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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逆袭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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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再度出了门。

  她又顶着风雪来到了曲风书斋,书斋大门敞亮,气通内外,走进去却能明显感觉到烧了炭的味道。按说本来书铺是不该见丁点火星的,大概还是太冷了。宁青穹往里走去,看到炭盆子是摆放在瞿老板的柜台边,略略放了心。

  瞿老板见她过来,有些意外地站起来:“这大冷天的,宁姑娘怎么来了?”

  “家中不便,我想以后就在书斋里默写,瞿老板能不能给我提供个地方?”

  “这个……可以,这当然可以。”瞿天方看了一眼宁青穹的包袱,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伸手将她往里间引,“我这里本就置办的有抄书的房间,只是寻常在我这抄书的是徽山书院的学子,宁姑娘可以先进去看看,若果真要在我这儿默,还需得等一天,我给你单独置办一个隔间出来。男女有别,若是叫姑娘与那些学子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怕于姑娘名声有妨碍。”

  宁青穹微微一笑,欠身行礼:“多谢瞿老板体恤。”

  时下民风并不十分保守,其实单独给她置办隔间,更重要的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这钞本是默本。若非舅母那般行径,宁青穹也是不愿意冒这种风险跑书斋来抄的。

  宁青穹跟着瞿老板走向后院,穿过走廊,到达抄书间便看到十来张书桌木椅排得整整齐齐,墙上还挂了一幅水色竹青图,有三个徽山书院的学子在抄书,其中一个正是那天赠他药膏的学子。瞿天方等她环顾了一遍,才带着她开了侧边的一个房门,指着这个尘埃遍布的房间说:“这里原是堆抄废了杂纸的,下午我就找人收拾出来,给你安一张桌案,屋内通光透气好,不会影响你抄书。”宁青穹看着房中因受不得房门打开的震动而飞扬起的满目尘土,心生怜悯。弱小如浮土,如自己,总是难免身不由己。有生以来,宁青穹头一次对自己父亲教予自己的那套自在洒脱论产生了怀疑,一个人如果本身弱小到无法对抗外力的左冲右击,又谈何洒脱,谈何自在?

  若是她对舅母一退再退,一避再避,当真就是洒脱不屑与她见识么?恐不是。她不会想到你是看在她是尊长的份上礼让,她只会得寸进尺,步步逼近,越发不将你当一回事。

  洒脱是建立在自身强大之上的一种生活态度。倘若不够强大,便谈不上洒,也谈不上脱了。

  瞿天方的声音再度传进耳畔:“我这里来去抄书的都是固定几个学子,我对他们知根知底,都是来抄书贴补平日用度的,回头我会跟他们说一声,不会让他们去打搅你。”

  宁青穹微笑颔首:“还是瞿老板考虑得周到。”她左右看看,对瞿天方说:“我这里有几本书,不方便放在家中,想暂时寄存在瞿老板这里。书中全是我父亲亲笔批注,所以是不打算卖的。”

  瞿天方忙道:“这我省得。”说着接过了宁青穹的小包袱,掂了掂重量,语气越发诚恳,“宁姑娘放心,放在我这里,保管万无一失,姑娘什么时候想取回去,只要跟我讲一声就行。”

  宁青穹心里一松,忙又谢过了瞿天方。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快走过那个生活理事的书桌前,宁青穹道一句失礼,就走了过去。谷涵本是在埋头抄书,因听到动静,便停了笔,回过头来。这名年约十三的少年学子生了一双英挺剑眉,目光平静蕴光,像是一眼能将一个人通通透透地看穿。宁青穹注意到,他握笔的那只手瘦而有力,手背上有清晰的青筋脉络浮现,像枝桠分叉的树枝,分出一脉一脉联络手指,格外有种苍劲的美感。

  谷涵瞧见宁青穹笼在袄袖中的三四根葱白指尖,开口道:“你的手好些了?”

  “好多了,你的药果然有奇效。”

  谷涵一笑:“有效就好。”

  宁青穹又道:“往后我也要来抄书了,你常来?”

