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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邻居也没人来帮一下?”玉莹问。
  “倒是有人想来帮忙,”钟绿娉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下,“可你们猜谁来了?”
  小秋嘴快:“是不是那个翟子成来了?”
  康敬绎摸着嘴唇道:“多半是公琪。”
  钟绿娉笑着点点头:“还是皇聪明,一猜。其实我们出城那会儿,杨将军一直骑着马在后面跟着,应该也是听了百里先生的话,怕程姐姐会受委屈,但当时那种情况,谁也帮不忙,他要是出来,说不定还会更糟糕。”
  三人都点头,确实,翟母本来觉得程奉仪不贞,要是再有个男人帮着她说话,那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杨琼只能眼睁睁看着程奉仪被翟母羞辱,他想说的话,只能无可奈何由钟绿娉去说,最后程奉仪昏倒在地,那凶神恶煞的老太婆还用笤帚抽她们,杨琼终于忍无可忍,从藏身之处出来,大步前去。
  两个宫女拼命挥着双臂阻拦翟母,老太婆却仗着她们不敢对自己而动粗越发的横,又是打又是骂,杨琼冲前去,一把抄过她手里的笤帚,用力甩到了一旁。
  钟绿娉吃了一惊:“杨将军?”
  老太婆见来了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手里还有武器,终于收敛了点,不敢再打人。
  杨琼一手提着银月枪,单膝跪地,从钟绿娉手把昏迷的程奉仪接了过去。
  翟母一看,立刻来劲了:“呵!外面都有男人了,还回来装什么可怜……”
  话音未落,杨琼抬起头,充满杀气的眼神伴随着枪尖凌空划过的虚影扑面而来,翟母只觉头皮一凉,斜插在发间的篦子竟是被削去半截,灰白的头发哗地散了下来。
  娟背倚着门框,被这一幕吓得差点坐到门槛去。
  周围的邻居也全都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翟母呆立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再敢出言不逊,下次断的是你的脖子。”杨琼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道。
  说完单手抱起程奉仪,转身向村口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钟绿娉和两名宫女赶忙跟。
  又过了好一阵子身后才传来翟母惊恐的大哭声。
  “杨将军帮忙把程姐姐抱马车后,独自骑着马先走了,”钟绿娉双手绞着,感慨万千,“即使是到这种时候,他也还是不愿意趁虚而入,我实在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康敬绎点评道:“公琪是那样一个人,永远不会做昧良心的事,如果没人帮他一把,朕恐怕他后半辈子远远地看着程夫人母女俩过了。”
  玉莹也是同样的想法:“听你的意思,程姐姐是有了轻生的念头,不过眼下有小舒锦,她应该还是丢不下女儿,怕怕她真的生无所恋,可能会把女儿托付给我们然后自己去寻死,那糟糕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既然翟子成已经做了负心汉,咱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帮杨将军这一把,这样对程姐姐和对他都好。”
  玉莹的建议,小秋当然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娘娘说的对!那咱们要怎么做?”
