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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皇帝送什么礼,她是不管的,这些事,一直都是周管家酌情安排。
这天要药摆的是午宴,时间定在未时中,但是陆贤妃安排了女眷们上午就去她宫里赏花吃寿面,所以沈青桐也没能磨蹭太久,基本上天一亮就出门了。
因为这次邻国和番邦都有使节道贺,所以整个京城都被整饬了一遍,街道打扫的分外干净,最近这段时间,京兆尹巡逻巡逻的衙役也增加了一倍。
一路上肯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沈青桐在宫门口换成了小轿,随着各路花枝招展的女客一路惹人闹闹的直奔永宁宫。
永宁宫里为了这天的盛况,明显也有修整过,不仅重新漆了大门,院子里还特意的从花房那边搬来了许多名贵的花卉。
沈青桐虽然来得不算晚,过去的时候也是被院子里的贵妇小姐们晃花了眼。
木槿扶着她的手,刚进了门,沈青桐一抬头却见多日不见的陈婉菱被婢女扶着从正殿出来。
她的肚子,四个多月,已经显怀了,人也养的比开始的时候圆润了些,只是因为本身体格纤细,这会儿看上去就还是有些娇弱,气色看着也不是太好。
因为怀着身孕,陈婉菱也极小心,下台阶的时候紧攥着灵蕊的手,更是一步一步很缓慢的挪,直到走下来台阶,一抬头,这才发现迎面走进院子的沈青桐。
她扶在肚子上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凝固。
她以前的身份是太子妃,现在却只是宁王妃,虽说还是金尊玉贵,但是谁不知道前太子失势,他们这一门这辈子是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即使当面不敢挖苦,陈婉菱这一路走来早就感知到了到处指指点点的目光了。
可是虎落平阳,她现在除了视而不见,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那些人别当面来找她的茬儿,那就当没看见没听见吧。
沈青桐看见她,却是主动顿住了脚步,稍稍往旁边让了让,等着她先过。
陈婉菱一看她这举动,顿时就有点头皮发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
沈青桐道:“嫂嫂这是就要走了吗?”
陈婉菱只能在她面前止了步子,同样的伪装的和和气气的道:“我最近的精神不怎么好,这大喜的日子,不想扫了贤妃娘娘他们的兴致,就先请辞,往别处去小憩一会儿!”
事实上,如果不是怕被人戳脊梁骨,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和西陵钰都不想露面的。
沈青桐的目光越过她去,看了眼殿内:“母妃这边这会儿有客人吗?”
陈婉菱没太有精神搭理她,还是勉强回道:“淑妃娘娘和另外几位娘娘过来了,正在叙话!”
也就是说,位分更高的两位常贵妃和宸妃都还没到。
沈青桐对那些后宫女人之间假惺惺的互相吹捧没什么兴趣,就主动道:“既然是长辈们在叙话,我就等会儿再进去吧,嫂嫂去哪里?我送你,顺便走一走吧!”
要是换做别人,陈婉菱铁定直接拒绝,可是沈青桐……
她只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还能理解为和气的笑。
废太子倒台了,眼见着昭王就要踩着他爬上去了,可是现在前太子妃和昭王妃还都亲热的跟亲姐妹似的,这也太神奇了!
本来她俩站在这说话,院子里赏花的众人就都偷眼往这里瞄,这时候见两人携手走了,一个个更是激动的扯着脖子张望,还好强忍着没在她们出院子之前就嚷嚷起来。
陈婉菱被这些人盯着,如芒在背,满心的火气。
沈青桐倒是无所谓。
两人从永宁宫出来,陈婉菱领着往右边走了两步,却没有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去找间宫殿休息,而是提议道:“咱们两个私底下走动怕是不太好,就去那边的亭子里坐坐吧!”
沈青桐没反对,两人进了亭子。
陈婉菱走路仍然很小心,上台阶的时候尤其小心,而她身边灵蕊在偷偷看沈青桐的时候眼神明显就带着防备。
沈青桐只当没看见。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又叫了个路过的宫女去拿茶水来。
沈青桐这才看向了陈婉菱微微隆起的肚子,问道:“你还能出门应酬,这一胎怀的应该还算顺利吧?”
陈婉菱可不觉得自己和她有交情,就敷衍着和她说了两句话。
两人在这里,就能要去永宁宫的人都看在眼里,坐了没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就有几家王府的家眷到了。
沈青桐看了半天,还是有点懵,扭头问道:“这些人里头,有刘皇叔家的吗?他们家的文昌郡主是哪个?”
陈婉菱对她天然带着防备:“你问她做什么?”
却也还是顺口答道:“我进宫的时候听说她染病了,临时来不了了!”
第314章 师兄,别来无恙!
皇帝既然选了文昌郡主作为联姻北魏的人选,并且裴影夜昨天才到,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他势必已经和六王府通过气了,按照常理来说,文昌郡主能不好奇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的这场寿宴就是现成的机会,她却选择了避而不见?
