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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堪称我见犹怜。
然而陆泓琛不语,杜青见状,毫不犹豫又是一剑。
这一剑刺向柳若儿的后背,力道不大,却令柳若儿痛不欲生。
“王妃娘娘,您救救我,王妃娘娘,我不想死……”柳若儿一个劲儿地朝秦雨缨爬去。
陆泓琛的眸光实在太可怖,以至于她竟只敢向秦雨缨这个往昔的仇家求饶。
“你害我仲弟被重打了二十大板,我为何要救你?”秦雨缨挑眉问。
“秦少爷?”柳若儿一怔,好似全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秦少爷好端端的,为何会挨二十大板?”
杜青扬手又是一剑,柳若儿浑身已是鲜血淋漓,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变得狼狈无比,连五官都疼得近乎扭曲。
眼看那剑还要继续刺来,她心知再求饶也是徒劳,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忽然挣扎着爬起身哭喊:“秦雨缨,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把王爷夺去不说,还非要取我性命才肯罢休……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陆泓琛,他冷然吐出一字:“杀!”
“慢着……”秦雨缨却摆了摆手,“先留她一命。”
她有种隐约的直觉,柳若儿似乎是真不知情。
杜青愣了愣,转目看向陆泓琛,静待吩咐。
“先将她关押。”陆泓琛道。
柳若儿怎也没有想到,自己百般求饶都无用,狠狠骂了秦雨缨一番,却险险逃过一劫,一时间也是傻了眼。
她就这么被杜青丢进柴房,锁了起来。
隆冬腊月,柴房里甚是寒冷,柳若儿一身衣裳早已被割得破破烂烂,几乎无法敝体,不一会儿就被冻得嘴唇发青。
眼前忽有人影一晃,定睛一瞧,那是个极美的女子,穿着一身婀娜的紫裙,在微弱的光线下宛若一道虚影。
“你……你是人是鬼?”柳若儿揉了揉眼睛,疑是自己的幻境。
方才,她分明未听见开门声啊。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你说我是人是鬼?”那女子勾唇一笑,笑容如花绽开,艳丽逼人。
“你……你别过来!”柳若儿被吓得不轻,惊慌之际,不假思索地从柴堆中抽出一根柴棍,朝女子身上砸去。
怎料那柴棍径直穿过了女子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柳若儿惊得呆了,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
女子上下打量她,嗤笑道:“啧,想不到你如此年轻貌美,却毫无用处,连区区一个秦雨缨都斗不过,那陆泓琛瞧不上你,也是情有可原。”
“你……”柳若儿闻言怒极。
一气之下,哪还管她是个什么,扑上前去就要厮打。
脚踝处却陡然酥麻了一下,她低头一瞧,一只银环小蛇正朝自己吐着纤细如丝的红信子……
来不及惊呼求救,柳若儿已不受控制地软软倒地,瞪大双眼,渐渐没了呼吸。
月正黑,风正高,无人晓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子轻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窗外忽有什么咯噔一响。
她转目,恰对上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那是柳若儿的丫鬟,明月……
第七十二章 死得如此蹊跷
“杀人了,救命啊……”明月拔腿就跑,边跑边尖声大喊。
没喊两声,脑后就传来一阵剧痛。
转头一看,那脸色青紫的柳若儿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柴棍。
明月挨了一棍,却并未倒地,看着眼前僵硬如尸骸的柳若儿,忍不住瑟瑟发起了抖。
尤其,瞧清楚柳若儿那已然涣散的瞳仁时,忍不住撕心裂肺惨叫了一声:“杀人啦……死人活啦!”
听到不远处那阵脚步声,“柳若儿”忽然朝后一仰,重重倒地。
一缕极轻极薄的烟气,如针一般钻入杂草丛生的泥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侍卫很快就赶了过来,瞧见的是柳若儿尚有余热的尸体,以及目睹这一切之后,躲在假山边瑟瑟发抖的明月。
明月被吓破了胆,一有人靠近就拳打脚踢,口中喃喃的永远只有一句“别过来”。
得知此事时,秦雨缨正在洗漱。
向来沉稳的雨瑞慌慌张张冲进来,不小心打翻了冬儿手中的水盆。
花瓣水洒了一地,冬儿忍不住嗔怪:“雨瑞,你这人真是……”
话未说完,就被雨瑞气喘吁吁地打断:“那柳若儿死了!”
“什么?”冬儿一惊。
秦雨缨也是一惊——不是被关进柴房了吗,怎么说死就死了?
紧接着,门嘎吱一响,来的是陆泓琛。
“王爷……”冬儿与雨瑞急忙行礼。
“雨缨,柳若儿的尸体被侍卫发现在后院,尸身僵硬,脸色发青,应是中毒而死。”陆泓琛道。
“中毒?”秦雨缨隐隐觉得不妙。
先是雪滟,而后又是柳若儿……为何与此事有关的人,皆死得如此蹊跷?
先前,她还道雪滟是被柳若儿雇人所杀,可如今柳若儿也莫名横尸,难不成……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仵作不一会儿就赶来了,检查了柳若儿的尸身,找到了她脚踝上那两个细如针扎的血洞。
“王爷、王妃娘娘,此人应当是被毒蛇所咬,毒性发作以至身亡。”仵作禀告。
来的仵作不止一个,一一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如出一辙。
待众人退下,秦雨缨转目问陆泓琛:“你怎么看?”
