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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建说道:“他心虚只能证明他干了这件事,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是被他做成的!”
霍成君一震:“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刚刚我们从茶楼回霍家的路上耽搁那么久,不仅是因为霍府着火,官府各处戒备森严,还因为横门大街有一段路被封了,所以我们要绕道很远。同理那四个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到霍府的。”
霍成君蹙眉,不发一言。
金建叹了一口气,安抚她道:“嫮儿,放心吧我会查出来的,这件事情你就别想了,今晚你已经太累了……”
在霍成君听来,金建的声音却越来越模糊,她在慢慢的想着,今晚这么多事情,原本是可以串起来的,有个地方少了一截,是哪里呢?
到底是哪里自己遗忘了呢?
第17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下)
霍成君回到家中时,婢子已经将厢房收拾妥当,霍成君梳头的时候还一直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痛。
恰在此时,玉芷过来点上香料,淡淡花香让成君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片刻,说道:“这香是什么,好闻的很。”
玉芷笑了:“小姐定是忘了,今年少爷去江南带回来的木樨,偏偏和张公子平日带的香囊一个味道,小姐问了一个劲的说这种味道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最后出门玩碰上张公子才知道原来是一个香。”
霍成君静静的听着玉芷说着以前的趣事,开心得很。在这样熟悉的香味下,自己也慢慢不那么伤神紧张,正准备睡下,却有婢子过来,说老爷让七小姐去南书房。
霍成君蹙眉,这南书房从来都是父亲和一些门客手下商讨事情的地方,平日里自己都去另外的书房看书。而今儿个叫她去南书房,必定是为了中秋晚宴上发生的事情。霍成君抿了抿嘴,立马穿上中衣和袄裙,风风火火的往南书房走去。
还没进门,就能看到南书房里父亲和几位门客的侧影,霍成君看着窗户上被烛光照射的父亲的剪影,看着他背着手踱来踱去,心中的担忧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成君深吸一口气,轻叩了叩门。
“是成君吧?进来吧。”是父亲略沙哑的嗓音。
霍成君小心翼翼的进屋,关上了门,低着头,也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屋里的人。看着南书房里面有父亲在,也有大哥在,门客里只有几个熟面孔在。
“阿翁,您找我?”成君向父亲行了礼。
霍光点了点头,举止之中气度不凡。说也奇怪,成君自小是惯受父亲宠爱的,那个已经被烧毁的精雅别致的璧漱阁也是深得宠爱的证据,反倒是母亲一直对成君的琴棋练习严加管教。照理说成君应该是和父亲亲近些,但她每次见着父亲,都感觉有一股威严在,让她不自觉的就谨慎小心,生怕犯错。
霍禹忍不住先开了口:“嫮儿,你倒是说说今天在宴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成君沉吟片刻:“成君回来之后,璧漱阁便已经被烧毁了,两块打火石是成君捡到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看这打火石最终指向。”
几个门客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相互交换眼色,似乎是有了结论,而霍禹也耐不住性子说道:“这还查什么查,这明明就是那个刘贺干的!”
“霍禹!”霍光开口打断了霍禹的话,“你们先都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成君说。”
待到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霍光和霍成君,霍光才开口说道:“嫮儿,今晚真是辛苦你了,吓到了吧?”
霍成君连忙摇头,乖巧的说道:“没有没有。”
“啧,”霍光说道,“怎么没被吓到,璧漱阁被烧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宴会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从未央宫到璧漱阁一个时辰回不来?”
成君一听慌了神,立马吓得跪下,连忙说道:“成君……成君贪玩,火烧璧漱阁时,成君在朱雀大街听说书的。”
霍光一副了然:“哦,原是这样,那霍府着火,官府按理应该封锁霍府相关通道,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成君看来霍光都已明了一切,只好说实话:“阿翁,成君不敢隐瞒,之前是和金二公子在一起吃饭,而后借了车骑将军的马车回的霍府,也是和金公子一起回到未央宫的。”
霍光伸手扶成君起来,神色并不十分严肃:“起来吧,成君。你知道你是阿翁最喜欢的孩子,也是我最聪明的女儿,所以我才要问你,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怎么看的?”
霍成君定了定神,轻声回道:“此次走水,必定是人祸而非天灾,此前大家重点都在纵火人是谁身上,但实际上,除了纵火方,起码还有一个小角色举足轻重。顾太常寥寥几句,直接左右了此次事件的走向,恐怕顾太常对阿翁有二心。”
霍光点点头,露出赞许的表情,接着问道:“说的不错,那你认为纵火方是不是刘贺呢?”
霍成君道:“应该不是刘贺所为。”
“不是?”
霍成君接着说道:“女儿之前了解到刘贺对流云坊一舞女很上心,这次宴会请来舞女表演,而刘贺明显沉不住气,由此看来,他存心报复我也不是没可能。之前凭女儿在宴会上的逼问,可以看出女儿和金建在茶楼见过的四个外地人便是他的手下。但那四个人因为有几处道路被封,时间上不能在短时间来到霍府放火。”
霍光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所以成君认为,刘贺之前的计划如何不得而知,那四人被派来霍府,却发现霍府已经着火了,所以害怕刘贺怪罪便逃跑了。刘贺是认为自己放的火,但实际上放火的另有其人。”
霍光点头:“所以是有人借刀杀人。那你认为是谁呢?”
