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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接过画作,赞许的说了几句:“尘落看来要成为我齐国的女画家了。”
“哪有,和二哥比起来还差很远呢。这幅画是送给二叔的。”
高洋似乎很开心,突然想起了庵罗辰还在屋中遂转头看向他:“这是尘落,乳名茹茹,是我大哥和你妹妹留下的女儿。”
庵罗辰看向了尘落,尘落也看了过去,对上彼此眼神的那一刻都愣了愣。
庵罗辰似乎透着她正在寻找着当年草原上的那匹小小野马,许久才开口道:“茹茹,我是你舅舅。”
尘落看向二叔,见二叔点头才轻轻叫了一声舅舅。
“好了,你的请求朕会考虑,今日便下去休息吧。尘落,你陪你舅舅走走。”
“陛下若能助我复兴柔然,柔然定当与齐国世代交好。”庵罗辰退出前再一次向高洋行礼。
尘落也向二叔告退跟着走了出去,舅舅对她而言太陌生,但是舅舅的眼睛告诉她,他们来自一样的地方,身上有着相同的血液,而这相同便是母亲。
庵罗辰回到高洋为其准备的偏殿,从侍从那里拿来一个盒子,取出一把弯刀递给了尘落。尘落接过弯刀,不解的看向他。
“这是你母亲小时候学武时用的,她离开草原的时候没有拿走它,如今就交给你吧。” 庵罗辰神色黯淡。
“母亲的。”尘落小心翼翼的摸着这把精致的弯刀,刀鞘上的宝石让她眼花缭乱,也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随着四哥习武,“舅舅知道母亲去了哪里吗?”
“我也不清楚,父汗听说她失踪后也曾派人寻找过,却至死都未找到,也许她不希望我们找到她,对她而言我们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将她带离了她自由的草原,让她不得不整日看着四角的宫墙发呆,她也许是恨着我们的。” 庵罗辰神色黯淡,拳头也握的紧紧的。
尘落没有说话,但是她第一次开始渴望骑着马到草原上驰骋,渴望着宫殿外的世界,也突然感觉也许母亲的失踪并不是坏事,就如舅舅和皇祖母所言的那样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天空。
从那天起尘落又多了一件事情,便是有空的时候去舅舅那里听听母亲小时候的故事,偶尔也会缠着舅舅教自己骑马射箭。舅舅似乎有心事,特别是每次从二叔那里撞到他的时候,但是每次见到尘落舅舅又会温柔的对着她笑,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每一次尘落拉开小弓的时候,舅舅的眼神中总是透着说不清的情绪,尘落知道在舅舅的眼中,自己也许是母亲的影子,舅舅把对母亲的爱放在了她的身上,也是借此弥补他内心的愧疚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春去秋至。尘落也渐渐成长起来,偶尔会和四哥、五哥一起去宫外找大哥他们。大哥的府邸中有位常客便是九叔长广王高湛。九叔看上去似乎比大哥还要年轻,面容也是他们高家中典型的俊美奇伟。他与大哥同岁,两人也是一同长大,感情甚笃。每每巧遇的时候九叔几乎都在和大哥做着风雅的事情,或品茶对弈,或对酒吟诗,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尘落总感觉他们所作的事情远没有对弈和赏文这么简单。
每次碰到九叔,九叔总是会宠溺的摸摸尘落的头,尘落总觉得九叔的眼神和舅舅很像,似乎通过着她看着谁。每当这时孝瑜的眼中总是多了些担忧。