  谷涵点点头:“只要休沐就会来抄。”徽山书院每旬有一休,也就是说他十天会来抄一天,宁青穹又是一笑,“我知道了。”她看了看书桌上的便签,看到谷涵二字署名,默默记在心里。再看字迹又有种眼熟感,便再去看他正在抄的那页纸。前半页的纸已经干了,后小半还透着淡淡的湿气。谷涵的字迹和他给人的平静感觉完全不同,笔锋凌厉逼人,仿佛有无尽的气势和力量,正排山倒海地要扑过来,将人湮没。

  这个字迹太具有辨识度。

  宁青穹开口问:“你是不是抄过冼水先生的浮生游?”

  谷涵一怔,须臾才回:“好像是抄过一回,莫非姑娘见过?”

  “何止见过?”宁青穹嘴角的笑意一并儿扩散到了脸上,笑得好像青莲初绽了,“可巧就在我手里呢。昨天才看完。”

  谷涵听了也淡淡晕出笑意:“果真是巧了。”

  只这寥寥数语,宁青穹忽觉有些开心,仿佛是发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秘密,建立了彼此的微妙联系,连带今日的阴郁都驱散了一些。她含笑与谷涵道别,心满意足地随瞿天方离开后院。

回到舅家已是晚霞漫天的傍晚,还没走过桥,她就远远瞧见巷口钻出一个劲瘦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宁青穹认得,是城中闲经书铺的伙计。他手里抱着一个包袱,看到宁青穹脚步一顿,拐角就往另一条街上去了。

宁青穹便是对此种情况已有心理准备,积压数月的心头怒火还是腾地一声就窜了起来。舅母显然是趁她出门,带人回来卖了好几本书。她不知哪本珍贵,那书铺的伙计怎会不知?定是贱价买去了。说不得卖出去一本也就一两百文钱,她要买回来就得花上好几两了。









第9章 巷中遇子晤
  宁青穹一错眼,那伙计已经一溜烟的不见人影了。想必心虚得很。她小跑着回去,一把拦住正要关门的舅母,质问:“你卖了我的书?”

  “嚷嚷什么?”舅母把腰一叉,扬眉反问,“你这些书放着也是放着生虫,卖了有什么不好?”她在宁青穹面前十分地理直气壮,叉着腰拍了拍肉眼看不见的尘埃,手中的帕子扬出一阵袅袅袭人的香风,芬芳浓郁,三步外远也能清晰闻到。

  宁青穹气极反笑:“你也说是我的书了。这些书既是我的,哪日到了公堂上对峙,也是我有理,你没理,你卖书得的那点钱,还要归还于我。”

  “你这死丫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竟然还说要告我?”舅母忽地拔高了音量,作势就要来打宁青穹,宁青穹侧身一躲,窜到了门后。她稍稍探出一点脑袋,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我只是给您提个醒,不要欺我太甚。我可是会背整套律法的。从前你欺我,那是因为我还没出我娘的百日孝期,我还顾念情分。”

  宁青穹其实也不是真的不顾念情分,多是吓唬她。这个人是她的舅母,她舅舅十几年的挚爱,舅舅对她谈不上好,但也不能叫多差,从前也是带她放过风筝,游过船,摘过果子的,难道还真能把舅母告上公堂不成?

  有时候我们会陷入这样的艰难境地,因为在乎情分,总愿意吃些亏,可对方却会以为你是怕了她,步步紧逼,越来越过分,以至于到了不得不撂狠话互相吓唬的境地。

  宁青穹的话似乎真的震了舅母一下,但她心里却很难说开心还是不开心。她怀念从前那个时时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春天,娘亲会着人备了各色糕点、茶饼小食,一家人去城外的山郊踏青登高,观山云濛濛湿颊,树浪青波润眼,野花芬芳诱蜂。闲来父亲会作诗骈赋,宁青穹也偶有青嫩之作,父亲还曾笑言他父女二人每游一赋,来日集而成册,可名《天伦词》,作她日后嫁妆压箱。

