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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无道理,薛老将军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真不知哪日才嫁得出去……”
连他这个当义父的,都时常说不过苏九,更别提旁人了。
那些个公子哥儿,哪一个是她的对手?
这世道,女子还是柔弱些为好啊……
可转念一想,秦雨缨这个七王妃,何尝不是如此?
只可惜世间只有一个陆泓琛,既然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断然不会将他这义女也一并娶了……
每每想起此事,薛老将军都忍不住要唏嘘一番。
苏九听得有些尴尬,许是担心她找不到好夫婿,老将军近日总在她耳边念叨,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最后都能被扯到婚姻大事上来,着实令她头疼不已。
她哪里晓得,薛老将军这是怕自己人之将死,看不到她有个好归宿,所以才格外心急。
“老将军不必担心,九姑娘如此聪慧貌美,自会有好亲事上门。”秦雨缨开解。
说着,看了看薛老将军略显苍白的面色:“老将军似乎失血过多,可有多喝参汤补补?”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万箭穿心之痛
薛老将军吃力地点了点头:“喝了不少,有劳缨儿了。”
苏九掩住心中担忧,强颜欢笑:“说起来,七王妃可是您的徒媳,亏得老将军平日里常说自己不喜礼数,而今却对自己的徒媳如此客气。”
薛老将军愁云密布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一分笑意,颔首道:“九儿说得对,是老夫病糊涂了……” 他这一生没有子女,早已将苏九视如己出。
因欣赏她心性纯良,又颇为聪慧,遇事一点就通,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若陆泓琛算是他的徒弟,苏九则算是陆泓琛的师妹,二人皆学得了薛老将军的耿直仗义,皆是极为正直之人,只是苏九的性子到底欢脱些,而陆泓琛则是座实实在在的冰山,只在秦雨缨面前才有那“油嘴滑舌”的一面……
此时,两名爱徒皆在床侧,薛老将军只觉心中甚慰,就是有一点不甚圆满……
微叹一声后,他道:“老夫年迈,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也不知何时才能听九丫头你唤一声义父?”
苏九略怔。
薛老将军将她认作义女,不过是一两年前的事,她一直未能改过口来,此时听老将军这么一说,心中不免又悲又喜:“义……义父胡说什么,什么油尽灯枯之时,这等不吉利的话,以后切莫再乱说了……”
言语间,秦雨缨已提笔写好了一个方子,递给了候在一旁的下人。
待离开薛老将军的房间,苏九忙朝秦雨缨问道:“七王妃,老将军这伤势……”
“九姑娘老将军的伤情虽重,但这几日修养得当,眼下已无性命之忧。”秦雨缨道。
一句一无性命之忧,令苏九稍稍放下心来。
方才谈笑归谈笑,说不心忧是假。
那日,刺客刺杀薛老将军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若是侍卫稍稍迟钝几分,老将军只怕就已死于剑下……
见她眉心微蹙,秦雨缨补充道:“那药,每日煎服三次,服用过后或许会有些昏沉,是正常反应,不过太过担忧。不出半个月,老将军的身体便能回复如初。”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苏九连连点头。
离开将军府,马车上,陆泓琛沉默良久。
秦雨缨伸手揉了揉他紧蹙的眉:“事已至此,消消气……”
说是这么说,可陆泓琛如何能够不怒?
转念一想,秦雨缨又想到了另一桩事:“此番回京还没去给太后请安,明日定是要入宫拜会的,到时……”
到时陆泓琛势必要去见皇帝,也不晓得这二人之间会如何的剑拔弩张。
光想想,她都觉颇为头疼。
“明日,你去见母后,本王去见皇兄。”陆泓琛道。
这皇兄二字,一字一顿,仿佛只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称呼。
身在皇家,所谓血浓于水,简直就是个莫大的笑话,权势面前,哪还有骨肉亲情可言?
“你愿不愿当这骊国的皇后?”他问。
问的不是秦雨缨对篡位登基持何种看法,而是问她,愿不愿当骊国皇后……
他是阎君,对这小小皇位自然不放在眼里。
皇位可有也可无,秦雨缨却只有一个,故而,陆泓琛将她的看法,看得比自己的意愿还要重要些。
他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子嗣,也陷入那些权谋之争,不愿看骨肉相残,兄弟反目。
若秦雨缨摇头,他可以不要那天子之称,只亲手将皇帝斩杀便是。
若秦雨缨点头,即便将十余万御林军杀尽,他也必夺得皇位。
“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当不当皇后,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秦雨缨答得干脆。
当然,若某冰山登基之后,胆敢效仿先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她定饶不了他……
陆泓琛微微颔首,道出一个“好”字:“明日,你带上那书灵,御林军人数众多,须多加防患。”
书灵?