霍成君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了霍光正焚着的香炉,灵光一闪,突然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串起来了。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之前老是觉得少了一段,原来自己遗忘的那一段便是“熟悉的味道”。
霍成君之前和金建在树林里自己就想到的那个人,只不过后来因为刘贺的原因被掩盖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纵火的人便是他。
玄衣公子呵斥住让她别往树林里去,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他在树林里的举动。在树林里弥漫着珊瑚树林旁边的奇树的一样的味道,运用霍七小姐闺房的奇树,连带着打火石,制造了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大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挑拨霍光与刘贺的关系!
霍成君想着想着,有些后背发凉。原来她那天差点撞见的,是策划火烧她的房间的集会。
幸好自己同金建夜游长安了,否则自己葬身火海,牺牲霍七小姐之后,只怕刘贺与霍光将势如水火。
原来是他,原来是刘病已!
“成君,你在想什么?”霍光在旁看见成君神色不对。
霍成君缓过神来,静静的说:“成君不知纵火的是谁,女儿有些累了,阿翁,我想回房间休息了。”
霍光点头:“你今天也累了,就早些回房休息。你是个聪明孩子,以后有事情可以跟你堂兄霍山霍云他们商量,也可以跟着哥哥们来书房和阿翁说会话,有什么事情帮帮阿翁,好吗?”
什么?霍成君有些惊讶,父亲这是要让自己加入他们,要让自己当他的谋士吗?
霍成君心里突然很乱,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的成为那个刘病已的利用工具,想到自己对于刘贺的复杂关系,心乱如麻只想快点远离这些斗争,只想明天一早起来便忘了这个漫长又难熬的夜晚。
霍成君低下头,慢慢说道:“恐怕成君太笨,帮不了阿翁。”
良久霍光没有回音,成君慢慢抬起头来,却发现霍光眼神满是不忍与愧疚,有些惊讶:“阿翁?”
霍光轻叹一口气:“成君啊,你还在怪阿翁当年没有让你入宫做皇后?”
成君一惊,将手中的手帕拧了又拧。
第18章 论交何必先同调(上)
经过中秋宴会上那个漫长而难熬的夜晚,所有人都惶惶然,明白从第二天开始,一切的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霍光在南书房与门客们商议事情讨论了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泛白,门客们才陆续离开;霍禹也罕有的没有再去外面的风月场,有些焦急的呆在房间;金建在车骑将军府的书房,听金日磾和金赏还有几个门客在讨论此事,却只蹙眉,不发一语;顾玉瓒躺在床上怎样都睡不着觉,隐隐感觉父亲得罪了霍光,为父亲顾太常而担忧;张彭祖也没有心思摆弄花鸟虫鱼。
可能只有策划整件事情的人,与夫人度过了一个安乐的中秋宴会。
霍成君也是一夜未眠,昨儿个从父亲的南书房回来也已经过丑时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自然也是睡不着的,索性在纸上写写画画,思考着这整件事情。
现在看来,这唯一的线索便是在竹林拾到的打火石,现在是在金建手中。至于能不能从打火石找出纵火方线索,霍成君认为并不乐观。经过彻夜搜查,那四个刘贺手下的人行踪明早就会有结果,可很有可能他们已经逃出长安城了。
不对,不对,这件事情除了打火石一定有什么别的出口。
霍成君细细想着事情脉络,自己在宴会上与刘贺划清界限,利用的工具便是流云坊翾飞。而翾飞虽是金龄昀请来的,却并非金龄昀出的主意。
霍成君从香囊中拿出几日前得到的那张纸条“流云坊翾飞可解姑娘之苦”。其字迹苍劲有力,不拘一格。
这字迹显然与金建的字非常相似,霍成君拿出从哥哥那边偷来的金建的书信,可以看出金建的字迹与这字条的字迹也是有细微差别的。
霍成君抿抿唇,金建现在基本上成为自己信任的人之一了,那有人能在“和云轩”出产的首饰里加上字条,也故意使用金建的字迹,要不是事先霍成君就有怀疑对象,现在很有可能认为金建是纵火的一方。纵火方心思细腻如此地步,事前便是利用自己,事后又连自己所想的几步都考虑周全,关键在于,他并不熟识自己,仅仅是凭借分析推理,便将事情办到如此细致,真是细思极恐。
霍成君收起字条,也把之前分析时写的字烧掉。似乎明朗了许多,又似乎一时之间,忽感身后有凉意。
成君拉拉衣服,想着叫玉芷过来说说话也好,又不忍心把熟睡的玉芷叫醒。只好自己看了会儿书,消磨时间。恰好翻到的书便是武王伐纣的故事,细细读来,竟更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不知道熬了多久,天才大亮,便草草梳妆,立在窗户旁边看着,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玉芷也醒了,看到成君一夜未眠,想必是昨夜的事情吓到了,自己也有些内疚夜里没有陪小姐,走过来心疼的说道:“小姐,不如你去床上歇一会儿吧,今儿个师傅都不会过来教棋,夫人也不能逼小姐你跳舞了。”
霍成君愣了一愣,之前想到的看到的风云诡谲,如今重提起自己曾经的烦心之事,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是轻叹一口气:“是啊,今天的我是不用执着于弹琴下棋跳舞了,我该做更让我心烦的事情了。”
玉芷皱皱眉,走过去坐下,小声问道:“小姐,昨晚你很晚才回房休息,老爷都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怪你吧?”
玉芷这一提,霍成君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中秋之夜好像是个特别漫长的夜晚,从自己在宴会上当众与刘贺划清界限,自己和金建夜游长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