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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到这种程度?
赵琴落哑口无言。
“就因为这个?”
寒月凡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还不够吗?你能做到一身臭汗还能大快朵颐?”
赵琴落刚想说话,寒月凡道:“这句话不该问,你的确能做到。”
“……”
和寒月凡相处,需要一颗足够坚强的心脏,赵琴落暗自自我安慰。
虽然赵琴落实在是不能理解世上为什么会有人宁愿饿着肚子,还累的半死也要先去沐浴。
更何况,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
但是赵琴落还是麻溜地忙活了起来。
一应物品放置安好后,取水,烧水……赵琴落的动作很娴熟。
寒月凡则在床榻上躺着休息。
赵琴落在浴房忙碌不可开交,间隙回屋却瞥见寒月凡怡然自得地躺着,动也不动,半点忙都不帮。
“看不出你可真会享受。”
寒月凡曲了下腿,悠悠然:“当然,我是病人。”
赵琴落切了一声:“还是个要求甚多的病人。看在你费心老力救治欣儿的面子上,今日就姑且让你小人得志一会,洗浴用具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寒月凡屈身下床:“那我们去吧。”
赵琴落瞪大眼睛:“我们?”
寒月凡点头:“可不是?你不在旁照看,万一我一头栽水里淹死了呢。”
赵琴落翻眼损道:“淹死更好,免得你再毒舌害人了。”
嘴上这样说,赵琴落还是伸手去扶他。
寒月凡露出满足的笑容,赵琴落唏嘘道:“为什么我有跌落贼船之感?”
寒月凡满脸阴笑:“那可不是早就入贼窝了。”
赵琴落只道寒月凡方才是说笑,陪他来到浴房正要离去,寒月凡却拉着赵琴落的手迟迟不松。
赵琴落不知所以,小鹿乱撞,下意识地向后躲。
寒月凡忽的轻使出劲力将她揽入怀中。
赵琴落嘤语:“寒大哥,虽说我心于你,可是毕竟没有征询长辈同意,如今私下这般卿卿我我,恐怕不好。”
寒月凡吻着赵琴落的耳垂,在她耳畔轻语:“有何不好,都是江湖儿女。”
赵琴落紧张地不知所措:“可我……觉得;还没有准备好。”
寒月凡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还需如何准备。”
赵琴落心道怎么如此木讷,不成还需要她明说来?
赵琴落的手指因为紧张来回缠绕摆弄着,寒月凡的手也蹭了上去。
“阿落,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吗?”
被她看穿了,赵琴落下意识地将手松开,寒月凡却一把握住。
“好疼,使那么大力气做什么。”
寒月凡手上的力道是要把她的手指捏碎吗?
寒月凡的声音忽然变得忧伤:“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赵琴落不解他何出此问:“当然会啊,寒大哥?”
赵琴落轻声唤他不见回答,便想转过头来看寒月凡,却被他箍得很紧,动弹不得。
寒月凡好像要把她吞到骨头缝里去一样。
赵琴落感寒月凡的不安心,虽然这份不安来的莫名其妙,可是她可以分明感受到他慌乱又矛盾的情绪。
“寒大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阿。”
寒月凡将赵琴落抱得更紧了。
他在她的耳畔,颈脖处厮磨了很久,末了,松开了环着赵琴落的手,将她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
“可是,我母亲对我说……”寒月凡的语调充满了哀伤:“快乐是稍纵即逝的。”
“快乐是稍纵即逝的……”
“金合欢的花语是什么?”
“稍纵即逝的快乐……”
原来如此,寒月凡的不安来源于她的母亲。
到底是为什么,一个母亲要对她的孩子灌输这样消怠的思想?
“不是的,”赵琴落连连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母亲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故事,又为何要如此对你说。可是,快乐不会是稍纵即逝的,只要我们珍惜,并且去努力抓住快乐,它会陪我们一生一世。”
赵琴落的目光凝向寒月凡漆黑深邃的眼眸,那里有她读不懂地故事,有她触及不到的伤痛。
“我不配拥有快乐。”
寒月凡忽又变得些许激动,又饱含愤恨,倔强地道:“我父亲曾说我不配拥有快乐。可是我不信,阿落,即使是稍纵即逝的,我也想去争取。但我不知道,如此这般,是不是我的自私。对你,是不是好的?”
赵琴落从小顺风顺水,虽然娘亲从小不在身边,可是爹对她极尽宠爱。
她的人生从来只看到美好与希望,只有这次江湖之行,她才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
她的无法想象一个父亲用这种近乎诅咒的恶言来对自己的孩子。
“不会的。寒大哥,你对我好,又如何会是害了我呢?这一路走来,若没有你的相助,我早就麻烦连连。还有五毒门的保全,不也全是因为你吗?”
寒月凡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扣着赵琴落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腰间。
轻轻一拉,外衫尽褪……
“这……”
赵琴落羞涩地低下了头。
“阿落,我答应过你的,会让你知道一个完完整整的我。”
寒月凡说着,自己解开亵衣,一个男人的身躯全整地呈现在赵琴落面前。
伤痕累累,各种丑陋的疤痕纵横交错地缠绕着这具身体。
横七竖八地刀伤,剑伤。
重重叠叠的陈年鞭伤,烙记。
还有数不清地,看不出是如何造成的伤疤。
胸口处的鞭痕和烙记最多,疤痕已新旧覆盖,原本肌肤的颜色已经完全被覆盖。
肋骨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分明,一道七八寸长,两指来来宽的伤疤贯穿左右两肋,几乎要将人横斩两断。
腰间一圈白色纱布甚为扎眼。
赵琴落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胸口的烙痕,肋上的骨伤。
粗糙不平,处处硌手。
肋骨上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没有被好好处理还是其他原因,尽然有两处异样的凸起。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赵琴落觉得心如刀绞,这一道道伤口此刻都在无比狰狞地撕扯着她的心。
“怎么会这么多伤?”
