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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荷看到他那恐怖的神态,赶紧说:“我真的没事!幸亏先生来的及时!先生人呢?”
独孤傲黯然的指了指府内,拉着她:“我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马车上跟你说。”
沈清荷回头,看着那闭合的朱红大门,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先生用自己把她换出来了?
马车上,她这才知道,她身在华桂轩是天策阁查出来的消息,知道她失踪的当日,独孤傲和连璧连夜查探四处八方来的消息,竟过筛选,知道在卢战住的地方,曾经住进一个可疑的金面公子。
既然卢战已死,那金面公子自然就是卢战身后的余党。
根据连璧分析,以那公子的年纪,打扮以及所带的侍卫推测,他推测那个人可能就是景见越。
独孤傲知道地点在华桂轩以后,曾经带着府中武艺高强的护卫冲突过,却没有突破华桂轩的重围,那样一个看似平常的地方,竟被明卫暗卫围护的如同铁桶一般。
最后,怕沈清荷有危险,连璧只有置身犯险,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条件说动了景见越,让他放了沈清荷。
回到沈府,沈清荷彻夜不眠,一想到连璧为了救自己,身在龙潭虎穴,心就如同煎炸一般。
可是,面对景见越这样强大的对手,单凭她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她知道,以先生的才智,现在应该没有事才对,可是先生一日不脱困,她一日就不能睡的安稳。
她披衣起身,外面冷风习习,看着天气,似乎要入冬了,那冷风之中竟似乎带着冰雪的气味。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一钩下弦月,请冷冷的挂着,连一颗星子都没有。
她独自一人站着,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你也睡不着?”她没有回头,便知道身后那个人是谁。
“恩。”独孤傲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孤独的背影,本以为自己可以为她做的更多,可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一种怎样煎熬的心情啊,让他如何睡得着。
“我今天才明白。在权力的面前,一个小小的商贾是多么的低微。”
独孤傲想也想得到她是遇到怎样的羞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别多想,都过去了。”他劝道。
“不,”沈清荷回头,定定的看着他:“你密切的盯着景见越的行动,若不出我所料,他不日就会上京。一旦他行动,我们也上京吧。”
独孤傲错愕的看着她:“你说上京?”
连璧为她深陷虎穴,倘若她不能助他脱困,就枉费和他师生一场的情谊!京城之行,势在必行。
“我这几日会处理好凌州的商务,连甲手下培训的一批掌柜大约下个月就可以用了,他只需辛苦撑一个月而已。”
她的话顿了一下,又说:“替我准备一个拜帖,趁着这个机会,拜访一下京城的外祖家。”
“外祖家?“独孤傲一愣,“你说的是?”
沈清荷的声音立即变得冰冷起来:“我说的是京城谢国公府。”
独孤傲怔了怔,突然道:“你等我一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他转身去了书房,很快找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烫金的帖子,沈清荷定睛一看,真是巧的很,这个竟然是谢府的邀请帖,谢老国公六十大寿的邀请帖。虽然帖子到的日子是在一个月前,那时候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沈府已经落入了齐家。独孤傲是无意间在旧纸堆里翻出来这样东西,当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沈家和谢家有什么关系。没想到,沈清荷竟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之后,难怪那气度就不同于一般小城里的女子。
沈清荷冰冷的道:“可笑,我爹去的时候他们看都没人来看一眼。我被赶出沈家的时候有半个人关心?到如今倒是假惺惺的发什么帖子?外祖父六十大寿,看来,我不去倒是过意不去了?这帖子上的寿期是在下个月初五,赶到京城倒也来得及,替我准备一份厚礼!我倒是要看看,这谢家上下到底都是一副什么嘴脸!”
她可是深深的记得,她娘当初是如何郁郁而终的,这当初难道就没有这位远在京城的外祖的功劳吗?不是一直瞧不起商贾吗?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还发了请贴,她不去走走都不好意思了。
独孤傲应着了,这帖子若不是沈清荷重新得到沈府,恐怕永远都到不了沈家人的手里,这谢家可见是漠不关心。那么他们的寿宴帖又是为了什么?清荷说准备厚礼,多厚呢?
好大寿桃
书香门第
凌州府的一切事情几天之内沈清荷都已经捋顺了,她交代了连甲一些事情之后,得到天策阁的消息,景见越等人明日就出发,目的地就是京城。
沈府中,独孤傲将一切能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因为走的都是官道,那是最快的线路,他们会晚一日出发,以免和他们碰个正着。
从天策阁得到的消息,连璧应该是作为客卿留在了景见越的身边,景见越待他很是客气。沈清荷这才放了心,反正终归是要到京城的,早一日晚一日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说起厚礼,沈清荷倒是很想知道,独孤傲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
独孤傲派人将礼物抬了过来,那是一个硕大的盒子,沈清荷觉得有些奇怪:“里面装的什么?”
独孤傲微微一笑,揭开了盒盖子,顿时只觉得金光满眼,亮杀人了。
那豁然是一个金子做的大寿桃,纯金打造,栩栩如生!
