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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起身就坐,尘落随着延宗坐到了靠后方的一个位置,旁边便是孝珩,孝琬和长恭。
乐起,舞姬们缓缓上场,脚尖旋转,水袖飞舞,一片旖旎风光。场下觥筹交错,尘落越看越无聊,看看身旁的五哥看得如此上心,不禁叹了口气,五哥还真是和二叔一个风格。无意中又瞟到了四哥,四哥似乎也对此没什么兴趣,倒是二哥和三哥似乎还蛮喜欢这样的气氛。
一曲终了,不知道是谁提议陛下让文襄帝二子高孝珩献曲助兴,二哥只得传人取来玉笛。悠扬的笛音婉转绵长,时而如山间溪流,时而如白鸟齐鸣,尘落感觉深处在山林间看过了四季的花开花落,不禁暗暗赞叹起二哥高超的音律。
曲毕,高洋率先拍起了手:“此曲的技艺果然精湛,赏。”
“谢陛下。”孝珩忙跪地谢恩。
众人也在席间称赞起孝珩刚刚的一曲。孝珩回到席上,孝琬立刻凑过来:“二哥,你这一曲不知又要让多少闺中的女子倾心了。”
孝珩放下玉笛执起酒盏,笑着摇了摇头。
“二哥我也想学。”尘落不知道何时也凑了过来,“二哥教我吹笛好不好?”
孝珩愣了愣,看向尘落:“小妹想学当然可以。”
“妹妹你学吹笛子做什么,女孩子学学女红啥的就好,学乐器也应该学学琵琶、古琴或者箜篌才对。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要是让二哥教完估计就要成才女了,那会嫁不出去的…”三哥按住尘落的头。
尘落有些不满的甩了甩脑袋:“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就是喜欢二哥的笛音。”
“尘落想学二叔就让你二哥经常进宫来教你,你二哥画技在我齐国也是一流的,若想学就让他一并教了。想学什么学什么,都学学也没有坏处。我养的好孩子怎么会嫁不出去,到时候只怕是抢着要的。”不知何时高洋已经踱步到案前。诸人忙向其施礼。
高洋抱起尘落,宠溺的轻点着她的脑袋:“告诉二叔,今天家宴感觉怎么样,你都吵了好久要来了。”
“很开心呢,二叔真好~那以后要让二哥经常来陪我。”尘落抱住了高洋的脖子,随意的动作让周围的人不免有些惊错。
“二叔,延宗也要。”延宗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高洋开心的大笑几声,另一只手抱起延宗:“好!好!”。回到了主坐,高洋把两人放在膝上,心情煞是愉快。
下坐诸人不禁感慨,早就听闻陛下对文襄帝的这对子女甚宠,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看来今日你二弟是一曲成名了。”高湛又喝起了酒。
“九叔说笑了,真正成名的怕是延宗和茹茹。”孝瑜自己也喝了一杯。
“茹茹的一句话已经让皇兄对你二弟赞赏不已了。看来以后茹茹能帮到我们很多。”
孝瑜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酒差点洒出:“茹茹还小,很多事都还不懂。这些事还是不要把她扯进来的好。”
“不用那么紧张,来日方长,很多事也不急于一时。”高湛扶住孝瑜的手,声音很小,却依旧听得孝瑜有些紧张。高湛突然一笑:“好了,不说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孝珩真的很棒的说!
把文章里对皇帝的称呼统一改成“陛下”这个称呼了,北齐当时可能称“大家”,周国称的可能是“至尊”或者“天子”总之为了舒服都改成“陛下”。
☆、上元灯火
酒过半旬,诸人也吃了上来的元子,高洋似乎醉意上来,打法众人出去点灯敬佛,猜猜灯谜,自己独自留在了殿内继续饮酒。
尘落随着几个哥哥一起走出了前殿,手里提着宫人拿来的荷花灯,看着灯火怔怔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哪来的风,灯中的烛火突然被吹灭。尘落似乎有些失望。
“妹妹怎么了?”三哥凑了过来,看到熄灭的花灯忙安慰道,“不要紧,三哥帮你点上,如果还灭三哥再点便是。”
“我的给你好了。”延宗把手里的灯递了过来。
尘落抬头看看三哥,又看看五哥,摇了摇头:“不用点了,谢谢三哥,五哥,没关系的,我其实只是好奇为什么纸里可以有火…结果发现纸还是包不住火,没有烧掉也会灭掉…”尘落当然不会说出刚才自己在想什么,不过面对三哥和五哥的好意还是决定说些话逗逗他们。
三哥五哥满头黑线。
“妹妹,你怎么会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三哥汗颜。
“果然你每天都在想些奇怪的事情。”五哥也无奈的耸耸肩。
尘落傻傻地笑着,今晚真的很开心,因为以前只有二叔和五哥疼她,可是今天却突然有了三哥的疼爱,让她很开心。
“走走,去找大哥和二哥猜灯谜,今天一定要想法问倒他们。”三哥又来了热情,转身朝着前面走去。延宗也跟了过去。
尘落正要跟上,却不经意看到四哥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忍不住跑了过去,拉住了四哥的袖子:“四哥,和我们一起去吧!”
