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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亲完后,长安一开口,他又欲凑过来,长安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投降“好吧,明天我休沐。”马丹,果然会撒娇的男人最要命啊!
慕容泓这才满意,放开她回身走到书桌旁。搁下小瓷罐,他拿出五六本奏折道:“呐,这些都是弹劾你的。”
“哦?”长安走过去,伸手想拿过来看看。
慕容泓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拿。
长安:“陛下这是何意?”
“待会儿回来再看。”慕容泓牵着她往殿外走去。
“那现在去哪儿?”长安疑惑。
“逛园子。”慕容泓语调轻快。
临出内殿慕容泓放了手,张让等人见他像要出门的模样,跟过来欲随行,慕容泓道:“朕就到后面园子里逛逛,你们就不必跟着了。”
张让长福等人遂又退下。
慕容泓带着长安一路行至后花园中,来到一架子开得灿烂如锦的黄木香前,他谨慎地四顾一番,回身对长安道:“没人,把头发放下来吧。”
长安:“……”
“你回了趟东寓所,换了衣裳,那定然是沐浴过了,按时辰推算你的头发应该还未全干,湿发盘起来是要生虱子的。”慕容泓认真道。
“所以陛下这是特意带我到园子里来晾头发来了?”长安斜眼瞟他。
“善解人意如朕,做出这等贴心之举,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慕容泓拂了下被风吹到颊侧的长发,颇有几分风流毓秀的味道。
长安默默侧过身,一边摘下帽子一边暗自叹道:果然是春天到了哈,骚气,太骚气了!
她刚刚散开头发,耳朵上忽然别来一物,她伸手扒拉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朵黄木香,忍不住抬头看向慕容泓。
“朕很想知道,你做女子装扮时,到底是什么模样?”慕容泓见那花刚插上去就被她扒拉下来了,甚觉遗憾。
长安将花往他耳朵上一簪,笑道:“我也很想知道陛下做女子装扮时是什么模样啊。”
慕容泓忙不迭地将那朵花取下,佯怒:“胡闹!”
长安哼一声,转过身去迎着晚风撩头发。
慕容泓有些没趣,遂伸手帮她一起撩。撩着撩着,他忽叹道:“若得指间发如雪,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
长安立刻道:“陛下,你好恶毒,居然盼着我一瞬白头。”
慕容泓愣了一下,恼道:“你就不能理解为是朕想与你白头偕老?”
“我才不要和你白头偕老。”长安断然拒绝。
慕容泓长眉皱起。
“落差太大,我怕我承受不住。”长安补充道。
“什么落差太大?”慕容泓不解。
长安瞄他一眼,道:“陛下,你看你现在正年轻,容颜如玉风华绝代,多招人喜欢呀。可若是五十年之后呢,你定然是鹤发鸡皮老态龙钟,咳两声要吐痰,打个喷嚏会漏尿,想起来都让人好生难过。”
慕容泓被她这设想恶心得够呛,本能地反弹道:“你又不曾见过古稀之年的朕,何以见得朕便会变得如此不堪呢?”
长安振振有词道:“那身强体健的自然可能不会老病成这样,可陛下你什么身体素质,你自己心里就没有点AC之间的数吗?”
慕容泓原本正生气呢,听得她最后一句又忍不住好奇:“什么是AC之间的数?”
“所谓AC之间的数,就是你心里该有的数。”长安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道。
于是慕容泓继续生气:“若朕会这样,你又怎知你不会这样?有什么资格来嫌弃朕?”
“我当然不会这样了,因为我身体比你好啊。”长安说着,当即抬起一脚架在花架上,然后上半身整个贴上了那条腿,她侧着脸冲慕容泓挑衅地一挑眉,问:“陛下,你能么?”
慕容泓自觉自尊心严重受创,气呼呼地转身便走。
长安也不去管他,起身继续迎着晚风晾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天黑透了,长安自觉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便将发髻束好帽子戴好,想去甘露殿看看那些弹劾她的奏折,又恐慕容泓留她在甘露殿过夜,反正明日休沐,那不如明日再去看好了。如是想着,长安便准备回东寓所睡觉去,谁知刚行至花园入口处,冷不防道旁传来一道语气幽怨的声音:“你上哪儿去?”
长安惊了一跳,手都摸上了绑在左臂上的小刀,才反应过来这明明是慕容泓的声音。
她徇声找了半天,才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站在一旁树影底下的慕容泓。
“陛下,你一直站在这儿?没回去?”长安又是惊讶又觉好笑。
慕容泓不吭声,大约也觉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长安心软了一下,挨过去扯着他的袖子道:“走吧,回去吧,再不回去褚翔该带人来找了。”
她没扯动慕容泓,慕容泓反将她扯了过去,握着她的胳膊问:“你不愿与朕白头偕老,想与谁白头偕老?”
第454章 一个时辰
长安不喜欢展望将来,上辈子的经历让她明白,能过好当下便不错了,展望什么将来?备不住哪天突然刺来一刀你就翘辫子了,那几十年后的事你想得再多再仔细,不都等同于浪费时间么?
“陛下,这有道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像奴才这般貌美如花惊才绝艳的,怎么可能活得到白头呢?您就别为奴才操这份心啦。”长安腆着脸道。
慕容泓听了,却是更加不悦,低斥:“你浑说什么?”
长安道:“好好,奴才不浑说了,走吧,回殿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甘露殿前,慕容泓见长安似有开溜之意,不等她开口便道:“今晚你留下值夜。”
长安:“……”论先发制人的重要性,泪目!
