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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却是宁竹英眉竖了起来。
管文轩却明显不想再说了,自顾朝宁竹伸出手。
“宁姑娘,我想喝水。”
宁竹急忙又把水递到他嘴边,小脸上满是担忧,但月凌波瞧得真切,这姑娘是真的当管文轩是个脆弱的公子了,那眼神,就跟她弟弟刚把浑身是伤的小狼犬捡回家时是一样的。
虽然很想不合时宜地感叹一句管文轩追妻路艰难,但是眼下也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了。
“管公子打算如何?”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回过神来,其实这事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想给左君白介绍个相亲对象,然后无端就牵扯进来了,而且这个事,归根到底,算是管文轩拖累了宁竹吧?
“我觉得宁姐姐暂时跟我回月家比较好。”她很认真地给出建议,一是相信管文轩既然这么说应该是能处理好这些事,其二宁竹也许也被那些人盯上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倒是她们母女对不起这位救命恩人的姑娘了。
她向来公正,就事论事的说着,也没指望说出这话管文轩会给自己好脸色,却没想到那位病弱公子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月姑娘说得对,这事是我连累宁姑娘了。”他也正有这个意思。
被“连累”的人顶着一脸茫然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管文轩,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反驳:“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啊。”
看她精神奕奕身强体壮的模样,确实一点也不见疲累,完全不像是拖着一个大男人游过小半面湖的人,这样一对比显得管文轩更是柔弱了些,月凌波忍不住同情地瞥了管文轩一眼,后者也只能无奈苦笑。
“宁姑娘,那些人一次不得手,第二次来势肯定更凶,我不希望你为我涉险。”
“没关系,他们打不过我的。”宁姑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用力挥了挥拳头,“我倒不怕那些,不过管公子,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害你?是你的那位‘二舅舅’派的人吗?”
宁竹并不是看起来那般单纯,上次她出声支持管文轩和亲舅闹翻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这次自然也是很快便联想到了这层关系,倒是管文轩呆了呆。
“虽然不是他,但也应该是有关系的。”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眼看宁竹似乎又生起气来,他忍不住轻声道,“宁姑娘莫慌,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要去把他抓来打一顿吗?”宁竹放下茶碗瞪圆了眼道,一边还作势撩起衣袖,一旁的月凌波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宁姐姐真是有趣。”
这宁姑娘,说单纯,心思却细腻得很,说复杂,遇到事情所想的方法却又总是简单粗暴,怪是奇怪了点,但却有种莫名温暖的感觉。
“宁姑娘这个主意不错。”管文轩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眼看宁竹抬脚就要往外走,他一点要不意外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冲她笑了笑。
“别急,他马上会自己过来的。”
正说着,房门刚好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宁竹立刻竖起眉,然后挣开手整个人站到管文轩跟前护住他,怒瞪着门外走进来的人。
“你这个坏……左公子?”
“这是怎么了?”左君白依旧是那副闲适的模样,看了看屋内神色各异的几人,最后才看向一直跟在月凌波身后的英才。
“本公子打扰了什么了吗?”
英才脸色没变,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家公子:“公子很想做舅舅吗?”
左君白挥舞折扇的手瞬间僵住。
“咳咳咳……”床上的“外甥”顿时一阵猛咳,险些要咳出肺来,月凌波则是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英才又看了看左君白,总算信了那句话。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主仆二人在欠揍这方面也是半斤八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左君白自己这么欠揍,怎么能指望自己的仆人正常。。。尤其是基本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厮,惯例嘲讽一下男主【喂】
☆、白首不相离
“管兄。”回过神的左君白直接无视了不讨人喜欢的英才,直接看向床上的病人说起了正事,“殿下让我给你带一句话,金满楼姓管就很好,而管公子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金承睿这意思是不管他们皇家兄弟怎么争斗,都不会牵扯与朝堂无关的管文轩,让管文轩安心的继续做生意。
月凌波懂了,管文轩自然也懂了,宁竹虽然似懂非懂,却明显地感觉到风向不对了。
“就是说,没有人会再来伤害他了吧?”
“那倒不是,管兄这些年得罪了那么多人,说实话走在路上从天上掉个石头下来这种事我都是信的……”正事说完,左君白又开始不正经了。
“那石头是冲着你落下的吧?”管文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左君白却是不以为意地嬉笑出声。
“看到管兄这个样子就知道无大碍了。”
这人绝对欠揍!
看到左君白被人翻了白眼反而很高兴的模样,月凌波忍不住暗自嘀咕起来,却见欠揍的人话锋一转看向她。
“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挺凝重的,月凌波以为要说关于管文轩和宁竹的事,便丝毫不怀疑地跟着他走了出来,然后……
“左公子,这‘一步’是不是走得有点远了?”
从福运来生生走到了皇城边上的一座别院,这位公子到底也没说他叫她来做什么,她要是再不出声,这人是打算把她卖了吗?
看她停下了脚步,走在前方的人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月姑娘喜欢看热闹吗?”