赵琴落婆娑着寒月凡的身体,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转到他的身后。
背上也同样地触目惊心。
单看这样惨痛的伤疤,赵琴落几乎无法相信,受过这样多伤痕摧残的身体,此刻还活着。
而这千疮百孔的身体,是她的寒大哥的。
是那个她心尖上的人。
她心尖上的人被这般□□,她的心也被狠狠地暴虐着。
“阿落,”寒月凡见赵琴落反应如此大,有些后悔,想去披上衣服:“我应知道这些会吓着你的,是我不好。你别看了。”
“不!”
赵琴落止住寒月凡手上的动作:“不害怕,我怎么会害怕呢?”
“可是它们很丑陋。我有时候自己看都觉得有点恶心。”
“不要这样说,”赵琴落将粉嫩光滑的脸颊紧贴到寒月凡的胸口。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耳畔是他砰砰的心跳。
“不丑,不恶心。它们都在告诉我……”
赵琴落的眼泪无声地滑下。
“告诉我,遇到我之前你受过怎样的苦。告诉我,今后的日子里,我要怎样加倍地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落的心情是怎样的?
☆、同床共眠
赵琴落的指尖触到寒月凡腰间缠裹的纱布上:“是上次季大哥刺中的那剑,为何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好?难怪之前遮遮掩掩就是不许我瞧。”
“给你瞧了它也不会提早好,反倒累你担心。百害无一利,何必如此。”
赵琴落苦笑:“虽然不能好得快些,可是病了,伤了,有人关心和无人过问两者大相径庭呀。”
“我习惯了。”
赵琴落心中猛的戳痛。
他说他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
习惯了独自忍受伤痛?
还是习惯了无人关心。
“你以后要习惯有我。”赵琴落认真地凝视着寒月凡:“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后我们祸福相依……”
赵琴落为寒月凡沐浴之时,手上动作是轻了又轻,尽管他一直在告诉她早就不疼了。
可是赵琴落还是小心翼翼。
他把他的全部完整暴露给她,不带一丝保留。
给寒月凡沐浴之后,赵琴落也已经是大汗淋漓。
于是,她自己也沐浴一番,精神好了许多。
收拾好一切回屋,才发现寒月凡尽自在地上铺好了铺盖。
如同在寒山中一样,她睡床,他在厅里睡地。
“睡在地上吸了地气,腰伤就又严重了。”
赵琴落踱步过去就要掀了地上的卷铺。
“别碰,我好不容易弄好的。”
寒月凡心疼地看着赵琴落大手脚地将他铺地整整齐齐地床铺卷成一团。
赵琴落没好气的:“看都看过了,还在这里装斯文。”
寒月凡无辜道:“那是你都看到了,我可是吃了大亏。”
“寒庄主也能做赔本买卖?”
寒月凡接过赵琴落递过来的一团已经不能称之为卷铺的东西。一样样在床边铺整叠齐。
木床之上整整齐齐出现两个被筒。
寒月凡指了指床上的杰作:“我自从遇见你,哪一件不是赔本生意。瞧,阿落,你此刻作为一个女子有没有感到自惭形秽。”
赵琴落想再争两句,却是理亏得狠。
床铺整齐洁净,与她方才的手笔大相径庭。
寒月凡指了指里侧:“你在里面,我在外面?”
“你转过去。”
寒月凡依言转身不瞧她。
赵琴落忙解开裙带,三下两下逃到床上,用被褥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莫名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好像,真的是占了他的大便宜。
可是,那不是他主动要给她看的。
胡思乱想不断中,寒月凡也侧卧上了床榻。
些许简陋的木床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虽然隔着被褥,寒月凡男子的气息清晰传来。
赵琴落心脏扑扑直跳。
寒月凡凝眉:“阿落,你紧张什么?”
赵琴落又向被子里缩了缩:“我哪有紧张。”
“那你干嘛把自己裹这么紧?”
“夜里冷。”
寒月凡哑然失笑:“你鼻子都出汗了。”
“是吗?”赵琴落愕然:“可能是冷汗。”
“那就是冷汗吧。”
两个人沉默一会,赵琴落一改往日作风,变得闷声不响。
寒月凡原是一只手撑着头侧卧向赵琴落,见她一直紧张地不知所措,索性双手枕在脑后躺下道:“成亲之前,我都会对你以礼相待。”
赵琴落支支吾吾:“我也没有担心这个。”
过了一会,赵琴落又道:“我就是莫名地……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寒月凡会心一笑:“好了,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赵琴落也噗嗤笑出来。
是啊,自己究竟在畏惧什么,竟是扭扭捏捏小妮儿作风了。
拘束感放开,赵琴落忽而想起凝儿送来的饭菜寒月凡根本没有吃下几口。
赵琴落往桌子上望去。
饭菜还是冷冷清清,委委屈屈地被摆在桌角。
还是一点都没动。
赵琴落推了推寒月凡的胳膊:“你一天都没吃饭,这怎么行?”
寒月凡动也不动:“我不饿。”
“哪有人,一整天不吃饭还不饿的?”
寒月凡闭着眼睛:“当然有。”
“谁?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