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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朋友,也被他的穷困和年老,消磨光了!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钢刀,束手就擒的好,你何曾见这老东西有过酒伴?”
这时,从那转角,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便是那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门子,他的手上,挽着一件披风,那是李煜未和吕布翻脸时赠予的披风,而后吕布和林仁肇入宫时,把它披在老门子地身上,只听老门子笑道:“只因穷困和岁月,我的故友却帮不了我,他们也有同样的同题,所以他们没有来看我,因为大家的问题堆在一起,只会让这问题更大些。 但是,杀人便不同了。 ”
老门子把那领披风抖开披在身上,挺直起腰来,他那老眼虽然仍是混浊的,但眼中却洋溢着嗜血的杀气,虎狼虽老,仍能搏杀,嗜血地本性犹在!便是吕布现时麾下的陷阵营、背嵬军精锐,若是单论杀意的气势,也绝没老门子这般的凶狠,只听挺直了腰的老门子豪笑道:“杀人便不同了,杀人便没有问题了。 ”
吕布不禁眼中一亮,这江南唐国开国之君,据说当年极能用兵,极为强横,吕奉先一直以为,是史官为尊者讳,但一见老门子,他信了,什么样的兵就会什么样的将帅,有什么样的将帅,就有什么样的帝王!这等已老到不能再老的老卒,还仍能有这般气势,在危难关头,还有这般胆色,当年这江南唐国地烈祖,吕奉先相信,却是绝不同于现时李煜地。
这时突然七八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吕奉先听了,笑道:“好!果然悍卒!”只因这七八声惨叫,几乎不分前后,显然是一声令下,便分别扑向目标并得手的。 如果下手地,不是极为默契训练有素的劲卒,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的。
却听东边墙头翻起一个发须皆苍的老人,抱拳道:“都头!属下幸不辱命!”鲜血沾染在他的衣襟上,吕奉先一眼就明了,按那血污的位置,是在背后一刀捅入敌人腰眼,又将刀柄拧了半圈时,被敌方喷出鲜血沾上的。
姨娘惊叫道:“你不是打铜街卖梨的老苍头么?”
这时老门子身后又闪出一个瘸腿老汉,禀道:“回都头,敌方十一人尽歼,无一漏网。 伤了两个弟兄。 ”
这下杜贞倚在花树上,苦笑道:“你,你不是那秦淮河边勾栏里的瘸腿大茶壶么?”
那瘸腿老汉却也风趣,笑得如一头老狐狸一般,拱手道:“杜大人的打赏,老汉向来感激,可惜这姨娘太老,杜大人莫看她腰身还算看得入眼,凭老汉在勾栏二三十年的眼,那是用布硬勒出来的。 是以杜大人便不要打赏了,这等模样的货色,实不敢引给诸位,以免坏了名声!”
杜贞听罢,哈哈狂笑不已。
(两章更完;今天先这样;希望明天能爆发。)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
那姨娘气得咬牙,只怒道:“教你等嚼舌!大伙都上,把这武襄候斫烂了,再料理这班老贼头!”这时角落里、院子外涌进二三十名老人,一下子挡在吕布身前。
老门子披着那领披风威风凛凛地持刀发令,那二十余名老卒听了号令,列出一个半月型阵势,攻过来的二十数蒙面人涌上来,立时吃了大亏,只砍倒了一名老卒,却有三四个蒙面人被捅死砍翻。
那些蒙面人不禁心中胆寒,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老门子却摇头长叹一声道:“老了,若是十年前,一个锥形阵掩杀过去,哪还有这些贼厮鸟的命在?”这时吕奉先那七八个亲卫被救醒之后,找了兵刃,也冲入院来,樊知古面色缓和,只觉大势已定。
谁知吕布冷然道:“退!”
老门子也急道:“速退!”