“蛇在白露节气就已入窝,如今已是隆冬,怎会出来咬人?”陆泓琛剑眉微蹙。
“是了。”秦雨缨点了点头。
此事古怪,说不定是有人用含蛇毒的暗器扎伤柳若儿,造成了被蛇所咬的假象。可自打那雪滟被人用飞刀所杀后,陆泓琛就下令将七王府戒严,为的是保护秦雨缨的安全。
若真是人为,为何没有侍卫发现异样?
那人是如此避开重重防守,来到后院柴房,向柳若儿下毒手的?
“有个丫鬟或许瞧清了当时的场景,但她已被吓疯,一直在胡言乱语。”陆泓琛接而道。
秦雨缨听得眸光一亮:“人呢,让我见见她。”
明月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嘴唇发白,浑身抖个不停。
为了不让她再受刺激,秦雨缨特地叫人将柳若儿的尸首抬下去了,并未摆在此处。
“明月?”秦雨缨轻唤了一声。
她记得这个丫鬟,这人曾在柳若儿身边服侍过,后来被柳若儿毁去容貌,赶出了西厢,此时脸上那疤依旧未消,贯穿了额头与半张脸,瞧着十分狰狞。
“别……别过来……”明月死命后退,最后竟是蹲身将自己藏在了一张书桌下,仿佛那旁人轻易瞧不见的小角落,能令她感到几分薄弱的安全。
秦雨缨从袖中取出一瓶香粉,撒入熏着香的小铜炉里。
一股淡淡的花香不多时就弥漫了整个房间,桌下缩成一团的的明月,慌乱的呼吸也渐渐平静起来。
秦雨缨弯下身看着她,见她眼中多了一丝清明,脸上却还是写满惊恐。
“柳若儿被杀时,你在场?”秦雨缨问。
“我……我在……”明月点头。
“是谁杀了她?”秦雨缨继续追问。
“一个女人,穿紫衣裳的女人……”明月结结巴巴地答。
紫衣女人?
秦雨缨脑海中似有一些记忆苏醒,只是仿佛笼了一团浓浓雾气,怎么看也看不清晰。
“后来……后来柳姨娘站起来了,她……她追着我,要杀我,她手里拿着棍子,打在我后脑勺上,疼,疼极了……我转头一看,她眼珠子,眼珠子已经……”明月继续回忆。
声音越来越尖,也越来越无助。
说着说着,终于绷不住大叫一声。
尖叫过后,又抱着头开始不停地自言自语:“别……别过来,别过来……”
这前半截,秦雨缨听懂了。
至于后半截,她却听得迷迷糊糊。
柳若儿的眼睛究竟有什么吓人的?为何药效如此出众的安神香,都无法减轻明月心底的惧意?
她决定亲自去看看那尸首。
陆泓琛当然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尸首,与她一同来到了偏厅。
柳若儿原本瞪圆的双目已被仵作合上,只是那面容着实称不上安详。
秦雨缨仔细查验了一番,未发现任何古怪。
若愣要说哪里不对,那便是柳若儿身上的红疹。
红疹并未痊愈,脸颊两侧仍有不少凹凸不平之处,而她先前在宫中见到柳若儿时,并未瞧见这些红疹,甚至柳若儿嫁给陆泓琛的那日,她也没压根不记得柳若儿脸上有疤……
倒是方才审问柳若儿时,不经意瞥见了一些。
联想起秦瀚森说过的那句言行举止与平日有所不同,秦雨缨心念微动,陡然想到了什么。
只不过,这一猜测刚从脑海中闪过,便下意识被否决——不,不可能,若真是那样,未免也太荒谬。
“明日还要入宫见母后,你先歇息吧。”陆泓琛道。
秦雨缨点了点头:“你也早些歇息。”
话一说完,便有些后悔。
无端端的,叫这个色胚早些休息作甚?
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占自己便宜……
“那……那我先回房了。”思及此,她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秦雨缨前脚刚出偏厅,后脚便有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那是杜青。
“王爷,您不觉得……王妃她有些奇怪吗?”杜青问。
“奇怪?”陆泓琛剑眉微蹙,“有何奇怪?”
“王妃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见了这柳若儿惨死的尸首,却无半点惧意,简直……”说到这,杜青顿了顿,没再继续讲下去。
“简直什么?”陆泓琛问。
“简直……不似这世间的寻常女子。”杜青硬着头皮讲完,他本就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秦雨缨这个七王妃的古怪。
“雨缨本就不似普世女子,无论草药毒药,还是胭脂水粉,甚至武功暗器、天文地理,她都略懂一些。”陆泓琛道。
“可……可正是这样才更古怪啊,为何王妃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会懂得如此之多?”杜青道出心中疑团。
陆泓琛略一思忖,道:“牧家世代经商,她那两个舅舅皆是走南闯北之人,或许她母亲对种种奇闻异事也有所耳闻,是个极有本事的人,生前将所学之术一一传授给了她。”
杜青思来想去,无从反驳,只好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自打王妃嫁进来,古怪的事就一桩接着一桩,如今更是无端端闹出了两桩人命案,别说太后娘娘了,就连他也觉得,王妃或许真是个不祥之人……
“至少雨缨治好了本王的病,没让本王继续‘少白头’。”陆泓琛接而道。
少白头?
杜青急了:“王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打趣……”
与此同时,地府深处,一道紫色身影伫立于幽冥镜前。
听了二人的对话,她忍不住嗤笑:“笑话,阎罗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还真以为解了那蛊,就能长命百岁了吗?”
陆泓琛隐约感到一道视线正看着自己,转目,身后却静静无人。
杜青倒是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