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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不忿他居然要卖掉自己的女儿去抵债，还说得这样理所应当。只做没有听见他的话，抄起碗口大的拳头，迎面就是狠狠一拳。
“啊！”顾长寿一声惨叫。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要吃这么大的苦头。他一下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而钱氏的哥哥也想不到，牛二居然有这么大的气性。忍不住叫道：“喂，那个谁？你好不好手下留情！可别把人打坏了！”
“我打的是畜生可不是人！”牛二愤愤的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有父亲拿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还赌债！这种人跟畜牲有什么差别呢？我要打的就是他！”
钱氏的哥哥听了，知道顾长寿犯了众怒，自己当众维护自然不便。不过却也不能放任众人将他打坏了。于是赔笑道：“各位街坊请息怒！我这个大舅子为人确实不堪！叫我放心，我们决计不会让他把这个外孙女儿拿去抵债的！白老爷铺子里弄坏的东西，我们过后也定然照价赔偿！”
他说着，便呵斥顾长寿道：“你一天到晚死性不改，就知道烂赌！这回出息了，居然要拿女儿去抵债！看我把你带回去，让你们家族中的老爷子家法处置！”
听他这样说，那些原本拦着他的人，包括牛二都让开了。既然顾家有了家法出来，他们这些人，就不能再多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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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转机
钱氏和顾氏赶到药铺的时候，顾淑玲抱着顾氏嚎啕大哭。“姑姑，姑姑，我可怎么办哪！”小姑娘的恍然无措，让人忘记了她之前的为人。到底还是个没有经历过多少世事的小姑娘，现在面对的是生父猪狗不如，要将她卖掉的现实。换了谁，谁都受不了啊！
顾氏抱着侄女儿，一边掉眼泪，一边咬牙切齿道：“淑玲，你放心，姑姑不会看着你被你爹贱卖的！姑姑一定给你想办法！”
顾淑玲哭着，看见钱氏，忽然跪下：“白夫人，求求您，救救我！我知道我之前不懂事，给你们惹了很多麻烦！请您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赶我走！让我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钱氏看看白老爷，颇为为难。这丫头，怎么这么精乖呢？自己才刚刚跟顾氏提了个头，她就过来求着让她不要赶她走，莫非，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了？
白老爷看看钱氏，又看看哭的如同一个泪人的顾淑玲，道：“这样吧！你爹爹欠下的债务，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不过，医女是不用再学下去了！我们会帮你安排一个好人家。你好好安生过日子就是了。”
顾淑玲听说不能再学医女，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和窘迫。知道白老爷对她之前的行为很是不满，当下也不敢提出任何不满。只是低着头，依然小声抽泣着。
顾氏牵着她的手，道：“还不快谢过白老爷！你爹爹欠下的债务，可不是小数目呢！”
她闻言对着钱氏和白老爷一拜：“多谢老爷夫人帮忙！”这个样子，完全不同于之前在白家住着时对钱氏的亲昵和特意讨好的样子。竟有些故意疏远的感觉。
顾氏见了她那个样子，心里很是不得劲。面上又不好显出来。只是陪着笑，对着白老爷道：“真的是很感谢姑爷多次出手援助！都怪我兄弟不争气，丢脸丢到大街上！我，我以后…”她想说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情，可是想想只有自己一直麻烦钱氏的时候多，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拿出来报答他们的。就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就又哭了起来。
顾氏这次把顾淑玲带到白家，本意是想让她做小。自己既可以帮娘家解决了困难。说起来，若是顾淑玲在白家为白家生下了儿子，也是一份功劳。谁知道。一个算盘都没有打好。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娘家兄弟不争气，现眼在人前，顾淑玲又不讨喜。让人头痛。在小姑这里欠下人情不说，还惹了大麻烦。估计回头。她婆婆和老公都不会再给她好脸色。因此，越想越伤心，哭的倒确实是情真意切。
白老爷不耐烦看见妇人哭，也见不得人家在他面前哭。看她哭的伤心。情知她心里，脸上都过不去，便看看钱氏。道：“好好劝劝你嫂子，让她别哭了。我去问问。顾长寿到底欠了多少赌债！”
钱氏点点头，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在白老爷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她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破烂事情？归根结底，就是白老爷说她的，不动脑筋！
听说顾长寿这短短半年不见人，居然又欠了近百两银子的赌债，钱氏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老爷，这么多，我们家可出不起，还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吧！”钱氏原本以为最多几十两银子，居然近百两，这可是他们家一年多的收入啊！
慎芳卖花虽然挣得不少，可是这是儿媳妇自己挣的钱，而且这钱还是要拿出来支持白应天办学的。光靠白老爷的药铺，他们全家不吃不喝也就剩下来这么多。钱氏一想起来都觉得心疼！
“大丈夫，说话当算话。我已经说过会帮他们想办法，又怎么可以反悔呢？这样吧，咱们家有多少积蓄？你先拿出来。我再出去借一点。”白老爷虽然也没有想到顾长寿居然欠了这么多钱，但是他向来言出必践，自然没有理会钱氏的推脱之意。
“父亲，请留步！”白老爷行色匆匆的准备出门，被白应天给拦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这边正有急事呢！”白老爷看见儿子正好拦在他面前，不由有些发急。
