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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玉莹问。
钟绿娉嗫嚅一阵,道:“我……我娘让我……”
玉莹想起张氏那殷勤的模样,又想起康敬祥对钟绿娉莫名其妙的爱慕,便猜到了几分,只不说,问她:“二舅母嘱咐了你事情?难事?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钟绿娉马上飞快摇头:“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姐姐,这事儿你可得站在我这边,为我做主才行。”
玉莹笑起来:“姐姐怎么会不帮你,说罢,什么事?”
钟绿娉似乎觉得极难启齿,但还是结结巴巴说了:“我娘……那天王爷问起我年岁,问我可曾许了人家,我娘便起了心思,想要我和王爷结为夫妻,亲上加亲,被爹爹训斥了,说王爷对夫人一往情深,咱们不能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对我也不好,我娘虽然答应不再提这事,可……还是不大甘心,就又……又……”
“又想要你嫁给静王爷,是吗?”玉莹替她把说不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钟绿娉一脸难过地点点头,又说:“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就爱爹爹那样的武士,将军,静王爷……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我是不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
门外院中,康敬祥听了小秋的话,得知钟绿娉今天也在主院用饭,几乎是飞奔而来,刚要迈步上台阶,却听见了这话,脚步一下就僵住了,半天没落下去。
钟绿娉继续说:“杨将军英武伟岸,又情深意重,我既与他无缘,也是我没有福气……”
康敬祥呆立在阶前,如遭雷击——钟绿娉喜欢杨琼!那个家徒四壁又没趣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但纵然是如此,我还是不改初衷。”
康敬祥心头更是绝望——明知道杨琼不喜欢她,她竟然还痴情不改?
一时悲愤交加,饭也不想吃了,失魂落魄地掉头就走。
钟绿娉尚不知自己的话被他拎着半截就跑了,仍在说着:“我既发了誓要嫁个将军,就一定要如愿以偿才好,不是杨将军,也还会有别的将军,我不怕等着。其实说来也是我不好,娘那样说,我不敢不听,七王爷来到江州府的时候又哭又闹,不吃不喝,娘让我去探望他,说些宽解的话,我心想这也没什么,就去了,谁知道他这就缠上我了,天天地往我住的院子跑,要不就是差人送东西过来,我真是怕了他了,又不敢回绝他,姐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玉莹听完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事,钟绿娉既怕康敬祥缠上自己,又怕拒绝了他惹出多的麻烦,两头为难,又无人可说,若不是今天自己偶然想到请康敬祥过来一道用饭,她还不定要瞒到什么时候去。
“王府大了,人也多,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玉莹笑着,丫鬟端上饭菜,小秋回来,表情欲言又止,“小秋?王爷呢?”
小秋看了一眼钟绿娉,含糊地道:“王爷说身子不舒服,就不来了。”
玉莹知道事情必没有这么简单,怕是当着钟绿娉不好说,也就点点头:“看看,我就说要闷出病来,一会儿吃过饭我去看看他。——先吃吧,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怀祐平日都不大出门去,还能变着花样给你送东西?”
钟绿娉给玉莹盛了一碗汤,坐下来认真地说:“这正是我要说的,本来姐姐有孕在身,我是不该拿这些事来烦姐姐的,可王爷今天送一对簪子,明天送一副镯子,后天又送一匹料子,都是极好的东西,我就寻思着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这前前后后都送了我近千两银子的东西了。”
玉莹蓦然大吃一惊:“近千两银子的东西?!”
康敬祥有这么多钱吗?有,他虽然被康敬颉削了实权,但因为态度较好,仍然保有王爷的头衔,食邑千户,再加上原来的一些家底,一千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有再多的银子,也是在京城的王府里,他的钱在酒楼吃饭的时候都被摸了个干净,还得自己干活还债呢,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给钟绿娉送礼?
钟绿娉虽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康敬祥八成是拿了王府的钱去做私用。
燕州本就贫穷,康敬绎又是个被抄了家的王爷,当初差点连吃饭的钱也没了,府库中不多的一点积蓄都是这两年里辛辛苦苦攒下来,预备有大事的时候用的,结果康敬祥竟然背着自己挪用了?
这下玉莹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让小秋去叫管家把库房打开仔细清点一遍,然后过来回话。
管家半个时辰后回来,跌跌撞撞扑进门来,一见玉莹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起来:“老仆无能!请夫人责罚!”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小秋,快把人扶起来。”玉莹一看他这大难临头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一边叫人把管家扶起来,一边喝了口水压惊。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夫人,老仆刚清点了库房的银子,足足少了一千三百两啊!这可是夫人辛辛苦苦带着大家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囤起来的银子啊!老仆疏于查点,竟被人偷走了这么多,老仆就是以死谢罪也无法弥补这么大的过失啊!”
钟绿娉还没走,在陪玉莹做女红,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线轴也滚出了好远,难以置信地道:“什么?怎么会这样?是……难道是……”转头吃惊地看着玉莹。
玉莹一手抓着茶杯,压抑着怒火道:“小秋,把管理府库的人都叫来,再把静王爷请来!”小秋马上去了。
不多时七八个亲兵和账房先生来了,见玉莹面色凝重,钟绿娉也是怒形于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个个有眼色,进门就乖乖地跪下。
又等了一会儿,康敬祥也来了。
小王爷模样憔悴,进门后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二嫂。”又双目含悲地看了一眼钟绿娉。
“怀祐,你来到燕州也有好几个月了,我也没抽空问问你过得好不好,”尽管愤怒,玉莹仍然保持了基本的礼貌,先说了点客套话,“燕州不比京城,条件会差些,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你能习惯。”
康敬祥恹恹地道:“有劳二嫂牵挂,我每天看看书,散散步,过得还行。”
小秋眼一瞪,骂道:“过得还行?真是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偷偷拿了府里一千多两白银去用,都只是‘过得还行’,那要怎样才算过得很好?是不是整个燕州的赋税都紧着你挥霍了你就满意了啊?”