但此时那七八个亲卫已杀入那些蒙面人之中,却听惨叫响起,老门子咬牙道:“弟兄们,跟我上!”仗刀扑上去架住了一把钢刀,那瘸腿的老人极悍勇,就地一滚已将对方双腿斩断,终于抢回了三名亲卫,但却又失了两个老卒。 那姨娘这时却又得意起来,笑道:“拳怕少壮,大伙慢慢耗这班老不死的气力,怕不用半柱香,便能把他们累死了。 ”
前来刺杀吕奉先的蒙面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老门子他们方才能扛住,除了年轻时都是军精锐。 重要是还是仗着精湛军阵围歼圈杀,但毕竟老了,气血虚衰,方才这次冲锋,抢了三名吕布的亲卫回来,过半地老卒已气喘不住,脚步虚浮。
这时那些蒙面人不用冲阵。 只一个劲的外围卖弄般把刀枪急攻过来,老卒们被这么一磨。 片刻又伤了三人,那平日在打铜街卖梨的老卒,格开几把刀枪,一口气喘不上来,摇晃着退回阵慢了一拍,被那伙蒙面人乱刀斩成肉泥,连惨叫也没一声。
老门子用刀柱着地。 他那苍灰的头发已被汗水湿成一缕一缕,额头上汗水,如小河般从那皱褶里淌下,连发号施令也很勉强了。 这些老人,让他们以丰富的沙场搏杀经验,去摸掉外围暗哨,去偷袭,尚能胜任。 但为了护住吕布。 这样面对面的与青壮高手对峙,着实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
“退后。 ”吕奉先淡然的道:“诸公且看某戮贼。 ”
老门子望了吕奉先一眼,点了点头,他已喘得说不出话来了,挥刀狂斩了七八下把对手逼退。 把手一挥,老卒们尽管一个个地呼吸象打铁的风箱一样,但当年沙场精锐地烙印,却已刻在骨子里,他们退而不乱,徐徐分成两股退到吕布身后。
吕布向前踏出一步,只一步,那些蒙面人不觉停下手来,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吕奉先的战绩,但姨娘在后面鼓噪着:“上啊!他只是虚张声势让那班老头喘气罢了。 他要能恢复气力。 早就杀过来了!各位不要忘记,我们都没有退路了!武襄候现在是失了牙的虎。 折了翅的鹰,别说我们各个主子的赏赐,单说只要把他结果了,以后绿林中问起谁杀了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我等便能拍着胸膛响当当的应上一声!”
那余下二十来人一听,神色大震,纷纷狞笑着称是,向身边同伴道:“你别上了,我们吴越人自己能料理了!”、“你们南人要是自己能行,就不用请我们辽人来了,在一边掠阵吧!看我辽国的英雄灭了这武襄候!”、“这是我们唐国地内事,你们都闪开!”吵到后来,那二十来蒙面高手,望着吕奉先,如同群狼望着一块肥美鲜肉,纷纷只恐人后,大吼着仗刀扑了上去。
吕布向前又踏了一步,冷冷道:“尔命由某不由天。 ”一股极为腥臊的酒水从口中狂喷而出,只一刀,那攻上来的二十数人,全无一人再能站着,倒在地上,呼号惨叫着,全部都是四肢中刀,竟无一人死去。
这时场中形势大变,那些反剪着柳秀和明月的粗壮健妇不禁愣住,柳秀机灵,用力一顿脚跟,狠狠踏中那健妇的脚指头,那健妇不禁惨叫一声,柳秀趁机挣脱了就往边上跑,姨娘原也是绿林中有名号的女贼,此时心知手中人质便是自己的护身符,飞身就向柳秀扑了过去。
却见刀光一闪,那姨娘在半空中突然僵了一下,腰际间如大河决堤涌出许多下水和鲜血,如一条死鱼重重砸在地上,然后她的双手齐肘远远飞出,风吹过,那颗浓妆艳抹地头颅骨碌碌的滚开了。 老门子在月光下伸指抹去刀刃上的鲜血,摇头道:“老了,小少爷好刀法。 小少爷出了三刀,我一刀都没使完。 ”
吕布的刀上没有一滴血。 那瘸腿的老卒笑道:“候爷斩的是她地手和首级,都头你斩的是那婆娘的腰,她那腰里缠着帛布够小户人家做一年衣裳了,否则就算比候爷慢,都头你怎的也是当年军中第一快刀,没慢那么多!”