一日,尘落从大哥府邸回来见到了舅舅,随意说起了九叔的事情,问舅舅是否认识。舅舅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九叔步落稽与我也算是有缘。他8岁那年娶了我柔然的邻和公主,也是我的女儿叱地连,可惜她走的早,他们两个最终没能留下什么。”
尘落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也许舅舅眼中的自己并非只是母亲,更多的是自己的女儿,而九叔之所以对自己好也可能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亡妻:“舅舅,那我是不是很像死去的表姐。”尘落还是禁不住问出了口。
舅舅摸了摸尘落的头:“你的眼睛确实很像她,也很像你母亲。不过你的肤色和发色倒是更像你的祖父和父亲。”
“柔然是很美的地方吗?”尘落问。
“是呀,那里有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成群结队的牛羊…”尘落在舅舅的描述中努力想象着这样的景色。
“长大以后我也想去一次,感受下舅舅和母亲都热爱的那片草原。”
“如果你二叔愿意帮助我,舅舅有朝一日一定带你去那里骑马。”庵罗辰神色有些黯然。
“那我去求二叔帮舅舅吧。”尘落开了口,“二叔很疼我,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庵罗辰笑笑:“好”
于是尘落真的去找了高洋,高洋虽南征北战没有立马去管这事,但也帮了柔然这个忙。可是尘落没有想到的是,当庵罗辰被立为柔然可汗后不久他便叛逃了齐国。高洋一怒之下派兵追击,庵罗辰兵败失踪,之后柔然在突厥的逼迫下,投了长安的宇文泰,却不想最终被宇文泰和突厥所灭。
至此,柔然这个曾辉煌一时的部族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湛从此难道劫数了。。。哈
☆、宫闱暗影
齐天保七年(公元556年),邺城的天气开始转凉,尘落在皇祖母的宫殿里抄写着佛经。尘落并没有皇祖母那样信仰佛教,但是抄写佛经能让她静心,同时也算是给她的二叔求福了。齐国的皇室向来信仰佛教,又加上去年佛道两家论法时佛家胜出,高洋命令所有道士都剃发做了沙门,所以如今齐国的境内只有佛教,再无道士。
庵罗辰背叛齐国后,尘落大哭了一场,第二日便病倒了。皇祖母可怜尘落小小年纪,便将她带在了自己身边。高洋虽然依旧宠爱着尘落,却也因庵罗辰叛逃的事情几日没有理会尘落,但是看到她病了还是心有不忍。因为兵事紧急,娄太后又提出要将尘落带在身边,遂也没有反对。
自从身边少了尘落后,高洋更加偏宠延宗。而延宗也越来越无法无天,已快十二岁的人却依旧骑在高洋的肚腹上玩闹。高洋倒是乐在其中,还时常称:“可爱的孩子只有这么一个。”不久前,高洋问及延宗想做什么王,延宗说想要做冲天王。高洋问大臣杨愔,杨愔说天下无此郡名,愿他能安于德。所以延宗被封了安德王。
放下毛笔,尘落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任寒冷的秋风和落叶随风飘进房里,思绪也随着这片片落叶开始乱飞。
四哥十二岁时随着斛律将军上了边关,所以离开了邺城,如今皇祖母身边只有她一个了。五哥又因为二叔的独宠经常见不到人。这几年尘落难免有了寂寞的感觉,好在还有大哥、二哥和三哥经常在邺城,兄妹几个还有些见面的机会。因为无聊,尘落每日除了陪皇祖母诵佛,便是练习吹笛和绘画,这几年倒也长进不少。舅舅和四哥走后再无人细心的教尘落骑射,不过因为渴望着像母亲那样在草原驰骋,尘落求了皇祖母,皇祖母便让自己的外甥段韶来教尘落和延宗武艺。段韶本就才华横溢,擅长骑射,又自祖父神武皇帝时期起便军功卓越,在他的j□j下,尘落也没在习武方面落下。有时尘落会和五哥一起切磋,这时高洋看到便会满意地对段韶说:“这两个孩子将来一定可以帮朕平乱四方。”
