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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哈茜不是腼腆的女子,没过多久便与属下们撕打成一块,称兄道弟。
“将军,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给我们弟兄们瞧瞧?”众人好奇,穷问不止。
“是啊是啊!”众人大笑,前呼后应,直把墨子矜说的红了俊脸。
☆、第一百七十章来路不明
想来众人是误会了,误会墨子矜至今未婚娶。传闻他已有私生子,这私生子便藏在赵府,至于与谁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没人知,只是一夜间蹦出了一个孩子,神神秘秘的。
弟兄们开心拿将军取乐,墨子矜心胸旷广,并不生气,抓起一只烤兔腿便塞进属下的嘴:“吃你的!”
“也是哦,阿古从来没跟我说过!”尼玛哈茜啃着香脆的烤兔肉。
她只知柔福帝姬与阿古以前是名义上夫妇,但是后来,柔福帝姬便休了阿古,两人已不存在关系。有传闻,曾经有一神秘的女子相伴在子矜身边,可是到了后来,就没了后来。没有人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今在何方。
墨子矜讳莫如深,闭口不言,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想因此害了暖儿。如今的暖儿是皇帝的女人,是当今的宸妃娘娘,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见将军不愿说,众人扫兴,转移了注意力,仰望天上的繁星。
夜深人静,耳边尽是凄切的蝉鸣声。墨子矜入不了梦,便替了属下站岗。
他担心图儿,思念暖儿,要他怎能安眠?望着夜空中的星月多一分,他的思念愈深。
“都说想忘记一个人,那就得爱上一个人。”
耳畔的声音清晰,他转头,只见立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陪他孤独寂寞。
“忘都忘不了,还有心思去爱另一个吗?”他没考虑过自己的终生大事,如今的他亦老大不小,是该成家立业了。只是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幸而无亲人相逼媒妁。
“是啊,忘都忘不了,还有心思吗?”立志重复将军的话,淡淡自嘲。
“明儿还要赶路,将军别累了自己,快进帐睡吧,这里有属下守着。”立志站岗。
墨子矜长叹息悲凉,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身钻进营帐。
现已入秋,夜里微凉,弟兄们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旺盛的火堆燃尽,只成了几把的灰烬。
因着尼玛哈茜是女子,男子耐寒,可女孩子就不同,体质上总会比男的弱些。墨子矜取出换洗的干净衣裳盖在她身上。
不知过了几多时,辗转几回,墨子矜才闭了眼睛进入浅浅的睡眠。
新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白玉将军的一支队伍整装待发,吃过干粮后,众人骑上马。墨子矜与茜儿共骑一匹马。
一行人,缓缓驶向艰难险阻的远方,穿过茂密的树林,走过一条条弯路与水路,训练有素的将士们皆耐得住寒冷与酷暑,饥饿或是受伤,他们的身体宛若铁打的。
赶路了三天两夜的路,最后一夜,墨子矜命人用过晚饭后,不分昼夜继续赶路,争取尽快赶到井陉,与种将军会合。
只是,在当晚,他们遇到了险阻,半路杀出一群红眼怪物,挡住他们的去路。
墨子矜拉住缰绳,止住马蹄,抬手,示意身后的属下们停下前进的步伐,眯了眯不善的桃花眼,端详前方的究竟是些什么怪物。
