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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来晚不来,找事的偏偏挑这般重要的时刻坏人美事。
弄得她一颗心上不去,也下不来; 真真是讨厌!
心底带着怨; 贝齿上的气力便无意识地渐渐加重; 咬得红唇越发鲜红欲滴; 叫人恨不得将之采撷入口,好好品味。
眼看着才找回的冷静又要崩塌,霍景元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呆在屋里,”他目光深深地望乔小禾一眼,语气淡淡却是十足的霸道命令,“不许出去。”
秦绍仪来者不善,今夜想来是一场恶斗。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一只柔滑细腻的手蓦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肌肤毫无阻碍地贴在一处; 暖意沁心。
对上女子眼底的不安,他神思晃动。
这些时日的相处; 他也大概知道她生活在太平盛世,也许经历过尔虞我诈也许也有过众叛亲离,可与乱世中赤。裸。裸的惨烈无情相比,那些显然是不足为道。
也难怪她会不安。
“别怕,内院有暗卫护着; 个个身手了得,有他们在你不会有事。”
乔小禾摇了摇头,抬手触上他受伤的右臂位置,柔声道:“天地浩然,那些个污脏之人我自然是不怕的,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你不要把留我独自在这,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
霍景元蹙眉。
形势不明,他如带她在身旁唯恐出现闪失,即便这闪失是万分之一,他也不能冒这个险。
思忖间,猝不及防地,一片柔软就覆到了他的唇上,堵住他的拒绝。
乔小禾动作青涩地在霍景元唇瓣上磨蹭,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三从四德礼义廉耻,烫得通红的耳根烧得她整颗心都快炸裂一般。
霍景元看她的神色渐渐起了异样。
心知外面事情紧急,乔小禾也不敢太放肆,只是轻轻在他唇上稍稍蹭了两下便撤开,眉目中含着情愫与坚定,道:“你夺了我的初吻可得对我负责,以后你去哪我去哪,听到没。”
她双颊绯红,语气中带着微微娇嗔的刁蛮。
却是叫人半分都无法拒绝。
霍景元勾了勾唇,趁女子不备轻吮她一口算是回吻也是对她心意的回应。他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欲望,带着诱惑地开口问:“我睡哪,你睡哪,嗯?”
???
!!
乔小禾倏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神色复杂的英俊男子。
说好的禁欲系男神呢?
怎么撩人说起情话来比她这个几千后的人还懂套路?
*
月色蒙蒙。
镇国公府的朱红大门敞开着,训练有素的国公府侍卫面色严肃手中持刀护在门口,严阵以待地直面着府前黑压压的重兵。
霍景元负手踏月而来,侍卫鱼贯让路。
一棺棺木停在国公府门口正前方。
火光映天中,刘四妈一身缟素哭得好不凄惨,见到姗姗来迟的高大身影,再触及跟在他身侧红晕未褪的女子,心下明了,哭声更甚:“我的好女儿啊!你前脚死得这般惨,后脚那负心人就有了新欢,你若泉下有知,切不要放过那些糟蹋你的人才是!”
乔小禾秀眉微蹙,来时的路上,成瑄已将情况大致说了遍。
秋月白尸身突然消失本就惹人怀疑,那处破庙隐在荒郊野外,往来无人,而秋月白又死得十分不堪,谁会对这样一具尸体有所企图?
乔小禾起初猜测应该是施暴之人处理了她的尸体,可如果是施暴之人做的话为什么要在尸体被发现后才去处理,而不是一开始就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霍景元一行找过去时,破庙中的篝火早已没了温度,证明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处理尸体,当时没有立即行动过后又冒着巨大风险将尸体偷走,原因何在?
无数的疑惑盘旋在心头。
忽然,一句轻描淡写却十分狠毒的话从她脑海中蹦了出来——连本郡主的男人都敢觊觎,活得太长就去死一死罢。
郡主!
是了,之前她整个神经都紧绷着,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过来竟然将这般重要的线索忽略了。大殷皇族一直子嗣不旺,到了如今能称之为郡主的人五个手指便能数出来,而与当时那个声音音色差不多年纪区间的,思来想去,乔小禾只想到了一个人。
秦绍仪嫡次女——秦婉如。
秦绍仪在前朝位高权重,后宫又有嫡长女秦婉兮贵为贵妃深得圣宠,故而可谓是集万千宠爱的嫡次女秦婉如得以时常出入后宫,见得多了,太后皇上对她也很是喜爱,便在其十岁时封了郡主之位。
秦绍仪刘四妈如果要对自己下手,那大可以派遣武功高强之人前来,断然没有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秋月白出头的必要,所以她被掳一事,想来只是秋月白一人筹谋。
秋月白作为棋子,没有运棋人的授意擅自行动一旦被察觉后果之严重不言而喻,故而为避免风声走漏,知道的人必然是越少越好。
所以能清楚秋月白他们最后行踪的,除了行凶者,不会有第三人,而能把尸体从侍卫把守的破庙里偷走,必然是身手了得之人。
假设凶手是秦婉如,那么在她折磨死秋月白后,随行人中肯定会有人将事情禀告秦绍仪。
棋子已死,女儿又背上杀人罪,最好的办法可不就是嫁祸他人,即保住了秦婉如温婉的名声,又能置对手于死地,真真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一番琢磨后,乔小禾心下骇然。
刘四妈做作的悲切之态在一片寂静的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她身旁的秦绍仪一身朱红色官服,头戴平翅纱帽,双目如炬,眯着眼睥着渐渐走近的霍景元,视线看似不经意地掠过乔小禾。
冷笑。
“‘天下不安何以成家’,想不到才过了两年,霍将军就把在陛下面前的话给忘了,如今倒是艳福不浅。”秦绍仪捋着白色胡须道,“霍将军在外战功赫赫,想来是不将这欺君之罪放在眼里了。”
短短几句话,无凭无据便已然将霍景元欺君犯上的罪名板上钉钉。
霍景元气定神闲,行过该行的礼后淡淡道:“下官当时这话是回今上赏赐府邸之事,并无其它,如今下官也并无另开府邸,首辅大人这话,下官实不知从何而来。”
秦绍仪的笑意从脸上渐渐褪去,冷哼一声:“霍将军一介武官嘴上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欺君之罪好糊弄,这些——尔又该如何狡辩?”