  康敬绎和钟绿娉也充满期待地看着玉莹。
  玉莹:“……”
  话虽这么说了,但玉莹也不知道该如何撮合这二人,依杨琼那性子,当初长嫂李氏都是守寡的人了,他尚且义正词严地拒绝,程奉仪虽被撵出了翟家,但心里仍然装着翟让,杨琼是无论如何不会横插这一杠子的。
  或者去劝程奉仪?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被玉莹自己打消了,程奉仪刚刚失去了父亲和丈夫,正是痛不欲生的时候,怎么好跑去劝她开始第二春?要劝也是一年半载以后的事——但,一年半载以后的情况,又会不同,更别说程奉仪的精神状况令人担忧,说不定哪天钻了死胡同,抛下小舒锦自尽,到时候可什么都来不及了。
  在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封燕州的来信不期而至。
  收到山简的信,玉莹可谓是最吃惊的,一来山简几乎没有主动给过什么建议意见,二来即使自己主动问,问到的也都是些“伤天害理”的损招,管用,但都不怎么光彩。
  可这一回的却不同,山简在信说自己早料到程奉仪回京后,必不为夫家所容,说不定会寻死,然而两个月过去,没有听到杨琼解甲离去或自请戍边的消息,证明程奉仪还活着,他并没有死心,那么或许会需要帮助。
  玉莹再次惊叹于山简揣度人心的高超本领,简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仅未卜先知,而且给出了目前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立冬这天,康敬绎要在宫宴请这次政变的有功之臣,同时也要安排人过完年以后往秦州方向去追杀前朝余孽,康敬颉只要没死透,康敬绎的皇位不能算坐稳了,必须尽快将追随他的两万禁军和秦州地方官员连根铲除。
  “来年西征的将领名单里有公琪一个,”康敬绎一边看折子,一边对来送参汤的玉莹说,“是他自己主动请缨,我也不好拒绝。”
  玉莹用汤匙搅着碗里的参汤,吹一口,笑着道:“皇可得注意自称,否则外头那帮言官知道了又有话说了。——这么说他是放弃了?亏山先生还千里迢迢写信来帮他。”
  ☆、第265章 姐妹
  第265章 姐妹 
  康敬绎提笔道:“算是放弃了,也未必真的甘心,山符之在信说了什么?他向来都做黑白无常的勾当,这回怎么突然代起月老的班了。 ”
  玉莹忍俊不禁:“谁知道呢,遇到什么好事,转性了吧,回头让少师大人写封信去问问。”
  少师大人,百里赞是也,作为早期武王府的幕僚,百里赞在康敬绎的造反之路的贡献是非常大的,而他本人也确实有真才实学,堪担大任,康敬绎本想给他个前朝有实权的官位,但架不住朝那群老臣殊死劝谏,说的都是百里赞太年轻没什么阅历之类之类,最后只得在玉莹的建议下,退而求其次,封为少师,负责教导小康皞,等将来太子登基了,自然而然晋升一品大员,到那时候年龄也够了,不会再有人说闲话。
  康敬绎对皇位本身一直不太感兴趣,一早便琢磨着能有个太子来接班,自己撒手做个太皇,每天蹲在玉莹面前呼哧呼哧……于是对于这个不但有了太子,还有了少师的现状非常满意,简直满意到不行,以至于私下找百里赞通气的时候,后者看着他雀跃的表情,不禁产生了一种自己成了“托孤之臣”的恐怖错觉。
  “今晚正好是个机会,我去找钟妹妹商量商量,成与不成,看天意了。”玉莹把参汤递过去,然后起身离开御书房。
  门外有三五大臣在候着,见她出来全都停止了议论,拱手退后,玉莹也不以为意,点头还了个礼便走。
  立冬宴会的与席者不多,钟远山及两个儿子、女儿钟绿娉,曹迁夫妇,杨琼,百里赞夫妇,从燕州调回来的徐诚和他的小未婚妻年娇娇,再有是伤愈回京的静王康敬祥。
  京城是山简的伤心地,他说不回来,康敬绎和玉莹也默许了,只待他哪天放开了,愿意回来再回来。
  康敬绎给二舅赐了一幢大宅子,钟绿娉也搬出宫去跟着父兄住,只隔三差五进宫来陪玉莹说说话。今天她也早早地进宫来,玉莹把山简心所说的办法对她一说,钟绿娉立刻拍手叫好,坐垫还没捂热忙着去找程奉仪了。
  被翟母气得吐血以来,程奉仪一直郁郁寡欢,在家养病,玉莹不便出宫,便拜托王氏和钟绿娉时常去照顾她,吃了几服药后胸口痛的毛病倒是好了,但夜里还是睡不安生,请来的大夫说是心病,药治不好,只能看造化。
