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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嘴角陇的很下,一同后宫中遭到冷落的妃嫔,目光凄凄哀哀。
宋徽宗左右打量两人,悦达拍了拍墨子矜硬朗的肩膀,连声称道:“好,好,好!”
墨子矜委婉哈腰,笑道:“多乘皇上谬赞,臣自愧不如。”
一旁的暖酥头埋的深,柳嫩两颊微见红晕。
未见仙女真面目,雄厚的磁声命令:“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是。”暖酥不敢有懈怠,手心紧张出细汗,缓缓抬头含笑,双目与浩气凛然的真龙天子对视。
四目相对,皇上不怒自威,一双突出的龙眼张裂着,暖酥小鹿般惊怕蹙眉,生怕惹皇上不高兴。
“哈哈。”宋徽宗开怀大笑,浮生阅尽无数浓妆艳抹的美人,却从来没见过像这等绝色舞姬,宛若琼脂玉露香气诱人,感慨抒情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原来是虚惊一场,暖酥暗暗松口气。学起墨子矜拐弯赞美皇上:“民女流姬三生有幸荣得皇上赞誉,有皇上金口玉言,流姬此生必定蓬荜生辉。”
宋徽宗毫不吝啬开口大笑,心仪她的小嘴能说会道。
墨子矜双手负身后站一旁,静静看着她的明丽笑靥。她感觉到身旁的灼热,轻扭头对上一对流光深长的双眸,黑瞳暗了暗,笑的更加绚烂。
墨子矜不愠不怒,亦回了抹云淡风轻的笑。
“赏枢密使万两黄金。”宋徽宗高兴挥金如土。
以此小伎俩讨皇上宠爱,与那些宫妃又有何差别,众大臣不屑讥讽,相互丢眼色。
“谢主隆恩。”墨子矜欣然接纳皇上赏赐。
两边席上人直把见钱眼开的墨子矜看扁。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惟有郓王赵楷清楚墨兄如梅高洁品性,墨兄绝非贪于财物之人。他光明正大收下父皇的赏赐,背地里却将这些钱财一文不剩用来救济扶贫。
人言可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赵楷饮了口烈酒,气愤那些表里不一的奸臣。
不惑之年的宋徽宗极其喜爱她,心有冲动,可亦知眼前桃李年华的女子就像自己女儿一般大小,莫不可毁了她的良生。开金口道:“流姬,你想要什么,朕通通允你。”
暖酥欣喜过头,复问皇上:“真的吗?”
“乡野丫头!”北上坐的淑仪金弄玉醋意大发,忍不住性子,仗着皇上对自己一时的宠爱直言不讳。
宋徽宗不怪失礼,威声道:“朕一言九鼎。”
“流姬想要……”
暖酥愕然睁大眼陷入诡异深思,她最想要莫过于太子性命,别无奢求。
便是她心中所想,说出口只怕皇上砍了她的头,就在没杀他的机会,心胸宽广隐着。
“流姬请求皇上赐墨大人簪花礼。”暖酥福身笑。
所谓簪花礼是大宋普遍礼节。
宋徽宗大笑,意味深长看了眼墨卿:“赐枢密使红罗花。”
宫女举案齐眉,数多大红明艳的罗花刺眼。
暖酥意味不明笑,走来捧起一朵笑戴在墨子矜头上,接着又是一朵,簪满他的发,直到无处可簪。
没别的意味,暖酥就是想看看他戴花出洋相。
看着墨子矜小脸婴儿似的粉扑扑,耐不住心痒掐起他的脸,竟像糍粑一样嫩嫩的,手感极好。
暖酥眼里的雾气散尽,笑的若阳光明媚。
墨子矜含情看着她,触景伤情跌入她的笑泉中无法自拔,思及那年菜花田里……
“姐姐,背我。”小男孩小手抓住姐姐的衣角。
扎丸子头的姐姐伛背,嫩声道,“上来。”
姐姐背着弟弟,穿梭田间,开心欢笑。
暖酥看着他们像极了一幅好看的风景图,好生羡慕,于是也伛背,对一旁的墨子矜道:“墨墨,上来。”
墨子矜收回眸中的碧海蓝天,笑了笑童心未泯的姐姐,随手抽出身旁的一根狗尾巴草放进嘴里咬了咬,道,“应该我背姐姐才是,那有女儿背男儿的道理。”
“不嘛,人家不管,就要背你。”暖酥嘟嘴撒气,她是姐姐一切由她说了算。
墨子矜休憩的差不多,起身,衣裳上的菜花落地。
他一跳,稳稳跳上了姐姐的背,双手抱住她的脖子,双腿钳住她的腰肢。
“坐稳了?”
