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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凡动也不动:“我不饿。”
“哪有人,一整天不吃饭还不饿的?”
寒月凡闭着眼睛:“当然有。”
“谁?你怎么知道。”
寒月凡仍旧垂着眼帘:“我。”
赵琴落轻拧了一把寒月凡的胳膊。
寒月凡假装吃痛叫道:“最毒妇人心,方才还说加倍对我好,这会就动手打人了。”
赵琴落手上加劲:“所以,在最毒妇人心的面前,你最好坦白。”
此招丝毫无效。
寒月凡理也不理她。
赵琴落又不忍心真的下手。
忽而灵光一闪,赵琴落双手去挠寒月凡的脖子。
寒月凡打一个激灵:“别弄,痒。”
赵琴落一击得逞,哪肯罢休,继续在他身上到处挠着。
寒月凡最终求饶:“停手,停手,你这般弄,神仙都受不了。”
赵琴落目露凶光:“那你老老实实去吃点饭,我去给你热热。”
说罢,她便要起身下床。
“不用,”寒月凡拉住了她:“我真不饿。而且,我服了药。这药物有些猛,刺激胃,我现在吃了会恶心。”
赵琴落突然想起,未入琴阳的时候,马天夫也说过,那天清早寒月凡吐得厉害。
“是治你腰伤的药吗?”
寒月凡点点头。
“那吃了药,现在还疼吗?”
寒月凡顿了一会,声音低沉暗哑地道:“疼。”
这是寒月凡第一次在她面前毫无遮掩地说自己身体的痛。
怪不得对于他的身体情况他总是瞒着她。以往,他说不痛,她的心真的会好受些。
就是百里情人蛊毒发的时候,他不让她见面,他说他没事。
她的心就会安心很多。
但是现在,他对她说了实话。
疼的。
原来,他一直是疼着的。
在他对她笑着的时候。
在他亲吻她的时候。
他都在默默地承受着痛苦。
“服了药也没用吗?”
“嗯。不吃药,我行动会不便,基本上不可以行走。那药只能管我肌肉不僵硬,行动无大碍。”
“为什么会这样严重?”
赵琴落柔软的手探进寒月凡的被褥中,抚上他的腰间。
“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是这里吗?”
“还是整个腰都疼?”
寒月凡眸中闪过笑意:“阿落,你总是爱问别人一连串的问题吗?”
赵琴落哑然。
仔细回想,好像不是,自己竟好似只是对寒月凡有数不清的疑问。
寒月凡将赵琴落的手往腰窝处推了推:“帮我按按这里。这里最痛。”
“好。”
赵琴落轻柔了一会,又问:“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寒月凡轻点头。
赵琴落却有些泄气:“肯定没有是不是?我根本不会推拿。”
“当然有用,”寒月凡柔声:“你不是说了吗?即使伤痛不能提前愈合,但是有人关心和无人过问大相径庭,不是吗?”
赵琴落复又展开笑容:“我以后一定要学会针灸之法。是整个腰都痛吗?”
“是整个背都痛。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过,可以忍受。”
看到赵琴落的神色又黯然了些,寒月凡道:“阿落,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不开心。原本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像现在这样。”
赵琴落强自露出一抹微笑:“我不会不开心了。我怎能又让你来安慰我了不成。是在玄天阁受的腰伤吗?”
玄天阁是杀手之阁,想到钟苗,李季身上也都是遍布伤痕。不难猜测,玄天阁的训练杀手之法极为残酷。
而寒月凡告诉过自己,他幼年时候学武功并不好。可是既然如此,还能成为玄天阁的分阁主,寒光月影这个称号绝不是这么轻易得来的。
可赵琴落却看到寒月凡摇头:“不是。是天生如此。所以小时候习武也不好。但是以前没有那么严重,后来才越来越严重的。这两年更严重了些。”
“先天如此?”赵琴落有些不解:“那为何你先天有疾,你父亲还对你练武之事如此苛求。”
“他不是对我苛求。是对自己苛求。他是个一辈子追求完美的人。而我,就是他的不完美。是他这辈子的污点。“
寒月凡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平静,不带怨恨,仿佛就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那肯定是因为先天腰病不易习武,后来反其道而行之。又加上玄天阁的残酷生活,才给身体留下暗伤,到如今,腰伤才会变得如此严重了。
赵琴落心中这样想,口上却没有说,免得徒增伤感。
“时常发作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时时腰痛。”
“以前也没有那么频繁。也是近两年,时不时就犯起来。也算是时常发作,搞的我很被动,诸事不便。”
“你不是大夫吗?无法医治吗?”
寒月凡苦笑:“古语有云叫医者不自医,还真是如此。除了多休息,别的一切药物作用都不大。”
“那你就多休息呀。”
“我自己休息的挺多了。我总不能天天躺着不动吧。何况,躺着也不行。久坐,久站,久卧都不行。是个磨人的病。”
赵琴落终于明白了。
为何与寒月凡第一次遇见时候,他夜里就会休息得很早。
为什么和他们一起赶马车去缥缈谷寻师叔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透着一副有气无力。
原来,长途马车劳顿,他的腰伤肯定会吃不消。
可是他从来从来没有在人前表露出半分怯弱。
赵琴落的指尖又触摸到他腰上缠裹的纱布:“你总是伤口恢复的这么慢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落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吗?
