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