闻声,秦绍仪身后一官员快步走出,俯身,双手将厚厚几叠纸抬高于顶。
“刑部今夜接到匿名信,告发你冠军侯骠骑将军霍景元与京兆府尹张松勾搭成奸收受贿赂,以权谋私,枉判命案,随信的还有你与张松的书信为证,老夫本是亲自来请霍将军到刑部问问话,倒是没想到国公府门口竟这般热闹。”
刘四妈会意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民妇女儿死得惨啊!”
“有何冤情细细道来,我大殷律法严明,只要你证据充分,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
乔小禾一直在旁安静屏息细听,唯恐漏了任何的蛛丝马迹,余光悄悄瞥了一眼霍景元,见他毫无惧意,气定神闲,心中便又安心了几分。
“霍将军今日上午派人接了民妇女儿秋月白出门,谁知出门时还好好的俏人儿,回来时就已香消玉损且身上斑斑血痕,想来生前是遭受了极大折磨!月白命不好自小便被父母弃在了育婴堂又被民妇领到十二坊,虽是身在勾栏,可平日里她却最是洁身自爱只以才伺人,更时常对民妇念叨‘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谁知霍将军平日里对月白体贴备至,心底竟如此歹毒,让月白遭得这般辱人的下场,不仅辜负了她女儿家的一片痴情,更是枉顾律法草菅人命……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民妇主持公道……“刘四妈声声如泣,说得十分凄凉。
从始至终霍景元都没有看刘四妈一眼。
“霍将军,”秦绍仪捋着胡须沉吟了一瞬,道:“你如今私收贿赂,以权谋私,滥杀无辜三罪在身,恐是今晚得屈就到刑部大牢一趟了。”
话毕,便有两人上前欲将霍景元带走,然两人没走几步,便被一道突然而至的身影一脚一个踢飞落地。
成瑄拔出腰上佩剑拦在国公府最前排侍卫前,怒斥道:“我看你们谁敢!”
“放肆!凭你也敢在首辅大人面前猖狂!!”
“审讯案情乃大理寺司职,哪里轮得到刑部越俎代庖,更何况,我们将军乃大殷二品官员,没有圣上的旨意,你们谁敢枉顾法纪带走将军!”说罢,成瑄又上前一步,“今夜,你们来一人我斩一人!来一双我斩一双!”
唰唰唰——对峙的两边纷纷亮出兵器。
剑拔弩张,眼看着即将真的动起手。
倏地,巷子另一头响起一高声:“皇上驾到!”
第29章
长长的仪仗队从远而至,乔小禾的目光在触到明黄色软轿左侧骏马上熟悉的紫色身影时; 不由愣怔了一下。
李括?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还是紫袍在身,玉带束腰的尊贵装束?
心头疑惑,借着余光; 乔小禾悄悄瞥了一眼霍景元; 面对这场突然而至的风波与转折; 从始至终; 霍景元的面上都没有太多波澜,似乎这一切的发展都在他意料之中,惊不起任何涟漪。
软轿渐渐停下。
马背上挺坐笔直的李括全然不顾现下的场合,桃花眼一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食指压唇,朝乔小禾做了个飞吻。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凝在了乔小禾身上!
乔小禾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忙将视线转到它处,假装什么都看不到不给任何回应。
才几日不见; 竟就当他是陌生人了不成?
李括脸上扬着的笑意顿时散了几分; 也不等马完全停住,便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长腿几步就走到乔小禾跟前。
“乔乔~”李括唤着乔小禾的名字,边说边抬手往她纤细的肩上搭去。
乔小禾瞪大了眼,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却听“咔嚓”一声脆响!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乔小禾就被一只手缠到腰间不动声色地拉至另一侧,如此; 霍景元挺拔的身子便将她与李括隔了开来。
李括一张俊脸因着疼痛变得无比扭曲,不过纵是这般,他倒也没叫个疼,只是咧着嘴小声低骂:“霍景元,你,你快给本王放手……轻点,轻点!本王的手快断了!”
本王?
乔小禾再次懵怔,花楹常年在内院没见过李括不知道他的身份倒还说得过去,但从霍景元与李括的相处模式来看,他们两人显然是相熟的,且上次霍景元将她从醉仙楼接回府,也必然是见过李括,怎地却从来没与她提过李括的身份?
正想着,霍景元淡淡开了口:“除了本将军,其它男人的手敢落在小乔身上,落右指断右臂,落左指断左臂。”
他说话时唇角噙笑,声音却冷得叫人不由打颤。
“还有,”霍景元顿了一下,深深瞥了眼一脸懵状的乔小禾,缓缓开口,“乔乔这称呼今夜是最后一次,往后我要是再从你口中听到就不是这般好说话了。”话落,霍景元手下一动,又是一声”咔嚓“。
不过这一次,一声叫疼后,李括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李括抬袖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心里将霍景元给通骂了一顿,这还没成亲呢,就护媳妇护成这样,成亲后怕是要把乔乔天天供在翠竹轩再把所有伺候的人换成女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