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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而已,夏侯冽那边收到的关于弹劾我的折子都堆积如山了,还不是照样都给压了下去。
这种打打嘴炮的行为,对我,还是对夏侯冽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威胁。
南嬷嬷神情一肃,“皇上没有当场表态,向以往那样全都压了下去,结果朝中有三位重臣直接站出来,说要以死清君侧!”
我眼皮一跳,冷笑了一声:“清君侧?他们也好意思提清君侧!”
我甩了甩袖子,胸中升起了一股愤怒:“我是皇贵妃,掌管着后宫,说白了,就算我给那些妃嫔们灌了药,那也是皇上的家事,他们插手别人的家事还有脸了!”
清君侧的名头都出来了,他们是把我当成了妲己了吗?!
就算我真的是妲己。那夏侯冽就一定会是纣王吗?
真是不可理喻!
“说,还有什么。”我眯着眼睛问道。
南嬷嬷接着说下去,“皇上当场怒斥了官员,说后宫这是家务事,不需要朝中大臣来插手。”
“他还反问了官员,问他们能否将家里妻妾都管理好,等他们处理好家中的那些腌臜事,在来跟他谈。”
这一句话反击的漂亮,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些人面上说的好听,自己家中还不是一团乱麻,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只是——”嬷嬷话语一顿,眉头紧皱,“穆家的大臣站了出来,说皇家无家世,无论是朝中大事,还是后宫,身为臣子就要敢于谏直言。他还说——”
嬷嬷抬头看向我,“如果皇上不肯处理,就此卸官,告老归田!”
我眼里划过一抹精光,“他竟然敢威胁皇上。”
嬷嬷深呼吸了一口气,“娘娘,临华殿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要慎重,穆家官员这么一说,好几位大臣都纷纷响应附和,用卸官来威胁皇上!”
我垂了垂眸,思索了片刻,挥手让嬷嬷和成沁退了下去。
等她们都走了之后,我拿起枕头往里摸索,不一会儿,就从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夏侯淳那日给我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可以假死的药。
我盯着那颗鲜红如血的药,脑中思绪一片翻涌,我不敢肯定夏侯淳一定会帮我,之前的自信都是来源于他对南萱的愧疚。
只是他身为一个帝皇,见惯了宫中美人,对于南萱还有几分情谊,我估摸不出来。
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这是假死丸。”一道低哑沉闷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手中拿着的药丸都差点要落在了床上。
转身一看,原是夜皇不知何时起出现在我的寝室内,站在我的面前。
夜皇不顾我惊讶犹豫的目光,伸手将假死丸拿在手中捏了捏,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是一颗品质中等的假死丸,能够闭气六七日,还算有良心,没有掺杂别的有毒物害你。”
我抿了抿唇,双眸紧紧地盯着他:“夜皇,你到底是谁?”
夜皇将假死丸放入了盒子中,抬头看向我:“我只是要报恩。”
面对这样一个稚童,我忽然感觉有些无力,之前想到的威胁手段一个都用不上。
把夜皇抓起来用酷刑拷打逼问?拜托,人家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断粮断水?夜皇在泸州那段时间跟我一样流落成为乞丐,什么苦没有吃过?他甚至过得比我还要苦,这个手段估计奈何不了他……
更何况当他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向我,对我说他要报恩时,我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的这双眼睛太过妖媚,夏侯冽的眼睛我已经觉得够漂亮了,没想夜皇的眼睛比他还要摄人心魄。
我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道:“你已经将恩情报了,你可以离开了。”
没等夜皇开口,我继续道:夜皇,我不想去追究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想去想你的血为什么能解毒,我现在只想要活下去,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你。”
我转过头,看着他认真道:“我想要活下去,你明白吗?”
夜皇眼眸微闪,朝我点了点头
“既然懂,那就离开这里。”我快速道,“我会把你安排出宫,你年纪还小,有大好的年华,没必要为了报恩就将自己埋葬在宫中。”
夜皇听我说完,忽然爬上了我的床,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被他这个动作一时之间弄得有些懵,他看着我,声音低哑道:
“我出去之后你要小心一点,金迷散按道理来说能够维持一个月,下毒的那个人应该猜不到你已经醒了,但难保他会再次给你下金迷散。”
“如果那个时候他还给你下金迷散,你要屏住呼吸,金迷散就飘不进你的身体里,还有——”
夜皇话语一顿,“好好活下去,我还要报恩。”
我盯着他,沉默良久,最终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和叶冉,夏侯冽又有什么关系?”
提起他们两个人,我从夜皇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抹细微的不屑。
他还小,但身上的气度在这一刻不输于一个大人物,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莫名一寒。
“两个失败品而已。”
我身体一震,心重重一跳,盯着夜皇想要问些什么,他就从我的床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这是第一次,我从夜皇身上感受到了无比的危险……
只是莫名其妙的,我又很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可能是因为我们在泸州共患难的那段日子,也可能是因为他让我解了毒恢复记忆,亦或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报恩……
“娘娘,太皇太后和太后上门拜访!”成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我飘忽的思绪。
我揉了揉脸,把成沁给叫了进来给我梳妆打扮。
一个时辰后,我来到了临华殿的大厅。
一进去,就看见太皇太后和太后满脸不耐,我脚步微顿,瞄到太皇太后的脚边有几个被打碎的茶盏。
“太皇太后,太后,今日怎么有空来萱儿这边坐坐?”我笑了笑,朗声道。
太皇太后和太后皆是一脸怒容地瞪视这我,太皇太后更是气地用手拍了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公孙萱,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我和太后竟然不跪下来行礼!”她气急败坏道。
我挑了挑眉,和她们保持着安全距离,坐到了她们的对面,温声细语地开口:
“太皇太后,太后,萱儿这几日身体不适,浑身都疼,你们这么体恤萱儿,应该会免了我的大礼吧。”
太后穆令婉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规矩就是规矩,后宫中的规矩不可废,公孙萱,还不快跪下来给我们行礼!”