回到内殿,长安将那几本弹劾她的奏折一一看了,果不其然都是弹劾她借王咎的案子胡乱构陷中饱私囊的。她将这些人名一一记住,准备回头好好翻一下他们的老底。
她原本还想跟慕容泓说一下武定侯府和蔡和的事,但慕容泓心情不好,绷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后闷不吭声地批阅奏折,她懒得去哄他,遂作罢。
到亥时,慕容泓终于将奏折全部处理完了,抬头一看,长安早斜在他软榻上睡着了。
看着她疲态尽显的睡颜,慕容泓又开始后悔与她置气。原本今日之事也实不值得他这般置气的,只是……她昨夜不回宫就不回宫吧,那钟羡喝醉,姚景砚与秋皓俱在,凭什么就她送他回去?
放她与钟羡一同去了次兖州,钟羡就成了她与他之间的一根刺,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将他连根拔除,可她偏不配合。
她越不配合他便越不安,越不安便越想证明些什么。
他去浴房净了手脸,然后过来将长安抱至榻上,让她睡在里侧。
长安迷迷糊糊睁了睁眼,许是太困了,到底也没醒过来。
慕容泓就这么拥着她睡在同一条被子里,想起于自己而言这般轻而易举的事,对钟羡来说却难于登天,心中又渐渐松快起来,缱绻地在长安额角脸颊上亲了几下,便也渐渐睡去了。
然而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不过一个时辰,他便冷汗涔涔地喘着气惊醒过来。他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汗,醒了之后便去浴房擦洗一番并换了备用的亵衣。再次回到床上,他坐在榻沿看着熟睡中的长安,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梦里的情形——他真的成了她描述中的那种糟老头子,鹤发鸡皮老态龙钟,咳嗽两声要吐痰,打个喷嚏会漏尿,不堪入目。而她就挽着鹤发童颜老当益壮的钟羡,瞟了他一眼低声对钟羡笑道:“看他那样,幸好当初我慧眼如炬没选他……”
简直真实得可怕。
比体格,他是比不过钟羡的,许是这一辈子都追不上他。他生来不足,自幼体弱,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允许她选钟羡。既然已经招惹了他,她就别想全身而退。成全,他慕容泓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这个词。
他上了床,伸手摸向她的脸。
他曾说过,若不能让她名正言顺,不会碰她。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需要一种比现在更亲密更稳固的关系来让自己安心,若是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哪怕只一次,会否能让她与他的关系变得与现在不同?
长安在慕容泓这里睡得比在别的地方沉很多,是故直到慕容泓吻上她的唇让她呼吸不畅,她才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了她的应对态度也很消极,一来自是因为她还困着,二来么,慕容泓于她而言在这方面的威胁性委实不大。
鼻端尽是他清新好闻的男子气息,长安情动了一刹,很快又在“没有套套”的威胁中萎了下来。
慕容泓知道她醒了,但她没有回应,这让他心下更不是滋味了,就仿佛他是在利用身份强迫她一般。
他离开她的唇,近近地看着她。
长安得了自由,眼睛都没睁一下,偏过脸去在枕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接着睡。
纵没有太多经验,慕容泓也知她这反应十分不对劲了。以己度人,若是自己在睡梦中被她亲醒,就绝不可能会如她这般无动于衷。
“你说许晋给你那避子的方子真的管用吗?”他开口问道。
长安睡得稀里糊涂的,脑中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明白过来后顿时便清醒了。
“陛下若想要,管那方子做什么?真怀上了我避出去将他生下后再回来就是了,就权作又去了趟兖州。”长安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颈,嗓音带了点刚刚睡醒的沙哑,眯缝着眼表情慵懒中略带一丝寻常根本不可能见到的娇憨。
慕容泓瞬间便沉沦了,可一想长安说的话,却又清醒过来。
怀上了就避出去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那她算什么呢?她没有名分,她生下的孩子也就没有名分,他慕容泓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就这样对待自己喜爱的女人和孩子?虽说名分过后可以补,可那又怎么及得上一开始就名正言顺?
“陛下,你压到我了。”他心情复杂僵着不动,长安却不安分起来。
慕容泓回神,道:“朕没压着你啊。”他明明都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的。
“可是你这样在上面让我有种压迫感,喘不过气来。”长安道。
慕容泓遂翻身躺回一旁。
他刚躺平,长安动作利落地一个翻身,压他身上来了。
慕容泓有些灰心丧气,见长安压他身上,心中也生不起什么绮思来,只问:“做什么?”
长安已经彻底醒了,暗淡的光线下但见她一双长目亮晶晶的,道:“陛下不是想做些需要避子的事情么?”一边说一边毛手毛脚地去扯他亵衣的带子。
慕容泓又窘迫又无奈,按住她的手红着脸道:“朕只是随便问问。”
长安一手撑在他颈侧,俯下脸封住他的唇就开始攻城掠地。一番深吻过后,长安收回舌尖,只用湿滑的唇瓣若即若离地触碰磨蹭着他同样软润的唇瓣,低声呢喃:“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纵然再理智,慕容泓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此等情况下还能忍得住那就奇怪了。是故长安话音方落,他抬手抱住长安便又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他很投入,长安却不能如他一般心无旁骛,她一边任他亲着,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又顺着他脸颊一直摸到脖颈处,沿着衣襟往里头探去。
慕容泓这厮真不像个男人,哪儿哪儿都软软的滑滑的,若不是曾被他的男性特征硌到过,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