“并不是格外喜欢。”瞥见别院门口各式各样的马车,月凌波警惕地眯起眼,“左公子这是何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昨日月姑娘请我看了一出好戏,今日轮到我请月姑娘了。”夏日的清晨日头还不算猛,但四周无风,倒也徒增几分闷热,他又摸出折扇打开在眼前扇了扇,一边还似乎无意地在月凌波周围扇了两下,这小意讨好的模样让月凌波只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无事献殷勤,你到底想让我去作甚?”她不自觉后退了两步退开他的扇子可以触及的范围,左君白的手顿了下,收起折扇放在嘴边以掩饰唇角的笑容。
“月姑娘还记得昨儿在灯会看到太子妃殿下和文婵娟吗?”
“自然记得。”
“那便好说了。”伴随着这句话,做事从来不讲道理的丞相公子驾轻就熟的一手搭在月凌波的肩膀,后者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又一次腾空而起。
“啊你……”
这猝不及防的一出让她微微受到惊吓,不自觉伸手抓住左君白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常年拿画笔的手略有些粗粝,又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薄凉,即便是盛夏也让她觉得脊背生凉。
她不觉得这人真会拉着自己去卖了,但直觉告诉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肯定会很麻烦。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又对了。
当朝丞相是个远比出色的外表要韬光隐晦的人,虽然官职高却从不掺和朝堂上的任何派系之争,在他成为太子的岳父之后□□也曾各种想上来攀关系,这人却始终油盐不进的模样,可谓是把中庸之道参了个透。平日里不管为人还是为官都极为低调,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没有官架子,但若是朝堂上的人说起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老狐狸”一词——尽管这位丞相仔细想来也不过四十岁的年纪。
老狐狸有没有钱旁人不知道,反正这位当朝丞相就算一路升官却还坚持住在自己当年做刑部尚书时的宅子,各方便规制都显得小了些,丞相一家却住得很开心。
丞相虽然住的开心,圣上却心疼节俭的“老臣”,赐给丞相的别院在皇城就有三四座,只不过丞相大人依旧懒得搬去住,这些别院也就闲置着了。
此刻月凌波和左君白踩着的屋顶便是其中一个御赐别院的,而门外的那些马车也确实不出凌波所料都是皇城各位官家千金的,再联想到先前左君白无端提起了太子妃,她们会这样聚集在丞相府的理由便昭然若揭了。
“这是你的相亲宴?”站在屋顶上看着别院内各种意义上都花团锦簇的风景,月凌波忍不住轻啧了声,“恐怕太子妃大选的时候都没有这盛状吧?”
“太子妃是太子自己选的,根本没有什么大选。”左君白缓缓开口,“而且这不是我的相亲宴,只是太子妃娘娘出阁后第一次和以前的闺阁蜜友们聚会而已。”
“闺阁蜜友?”月凌波斜眼瞅了瞅院子里正一脸端庄得如同佛像的文婵娟,狐疑地道,“连那位也是?”
这话月凌波敢问,左君白如此厚脸皮倒也不好意思承认了,只是有些无奈地笑出声。
“文太师向来视我家为眼中钉,太子妃和文婵娟不和确实已经摆在台面上了。”
“那为何你会和文婵娟相亲呢?”这是月凌波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她原本对这些官家的事不怎么感兴趣,是为了左君白这单生意才去彻底了解了一下,这也才明白文家和左家根本已经水火不容了,怎么会让他们的小辈去相亲?
左君白的脸色略阴沉下来。
“那是意外,媒人说的是另一家姑娘,只是不知为何到了那里却变成了文婵娟。”
一个是太子的外祖家,另一个是太子的岳父家,虽然人之常情好像都更亲近外祖家多一些,但太子的这位外祖野心太大,子孙又只会拖累太子,生生把太子和皇后都推往了左家,文家却一厢情愿地认为都是左家的错,连带左氏姐弟在文家眼中也成了只有美色的草包。
那场意外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就是因为知道文婵娟一定会看不上左君白,想要激化两家的矛盾,可惜文婵娟虽然讨厌左君白却也不会明面上作妖,左君白就更是小小年纪便和其父一样油盐不进,就算被人说是草包也丝毫不以为意,这个事才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虽然左家人不甚在意幕后之人是谁,左君白也没觉得自己受到委屈,但太子妃却从不是能吃亏的性子。
“表妹。”
只见首位上端庄无比的太子妃轻轻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唤了声文婵娟,那慵懒却又格外吸引人的模样引得周围一种千金们面色微微泛红,文婵娟则是沉着脸挺直了腰杆。
“听说上月初五你和我家君白在青云书店有点不愉快,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怎么得罪表妹了?”
她现在格外喜欢叫文婵娟“表妹”,当然不是为了和文婵娟处好关系,她只是纯粹想膈应文婵娟以及文家的人,文婵娟空有一身“才女”的傲骨,自然很容易就被触怒了。
“表嫂何出此言?婵娟与左公子只是恰巧相遇聊了几句,但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互相告辞了。”
就算真的是去相亲,姑娘家也不好摆在明面上说,但文婵娟这话里的意思也差不多了,而这话同时也是在表示,她就是看不上左君白,左家公子就是个没文化的草包。
太子妃娘娘脸上没见恼色,依旧是那副温柔迷人的模样,看眼神似乎更高兴了几分。
“也是,我们君白打小就整日看着我,对女子的样貌自是诸多挑剔,委屈表妹你了。”
言下之意,你太丑,我弟弟看不上,但你不要伤心,长得丑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