秦雨缨险些忘了,府里还有个小书灵。
听陆泓琛这语气,似是将书灵当成了防身的暗器。
她听得既好气又好笑,唇微抿,点了点头……
许久未见小书灵,此次一见,竟是长大不少。
因那傀儡阎罗恢复法力之后,替她解了封印,她此时已能开口说话,只不过平日里实在寡言少语,只有少数几个下人听见过她开口,不晓得的仍以为她是哑巴。
福来也已长高了一个头,时常围在小书灵身边转悠,不是给她送糕点,就是给她送首饰,偶尔还会抓来几只雀鸟,到她面前来献宝……
只可惜书灵对他十分冷淡,几乎从不搭理。
她一心想要快些长大,如此,便能去那南疆见雪狐,与他一同上阵杀敌。
待平定了一切叛乱,既可去那骊山隐居,也可去那地府祸害傀儡阎君……只要能与他待在一起,这世间,便处处都是她的容身之所。
福来并不晓得书灵稚嫩的躯壳中,居住着一个已有数千年寿命的魂灵。
雨瑞却是有所察觉,每每福来那臭小子闹得书灵面露不耐,她皆会想方设法将其赶走,生怕书灵一怒之下施展“妖力”,将那臭小子打得半身不遂……
见了书灵,秦雨缨让雨瑞先行退下,门一合,屋中便只剩下了两人。
四目相对,书灵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较先前多了一丝深沉:“你来找我,是为了明日入宫之事?”
秦雨缨自是点头。
在这人面前,并无隐瞒的必要。
也不知是从虚无中瞧见了什么,书灵不咸不淡地评价:“阎君这次还真是想了个好主意……”
“他明日可有危险?”秦雨缨问。
书灵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言下之意,明日有性命之忧的不是陆泓琛,而是秦雨缨。
“那我明日可有危险?”秦雨缨转而问。
书灵点头,沉吟片刻,眉梢微挑:“你明日会被皇帝生擒,作为人质要挟陆泓琛,陆泓琛将亲眼看着你受万箭穿心之痛……”
她不急不缓地说着,语气极为认真。
万箭穿心?
秦雨缨淡淡一笑:“这么说,我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谋害王爷?
“是,也不是。”小书灵答得模棱两可,“阎君素来言出必行,他说会保你平安无事,你便一定会平安无事。”
这话里的弯弯绕,令秦雨缨听得有些迷糊。
不过最后一句,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秦雨缨问了陆泓琛,明日究竟有何打算,得知陆泓琛从辽城抽调了兵马,已不动声色地将京城团团围住,才略略放下了心。
“人马不多,仅五千余人,但都是精锐,以一当十不在话下。”陆泓琛道。
他胸有成竹,眸中瞧不出多少忧色。
秦雨缨思来想去,决定将书灵所说的,尽数转述给他听。
“她确是这么说的?”陆泓琛有些狐疑。
秦雨缨点了点头。
书灵倒还不至于骗她。
陆泓琛面色微沉,片刻之后,亲自带上秦雨缨去见了书灵……
这夜,秦雨缨睡得不甚安稳,次日醒来时候,入宫的马车已备好,雨瑞替她挑了一条十分合身的襦裙,恰好遮住了她隆起的小腹。
雨瑞并未随秦雨缨同去,这次,跟在她身后的是个面生的小厮。
入宫之后,陆泓琛径直带她去见了太后。
太后身旁有皇后作陪,二人正在饮茶,饮的是南疆进贡来的新茶。
许久不见,太后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季节更替,又犯了几回头风病的缘故。
“七王妃,你今个儿怎么舍得入宫来看哀家了?”她问。
“雨缨早想入宫来见母后,因俗事缠身,一直未能脱身,今日是特地来向母后问安的。”陆泓琛道。
秦雨缨与太后并无多少婆媳情分,此事众人皆知。
故而,这话一听便是假话,太后却难得地没朝秦雨缨横挑鼻子竖挑眼,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笑得那叫一个慈祥和蔼:“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人呐,快赐座。”
太监很快搬来了座椅,陆泓琛却并未落座:“儿臣还有要事要同皇兄商议,就不陪母后了。”
“你这孩子,怎么刚来就又要走……”太后语气嗔怪。
“七王爷口中的要事,必定关乎戎疆战乱、骊国安危,这等事情耽搁不得,您还是由着他去吧。”皇后在旁劝道。
“是啊,太后娘娘,皇上在养心殿设了宴,说是要为七王爷庆功呢。”一旁的宫人道。
“既然是庆功宴,皇后,你与七王妃为何不出席?”太后问。
“这……”皇后结巴了一下。
“皇上与七王爷乃是亲兄弟,亲兄弟之间的一些话,怕是不便在皇后娘娘与七王妃面前聊。”那宫人解释,说得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秦雨缨淡淡一笑。
谁人不晓得这是一场鸿门宴,也只有太后才会被三言两语蒙在鼓里。
看来,这段日子皇后没少在宫中发展势力,竟隐隐有将太后压下去的势头……
照以往的情形来看,闹出这等事,太后是绝不会一无所知的。
听了那宫人的一番言语,太后微微颔首没再阻拦,叮嘱陆泓琛议完政务之后,记得来陪自个儿用晚膳。
秦雨缨自始至终没有开口,总觉眼前这场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略一思忖,太后与皇后素来不对眼,太后瞧不上皇后这个出身寒酸的儿媳,皇后则对太后的一手遮天心存愠怒……
也不晓得为何,今日,二人之间竟多了几分和睦,少了几分压抑与沉闷。
“七王妃的肚子这么尖,怀的定是个儿子吧……”皇后紧盯着秦雨缨的肚皮。
那眼神,说不出的艳羡还是狠辣。
“你自己也身怀有孕,须得好好养胎,切莫再像重蹈覆辙。”太后朝皇后叮嘱。
秦雨缨一怔,听得明白过来。
难怪太后的态度说变就变,原来皇后也怀了身子……
仔细一看,皇后手脚的确有些浮肿,体态也比先前要丰腴不少。
就是不晓得,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