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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你别叫我,我没你这么能干的儿子,你还是想想等你父亲回来了该如何与他交代吧!”
徐娇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直接是不耐烦,半点不客气转身进了里间。
安逸臣在门口站了很久,礼院的仆人见他不肯走,也不敢上提醒,他们可还记得花香心口的伤,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谁还敢上前找不识趣?
直至连他自己也忘了时间,直到双腿渐渐变的麻木,周围再也没有一个丫鬟时经过才出礼院。
径自在正院书房门口跪着。
安儒盛走进书房,从未给过安逸臣眼神,仿佛不知道门口跪着一个人。他早在宫中就已得到了消息,也亲自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了个透彻。
那李嬷嬷真不是个人,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没少做,夫人没有直接打杀,而是打发了她,将她送进府衙已经是宽容。
白原也不敢为安逸臣求情,低着头从他面前经过。
天色渐渐暗下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后,白原抱着一本册子出来,将册子递给跪在地上的安逸臣。
“大少爷,这是那李嬷嬷的记录册,老爷说您若是还觉得自己没错,就请将册子看完。”
白原暗暗在心底叹息一声,老爷平日里虽忙着朝堂上的事,可府中的一切最终还是掌握在老爷的手中,他想知道任何事,在极短时间内就能有结果。
从书房透出微弱的灯光足以让安逸臣看清册子上的每一个字。
偷盗,以势压人,倚老卖老,甚至在外面打着安府的名号只为她侄子的裁缝铺。
安逸臣抬头,眼眶深陷双手轻轻颤抖。
是他错了,一直活在上辈子发生的事当中,竟然将两个她重叠在一起。
书房里多了一个人,安儒盛头也不抬的处理公文,话是对着安逸臣说的:“过两日等黎礼伤好了,我会送她去京郊外的别院住一段时间。”
在他眼里,一个是亲儿子,另外一个也宛如亲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两个人既然互相看不顺眼,那就隔开好了。
安逸臣脸上血色尽失,瞳孔骤然一缩,追问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视线落在自己儿子苍白的脸上的,安儒盛放下笔,指尖触碰指尖,好一会儿才轻声回道:“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准去别院。”
自己的这个儿子越来越复杂,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快看不清了。
隔着他一段时间,等他自己想清楚。
安逸臣僵住,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是从此后要将他和黎礼隔开。
失魂落魄的离开正院,安逸臣回到听书阁,站在二楼的窗边紧紧盯着礼院的灯火通明。
他在等,等那边传来清醒的消息。
自责吗?肯定的,他不该不问缘由的冲动,他该对她多些信心,也该对自己多些信心。
徐娇一直守在床旁,该擦汗的时候擦汗,该喂药的时候喂药,凡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房间里明明放着大量的冰块,可她额角还是累出了汗水,就连安嬷嬷也看不下去了,心疼道:“夫人,您也该歇歇了。”
自从老夫人去世,夫人何曾像今天一样劳累过?她不明白,就算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疼爱,可夫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安夫人摇了摇头,目光幽深的看着床上依旧没醒的黎礼。
她是个聪明孩子,比安家所有人都聪明,正是因为黎礼的不一般,所以就算她疼爱她,也得在深思熟虑后才能决定某些事。
醒来的时候黎礼仍旧恍惚,眼前一片模糊,白茫茫的看不清,只有几道看不清的人影,她止不住的恐慌了起来,连呼吸都变的急促。
022突然失明
“礼姐儿醒了啊,哪里不舒服跟干娘说。”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礼随着声音看过去,眼前依旧只是一片白茫:“干娘?”
看着黎礼惊恐的模样,徐娇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紧紧握住黎礼盖在被窝下的手,声音越发轻柔了:“是干娘,干娘一直在,礼姐儿不用害怕。”
她忍不住心酸,好好的一个孩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干娘,我看不见你。”睁着眼睛,黎礼故作镇定,即使突然看不见的恐慌使她差点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可那么多年养成的淡定还是让她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甚至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平淡。
倒是听见她这句话的徐娇淡定不了了,屋子里也有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徐娇伸出手在黎礼面前晃了晃,她的瞳孔没有丝毫的变化。
几乎在一瞬间,徐娇猛的一掌直接拍上床沿,连声音都阴沉了几分:“去将易大夫请过来!”
茶香几乎哭哑了嗓子,问都不敢问,提着裙摆向门外跑去,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计较什么,他们知道,情况与他们想象中的有很大差异。
看着满脸失落的黎礼,即使徐娇自己也怕,可她还是尽量柔和着声音安抚她:“礼姐儿别怕,等会儿大夫就来了。”
黎礼点头,乖乖的不哭不闹不说话,其实她很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可能是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导致少量颅内出血,血块又压在她的视神经上面,才会让她突然失明。
“这件事别让四姐姐知道。”
黎礼突然提出要求,以四姐姐的性子,如果知道她今天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安逸臣做的,肯定要找他大闹一场,到时候伤了他们兄妹之间的和气。
“诶,干娘知道。”
直到这时候她还在为安诺着想,徐娇心里更是难受了。幸好此时易大夫也被捉了过来,听说安家五姑娘看不见了之后他连口水的功夫也没敢耽搁。
“大夫,你来看看,她怎么忽然看不见了,白日里不还是好好的吗?”
