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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那几具烧焦的尸体?
柳三汴非常无语,说那不是因为; 你把佛珠留给了公孙扬嘛; 我没找到佛珠,而那些尸体身上的饰物; 也不是公孙扬的。
程九思闻言有些心虚; 说我可不是拿你的东西做人情,只是看先生可怜; 留一件你的东西给他,你的东西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件; 给的时候别提多心疼了……
柳三汴拍了他脑袋一记; 这回却没骂他; 而是夸他做得好!!
程九思这回也没有揭穿她,知道她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必须劝说自己公孙扬没死。
公孙扬真的没死。
柳三汴和程九思刚出宫城; 就看见某寂静巷口的道路中间……
放了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
两人对视一眼,出于好奇暗搓搓地走过去; 还没等摸到那锭金子,就各被一只手抓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这种钓鱼手法,当然是公孙扬的绝技之一。
柳三汴看见活人时; 还是难免一脸震惊。
她拉着公孙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又有些不放心,便伸手去探; 看有没有伤口啥的。
谁知公孙扬宁死不屈,当即一把拍落她的贼手,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占我便宜啊!!
柳三汴无奈,只能让程九思检查,最后确定——
这只衣衫整齐的货没有外伤,没有内伤,没被下毒,压根儿一点事儿没有!!
柳三汴摸着公孙扬的官帽,不由啧啧称赞:
“看来慕容素对你是真爱啊!!”
公孙扬这回没拍落她的贼手,而是万分得意地说起自己的逃脱奇遇。
彼时慕容素召集了几位心腹重臣,在他们面前齐刷刷放了几杯毒酒。
慕容素说,诸位若是忠心,便随朕一起去了,咱们君臣一生一起走,黄泉路上不寂寞。
诸位大人每人都说了一大段临别感言,说自己多么多么忠心,临别多么多么不舍。
大家都拼了老命拖延时间,结果还是没用,不得不面对生存还是毁灭的哲学命题。
在这样的危机时刻,好几个大臣当场倒了那杯毒酒,言辞恳切地劝慕容素投降保命,看在他们忠心耿耿的份上,也放他们这些老臣一条生路。
慕容素听到“忠心耿耿”四个字不由笑了,说你们要是忠心耿耿,哪里会有那么多叛将?还有衷州那群名士,最后怎么会投靠朝廷?
这后半句话,是慕容素特地对公孙扬说的。
公孙扬的卧底生涯,总体来说非常完美,基本没啥破绽,任谁都得夸他忠心,唯有派遣衷州士子之事上,他明知这些人未必忠心,仍执意如此。
衷州士子们一开始还算得力,可后来很快归降朝廷,连带着一大群归降的将领。
此事教慕容素不得不疑心,却又无法证实,只能带着公孙扬一起死。
公孙扬被点名,当然必须要回答问题,出于他仅剩的同情心:
“启禀陛下,当初衷州士子们日日来臣府上喧闹,骂臣吃独食,臣不堪其扰,才应了他们的请求,谁知上了他们的当!!”
慕容素表示不信:“公孙先生这样聪明,怎会不明就里?”
公孙扬老泪纵横,边说边抹泪,委屈得不行:
“陛下不知,读书人最看重脸面二字,臣再如何聪明,也禁不住口舌如剑啊!!”
慕容素不由信了几分,却还是有些迷茫地喃喃道:
“但知口中有剑,不知袖里藏刀。”
老臣们闻言也不由失声痛哭。
苍天可鉴,他们都忠心耿耿呐!天知道慕容素干嘛非得拉他们一起死!!
老臣们哭得情真意切,慕容素被他们嚎得头疼,竟然也有几分心软。
慕容素扭动龙座把手上的龙头,龙座背后的墙面竟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地道来。
慕容素说,这条地道没人走通过,朕也不敢走,现在交给诸卿来选。
慕容素说,若诸卿问心无愧,则一路行去,若侥幸能生,则盼诸卿感恩于朕,莫要再度效命慕容彻。
希望渺茫的生路,与很快到来的死路,几位大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大多选择了……
继续拖延时间。
开玩笑,那么条黑漆漆的路,要是能走通,慕容素干嘛不走,这不是玩我们吗?
公孙扬却知道,那条路肯定走得通,只是慕容素心存死志,不愿意走罢了。
公孙扬不止一次看见,平东王病危时,拉着慕容素的手,摩挲龙座把手上的龙头——
如果这条生路没有用,平东王何必再三叮嘱?
公孙扬恭敬大拜,满目真诚:
“陛下,臣问心无愧,愿走这一遭,也愿许下重誓,此生永不叛投慕容彻。”
慕容素这次是真的万分感动。
慕容素双手颤抖着扶起公孙扬,觉得自己真不应该这样怀疑他,他红着眼睛,目送公孙扬离去前,最后说了一句真心话——
“公孙先生,当真缘分。”
公孙扬脚下不由一个踉跄,他以袖拭泪,很快调整好步伐,坚定地往前走。
公孙扬想,其实慕容素真是个好人呐。
无论慕容素最终有没有相信公孙扬,他依然能这样坦荡地说一句——
无论如何,都是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而可爱的慕容素
☆、九思有前途
公孙扬最终走出了地道; 来到宫城外一处僻静的巷口。
公孙扬眼看着柳三汴他们入宫救他,偏偏不敢现身阻止; 只能等他们出来——
公孙扬早就想好要诈死了。
程九思听至此处; 不由翻了个白眼,说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 还是柳三汴了解先生你。
公孙扬还以为柳三汴不知道他是她舅舅,赶紧朝程九思递了个眼色; 后者没搭理他继续说,气得公孙扬踹了他一脚。
程九思却献宝似的指着他衣袍上清晰的两个脚印; 啧啧称奇道:
“真不愧是一家人; 都爱踹一个地方!”
