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三汴心下暗惊,面上却说,夜里一片漆黑,更夫怎么能确定就是山长呢?
这次池良抢在尤秀前面作答:
“更夫说身影的确没太看清,但那人进书院之后,只有山长房间的灯亮了一亮,又做贼心虚似的立马熄灭。”
柳三汴白了他一眼,表示别以为我不知道“做贼心虚”四个字是你自己加的!!
柳三汴很头疼,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这些士子跟小猴子们不一样,打不得骂不得,你多说一句话,他们能猜出一出西厢记来……
柳三汴双手捂着额头,面色惨白,一副被气得心肌梗塞的样子,搞得两个人面面相觑,觉得是不是先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柳三汴气得拿扇子各敲了他们脑袋一记:
“你们是猪脑子啊!”
“就凭山长出了个门,你们就说他杀人,这也太草率了吧!!”
池良和尤秀讷讷道:“我们没说……杀人是先生说的……”
柳三汴见转移注意力的效果来了,便接着演戏,拿出咆哮帝的迷人风范:
“我不仅说山长杀人,我还说你们杀人呢!天知道是不是你们中的谁,半夜三更到山长房间里偷试题,然后被汪水发现,杀他灭口!!”
池良没忍住反驳道:
“偷试题怎么敢点灯呢?”
尤秀却又有灵感了:
“也许山长那夜根本没回来,有人引他出门,就是为了偷试题。”
尤秀对池良说:“你记不记得,汪水答题答得飞快,根本就没有审题,说不定是提前得知试题之故。”
池良不由也陷入沉思:
“你是说,汪水引山长出门,再冒充山长,趁夜偷取试题,可那时,他应该已经中毒了……”
尤秀也不愿相信是山长,深深叹气道:
“如果可以证实这一点,那此案应该与山长无关。”
池良却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就算不是山长,那山长出门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柳三汴及时打断了他们的热烈讨论,表示你们想干嘛都自便,但千万别瞎猜,一切都得讲证据。
柳三汴非常严肃地强调了一句——
“山长德高望重,是天下士子的楷模,是鸿儒书院的金字招牌,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朝摧毁了天下读书人的信心。”
两人郑重颔首,表示必当慎重。
柳三汴想,多忍忍吧,一旦谢熠忍不住了,你们就不用忍了——
只要谢熠敢劫狱,就已犯下重罪,这时再挖出言纲,才是最佳的。
现在把言纲推出去,岂非放跑了薛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耻的柳三汴
☆、谢熠终劫狱
慕容彻答应过襄城公主; 日后绝不会伤害薛骋。
这一回他自认没有违背诺言,只是在逼襄城公主选择而已——
选择薛骋; 还是言纲。
言纲杀害汪水; 是在十娘的协助之下;慕容彻咬上薛骋,却只是利用了一个巧合。
谁让汪水对薛骋念念不忘呢; 他深更半夜找人家喝姜汤; 这是慕容彻也没法控制的。
十娘抓住言纲这个把柄,大概是想控制鸿儒书院; 以图东山再起。
慕容彻设下这个阴阳局,不仅是想处理掉十娘; 更想把谢熠叔侄俩拖下水。
十娘本来想控制言纲; 却没料到薛骋成了杀人凶手; 她必须在救女儿和揭真相之间做选择。
十娘当然可以编出第三个凶手,但她知道瞒不过慕容彻。
如果十娘放弃了薛骋,谢熠必然会去劫狱; 慕容彻能借此威胁谢枢。
如果十娘放弃了言钢,言氏声名必受打击; 也会恨上始作俑者十娘。
最完美的是,十娘在推出言纲之前,谢熠能耐不住劫狱。
那简直是; 一箭三雕哇!
慕容彻没有把这些告诉柳三汴,他知道她不会多管此事,她现在已经学会点到即止,就算她要管; 也一定会帮他——
柳三汴拜访谢熠之后,谢熠似乎就有所动作了。
元八涓来报,说就是今夜了。
虽然薛骋的审判还未定下,但几乎是板上钉钉,只等陛下下令。
慕容彻默认大理寺可以用刑,借此刺激谢熠,他果然熬不住了。
慕容彻觉得元八涓这个双面间谍很不错——
她在十娘那里,是十娘式微后,出卖了十娘很多势力,才能重回慕容彻身边的十娘眼线,至今仍参与十娘的秘密谋划。
她在慕容彻这里,是自始至终从十娘处套取情报的眼线。
元八涓协助十娘,帮言纲杀了人,再报告给慕容彻。
甚至也是元八涓发现,死者中毒之后,居然又去见了薛骋。
慕容彻想,元八涓实在不输当年的柳三汴,可惜也只是个奴才而已。
柳三汴不了解这么多内情,但她知道谢熠今夜要劫狱。
谢熠身边的眼线,不仅听元八涓的,更听柳三汴的。
柳三汴最终没有阻止,而是等在大理寺外围,选择接应他们。
慕容彻为了事态发展更加严重,很可能让谢熠成功劫走薛骋,这比劫狱未遂严重得多。
谢熠一身是血,最终还是带着薛骋杀出来了。
薛骋被除了镣铐,同样手持长刀作战,两人配合无间。
场面极度混乱,几乎是血肉横飞,柳三汴远远看着,似乎也看见了一片血雾,与声声呐喊。
柳三汴负责接应薛骋,谢熠则逃往另一个方向,引开追兵。
谢熠是在动身前通知柳三汴的,压根儿不管她有没有时间准备,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从前的敌人三姐了。
柳三汴想,虽然她的确没有告密,不过谢熠也太任性了吧……
柳三汴接到薛骋就跑。
薛骋伤得不轻,有一刀几乎砍到了心脏,柳三汴把她放在马车里,细细给她上药,对这四驾马车的速度很有信心——
柳三汴别的不会,选马她太有数了。
这四匹马,都特么是日行千里的货。
老五,算你有眼光!