白应天看着白老爷急切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不过他觉得爹爹急公好义是好事，可是做事情不顾自己的能力，或者也太过了些。这一次顾家的赌债，按照他的想法，他一分钱都不想帮他们还。
还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赌徒是没有良知的，就看顾长寿为了还债都可以卖女儿就知道了。而且，他铁定也不会懂得感恩。
“爹爹，你是要出去筹钱还顾家的债务吗？”白应天站在那里不动。
白老爷瞪他一眼：“废话，知道了你还问！快点让开，现在债主上门，不帮他们还钱，他们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爹爹，钱我们可以帮他们还，不过要跟他们说好，是怎么个还法！不然，以后顾家大叔死不悔改，他们家早晚还是要家破人亡！”白应天镇重对白老爷道。
听见大儿子的话，白老爷不由一愣，随即正视起了这个问题。这一回，他好像光想着先解决顾家的赌债问题，没有考虑到后续。若是顾长寿死性不改，给他还了赌债，继续又去赌，那他现在帮他其实毫无意义。帮一次，是一次，总不能把白家全都绑上去吧？可是一旦这个头一开，后面就不好收尾了。
白老爷之前帮过很多人家，都是人家危急关头施的援手。还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次的这种情况。因为那些需要他帮忙的，也大都是老实巴交的乡民。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我们确实不能就这样帮他们！”白老爷不是古板听不进劝谏的性子。听见白应天这样说，立马问儿子。儿子既然跟他提了这个问题，那说明他肯定有想法。
白应天毫不意外父亲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白老爷平时教他为人之道的时候，也没有少给他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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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常福
白应天沉吟了半晌，道：“爹爹，我们既然答应了要帮顾家，那是肯定要帮的。不过，我们得把条件跟他们讲明了。这些钱，我们算是借给他家的。如果顾大叔再去赌，那这些钱，我们都要收回来。顾淑玲在我们家做事情，我们也给她工钱，就算是我们给她家还的钱。每一笔给他们的钱，我们都要跟他们算清楚。”
白老爷有些迟疑，“这样子，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太过于苛刻了？好像也在拿债务压人的感觉。”
白应天摇头道：“爹爹，若是我们不帮他们还这笔钱，他们全家现在就没有办法过日子了。可是我们就这样轻易还了这笔钱，他家就没有压力了。只有让他们一直欠着我们的债，那位顾大叔才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才可以真正帮到他的妻子儿女。”
白老爷细细思量了一番，点点头道：“目前，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这一百两银子，还不知道他们全家要还到什么时候呢！可能他们一辈子都未必可以挣到这么多。我们这样，岂不是有逼良为奴的嫌疑？”
白应天笑笑，道：“爹爹，您好像拘泥了！我们当然不可能逼着顾家非还钱不可。主要是让那位顾大叔不再赌钱。以后，等他果然改邪归正了，我们随时可以说他们已经还清了债务。”
白老爷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样还不错。好了，就按你说的办！我去跟他签个契约，让他更加有个拘束！”
白应天笑笑，道：“如此甚好！爹爹，可是去筹集余款？我这里有一点。是娘子前一阵子卖了一盆菊花给我添加点东西的。”
白老爷听说是慎芳给白应天的钱，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不能拿你们的钱，还是媳妇的钱！”
白应天连忙道：“爹爹，这钱就算我借给顾家的好了！您药铺里面还要周转的。把钱都给了顾家，咱们家可怎么办？左右我和媳妇吃住都是家里的，也没有为您操过心。您就当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吧！”
白老爷听他说得诚恳。便接过了他手里的荷包。“好吧！过段时间我手头宽裕了。就把银子还给你们！我哪里能用你们的钱！”
白应天笑笑，回到屋子里，听见慎芳问他：“公爹把钱收下了？”白应天点点头：“嗯！你跟我说的主意爹爹也接受了。确实。我们家经常会帮助乡亲们，不过，以后，这个帮助也要上个章程才是！”
他在慎芳脸上轻轻香了一记。顺便摸摸她的小腹，温柔道：“他今天乖不乖？”
慎芳现在快要三个月了。且喜她孕吐反应一直都不是很重。吃得下，睡得着。所以之前还能帮白应天招待好友青柳公子。
听见白应天这样问，笑道：“宝宝一直都很乖啊。”白应天看着她，满眼都是温柔。道：“这个宝宝像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慎芳看着他，道：“像你。应该也是一个乖宝宝！”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温馨。
不过。很快，他们的温馨就被人打断了。
“大少爷，外面有人找，说是京城过来的人，找您有急事。”春芽进来报告。
知道外面有人找他，且是京城过来的。白应天想到之前青柳公子过来说得话，不由心中一凝。站起身，道：“吩咐安叔好好招待，我马上就到了。”
看见京中的来人，白应天不由一愣，来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面皮白净，颌下无须。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尖利：“在下常福，见过探花郎！”
白应天对他拱手行礼，道：“不敢当常先生的礼。区区现在只是一介布衣了。不知先生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常福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对着白应天肃然道：“太子令牌在此，白应天接太子口谕！”
白应天抬眼一看，发现是一块金龙盘绕的玉牌，联想到出京时收到过的密旨，知道此事必然非同小可，连忙俯身拜下：“草民白应天接太子口谕！”
常福对白应天恭敬的态度很是满意。清了清嗓子，方才道：“现朝廷正当用人之际，太子着白应天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