那些怪物漂浮在半空,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遍布了整片树林,数量之多,宛若天上的繁星。耳畔依稀可听见有“嘶嘶”的低吟声,似在咆哮又似在狂欢。
“阿古,那些都是什么……”尼玛哈茜看着那些黑乎乎的在空气中漂浮的东西,害怕地躲在墨子矜身后,抓着他的衣襟。
“有我在,别害怕。”来之前,墨子矜身上佩了流水剑,还带了羊脂玉笛,足以防身。
“立志,你带着弟兄几人,往西边撤退,我们在溪头会面!”墨子矜施发号令,将茜儿抱下马来,托付立志一并带走。
“是,将军!”将军命,不可违,立志听命抱拳,带走茜儿姑娘。
“阿古,你一个人怎么行?”她放心不下阿古。
墨子矜浅笑:“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没事的,你快走吧。”
在磨叽,可就来不及了。
“阿古,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
尼玛哈坐上立志的铁骑,一行人速速往后撤退,只留墨子矜一人一马,与阴暗的树林融为一体。
赵暻曾说过,有无数的妖魔鬼怪贪婪他的身体,正因他有了这具不凡的身体,时时刻刻招惹来妖魔鬼怪与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不怕,恶煞的目光盯着那一群群亡灵,缓缓拔出银色的流水剑,剑光凛然,出鞘,他腾跃飞上半空,脱离马鞍,冲向头顶上方的亡灵。
开过光的流水剑,划过半空,闪出一道水银的光芒,似流星坠落,迅速刺穿亡灵的身体,一大片亡灵瞬间烟消云散。
解决它们小意思,根本不足挂齿。
几下功夫,四周的亡灵消减大半,墨子矜仍是游刃有余,挥刀舞剑,皆是轻松自如,平整的方额竟一滴细腻的汗水都没凝出来,清新干爽。
这些个小喽啰不过是饭前点心,他已经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妖怪气息,潜藏在地底下,随时可能自脚下迸发而出。
墨子矜集中十二分精神,握紧手中剑,与亡灵对峙的同时,不忘细心留察,感应妖怪所在的具体方位。
愕然,地面炸开,由裂缝中钻出一团乌漆墨黑的东西,缠住墨子矜的四肢。
他只觉得浑身粘稠,似泼上了胶水,四肢难以协调与扭动,又觉浑身冰冷,如在千年寒窟中,寒冷刺骨,冷得润红的脸庞瞬时被抽走了光鲜亮丽的色彩,沦为苍白与孤寂,两片唇全没了色彩,惨白凄美。
不行……他不可以像个木偶人任由妖怪摆布,心中坚定的他,闭上眼睛意志默念,握紧刀刃,掌心运出高深的内力,赋予剑至高无上的灵气。
猛烈挥剑,剑光炸开一浪又一浪的光波,如翻江倒海,山崩地裂,地转星移,环绕周围的树木受到飓风的狂扫来,挺不直腰杆。
缠住墨子矜身体的一团黑东西,亦受不住如此强劲的飓风,似风筝被吹飞。
大风刮过,疯狂摇曳的树木沉入平静,静态下的树木东倒西歪,宛若一个个垂暮的老头。长长冷冷的月光泄在地上。
尽管摆脱了妖怪,可那妖怪似是不肯善罢甘休,以黑妖怪为中心,一点点向妖怪凝聚靠拢,妖怪的体型亦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壮大。
那是在做什么?墨子矜惊讶看着妖怪猜测,莫非!他惊骇地睁大桃花眼,想到那是吞噬亡灵,能吞噬亡灵的是个什么东西?
以赵暻为首的吃鬼狐,只吃新鲜的亡灵,以提升法力或长生不老的能力。可眼前的妖怪不同的是,他吞噬的竟是肮脏如臭水沟里的臭老鼠,或丧失了意志的亡灵,这东西恐怕要比魔鬼还要阴暗可怕。
墨子矜心中一沉,没了底。浮生,他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竟会怕这种来路不明的妖怪?说玩笑了,墨子矜坚定信念不移,站稳脚跟,不打退堂鼓,全副武装盯着不断长大的庞然大物。
妖怪吸尽最后一缕黑烟,渐渐地与千千万万尾亡灵融为一体,像是日与月合为一体,一瞬间形成一只庞大若饕餮的怪物,两只凸出的血红眼睛状若灯笼,千金重的双脚落在地上,地面微微震动,仰脖长啸:“嗷!””