不管这是六王爷和六王妃是注意,还是文昌郡主自己一意孤行做出来——
总归事情是被西陵越料中了,皇帝选了文昌郡主,貌似是真的别有深意的。
陈婉菱沈青桐如今是防备的紧,知道她和文昌郡主八竿子打不着,就起了戒心,防备的追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沈青桐的思绪被她打断。
“哦!”她回过神来,只是敷衍:“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陈婉菱明知道她不可能只是随便问问,却也没办法逼问。
沈青桐见她瞧着自己的目光始终带着防备,就也善意的笑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宁王都已经那样了,你放心,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再继续坑你们的必要了!”
陈婉菱马上就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警觉道:“那你找我出来是……”
“想请你帮个忙!”沈青桐道。
陈婉菱倒抽一口凉气,眼底戒备的神色越发明显起来:“帮你什么?”
沈青桐见她这一副如临大敌一样的表情,就又洋洋洒洒的笑了。
她站起来,捋平了袖子上的褶皱:“这里说话不怎么方便,你不是要找地方稍作休息吗?我们移步过去再说!”
西陵钰已经一败涂地,陈婉菱是真早就绝了继续争斗的心思,现在沈青桐要拉她下水,她是打从心底里排斥的,可是她们两个之间,前面就已经牵扯的那么多了,现在是想摘也摘不干净。
于是,她也只能咬咬牙,由灵蕊扶着,脚下小心翼翼的跟着沈青桐下了台阶。
沈青桐走在前面,面露微笑。
陈婉菱跟在后面,黑着脸,明显的心情不悦。
两个人又互相不说话,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一定是水涨船高的昭王妃给前太子妃气受了。
但是人家两家的恩怨,谁也不想去蹚浑水,所以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人,却没有任何人上来搭话打岔的,只是识趣的往旁边让路,然后在背后议论。
沈青桐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全不在意。
今天的盛况,进宫赴宴的客人多,贤妃想的很周到,早就调出来了附近两座空置的宫殿,让人把房间都打扫出来,以便于应对醉酒的客人和突发状况。
当然,这个时候寿宴都还没开始,这两座宫殿里头都空旷干净。
沈青桐问了路,就带着陈婉菱七拐八拐的过去了,走进院子里,眼睛一瞄,直接选了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陈婉菱主仆也跟着进去,灵蕊死死的抓着陈婉菱的袖子,不敢抬头去看沈青桐,一颗心却早就悬在了嗓子眼。
陈婉菱使了个眼色。
“是!”她转身关上了房门。
陈婉菱就上前一步,紧跟到沈青桐身后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说要我帮你的忙?帮什么忙?”
沈青桐回转身来,盈盈一笑,一如往常一般的利落又灿烂。
她说:“不用你做什么,只是等会儿永宁宫的那碗寿面你还是不要去吃了!”
陈婉菱怀孕之后就格外的小心,沈青桐此言一出,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有人要害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护住了腹部:“为什么?难道——”
沈青桐瞧见她的动作,不禁也是哑然失笑:“你别紧张,这里又不是东宫,后宫的娘娘和入宫赴宴的命妇们都不是宁王的姬妾,他们犯不着拣这样的日子,又是铤而走险的在宫里触陛下的霉头。”
陈婉菱想想也是,护着肚子的手这才慢慢的松懈了下来,却是越发困惑的盯着她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青桐看了她的肚子一眼道:“请你在这里呆着,回头有需要的时候,好替我做个见证!”
“什么?”陈婉菱越发的糊涂了。
沈青桐唇角带着淡淡的笑纹,眼眸里的光影却并冰凉一片:“方才路上遇到的人大概都以为是我把你怎么着了,回头等永宁宫的人来请你的时候你就说方才在花园里晒大了,有点不适,就不过去了。晚些时候我会再过来,回头——”
沈青桐说着,顿了一顿。
她虽然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陈婉菱却是听得一颗砰砰直跳。
她下意思的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后,才又听沈青桐继续说道:“若是有人来寻我,我可能需要你替我做个见证!”
陈婉菱本来就不笨,这时候只略为一想就明白了个大白。
她大惊失色:“你要去做什么?”
沈青桐的意思,是要她替她做不在场证明的——
这女人果然是一刻也消停不了,果然又要起幺蛾子了。
她的反应这么灵光,沈青桐就越是放心。
她笑笑,语带调侃的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什么都别问,照我说的做,如果咱们的运气够好的话,上回有人在你身上做局的仇——没准儿今天我也能一起替你报了!”
芸儿被抓的那一次?
虽然最后险险的躲了过去,但也是险些给陈婉菱带来灭顶之灾的,哪怕现在时过境迁,陈婉菱想来都还是会觉得后怕,而更可怕又可笑的是——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次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沈青桐这么一提,她紧张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了几分,用力的捏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却是片刻也不敢偏离的盯着沈青桐的脸:“你找到背后下黑手的那个人了?”
沈青桐但笑不语,算是默认。
陈婉菱立刻又激动起来,却还是勉强压抑住声音,免得叫嚷出来,只是很稳的问道:“是谁?”
沈青桐抬手拍拍她的肩膀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事,暂时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只要你配合我演好这场戏——等我事成之后再跟你解释!”
她也知道陈婉菱心里也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随后又补充:“为了你腹中的孩子着想,我的事,你还是别问了。”
这个沈青桐,纯粹的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陈婉菱觉得她是要去杀人,虽然觉得在有十万禁军轮番守卫的皇城之内杀人就是找死,但如果沈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