我斜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眼神得意挑衅:“如果我偏不行礼呢,你们能耐我何?”
太皇太后气的再次用手拍了拍桌子,那声重响在安静的厅内异常刺耳。
“果然是一个毒妇,果然是一个妖女!现在你还只是一个皇贵妃,就敢蔑视我们,日后若你成为了皇后,那还得了?”
太皇太后恶狠狠地盯着我,那目光凶狠地仿佛要从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公孙萱,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皇上护着。就可以在后宫中胡作非为!我就算以死明诫,都不会让你坐上皇后之位!”
我挑了挑眉,优哉游哉地回道:“太皇太后,谁说皇上想要立我为皇后了,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再说了,你是前朝皇上的娘亲,现在是皇上执政,您确定要与他对着干,忤逆他的意思?”
我啧了一声,“传闻皇上从小在您身边长大,但您却总是忽视他,也不知道您死了之后,有没有人给您修一个体面的皇陵。”
太皇太后脸色一变,我看着她倏地转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好笑。
是的,我就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太皇太后,告诉她就算她去告状,凭借与夏侯冽那么点稀薄的感情,不仅告不倒我,可能还会使夏侯冽生厌,死后都不得安生。
人越老,就越害怕死,也越看重自己的身后事。
我想了想,再加一把火道:“太皇太后,我听前朝有段时间风水之术流行,上面有一种风水名为镇运术,据说是找到一个风水宝地,然后把身份尊贵的尸体放入宝地里。”
“尸体会被扒皮抽筋,放干血,再用金丝线一点点地将尸体碎块给缝完整起来,口衔镇龙运,以此来达到用墓穴镇压一方气运的效果。”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对越国如此挂心,年岁已高还关心国家大事,我看这镇运术,要不您——”
“大胆公孙萱!”这下轮到穆令婉拍桌子来打断我的话了。
穆令婉眯着眼睛看向我:“果然是妖女,竟然信奉起乱七八糟的奇术,谁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今日若不将你拿下,日后越国的后宫一定会被你祸害的乌烟瘴气!”
“太后,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我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用手捻起一颗晶莹水润的紫葡萄。塞入口中,口中的甘甜让我不由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第一,您要拿下我,圣旨何在?第二,这些奇术是真是假,太皇太后比您更有发言权。”
我话语一转,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说呢?”
太皇太后自从我说了那些奇术出来后,脸色就一片煞白,神情非常难看,这下听到我问话,她扯了扯嘴角说:“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我嘴角勾起了一抹讽意,当不得真?
如果不是这几日我派人去调查太皇太后,也不会想到,这个太皇太后当年还在后宫的时候,可是非常擅长用所谓的奇术去祸害后宫妃嫔!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真当不得真,她的脸色也不会如此的难堪。
穆令婉可能是发觉她们不知不觉变得弱势了,直接从背后抽出了一条鞭子。“啪”的一声抽打在了地面上!
“此鞭乃越国第一任开过皇帝所赐,开国皇帝临死前,专门将其转赠给穆家,要求穆家世代都得辅佐帝皇,若是帝皇出现了差错,昏庸无能,就用这条打皇鞭打醒他们!”
“凭借着这条鞭子,穆家也能代替皇上处理朝政,直到下一任新皇产生。”穆令婉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昨日你给后宫所有妃嫔都灌下了绝育汤,我就连夜书信一封传回家族,要求借用打皇鞭,将你这妖女给绳之以法。”
穆令婉站了起来,步伐坚定地朝我走来,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今日,就算皇上亲临,他也阻止不了打皇鞭!”
我一片镇定,看了看她手中所谓的开国皇帝赠送的打皇鞭,这条鞭子全用金线制成,手柄处还镶嵌了各色宝石,每一颗在阳光的照射下都闪烁生辉。
说是鞭子,还不如说是一件装饰品。
我心底微沉,怪不得穆家在越国受人尊敬,就连当时太上皇执政也拿穆家没办法,原来穆家还和开国皇帝有过一段渊源。
只不过——
我冷笑了一声,还是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道:“我倒要看看,今日在临华殿,有谁能够碰到我一根手指头!”
此话一出,原本空无一人的厅内忽然涌出了一群宫女太监,他们纷纷围在我面前,将穆令婉的脚步给止住。
穆令婉神色一狠,直接甩出手中的鞭子往他们身上抽去,“你们还懂不懂规矩,我是太后,你们这等贱民竟然敢拦我!”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被抽到的太监宫女全都一声不吭,就这么站在穆令婉面前不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