吼叫声震耳欲聋。
妖怪抬起半腿踩来,犹如一座天大的楼阁自天上缓缓覆盖来,墨子矜举剑刺入妖怪的脚底,欲砍断其双脚。
却料不得,流水剑穿进妖怪的脚底,妖怪安然无事,一只背天的大手缓缓覆来,弹灰尘般轻轻扫来,便将墨子矜的身体击退至几十尺外。
墨子矜跌在地,负伤流了一嘴角粘稠的红血,立剑,不屈不挠地站起身,像屹立不倒的不倒翁,面对庞然大物,眉头不拧,傲气凌人煞神,只是地抹去嘴边的血沫星子。
“呀,居然弄脏了我的新衣裳。”墨子矜妖气的面孔一沉,随之双眼覆上两片引人深陷的泥潭。他似是动怒了,因妖怪弄脏了他的漂亮衣裳,他十分不爽且愤怒。
很好,成功地激怒了他,他要的正是此种效果。
随手丢弃废物般丢掉了流水剑,自腰际取下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笛,放至唇间,轻轻吹奏出四方的碧色波光的笛音。每声笛音,似跳跃过圣洁的天池,洗涤干净自孔中流出,飘进妖怪如山的耳里,轻薄的音浪穿过它的黑化的身体。
那由众多亡灵凝结的身体,不堪震慑,似好容易拼成的积木,复松散开来,零零散散。
妖怪的身体自内部受到承重的打击与摧残,他痛苦地捂住了心脏处,身体趔趄,发出低低哮天的吼叫声,是濒临死亡的叫声。
即使没了笛灵的存在,玉笛依旧能发挥其不可代替的作用,任何宝物皆取代不了。
妖怪终是受不了玉笛的魔音,訇然身体炸开,自头部开始动摇坠落,亡灵不受控制四处飘散,吸附在妖怪身上的黑烟纷纷脱离开,巨大的妖怪愈变愈小,蜕化成人形一般大小。
退去黑色外衣的妖怪,长出人的好皮囊与面孔,以全新的身份展现在墨子矜面前。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知死活
搔首弄姿的妖女移开挡在脸上的白骨爪,艳丽的脸露出,唇色紫黑,犹如中毒至深,两双眼吸收了夜色般阴暗无比。
“你是!”那妖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墨子矜不敢往下遐想。
他不能够相信,曾经那样一个活力十足的女子,朝着太阳的灿烂女子,怎么就堕落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了叫人心里泛疼。
她阴笑,森冷无比,尖锐道:“没错,我就是辛阳,曾经被你们抛弃的辛阳!”说这句话时,她的脸上呈出愠色与愤恨。
她是有多恨他们,当初她怀上了修竹的孩子,修竹却一剑结果了那孩子,她苦苦跪在地上哀求流暖酥帮助她,流暖酥却冷眼旁观见死不救。于是,她咬牙切齿道出了恨字,她将自己献给了恨,成为恨的奴隶。
那日,她捂着血淋淋的腹部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然后也没有人追上来,关心她是死是活。她一个人走下山,因失血过多,晕倒在半路上,努力睁着半死不活的眼睛,看着明朗的蓝天,就算是临死前好好看一眼这美好的人间。
幸运的是天无绝人之路,至少老天爷眷恋了,没有将她抛弃。圣人降临拯救了她,赋予她永恒的魔力。
如今,她功满期行,时机成熟,法力浩荡无边,是该报仇雪恨了。
果然是她,为了默哀几瞬,墨子矜执着温良的玉笛,不解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挡我的路做什么?”
“无冤无仇,哈哈哈哈……”辛阳复加重口气重复他的话,发出一连串银铃般慎人的笑音,可怕至极。
笑尽,她收起冷漠嘴角,慢慢抬眼狐媚端详他,阴阳怪气道:“的确你与我无冤无仇,可你的爱人与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所以我来寻你报仇的。”
妻债夫还,妻仇夫尝,在她想来天经地义,她看不过天底下恩恩爱爱成双成对的人,她恨那些在她面前欢声笑语、生儿育女、过着柴米油盐的幸福日子。
凭什么他们能够过得幸福无忧,而她却要饱受痛苦的折磨,凭什么!她恨每一个新生的生命,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她会浑身难受或激动不已。这些婴儿降临世上,无疑是莫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