  程奉仪自己是大夫,却是一味地作践自己,多数时候连女儿都不愿意见,交给嬷嬷去照顾,母女俩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钟绿娉到了程府,把玉莹请她进宫去坐坐的话说了,程奉仪本是懒懒的没什么兴致,但也觉得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唤来丫鬟更衣梳妆。
  “锦儿呢?今天来怎么没瞧见,平日不都在院子里玩得起劲儿吗?”钟绿娉又假装不经意地提到小舒锦。
  “午嬷嬷带着去街逛了一圈,估计是玩得太累,吃过饭便午睡去了。”程奉仪随口答道。
  钟绿娉狡猾一笑,程奉仪虽然不愿见女儿,但血浓于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这样好办了。
  立冬宴摆在揽月台,也是大楚历代皇帝在宫摆年宴的地方,过去除了皇室宗亲、嫔妃、皇子公主之外是不允许外臣涉足的,但康敬绎这次破格在揽月台宴请功臣,既是给足了这些功臣面子,也是暗暗提醒朝其他人,自己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不要成天抬着列祖列宗的名来约束他。
  康敬绎登基的日子拟在七天后的十一月十五,往后这样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了,毕竟做王爷的时候可以不计身份,做了皇帝不行了。
  厅置了十二客席,左右各六,众人等了小半刻钟,康敬绎和玉莹才携儿带女地姗姗来迟。
  “都来了?坐吧。”众人行礼后,康敬绎摆手让大家都坐下。
  玉莹抱着小康皞坐在他右侧,小康敬娴则由嬷嬷照顾,坐在左侧,两个孩子下午睡足了觉,这会儿精神十足,东张西望。小康敬娴看到年娇娇也在,顿时坐不住了,扯扯康敬绎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道:“父皇,我想去年姨身边。”
  康敬绎欣然应允:“去吧。”小康敬娴马从椅子里跳下地,一路小跑去找平日里陪她玩得最多的年娇娇。
  年娇娇坐在徐诚身边,一向只见她穿襦裙,近日却换了一身曲裾,看去实际年龄略大一些,可是一笑又暴露了天真无邪的一面。“娴儿来姐姐这儿。”年娇娇拍拍手,招呼她过来。
  王氏笑道:“该叫姨才是罢。”年娇娇大眼扑扇,撅起嘴道:“我才没有那么老呢,我要做姐姐。”惹得大家都笑了。
  “姐姐姐姐吧,娇娇本只娴儿大不到一轮,混叫着便是,”玉莹打趣地道,“不过本宫当初和程姐姐有约定,若生了一对女儿,便要结为姐妹,你既要做娴儿的姐姐,回头见了程姐姐,可得改口叫姨才是。”
  年娇娇笑嘻嘻地说:“那程姐姐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凭空长了一辈儿。”
  百里赞大笑道:“程夫人倒没怎么捡便宜,是徐将军跟着你掉辈,吃亏了,往后见了我们都得叫叔。”席间顿时又是一片笑声,徐诚闹了个大红脸,刚要分辨几句,自家小厮从后门进来,走到他身后,与他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徐诚的表情猛地一变,继而飞快地掩饰过去,让小厮先退下,稍后再说。
  而年娇娇并未察觉到他的异状,听了百里赞的话马跳了起来:“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称呼先生一声叔倒是没关系,元恪可是和先生一起为皇效力的人,怎能先生矮了一辈?你说是吧,元恪?”
  “啊?啊、是是是,是。”徐诚被她唤回神,听也没听清点头附和。
  对面钟远山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说:“年姑娘还没过门,徐将军怎么先成了妻管严?这往后要是想纳个一两房妾,恐怕是不可能了。”
  徐诚表情尴尬,艾艾地不知说什么好,还好康敬绎及时把话揽了过去:“若是夫妻间伉俪情深,又何须纳妾,朕瞧着年氏挺好的,脾气好,也会维护自己男人,娶了这样的女子若是还不满意,元恪,朕可要批评你了。”
  徐诚摸着鼻子的汗赔笑:“末将不敢。”
  他的表情较之前十分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