公孙扬差点想踹死他!!
这回却是柳三汴拉住他; 非常好笑地说:
“先生何必跟他计较,他都快自身难保了。”
柳三汴也给程九思递了个眼色,后者很快从她促狭的眼神中明白——
她假装不知道公孙扬是她舅舅; 是想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程九思顺着柳三汴的话茬,顺利转移了话题; 他万分苦恼地说:
“先生您是诈死退隐了,我可怎么办呢?不会也要被清算吧?”
公孙先生表示,先把他找个安全地方安顿下来; 最好能喝上铁观音,他才能给他们指点迷津!!
柳三汴无语,只能把他带到了衷州一处茶楼。
这是程九思的私人产业,里头都是化装成普通百姓的程九思的狗腿子; 非常非常安全。
公孙扬喝饱了铁观音,是这样给他们分析的:
首先柳三汴肯定没事,因为她是衷州情报的主要传递者,也没有参与任何抵抗朝廷的运动。
其次程九思有点麻烦,因为他不仅是朝廷钦犯,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叛军的军师,干过很多令人发指的破坏活动。
程九思表示这点小事我已经搞定了——
他坑害过的民兵都被他灭了口,民众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少数几个知道他是程九思的,碰巧被慕容素带着一起走了。
公孙扬不由笑他太年轻:
“就算一切暴行都是杨思所为,那你程九思的功绩又在何处?你要拿什么重返朝堂?”
这是一个悖论。
一旦程九思承认自己是杨思,少不得被清算彻底,就算功大于过,也难免遭人诟病。
如果程九思不是杨思,那他怎么证明自己卧底的功绩呢?
程九思非常无所谓地说,他不需要什么功绩,只需要凭借此战,获得慕容彻的信任,继续隐姓埋名地工作,也没什么不好。
公孙扬不由骂他目光短浅,说德妃娘娘不需要一个隐姓埋名的兄长,只需要一个大权在握的国舅!!
柳三汴不由反驳,说之前不是你说的,官职并不重要嘛。
公孙扬敲了她一个毛栗子,恨铁不成钢地说——
那是因为你一个女儿家,不方便参与政事,才要另辟蹊径,他一个大男人,就应该功成名就,大权在握,才能保家卫国!!
柳三汴觉得公孙扬歧视女性,气得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公孙扬懒得理她,继续给程九思出主意:
“你必须要说,说你是程九思,化名杨思,是公孙扬的义子,协助公孙扬卧底衷州。”
“你要清清楚楚地说,你在大小战役中,蛊惑慕容素,左右兵事,劝降将领,动摇军心,立下了汗马功劳。”
“你说自己虽为朝廷钦犯,但受公孙扬感化,不断传递叛军军情,今公孙先生已逝,你顿感无颜苟活,不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明白你一片忠心,早已洗心革面。”
公孙扬边说边写,很快写好一封亲笔信,还不忘按上一个血指印,上书程九思的件件大功,与公孙扬的泣血推荐,让程九思交与圣上,一切自有公断。
程九思差点感激涕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尼玛这信你干嘛不早点给我?
公孙扬喝了口茶,非常坦然地说:
“你要是没良心不来救我,我干嘛要给你?”
程九思气得想打死他,却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不由闷闷地挑肥拣瘦道:
“就算我程九思有功,陛下向来厌恶我,未必能真重用我。”
公孙扬喝茶喝得眯缝了眼睛,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公孙扬万分狡诈地说——
“公孙扬一死,陛下必须宽待他的义子,何况你还有我的血书,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得给你一官半职。”
“况且,你对衷州最熟悉。战后重建工作,包括清算藩地资产、清点归降官兵、安抚当地民众,这些都得你来做,陛下不得给你加官晋爵啊?”
程九思这才彻底安心,想了想又莫名不安。
不知怎地,他依旧想知道,公孙扬对柳三汴难道就没有别的打算?
公孙扬神秘一笑,又是那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程九思莫名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扬的恶趣味打算
☆、永不说再见
事实证明; 公孙扬甘愿放弃高官厚禄,也要诈死保全千古英名; 并不完全出于高风亮节。
一者; 他借此推了程九思上位。
二者,他借此要给柳三汴机会。
公孙扬把程九思赶出去; 跟柳三汴进行了一场深入的交流。
公孙扬的打算; 是让柳三汴作为他的遗孀,回去继承陛下将赐给公孙扬的一切荣光。
柳三汴非常不满; 说凭啥我得当你的遗孀,不能也当你的义女啥的?
公孙扬脸上浮起一层尴尬; 非常无奈地解释道:
“人尽皆知我没有义女; 但可以有个红颜知己嘛; 你回去路上要是碰到没爹没娘的孩子,也可以带回去,就说是我的私生子; 有我的亲笔信,一切不成问题。”
柳三汴不由笑他自恋上瘾——
尼玛真把亲笔信当圣旨用了啊?!
公孙扬不以为忤; 依然那么自信,从袖中抽出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的学生; 如今不少都当了大官儿。
公孙扬不无骄傲地说,这些人你都可以求助,他们都得卖我面子。
公孙扬建议柳三汴回京城可以开个书院,借着千古功臣公孙扬的号召力; 搞一波人才培养,再把他们推荐给陛下。
这样一来,虽然柳三汴没有官职,依然拥有权柄——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