玉莹马上斥道:“小秋!住嘴,怎么跟王爷说话呢?”
负责库房守备的几名亲兵这才明白出了什么事,全都吓得磕头不断,高呼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小的们失职,没有看好库房,求夫人饶命!”
康敬祥一脸莫名:“怎么了?”
☆、第248章 钟妹妹
第248章 钟妹妹
“怀祐,二嫂问你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二嫂,”玉莹看他模样无辜,还以为是弄错了,谨慎起见,决定先问问他,听他亲口说,“王府库房里少了一千三百多两银子,你可知道去了哪里?”
康敬祥脱口回答:“是我叫人去拿的,怎么?”
玉莹眼前一黑,险些要晕过去,康敬祥竟然毫不迟疑地就承认了,半点也看不出羞愧,简直是坦然之至!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小秋就在旁边,见她抬手扶额,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将人扶住。
玉莹一手按着心口急喘,挣扎着问:“你把钱……都花到了什么地方去?”
康敬祥没有立刻回答,又看了一眼钟绿娉,然后说:“买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送给钟妹妹了,二嫂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她。”
玉莹几乎是要被气得昏死过去了,话也说不出来,钟绿娉一手不断抚着她的后背,见她半天都缓不过来,又是气又是急,一跺脚站了起来:“你——!你还嫌把姐姐气得不够吗?不值钱的东西,你送来给我的那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价格不菲?你竟还说得出这种话。”
康敬祥淡淡一笑:“你要真觉得价格不菲,又怎么会完全瞧不上眼,理也不理会我?”
这回连钟绿娉也险些给他气死了,一手抚着玉莹的背,一手指着他:“你你你——”
管家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七爷,您要买礼物送表姑娘,不是不可以,可您也要同老仆打个招呼啊,怎能不声不响就把银子拿走了,还拿走了这么多!这可都是燕州军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呐!”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了?”康敬祥非但没有愧疚之心,反而回头就呵斥起了管家,“这里是武王府,本王二哥的家,几时轮到你在做主了?”
管家张口结舌,摊着双手,简直是无言以对。
康敬祥几乎要把房中所有人都给气死了,自己还没察觉到,兀自说着自以为在理的话:“这儿是武王府,本王是武王的亲弟弟,用他库房里一点钱怎么了?不可以?还要同你打招呼?你算个什么东西?”
管家两眼突出,张口结舌,险些晕倒。
“闭嘴!”玉莹好容易缓过来些,却差点又被他气得吐血,“怀祐,你可知道王府库房里的钱是留着做大事的!你招呼也不打就拿走,你——就算管家是个仆人,你是半个主子,需要用钱的时候不需要和他说,至少也得和我说一声吧,啊?我是你二嫂啊!”
账房先生此刻也慌不迭地磕头:“夫人恕罪!静王爷说要用银子,小的本是觉得应该禀报夫人一声,可静王爷说这点小事不必惊动夫人,也不需要登账,几次入库房都不让小的跟着,小的以为只是拿了几贯钱出去花用,却不知王爷竟……竟……小的该死!请夫人恕罪!”
康敬祥沉默了一下,仍然不觉得自己错了:“拿了就拿了,又没多少钱,二嫂何必这么小气。”
玉莹怒极反笑,声音足足提高了一倍:“我小气?我小气?!康敬祥!你二哥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是被抄了家的,你不是不知道吧!我们还没走到甘州就快要没有饭吃了!燕州偏僻荒凉,为了让所有人都吃饱肚子,百里先生跋山涉水去东阊买米!杨将军冒着大雪带人上山打猎!刚一开春,曹将军就带着人下地种田,雪水得有多冷啊!你知不知道!”
小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哭起来:“夫人!夫人你可不能这么激动啊!万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才说着,玉莹就一手按着腹部瘫软下去,钟绿娉吓得大叫:“姐姐!姐姐你怎么样?姐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啊!”
管家还没顺过气来,一名亲兵飞奔着去请大夫了。
一个时辰后,玉莹喝了安胎药睡下,小秋付了银子,将大夫好生送走,主院的堂屋里只剩那一群失职的亲兵和管家,还有坐在椅子里发呆的康敬祥。
钟绿娉将玉莹安顿好,又交代奶娘别让小康敬娴过去吵了她休息,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堂屋。
管家一见她来就忙迎上去:“表姑娘!夫人她没事吧?”
“大夫看过说是怒极攻心,动了胎气,药已经喝了,人也睡了,想来是不会有事,”钟绿娉温言安慰过了管家,又走到康敬祥面前,“静王爷。”
康敬祥到这时终于觉得自己闯祸了,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躲躲闪闪。
钟绿娉二话不说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啪”的一声,在这安静的堂屋里简直如平地一声雷,把正要迈过门槛的小秋也给吓了一跳。
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