☆、一夜共枕
寒月凡将赵琴落的手缓缓向上拉,一直拉到胸口,让她的手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上。
赵琴落滑嫩的指腹摩挲在寒月凡胸口坑凹不平的肌肤上。
他的心脏在她的掌下强有力地跳动着。
寒月凡从脑后抽出一只手,示意赵琴落枕上来。
“我们不谈这个了。午后你出去了一段时间,是去哪里了?”
赵琴落枕在寒月凡的胳膊上:“我让凝儿带着我把整个银花村都仔细走了一遍。我发现很多可疑的地方。”
“不急,你一样样的跟我说。”
“这里确实就是我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银花村没错。据凝儿的说法,这里并没有发生过有人纵火屠村的事情。”
“可是你钟苗姐姐他们总不会凭空捏造,这么说我又做了亏本买卖,我可是白白受了一剑?”
“谁叫你当时这样逞英雄。”
“我当什么英雄。你没看出来李季的心性么,人看不出有多机灵,脾气倒一头倔牛一样。他当时认定我是罪魁祸首。我要不是给他安抚一下,你们之间早就决裂了。”
“可是你受了他一剑,干嘛就忙着走呀?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不知道。我看你后来跟君陌在一起也挺开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这个不能跟你说。”
“那你当时干嘛一走了之,可以说吗?”
寒月凡无奈:“阿落姑娘,你那季大哥是要杀我偿命的。他是没有想到我会不还手接他一剑,一时觉得理亏。但是他认定我是凶手,理不理亏都还会跟我计较到底。你又不跟我走,我接着呆在那里再挨他一剑不成。”
赵琴落承认,季大哥的性子确实刚烈。
“所以,这是第一个想不通的地方。银花村明明好好的,可是人会出现这么多年的错误记忆吗?”
“听你这样说。还有第二个想不通的地方?”
“还有就是,银花村是一位叫莫云烟的女子给各处流离失所的难民建立的栖身之所。村里的人称她为族长。”
“那现如今此人何处?”
“若干面前就不见踪迹,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这里有一座神女峰,峰上当年被莫云烟下了禁令不得入内,而峰底却种植了大量的金合欢。”
“哦?金合欢可不常见。”
看得出连寒月凡听了神女峰脚有大量的金合欢也是大吃一惊,赵琴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在想,这为莫云烟会不会和你母亲有渊源?”
赵琴落问完以后心中又惴惴不安。
寒月凡的童年怎么说都不甚欢乐,赵琴落可以感到他会有意无意地刻意回避谈及他的双亲。
“多半有关联。我可从来不信这世上有无巧不成书之言。”
“还有就是。钟苗姐姐他们以前的确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日子。别的我也没有探听说什么。寒大哥,你累不累?要不今日早些休息吧。”
“我不要。”寒月凡很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你还是早点休息为好。我不老跟你说话了。”
寒月凡却不乐意了:“那我闭目养神,你跟我说话,我听着可好?”
“好啊。你让我说什么呢?”
“说说君陌吧。”
“你不是吃醋了吧?君陌师兄孤身一人,现在也不知什么情况。”
寒月凡却又睁大了眼睛:“我就是吃醋了。你跟他在一起柔声细语的。尽会跟我凶。”
赵琴落在被窝里嘻嘻直笑:“寒大哥,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君陌师兄可不像你,人家是翩翩公子,我自当有理对待。”
“我哪里不是翩翩公子了。你是故意针对我。”
是么?
听寒月凡这样一说,赵琴落在心中也这样问自己一句。
“不过,”寒月凡带着倦意的声音悠悠在耳畔响起:“你别担心他。既然双生珠还是安然无恙,他就无性命之忧。”
“可是即便如此,不知他身在何处,心里还是慌乱。你就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吗?”赵琴落低落道。
“没有。我心肠硬。”寒月凡闭着眼睛,好半天吐出这几个字。
赵琴落思绪纷飞。
各种疑团盘根错节,找不到头绪。
赵琴落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疑点,寒月凡这次连一点点看法都没有提出来,问道:“寒大哥,你怎么不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凑在一起都这么古怪。”
半晌没有回音。
赵琴落侧目瞧去,寒月凡已然入睡。
他的一只胳膊还让她垫在头下。
另一只手还温热地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呼吸安稳,竟是已经熟睡了。
赵琴落轻轻将她枕在脑后的胳膊抽出来,塞进被子里。
他的胳膊不似自己的细腻柔软,有着男子独有的力量感。
这是赵琴落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紧张又好奇。
也算是肌肤相亲吧。
她暗自这样想。
她看了他的全部。
他就这样毫无警惕地安睡在她身边。
她抚着他的胸,环着他的腰。
一种特别的情感在赵琴落的心里滋生蔓延,慢慢充斥满她整个少女心扉。
次日清晨,赵琴落醒来得出奇地早。
许是第一次与人共眠,身体不自觉地会紧张。也兴许是接踵而至的谜团沉甸甸的压在心头所至。
寒月凡还是睡得很熟的样子。
赵琴落不忍心打扰他。
他这一路追随,委实是太辛苦了。
靠的这样近,赵琴落可以观察到寒月凡的每个毛孔,可以看到他呼吸时候的起伏。
许是常年做杀手历经风吹雨打,寒月凡的皮肤不似君陌那般如玉光洁,他的肤色古铜,双鬓间有淡淡的络腮,下巴上因为之前易容的缘故,也长了胡渣。
细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