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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秦松林的最后一句话,顾冬雪才大大松了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顾冬雪也有些难过,又不知有多少家人要伤心了。
缓了一口气,顾冬雪还想问问秦叙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等她开口,秦松林似乎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他道:“太子薨逝,皇上皇后哀痛至极,双双病倒不能理事,太子的身后之事以及朝中大事现在都由谨王一手打理,小叙暂时恐无法回来。”
秦松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既然朝政和太子的丧事都由谨王一手打理,那么这事必定是已经得到皇上首肯的,或者直接就是皇上下令让谨王操持的。
若是说朝廷在皇上病倒期间,找不到一个除了谨王之外的能臣或者皇族之人打理这些事,顾冬雪是不相信的。
那么在这种关键时刻,皇上让谨王做这一切,其意义并不仅仅是事情本身了,而是事情之后所代表的意义。
太子薨逝,谨王便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了,也是长子,无论是立嫡立长,这个太子之位也是谨王的。
而皇上现在所做的决定,也无不是在向天下昭示着他的心意。
谨王这两年都在宁北卫,根本没有回过京,以前他即使在京城,在皇宫中活了近二十年,但是那近二十年,他的身份都只是二皇子或是谨王,他不但不能培养自己的势力,反而因为避嫌还要处处示弱。
现在皇上将国事和太子的后事一股脑的交给了他,即便无论是皇宫还是朝廷,都有无数人为他办事,为他打下手,但是这都只是明面的,这些人的身后到底是谁,又是不是真心为谨王办事,会不会在背后使坏,这是谁都说不好的。
而且,在皇宫那样的地方,顾冬雪认为什么陷害栽赃使坏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那么在此时,谨王必定不会放秦叙他们回望青城的,秦叙管峰等人几乎是现成能够办事的亲信。
即使秦叙他们在京城也没有自己手下自己的兵,但是这些权利谨王皆可以赋予他们,当然权利赋予他们,他们能不能顺畅的使用手中的权利,那自也是各凭本事了。
如同谨王自己一样,皇上赋予了他处理国事和太子丧事的权利,他能不能将这一摊子管起来,自也是他自己的事了。
“相公有没有送消息回来?”
秦叙既然暂时无法回来,也只能问这个了。
秦松林知道顾冬雪已经通过他的提示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倒是颇为欣慰的点点头。
听到顾冬雪问他,他摇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个不用担心,我想他们现在肯定忙的分身乏术,待稍稍安稳一些,他应该会送信回来的。”
顾冬雪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秦松林回来与顾冬雪说了一番话,也算是交代了秦叙的安全和去向,在家中吃了一顿午饭,便再次返回了卫所。
顾冬雪虽然稍稍安心一些,但是想到秦叙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心里总归是担心的。
她还算是稍稍好些的,毕竟有秦松林这个长辈在卫所做官,虽然他几乎不怎么回来,但是有这么个人,等于便是有了一座靠山,消息也更灵敏些。
万氏则不同了,她虽然有娘家,万大人也是五品官,只不过一般的五品武官并不能接触到卫所的核心事务,他现在所知道的与城中普通百姓所知道的并无区别。
第四百零四章:忆往昔
太子薨逝天下皆知,但是谨王便是木成林这件事,万大人至今一无所知。
因此他对管峰的去向同样不知。
这不,没过几天,万氏就忍不住了,直接来了秦府,向顾冬雪打听管峰的去向。
“相公和管大人具体去做了什么,我也不知,即便我公公知道,他也不会将这样的大事告诉我。”
顾冬雪斟酌的道:“不过前两天,我公公的确回来了一趟,只说相公和管大人现在都还好。”
顾冬雪知道万氏心焦,但是她能透露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好在万氏并不贪心,知道管峰尚活着很安全她便满足了。
想到自己回娘家向父母打听管峰的事时,母亲喋喋不休的抱怨父亲,“当初你若将琼姐儿嫁给读书人,现在哪还有这些烦心事,那个管峰长的五大三粗一副粗莽的样子就不说了,既没家世也没学问,还经常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你非要等到哪一天女儿成了寡妇你才高兴?”