只等他应了一声,暖酥轻轻松松背着他奔向大片大片的菜花田,开心转圈,放开喉咙欢呼。
“姐姐你慢点!”他又是高兴又是怕的,双手双脚不敢有丝毫松懈,上层的空气其实还不错。
一群孩童手牵手将暖酥与子矜两人团团围住,转圈唱起不成调的乡野歌谣,“墨哥哥羞羞,要姐姐背,墨哥哥这么大个人,要姐姐背……”
许是他脸红耳赤,脸急出了蜜汁,嚷嚷道,“姐姐,快放我下来!”
“我就不!”暖酥大声笑着,背着他转圈不亦乐乎,任由这群孩童瞎起哄。
……
如今时过境迁,墨子矜湿了眼眶,含着泪与难过悉数吞下。男儿有泪不轻弹,绝不让任何人见到他懦弱的一面,更何况当着仇人面。
☆、第六十章不痛不痒
宋徽宗赐暖酥享以酒席,北上与墨子矜同坐,暖酥柔柔应声:“谢皇上隆恩!”
有序的步伐走向酒席,双手提起下裙,优雅盘腿坐下。
今夜出场的乐师美姬没一个博得皇上喜爱,只有流暖酥凭着花容月貌与婀娜多姿,捕获皇上的心,到底自古帝王都爱喜新厌旧。
新晋的淑仪金弄玉年轻貌美沉不住气,打破醋坛子,走到皇后面前辞宴:“臣妾身体不适,怕是扫了众兴,特来向皇后娘娘辞宴!”
“准。”钿钗礼衣的皇后端庄淡雅,虽已年长色衰,面部打了厚厚粉黛,却亦风韵十足,粗略看便可知她年轻时的无双美貌。
能坐上皇后宝座的单靠张脸可不行,得靠脑子。像金淑仪这种不知收敛的女子,经验丰富的皇后是屡见不鲜,久而久之只会失去皇上的宠爱罢了。
得到准许的金淑仪福了福身,曳着缀珍珠富贵鲜丽的绛紫袍裙气愤离去,走时佯装不小心踢了暖酥背后一脚。
一脚不轻,直把暖酥踢倒进墨子矜怀里,暖酥当即离开他的怀抱,含着不解正视金淑仪。
嘴唇紫黑的金淑仪张咧开艳笑:“呀,真是不小心,踩着了阿猫阿狗!”遂娇声唤道:“翠微,我们走!”扭着风姿离去。
暖酥目送金淑仪离去的背影,柳细的眉毛深深蹙起,她不过才得到皇上的一点宠幸,就被妃嫔们深深嫉妒,若是将来她当上了皇上的妃子,岂不是活活被她们弄死。
暖秋心有余悸,若要相比一定数朱太子妃能与之对比,金淑仪骨子里媚,朱太子妃心理扭曲嚣张跋扈,想来可群分为一类人。
不过,太子妃的城府可比金淑仪深的多,亦比她心狠手辣,想对付朱太子妃,并非易事。
就拿方才的事说,莫不是她施计卷走了太子,兴许太子的心早归属暖酥了。
可即便是得到他的心,暖酥亦痛快不起来,闷闷不乐嘴角翻船下垂。
墨子矜用力夹起一块莲花肉,嘲讽之意鲜明:“想爬上龙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暖酥内心不是滋味狠瞪他一眼,继而波澜的情绪如墨沉淀,心平平道:“如你所言,我就是渴望爬上龙床,含着皇上的身体,与皇上恩恩爱爱缠绵入骨。有些男的便是脱光摆在我面前,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暖酥昧着良心说出不知羞耻的话,哈哈奸笑两声,拾起筵席上的玉杯细啜慢饮杯中香醇的鹿胎酒。他愈是讽刺她,她愈是明媚笑着回击他,将他的肺儿气炸不可。
果然,墨子矜倒不是木头,有了些男人该有的反应,背脊僵硬,美玉的脸庞微愠。促狭眯了眯桃花眼,转头冷不丁看着她。
淡漠的眼神扫来,正有闲情雅致喝酒的暖酥,一口辛辣的酒压在舌尖,未来得及吞下,却急急呛在喉部,呛的她连连打咳。
“什么意思!”暖酥火冒三丈,挑起她想激他到底的兴致,最好让他当着皇上的面发怒掀桌,到时她乘机落井下石治他的狂妄之罪。