徐娇让开位置,焦急的等在一旁。
感受着在她脑袋上检查着的大手,黎礼本来下意识的想躲避,可一想着眼睛的事,又不得不乖乖的让他检查。
脑袋有轻微的坠胀疼,易大夫问她什么,她都如实的回答,最后弄的一屋子人心都高高的吊了起来。
“五姑娘这是因为撞击而导致头内血块淤积才会暂时失明,等血块散了,眼睛也就自然恢复了。”
易大夫也有些奇怪,明明白日里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那时候的出血量少,所以他才摸不到。
听说是暂时性的,徐娇终于松了口气,又想到现在的情况,又问:“那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这样看不见也不是个事儿啊!”
易大夫皱眉,想着现在的情况也不敢说大话保证,只得如实回答:“这一点无法保证,因出血量太少,老夫也不敢对五姑娘施以针灸,只能自然等里面的血块吸收。”
什么时候里面的血块消失,什么时候她的眼睛才能恢复正常。
徐娇心情烦躁,只因没有找到确切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只得挥了挥手放易大夫离开。
到是黎礼,明白自己现在是何种情况之后没有刚开始那么恐慌,整个人也渐渐处于接受的阶段,脸上扬起一个笑容,还反过去安慰徐娇:“干娘不必担忧,大夫说了我会恢复的,只是需要时间。”
对于她而言,不是永久性失明,就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仁慈,她不会再去奢求什么。
听书阁里,奉命去礼院打听消息的姜昆回到安逸臣面前,眼神犹疑着就是不敢看他。
一向沉得住气的安逸臣这一次沉不下心,看着姜坤犹犹豫豫的模样差点直接一脚踢过去,压制了好久才把那种冲动压抑住,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十分凶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为何又叫了大夫过去?”
原本得到她醒了的消息,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些雀跃的。可是那股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发现花香急躁的跑出来,没多久扯着易大夫又慌乱的走进去。
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安,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亲自过去探查情况,又害怕自己的出现刺激到黎礼,所以只能派姜昆偷偷的等在窗外。
现在姜昆打听消息回来了,但是他又沉默着不敢说,那又是什么意思?
在心里纠结了无数次,设想了无数种结果,看着安臣成明显变化的神情,姜昆到底还是没忍住,一个1米8的糙汉子此时显得极为小心翼翼:“听说五姑娘暂时看不见东西了,所以才特意让易大夫过来检查一番。”
一边说,他一边观察着安逸臣的表情变化,打算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妥就立刻停住声音。
可直到他说完,安逸臣的表情却无明显变化,他终是被好奇心战胜了,忍不住用力跺了跺脚,一脸的焦躁:“大少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
现在好了,原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但是大少爷的行为却给五姑娘造成了一系列的伤害,先是毁容留疤不说,现在连眼睛都出了问题。
这些伤哪一件不是致命的伤害?对于一个姑娘而言,没了容貌那比没了命更加严重。
死死压抑住心底翻腾而起的怒气,安逸臣压低了声音,在黑暗中脸色显得尤为恐怖:“易大夫是如何说的?她的眼睛可还能恢复?”
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上辈子黎礼虽心狠,可却从没有人对她的身体造成实际伤害。
这辈子关于她的事为什么完全不一样?
姜昆揉了揉后脑勺,想着自己在窗外听见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给安逸臣听,半点也没添油加醋。
得知她眼睛恢复时间不定,但还是能恢复之后,安逸臣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差点站立不稳,幸好及时扶住了眼前的栏杆,才勉强维持了身体的稳定。
023士大夫离开
幸好。
他后悔了,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么后悔,他后悔今天一切所作所为。
姜昆担忧的望着安逸臣,想说什么安慰他,又想起自己实在是没立场,还有礼院里至今不知情况的五姑娘,他那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一直以为大少爷是喜欢五姑娘的,否则这五年来,也不会想着往礼院送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大少爷对五姑娘费的心思比对四姑娘费得更多。
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不得不对以往自己的猜测升起怀疑。
如果喜欢能下那么重的手吗?如果喜欢会为了一个仆人而到礼院兴师问问罪吗?
如果换作是他得知自己妹妹院子里出了个欺上瞒下的奴仆,那他一定会扛起大刀将那奴仆碎尸万段,也免得最后脏了她的手。
而且他看得出来,大少爷是真的在乎五姑娘,只是这种在乎……略微变态了些。
徐娇在旁人和黎礼的劝说下回了正院,礼院里只剩下少有的几个人守着,安嬷嬷也被留了下来,黎礼这才有时间询问花香的情况:“茶香,花香怎么样了,她也受了伤,可有请大夫?”
安逸臣那一脚的力气绝对不小,恐怕就是个成年人也难以承受,更别说花香那么羸弱的身体了。
安嬷嬷端了一碗药过来,目光毫不带情绪的扫视了一眼正准备回答的茶香,只把人看得一阵哆嗦,茶香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