当时她爹听了娘的话,气的摔了门。
娘又拉着她一连串的抱怨她这门亲事的不好,抱怨管峰没钱没势,“当初你爹说管家没有长辈,管峰自己又只是个微末小官,必定没有什么积蓄,让我不要多要聘礼,现在想想,那时就应该多要点聘礼,为难一下他,让他知难而退。”
万氏想到这里,心里就很不得劲,她在娘家时什么事情都是由母亲做主,什么事都是听母亲的话行事,自己根本不会多想。
那时父亲将她许配给管峰,母亲就不太愿意,可是家里是父亲当家,母亲不愿意也没办法。
只是在她出嫁前,母亲一个劲的在她耳边说管峰上没有父兄,下没有能够守望互助的兄弟姐妹,以后他们夫妻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娘家的兄长,大哥二哥是个不成器的,三哥却胸有大才,以后必定能够金榜题名,因此自己以后所能依靠的只能是三哥了。
那时她对此是坚信不疑的,她也相信她娘是为她好的。
在三哥前往京城读书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她娘来向她要银子,她毫不犹豫的便给了。
她知道娘家虽然有些银钱,祖上还是做过生意的,但是那些银子在望青城能让他们一家过的富足,但是若是要在京城置宅生活,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且她是知道她三哥,最是手面大方,凡事讲究个风雅,却不问他那风雅要多少银子堆砌而来。
她是坚信她娘的,因此将自己嫁妆中的现银都给了娘家,只是她娘似乎并不高兴,因为她没有将管峰交给她家用的银子也拿出来。
这次管峰一去办差便是数月未归,她担心之下只能去娘家询问,父亲倒是还好,只是说他去帮着打听打听,能不能打听到他不敢保证。
她娘却说了上面一番话。
万氏与管峰成亲这么长时间,管峰待她一向很好,即便在她听她娘的话逼着他读书写字的时候,他也只是躲着,并未与自己说一句恼怒之言。
心里的天平不由的便偏了,她有些不高兴,娘竟然直言自己要成为寡妇,这既是在咒管峰,也是在咒自己。
只是多年顺从母亲的习惯让她并没有当场说什么,只是接下来即便她再是担心,也没有回娘家去问了。
好在今天终于从顾冬雪这里得了一个还算是不错的消息。
望青城中各人担心的担心,疑惑的疑惑,期盼的期盼,却总归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可是京城中的情形却是大大的不同了,不说全城因为太子的薨逝一片缟素,整个京城的气氛更是因为太子的薨逝而陷入了低迷中,全城不闻喜乐之声,就连以往嘈杂的喧嚣声似乎都少了许多。
像是一场空前盛大的丧礼蔓延在整个京城中。
这种情况,皇宫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子虽然已经成亲,但是膝下仅有一女,为太子妃贾氏所出。
小女孩今年刚刚两岁,走路还是晃悠悠的,被乳娘抱到太子的灵堂前,小小的身子跪在蒲团上,虽然她身后跪了很多皇亲贵族、朝中大臣以及各家的女眷,但是那么一个小人儿跪在最前列,还是显得单薄而脆弱。
太子薨逝,停灵七天,便会发丧,葬进皇陵。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一大早便要送太子的棺椁前往皇陵安葬,谨王与太子的女儿明芳郡主一起跪在前面,想着自己离京时,兄长一直将自己送到城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我这个太子并没有多疑,你这个谨王却比我还要多疑。”
当时他一怔,并不知道太子是何意。
太子笑道:“你去往大宁最北地的卫所难道真的为了历练自己?你我心里都明白,并不是如此,你我双生,虽然相貌不同,可是年纪身份几乎是一模一样,我只比你早出生了两柱香的功夫而已,你是怕我忌讳吧?”
太子笑的意味深长,又含着苦涩,“我们原本是最亲近的人,甚至比父母更亲近,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话都藏在心里不说了,你一直不肯成亲,并不是因为你还没玩够吧?”
“大哥……”
“你是因为我没有儿子,怕一旦成亲,在我之前生了儿子引起我的猜忌,又因为母后一直催你成亲,所以无可奈何之下便想一跑了之,当然,你也觉的自己若是离皇宫越远,离京城越远,便越无法威胁到我。”
谨王看着前方厚重却压抑的棺椁,那里面躺着他的双生兄长,他最亲近的人。
“谨弟,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我猜忌谁也不会猜忌你的,你想去见识一下北地风光就去吧,但是去见识一下就回来吧。”
兄长那一番话似乎还在他耳边响起,他记得自己当时心潮澎湃,想着既然如此,去望青城待上几个月就回来吧,却没想到他却真的挺适应和喜欢卫所的生活,一待便待了几年,再一回来,见到的却是那样一个兄长,而现在,他更是没了兄长。
第四百零五章:君与臣
第二天,太子葬进皇陵,从此,大宁朝长宁年间的第一任太子便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丧事一完,哭灵的人如潮水般的退去,偌大的皇宫,若不是心中还有那股悲痛的人,少了一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大区别。
宫女太监们又和往常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差事,在皇宫的各个角落穿梭着,宫妃们也各凭手段争着那不知这一生能不能争来的宠爱。
太子去世一个月,皇上渐渐好转,皇后虽然仍然卧床,但是精神也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往前走,悲伤渐渐沉淀,且还有太子之仇鞭策着,她还要帮助她的谨儿坐稳太子之位,进而坐稳皇位。
这一场战争,与战场并无区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长宁十七年六月初二,长宁帝在历经一个多月的罢朝之后,首次登上了金銮殿。
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策立皇二子穆明谨为太子,入主东宫,并责令刑部大理寺以及宗人府三方共同查案,尽快查出先太子中毒以及现太子被刺杀的幕后元凶。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宗人府令虽然心中暗暗叫苦,可是想也知道这事迟早是会落到他们头上的,他们本就管着这一摊子事。
只是这事难办啊!
三人隐晦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苦笑。
可是还能怎么办?
先太子死了,现太子被刺杀,即使他们心中隐隐猜到背后主使是谁,可是这证据却是千难万难的。
若是普通人,没有证据,他们还有逼供这一招。
可是很显然,这一招不可能用在这个案子上。
三人虽然齐齐躬身领命,可是对于破案却着实没有信心。
好在皇上没有限令期限,这对于他们来说,又要松一口气。
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