  夏天,城内宅院难熬,一家人会去城外的庄子上避暑,庄子掩映在青山之中,侧旁有一条清亮得无论白天黑夜都有荧光点点闪烁的小河,河水拍击大小石块,咚咚叮叮奔涌而下。若用那河水煮活鱼,出来的味道就特别鲜美醇厚,细品之,还能在鱼肉之中品出爽口的甘香淡甜来。

  炎夏使人懒,有时他们一家人会在庄子上一待就待到了茂秋。秋日的风韵,须得在山野别庄才能完美地感受到。片片翠青都成了萧萧落叶,一片叠一片,铺满了山道和庄道。到了这时节,又是出游的好时节,父亲就带了一家人轻车简从地出发,观枫林,游平湖,吃时蟹,访旧友,转一圈下来,阵阵带刀似的冬风便来了。

  一家人就又回到了城中的宅院,烧起暖暖的博山炉,炉旁搁一盘清香的木瓜,或供一挂佛手,徐徐熏之,香愈溢,便可整日室满暖甜。猫在屋中,方能静下心来,练字,看书,偶得佳句添注之。心中若实在得意,便会拿着自觉的佳句给父亲品评,父每长评鞭辟,析字解词,时有改动建议,若宁青穹不服,父女二人又你来我往,辩上数日,方才歇了,同去围炉吃锅。羊肉汤和乌鸡汤俱是宁青穹冬日所爱。

  隔了岁数回头再看,争辩也好,‘佳句’也罢,总是别有一番好笑感慨的风味。
  然而如今。她再也见不到父母的音容笑貌了。

  一道声响将宁青穹自往日幻影之中拉回:“这等舅母你还与她顾念什么情分?”宁青穹立时听出这是王小霸王王子晤的声音,意外地踮起脚,歪侧了身子朝门外看去,王小霸王正呼哧呼哧地从巷中走来,大步阔迈,玉佩环珰,圆脸满肃,浓眉紧皱,小小年纪便是三分豪气七分匪气。他身后跟着二三仆妇,四五壮汉,气势排山倒海,如不看他们个个胸前不是抱着大箱子就是提着大篮子,竟不像是来访友,而是来砸人家门的。

  “你来做什么?”宁青穹扶着门框相询。

  “来看望你啊!”王子晤说得理所当然,他朝身后一挥手,那些奴仆便齐刷刷在他身后站定,一动一定,皆有法度似的。这排场委实招摇,连左邻右舍都有听到动静悄悄开了个门缝边儿瞧热闹的。“你就是宁青娘的舅母吧!”王子晤小大人一样迈着八字步走到许氏面前,双手负在身后,昂首挺胸地,“我听说宁青娘过得不好,来给她送些生活上用的,听说你还叫她做浣洗娘,这补替浣洗的银子我也准备好了,能叫她以后都不洗了吧?”

  说着已经取下腰上一个轻飘飘的钱袋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里头是银票,许氏的眼睛都亮了,正要点头双手接过,大家有话好好说,宁青穹冷不丁从门里蹦了出来,一个错身拦在他二人中间,把那钱袋子推还给了王子晤。

  “你我非亲非故的,怎么管起我家的家事了?快拿回去吧。”

  “怎么就非亲非故了?”王子晤抬高了音量,朗声道,“我到这里求学,多赖世叔指点,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也有师徒之实,你我就是师兄妹了,见你受难,我能看着不管?”

  宁青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她未料到愿意朝自己伸出一只援手的竟是王子晤,但她此时也不是陷入了绝境,也不想轻易受他恩惠,便仍将钱袋子往他怀里推回去:“不必如此,我已有解决之法。”

  王子晤把钱袋子往她怀里又一推:“我们什么关系,你跟我客气什么?”

  宁青穹不明所以,她心想:我们能有什么关系,为何他语气突然这么亲昵了?

  王子晤许是看出她的疑惑,不由地一跺脚,提示她:“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真是,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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