尘落小的时候很多东西不懂,可是这些年也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二叔本就如他们高家多数男人一样好女色,却不想二叔常以皇后名义设宴请群臣家的女眷入宫,开始她很想去凑热闹看看,但是去求了二叔后,二叔非但不许还对她大发雷霆。后来她才明白原来这所谓的宴竟是一场噩梦。有次她忍不住偷偷跑去偷看,远远地便听到各种叫喊声。当她偷偷看到屋中的景象时差点尖叫出声。满室的男女都j□j着身子,而这屋人中不乏皇室,还有三哥的母亲,九叔的王妃…二叔醉醺醺的用鞭子抽着她们j□j的身体,骑在她们的身上,又让一堆侍卫们也加入进来…满室的哀号让尘落喘不过气,她哭着一直跑,直到自己没有力气再跑下去…这次以后她再不敢提及此事,见到二叔也难免有了些恐惧和疏离。
岁月在指尖流走,二叔的一切变化都让尘落感到不安和难过。以前的二叔和蔼可亲,会抱着他说笑。他勤于政事,以法驭下,也亲帅兵马平定四方。齐国在二叔的统治下日趋繁荣,与西贼控制的魏国和南方的陈国比算是人民安居乐业了。可如今,二叔整日沉浸在酒中,多数时候都是神情恍惚,而每每醉酒之时便会以杀人取乐,手段极其残忍,很多大臣也因为劝谏而送命。二叔疯疯癫癫的,有时醉酒后会弹着琵琶跳舞直达通宵,有时会披肩散发,坦胸露乳做出各种荒唐的事情。
去年二叔本因谗言忌惮清河王高岳,不想后来纳了一个薛嫔,正是清河王家琵琶女薛氏的妹妹。二叔本来甚是宠爱薛嫔,听说此事后,怀疑薛嫔与清河王有染,于是先锯杀了薛嫔的姐姐,后让平秦王高归彦鸩杀了高岳。之后二叔传令群臣参加夜宴,竟在夜宴上肢解了薛嫔的尸体,并用其髀作了琵琶,导致群臣大惊。最后二叔抱着琵琶泣涕如雨下,大呼:“佳人难再得!”闻者莫不悲戚。
皇祖母听闻后想要劝谏,正赶上二叔醉酒,遂举杖击之。二叔暴怒,竟扬言要将皇祖母送给胡人。皇祖母气愤,遂不再说话。二叔见状想逗皇祖母发笑,亲自举起皇祖母坐着的床,却不想皇祖母摔了下来。同来的平秦王高归彦见状忙去搀扶太后。
尘落站在门外偷看,见皇祖母摔伤,也冲进了屋子,跪在二叔面前抱住了二叔的腿慌张地叫着:“二叔!二叔!”
二叔似乎也因为皇祖母的摔倒清醒过来,十分后悔,叫来宫人们加柴聚火,欲入火焚身。皇祖母听到忙忍疼起身搀扶二叔,努力笑出来:“之前我儿醉了,不是故意的,不必如此。”
二叔似乎不愿就此作罢,设了地席,命人拿来大杖交给平秦王,露出上身,道:“打我,若杖不出血,我就斩了你。”
皇祖母闻言上前抱住了二叔。二叔泪流满面,声泪俱下。皇祖母无奈只得打了二叔的脚五十下。二叔受笞后重整衣冠,跪地向皇祖母行礼,悲伤至极。可是此后二叔戒酒不到十日又开始沉溺于酒中。
不自觉地眼角有些潮湿,尘落望着满天飞舞的落叶,不禁也生出了悲秋的情绪。这窗口一站就站了两个时辰,尘落也因此染了风寒,不得不卧床休养。
作者有话要说: 这话就是交代下齐国BT的背景
☆、家国难全
长安城中依旧飘着大雪,纷纷扬扬地雪花笼罩着整个皇都,把一切景物镀上了银白色的光。纷乱的脚印破坏了思齐殿前本应圣洁的雪景,进进出出的人流也打破了夜晚皇都的宁静。
这座殿本是他送给她的家,是她给家取的名,如今想来竟觉得这名字如此讽刺…
她躺在榻上,本就凝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口中不时发出的j□j声和梦呓声让他的心紧紧绷起。
他在屋中踱着步,一次次询问着太医她的情况,一次次因他们的回话而发怒,又一次次握住她的手轻唤着她的名字。他知道她恨他,可是他没有做错,他不仅是他的夫,更是一国之主,他还要平突厥,定江南,统一天下,他不能让他的理想有后顾之忧。所以今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