长恭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因为灯火昏黄,尘落看得不是很真切,甚至有些恍惚。
“不用了,你去吧,我想去那边坐坐。”四哥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却透着温柔。尘落看向四哥所指的池塘,拉着四哥就往那边走,“那我也去那边坐坐好了~那边安静。”尘落边说边回头冲着四哥笑。
长恭有些吃惊,但也没拒绝。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在池边坐下,呆呆的望着天空,望着池水,望着明月,望着月影。
四哥没有说话,尘落不时向水里扔个小小的石子,看着月影散开聚合,不时看看四哥清冷却美丽的侧脸。
“刚刚你是许了愿的吧?”长恭突然开口,尘落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诧异四哥离得那么远怎么知道刚才的事情。
“恩…”尘落迟疑了一下,“四哥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看到火光时本是满眼期待,火熄灭的时候你的眼睛也跟着暗淡了。”长恭回过头来看着妹妹,突然浅浅地笑出来,“纸里为什么可以有火,亏你想得出来。”
尘落被这月华下突然转过来的脸惊艳到,看得有点吃,不禁有点脸红,下一秒又猛然意识到,赶紧甩甩脑袋:“是许了愿,不过灯灭了,估计实现不了了。”尘落沉默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不想告诉三哥他们的小秘密说了出来,“我许愿希望能再见到母亲,是不是挺傻的。”
长恭愣了下,不意尘落会说出来,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尘落的头:“怎么会,你还小想母亲是自然的事情。四哥也自小离开了母亲,这么多年母亲的样子都开始模糊了,你的母亲至少被史官们提及,可是四哥的母亲却连姓名都没被留下。”
“四哥…”尘落有些吃惊,她并不了解她的兄弟们,听到四哥的话不免心生怜悯,也难怪四哥的性子如此淡薄。沉默了一会,尘落还是问出了口:“四哥见过我母亲吗?”
“听大哥他们说她曾经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也是数一数二的射手,连祖父都夸她可以领兵上阵杀敌。只是我见到的她和大哥他们口中的不一样,看不出这些。当时远远的看到你母亲,只觉得她背影很孤独。大哥他们说你的母亲不会说鲜卑语和汉语,从嫁给祖父开始就沉默寡言,可能是没人说话才会这样的。”
“我的母亲嫁给过皇祖父?”尘落又一次被惊到,“难怪皇祖母不喜欢我提母亲…”
“你别想太多了,柔然的礼法本就是这样,而且祖父原本是为父亲求娶的你母亲,却因为柔然可汗的关系不得不自己娶,皇祖母很理解,也不会因此怪你和你母亲的。”
“那四哥的母亲在哪呢?四哥为什么不去找呢?”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父亲死后她便失踪了。”
“啊?!我的母亲听说也是在父亲死后失踪的。皇祖母说她可能回到了属于她的草原,在草原上寻找着自己的自由,难道四哥的母亲也去了草原吗?”
“不会的,我的母亲不是草原的烈马雄鹰,所以不会去那里。”长恭有些遗憾。
“四哥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女!”尘落突然冒出了一句连自己也吃惊的话,“因为四哥也很美~”
长恭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鲜卑尚武,我的容貌只会让别人瞧不起罢了。”
“怎么会,我就喜欢四哥!”尘落口无遮拦,“四哥我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了,那是去年我和五哥去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你那时正在院中打拳。”
长恭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小弧:“是呀,我一直在跟着斛律大将军学武,那日刚好被你们闯到,那时你还只是个被宫人们簇拥着的小娃娃,今年却已经变样了。”
“四哥不是也变了,反正和我去年见到的不一样。”尘落笑着,“四哥可不可以教我骑马射箭?”
“恩?”长恭转头看向尘落。
“四哥不是说我的母亲是草原上烈马雄鹰,而且祖父也说过她都能领兵打仗了。五哥说长大以后要为我齐国而战,我也想像母亲那样成为可以驰骋在草原上的马,可以飞翔在天空上的鹰,也想像五哥那样保护我们的齐国!”尘落声音平淡,却透着自己的决心。
“好,妹妹能说出如此大气的话,定不是平凡的女孩,长大以后我们要一起保卫我们的亲人和国家!”长恭也笑了,这是尘落看来最美的笑。
尘落伸出小指:“那我们拉勾勾,就这么说定了!长大要一起保护我们的亲人和国家!”
长恭迟疑了下,还是伸出了小指拉上了尘落的手。
远处一盏盏孔明灯渐渐升空,三哥似乎发现了他们:“长恭,尘落,你们干什么呢?灯谜都猜完了,灯也快放完了,再不过来就没得放了。”
几兄弟闻声也看了过来,兄妹二人相视一笑,起身向着大家走来。此时的他们都不会想到这样的誓言对未来的他们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更不会想到对于他们而言家是多么短暂和温暖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长恭哥最高~温柔美男
☆、柔然碎梦
灯会过后,尘落便忙碌起来,平时要跟着二哥学书画乐理,闲下来时还要时常往皇祖母那里跑着去找四哥学骑射,虽然辛苦却也乐在其中。
二哥的画技确实惊人,他在墙壁上画了一只苍鹰,以前本是常有鸟雀徘徊的地方,如今却鲜少有鸟儿停落,见到此鹰的人们也无不称赞。二哥除了精通各种技艺外,涉猎经史典籍也颇多,文采更是出众,讲任何历史或人物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高洋许是也赞赏自己这个侄子的才华,孝珩进宫的时候偶尔也会让太子高殷前来,于是不仅尘落喜欢上了跟着二哥学习,连延宗和高殷也喜欢上了。
四哥的武艺也让尘落惊叹,百步穿杨的功力怕是要她学上很久了。不过好在有五哥在,两人比着谁先中把,所以都干劲十足。
这样的愉快与忙碌就这么持续着。
这日尘落兴冲冲地去找高洋:“二叔,二叔,你看我新画的梅花~”尘落拿着墨迹刚干的宣纸冲进了高洋的书房,却不想二叔正在会见一个客人,而此人的身份更是令他意想不到——柔然王室庵罗辰,也是她的舅舅。
高洋接过画作,赞许的说了几句:“尘落看来要成为我齐国的女画家了。”
“哪有,和二哥比起来还差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