柳三汴选择了逃跑神器,是不想攻击国家公务人员,到头来落个罪名。
她也知道他们会适当放水,没有让薛骋骑马,选择了利于治伤的马车。
薛骋已然气息奄奄,却还知道握了握柳三汴的手说谢谢,似乎还说了句……
我娘不要我了。
柳三汴只得安慰她,说你娘不是不要你,她肯定知道谢熠会来救你,这事儿就能推到谢熠身上,谢枢会看着处理的,这样一来,你不也没事了吗。
薛骋闻言虚弱地点了点头,昏过去之前说了句:
“子明说、说、说得……没错,三姐从来通透……”
子明是谢熠的表字,明者,光明也。
柳三汴不由想,谢熠与薛骋,真的还会有光明吗。
这前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三汴太有心机了。
☆、脱胎换骨身
劫狱后汇合的地点; 是在城外一处破庙里。
谢熠好不容易甩掉追兵逃回来时,薛骋已经喝了药睡着了; 柳三汴向他作了个“嘘”的手势。
谢熠遂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柳三汴还在煎药; 顺手递给他一碗,谢熠一饮而尽; 柳三汴很是稀奇——
他啥时候这么相信她了; 就不怕她下毒啥的?
柳三汴又丢给他不少伤药布条,她转过身去; 让他给自己上药,别弄得血呼啦的不好看。
谢熠在她身后窸窸窣窣地上药; 他围着一盆炭火; 上完药再换上柳三汴准备的衣裳; 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熠清咳一声,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你,三姐。”
柳三汴没有转过身来; 可能觉得这样才能好受些:
“老五,你快滚。”
谢熠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说三姐你这个人,怎么能别扭成这样。
柳三汴在心里叹气,说真不是我别扭; 是我一直在提醒你,奈何这么多年你的智商都没长进!!
柳三汴叹着叹着真就叹了出来,不妨谢熠早已起身,转到她跟前; 蹲下来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很是稀奇。
“你叹什么气啊,这事儿你还搞不定啊?”
柳三汴终于抬头,非常无语:
“尼玛你觉得劫狱是件小事?”
谢熠非常无所谓地枕着后脑勺,吊儿郎当地说:“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
柳三汴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薛骋怕你获罪,不肯跟你走,拿自尽来威胁你怎么办?
谢熠奇怪看她一眼,说我老婆我知道,她宁愿跟我一起死,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先走。
柳三汴啐了他一声:
“直男癌!!”
柳三汴看这儿也没什么可帮的了,便起身要走,谢熠居然还有点不舍,唠唠叨叨送了半天,说三姐你考虑下跟我们亡命天涯嘛。
柳三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
“尼玛我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呐!!”
谢熠抹抹满脸的口水,非常无奈地说三姐你还是这么不可爱。
柳三汴没走出去几步,听见谢熠还在碎碎念,这次说的似乎是——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吃喝玩乐,真是天真无邪……”
柳三汴翻了个白眼,眼睛突然很酸,她考虑到射程太远,懒得走回去吐口水。
尼玛天真的是你……你知道吗。
柳三汴很快不得不折回去,谢熠看着几乎是蹿回来的她又惊又喜,说三姐你莫不是想通了?
柳三汴牙齿都在打架:
“你、你、你、你岳母来、来、来啦!!”
谢熠非常无语,表示那你也不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当初你不还告过御状嘛,那时候的胆量呢?都被狗吃了?
柳三汴终于捋直舌头:
“年少轻狂,不知道珍爱生命,远离十娘!!”
柳三汴心想,不是说十娘被软禁了吗,怎么还能带着狗腿子出来看女儿呢。
该死的慕容彻,放水也太明显了吧……
尼玛十娘看见她会不会宰了她啊……
谢熠看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好笑,说三姐你放心,保你太太平平地回去做侯夫人。
十娘命人守在破庙外,自己一人进来看女儿,一边心疼地抚摸着昏睡的薛骋,查看她的伤口,一边小声对谢熠说,你们先出去躲一阵风声,孩子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十娘似乎压根儿没看见躲在神像后的柳三汴。
柳三汴在内心祈祷十娘快点走,快点走!!
十娘当然没有让她如愿,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三汴。”
柳三汴便只能出来,缓缓行至一步之遥的地方,朝十娘施以一揖,动作标准,不失恭敬。
柳三汴大方笑了,仿佛与老朋友久别重逢:
“一别多年,十娘,别来无恙?”
十娘也笑了,仿佛依然是那个最欣赏三汴的主子:
“三汴,你很好。”
“你很好”一般有两种意思,一是对方真的挺让人满意,二是对方真的挺让人生气。
柳三汴的笑容逐渐变冷,周身升起一种陌生的卓然气场,十娘便知道,三汴不再是三汴了。
十娘说:“多年前我让八涓杀你,只是想给你一条活路。”
三汴俏皮地说:“为什么我只能有活路,不能有荣华路?”
十娘被她逗乐,指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久久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是那样一种怜悯却侮辱的目光。
柳三汴终于明白,谢枢为何要与她决裂。
谁又能甘愿当一辈子奴才呢。
十娘笑完了,连连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