沈清荷被他的土豪思维给震惊了:“这么大的寿桃,得多少金子啊!”想到要将这么多的金子送给那个混蛋谢府,她有些不甘。
独孤傲明白她的心思,敲了敲那寿桃。
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显然,这个寿桃是个中空的,不过是一个金壳子而已。
沈清荷微微一笑,道:“注入铜锡吧,以假乱真,让他们好好高兴一番。”
独孤傲了然的看了她一眼:“然也,马上去做。”
沈清荷满意的点点头,她虽是大商贾,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那谢府倘若不是看中沈家的钱,还能看中什么?那就让他们好好的高兴高兴吧,不过倘若他们真的想到要拿着寿桃卖钱的时候,大约只有哭的份了。
一路风尘仆仆,大约赶了十来天路,这才到了京城。
北方冬天来得早,此时此刻,京城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打开车帘,下了马车之时,满眼望去,素裹银装,到处都浅浅的铺了一层雪白,冰雪的气息迎面扑来。
马车边立着一个青衣公子,他穿着滚着白毛的缎面青袄,越发的趁得肌肤如玉,五官似墨,同这雪色的背景一起,仿佛一幅水墨画似的。
沈清荷搓了搓手,口里呼出了一口白气,抬起头,那城门上豁然写着“南门”两个大字。
城门高大,门口守卫森严,守城的官兵全副武装,手握长戟。她想起了萧乾和景见宸,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京城没有?她之前听景见越说沿路有人围追堵截,他们到了京城的时候恐怕是亡灵了。不过,她却有一种直觉,无论萧乾还是景见宸,都没有死,此时此刻,也许正在京城的某个角落呢。
“公子,加件披风吧!”独孤傲从马车上下来,只见他白面俊秀,头束玉冠,一袭深蓝色锦袄袍,外面披着一件灰貂披风,乍看去,不像商贾,倒像是哪家出门的贵公子。
他手里提着一领雪白的貂裘,到了沈清荷的身后,替她披在了肩头。
独孤傲打算替她系上带子,沈清荷微微一笑,接过了束带,道:“我自己来吧。”
独孤傲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放开了手指。
独孤傲看着南城门,道:“我们今日到达的消息早已经发到谢府了,怎么也没个人来迎接?”
沈清荷冷笑:“指望他们来迎接,恐怕是做梦。除非皇帝王爷驾临,谢家人是绝对不会动的,眼高于顶就是他们那种人了。”
独孤傲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看着沈清荷一眼,明明不喜欢,为何又一定要去呢?
“景见越已经进了城,他似乎入宫去了,连先生现在住在他位于京城里的宅子里,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打算。”独孤傲说着,又掀开了车帘子,看到车子里南月儿独自捂着暖手炉子冻得直哆嗦。她是南方人,一到北方就不习惯了。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京城都到了,你不出来看一眼吗?”
南月儿瑟缩在毛领子里,连脖子都不敢伸,牙关打战的问:“不看了,外面不是更冷?听说京城里头都有暖炕,是不是真的啊?”
沈清荷回头,好笑的看着她:“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敢情京城里头的人冬天都不用做事,全都躺在暖炕上么?出来走走活动一下就没那么冷了。”
南月儿都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磨磨蹭蹭的出来,看到满眼的雪景,禁不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好美!公子,你见过吗?我从没见过诶!原来下雪是这样的!”
“我十岁那年,曾经随母亲来过。”沈清荷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因为,她的母亲也正是在她十岁那年去世的。
“那么说,公子是第二次来京城咯?”
“恩。进去吧!”沈清荷点头。
往事不堪回首,只是这一次来京城,她绝不会做那个备受欺凌的那一个!
进了京城,满目的繁华,可是沈清荷心里清楚,在这繁华的背后,是汹涌的暗流。
她的身后跟着连星,南月儿和独孤傲,此次来京,只有四个人,多了也无益。
来之前,独孤傲就已经打听到了京城里头最大的商业情报机构——听风楼。
听风楼的价格虽贵,可是京城中一切动向都逃不过它的眼睛,倘若他们自己打听不到的消息,便可以通过听风楼得到,钱是多花一些,但是对于办事却是再方便不过。
连璧呆的宅子位于京城中间的南街,名叫“景宅”,是景见越的外宅之一。
沈清荷所在的客栈距离南街大约相隔两个胡同,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隔得近而又隐蔽,完全是为了方便探听连璧的消息。
主仆几人叫了几间房,收拾挺当以后,独孤傲已经赶往听风楼打听萧乾和景见宸的消息,而连星则去景宅附近探听连璧的消息。
沈清荷坐在桌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蹙眉,思忖着什么。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前,她的思绪飞到了多年以前……
那是第一次来京城时的情景……
龙游浅滩
书香门第
那一年来的时候春暖花开,京城到处都是烂漫飞花,一片繁华美景。她记得母亲带着她来到谢府门前时,那表情是多么的欣喜和快乐。
然而,她们在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大门开了,终于等来了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那男人身着华服气度雍容,看她们的眼神却比冰窖里的冰还要寒冷。那男人的身后拥簇着几个年轻的男子和媳妇,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她们。
“听说母亲病了,父亲,求您让我见见她老人家。”娘求着那个人。
那个冰冷的华服男人就是她的亲外祖父,那年轻的男子大约就是母亲曾经提起的舅舅。这些,可都是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