老门子笑了起来,摇摇头抛下钢刀,苦笑道:“你这老货还不改的油嘴滑舌,我看你上了奈何桥,还不忘记和孟婆扯蛋。 ”
吕布用力一拍老门子的肩膀,除了和赵匡胤一块喝酒那会,几乎没见过,他如此温和的语声,他说:“啸聚山林的虎,会老。 ”
老门子苦涩地点了点道:“是啊,就是猛虎,也总归会老!老了……”
“虎老了,它也要死在山林里。 ”吕布调转了手中长刀,把刀柄伸到老门子面前。
老门子苦笑道:“老了,小少爷,真的老了,不行了,我啊,还是去守着这候府的门吧,兄弟们,散了吧,受伤死难地兄弟,我家小少爷会有安置地,散了吧!”
他的腰又弯了下去,佝偻着走在月光里,有点蹒跚,有点孤寂,如一只将死地老虎,默默走向自己选好的墓穴,尽管英雄暮去,但不失尊严。 瘸腿老卒望着吕布真诚的眼光,叹了一口气,他咬牙道:“都头!且住!”
(固定两更;昨天两章加月票350三章;欠五章;正常明后天不定期爆发。)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一)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一)
他不甘心,他本是沙场上的英雄,他不是一个大茶壶,当年去做大茶壶时,他一直以为都头弄清爽了冒名顶替从军的事之后,总会有天带着兄弟们重回杀场,他虽然做着大茶壶,但他心里从来都是当自己是一名劲卒,风中独骑如风的斥堠!
但等了三十年了,他真的成了大茶壶了;而都头,当年如虎的都头,烈祖亲卫都威风八面的都头,也真的成了老门子。 又过了十年,这十年里尽管他每晚还是磨刀,练刀,但他已习惯了自己是个会刀的大茶壶,瘸腿大茶壶。
但经过了今晚,他却不能再去做大茶壶了,他发现,无论大茶壶的外衣披着多久,他还是一名斥堠,还是一个能杀敢搏的劲卒。 老门子回头,苦笑道:“老货,你还想怎么?老了,我们全老了,你的腿,你还能骑马么?你还能日夜兼程八百里么?”
吕布这时突然道:“不瘸腿的大茶壶,他只是大茶壶;瘸了腿的劲卒,他还是劲卒。 ”一时间,那瘸腿老卒和周围的苍老劲卒,无不热泪盈眶。 吕奉先慢慢地走到老门子身边,把刀柄递到他手里,淡然地开口,这种硬汉,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所以吕布只是道:“劲卒何不带吴钩?某读史,有廉颇,有黄盖。 ”
“劲卒?劲卒老了,就成了行将入土的老卒。 呵呵呵。 ”老门子并没有握住刀柄,他只自嘲着这么说。 但这时吕奉先一句脱口而出,毫不修饰的话,却让老门子地混浊老眼渗出两滴老泪,吕布说:“劲卒会老,但劲卒不死。 ”
老门子没有伸手去抹泪,沙场的汉子伸手不抹泪,劲风会把血和泪一起吹干。 沙场的汉子伸手只握刀,他握刀拜下。 哽咽道:“李云翼参见武襄宣城县候!”周围的老卒,无不在这月夜,仰天长啸泪下。 不为什么,只因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去当卖豆浆的、卖果子的、说书的,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料理了场院内死尸,吕奉先只冷冷对柳秀道:“先使李云翼所部助尔,某已使人去调刘破虏手下一都新兵过来供尔调拨。 ”他指着地上那些惨号地蒙面人。 冷然道:“七天内,不准一人丧命!”
柳秀自理会了,当然不会把这批刺客好吃好住的供着,吕布是不许他们痛快地死去。 老门子此时又挺直了腰,他叉手指挥府里仆役,把那些四肢受伤动弹不得的刺客绑了抬下去,他按着刀柄,披风在风中飞舞。 依然是那八面威风的都头,尽管老了,老了身躯,却老不了威风。
“义兄危矣!”吕布淡然的唤了一声,樊知古洗了把脸,总算回过神来了。 吕布站在院落里背着手,静静的没有开口。 这种杀人香的解毒法子,便也方便,强行灌下人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