暖酥转身朝着左手席上的青年大臣,暗送秋波:“大人,生的好俊,人家看着好心动,奴奴该怎么办呢?嗯。”
酒席下,暖酥摸了摸他的小手,挑逗他。
右手边的墨子矜像雷公劈了似,乌黑了脸,眉头山峰一般深皱,静静不为所动。
暖酥加大力度,与那素不相识的大臣肩并肩粘在一起,就不信他不为所动。
众目睽睽下,暖酥自然不敢有多大僭越行为,只是在不见光的席下反被那长了色胆的大臣光溜溜摸了一把臀部,被揩油的暖酥当即吃瘪黑了小脸,一如墨子矜。
墨子矜看了一场作茧自缚的笑话,肆无忌惮捧腹大笑:“自作自受,该!该!”
他高兴地拍手称快,抑不住笑泉,笑前仰后合,眼睑挤出了泪,可想有多痛快。
暖酥气的目光盈盈,转头朝那色鬼发泄:“不要脸,滚!”
“啪!”一巴掌盖在大臣的俊脸上,算便宜他了。
大臣不明所以被她掌掴,捂着臃肿的脸懵然,这算给他糖和鞭子?大臣起身怒摔袖子:“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不痛快离席。
怒火攻心,暖酥攥紧拳头,气的差点掀桌,却出乎意料忍了下来,静静看着他笑,咬牙切齿地咒他:“笑,笑死了才好!”
她不气,一点儿不气,高兴的很!像梁师成一般让人笑一笑又不会少块肉。
说曹操曹操就到,忙前忙后的梁师成方才知情太子殿下那边出了变故,赶到暖酥身旁,佯装拿起酒壶为她斟酒,悄悄附在她的耳边急迫说道:“流姑娘,错失这次良机,要等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为了掩人耳目,暖酥匆匆两语:“我知道,以后我在想办法,你去忙吧。”
不好久留,梁师成没事人似的笑着急忙退下。
两人将戏演的天衣无缝,坐一旁的墨子矜竖耳聆听,愚昧地都快信以为真自愧不如了。
墨子矜提起玉白的酒壶,往她席上早已斟满酒的玉杯里继续添酒,意味深长说:“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自以为聪明人的笨蛋。一人知道的那才称得上是秘密,若是两人知道,那就不叫秘密,而是笑话。”
字字句句如炙针细细密密扎进暖酥的心,玉杯里的酒满溢而出,宛若冷冷的血泊蔓延,蔓延了一桌,沿着桌边缓缓流下,浸湿她雪白的霓裳。
猛地,暖酥恐惧地往左边躲,细思恐惧,惊恐看着捉摸不透的枢密使,披着羊皮的狼,明明外表白衣温柔,内心如黑色的蛇蝎,稍不注意就会被吞掉心脏神不知鬼不觉死去。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冷静后的暖酥,收回满身的利刺,亦不想否认,有些许无奈问:“你究竟想如何?告发我?”
她漫不经心轻笑。
久在官场上的墨子矜与诸位大臣斗智斗勇,千锤百炼成了一张巧嘴,明明不知道的事,却能一本正经胡诌出信以为真的假话。善于玩弄心理的他并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听她口气似有那么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不想如何。”他淡淡笑着,抬头仰望夜空中升高的皎月,微刺眼。
暖酥细细咀嚼他那不痛不痒的话,见他视自己无睹,拿闲情雅致来赏月,心生浮躁,举起桌上的酒痛饮下,一杯喝不痛快,续杯接着喝。
不受约束的她自由喝着,想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