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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手绢的指骨都微微发白。喉咙里也像含着个毒日头,雪苼紧紧咬住下唇,周身的气浪起起伏伏。
一个声音对她说:“走吧,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就知道他不甘寂寞,别说有个正主儿,这还不知道哪里来的姐儿青天白日的就和他做那种事;”可是另一个声音又说:“不准走,尹雪苼你怎么这么懦弱?他不是净用那些甜言蜜语哄着你吗?现在就踹开门就去。看他怎么说?闹就闹翻了,一拍两散各不相干,以后也省的这么三天两头的闹。”
打定了主意,她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口,抬脚就狠狠的踹开了房门。
门没关,甚至是虚掩着,所以她的力气没使上,差点就闪了腰。
听到声音,屋里的俩个人齐齐看着她,雪苼更僵硬了,她站在那里进退不是,傻傻的看着他们。
那女人想要站起来,却给赫连曜阻止,“你继续。”
女人没敢动,继续蹲着给赫连曜腹部的位置擦药。
赫连曜冷冷的看了雪苼一眼,都没搭理她。
本来雪苼要说对不起你们继续,可是赫连曜蔑视的眼神刺激到她,她大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你起开。”
女人不知道雪苼是谁,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赫连曜。
雪苼觉得她这眼神儿是公然的勾引,火气更大。
伸手把人给拎起来,“我是他女人,这些事儿我来做,你给我出去。”
“少帅……”女孩可怜兮兮的看着赫连曜,大眼睛里泪水滚滚。
没等赫连曜说话,雪苼大喊:“张副官,张副官。”
张副官早就站在外面的树荫下准备看好戏,听到喊他忙说:“夫人,什么事?”
“这位姑娘是谁?”雪苼指了指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
“回夫人,是医院的护士,少帅烫伤了,她来帮少帅处理伤口。”
雪苼挑衅的看了赫连曜一眼,“是护士呀,那给人出诊费。送护士小姐回家。”
这女人还不死心,用湿润的眼睛看着赫连曜,“少帅。”
赫连曜薄唇抿了抿,对张副官说:“听夫人的,把人送回去。”
“是!”张副官进来,也不等护士说话,拽着就给拽出去。
妈呀。好容易看到夫人的醋坛子摔破了,赶紧清理战场。
雪苼的目光落在赫连曜的腹部,他下面还穿着裤子,不过是那种白布睡裤,裤腰拉的低,都能看到腹部下面健美的线条。
不过,好像还烫的很严重。
应该是胃的位置。那里烫起一溜水泡,有给护士处理的,扎破了淌出黄色的脓水,涂着透明的貂油药膏。
见雪苼一直在看,赫连曜转身去拿了一根雪茄,夹在指尖点上,他拢唇吸了一口,待白色烟雾游走一圈儿从鼻孔喷出后才幽幽的说:“你把护士赶走了,我的伤口怎么办?”
雪苼说:“我给你处理。”
“你?”赫连曜冷哼,“不犯恶心?”
的确,那一溜水泡还淌脓水是很恶心。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还有,为什么不叫军医反而让个女护士来给你处理?”
“没军医。”
雪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没军医,你骗谁呢?”
“你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雪苼正在洗手,听到他的话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伸手夺下他的雪茄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把烟雾尽数喷在他脸上。
在赫连曜那满脸的惊讶中她的红唇贴在他脖子上,“就凭我睡了你,要么你就跟我一刀两断,否则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跟这些女人不清不楚。”
“是吗?”话刚说完,他就搂住了她的脖子,重重的咬住了她的唇。
雪苼疼得尖叫,他乘机在她口中狠狠掠夺,那淡淡的雪茄味让他疯狂,这个女人还真长本事了竟然还敢抽烟。
雪苼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桌子,他变本加厉推搡着她,按在桌子上,用力咬着她颈边的小小块皮肤,像猫似得舔,吻的天昏地暗。
第一百零一章:我看上一个恶婆娘
刚涂好的药都蹭在了雪苼的衣服上,她穿的裙子外层是硬质的玻璃纱,摩擦着他腹部的水泡和烂肉,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但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用各种方式各种角度的去亲吻雪苼,激烈的像要把她给吞到肚子里。
直到他不规矩起来,雪苼才想到他是有伤的人,顿时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赫连曜,你的伤,你的伤。”
他去解她的衣服,“先别管。”
雪苼不肯就范,她推搡着他,“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他松开她,眼睛里有沉沉的欲色,即使是日光灼灼的大白天也是这么耀眼,雪苼有些不敢看,把头歪到一边去,“我给你上药。”
裤子太薄不好,什么轮廓都看的清清楚楚,雪苼想着刚才那个护士蹲在他面前的样子,心里又酸的冒泡泡。
“去床上躺着。”
她说这话,激动的赫连曜小腹都发抖。难道真跟齐三宝说的那样,她要上来自己动?
少帅你果然想多了,雪苼搬了一个小琴凳坐在床边,柔软的小手在他腰间按了按。
他的小腹又是一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你看看你,都弄出血来了,怎么会给烫到这里?”她声音很温柔,说不出的受用。
赫连曜本以为这些天憋得火非要干哭她才能消下去,可是就只有一句话,他竟然觉得通身舒泰,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一下就没有了。
怎么就那么神奇?
他伤口的位置坐着不太好处理,而躺着他又觉得太过暧昧,所以才站着让小护士处理,却没有想到给雪苼想歪了,却也误打误撞,破解了这些天俩个人之间坚硬的关系。
现在都不用拿三棱针扎了,脓水和鲜血搅合的一塌糊涂,雪苼喊石头拿来清水,她慢慢的给他擦拭。
这点痛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可是她却当成了大事,小心翼翼不说,每擦一下都要吹一口气,仿佛这样会减轻痛快。
这口气仿佛是仙气儿,赫连曜觉得比什么伤药都管用。
刚才护士给处理的时候还是疼的,现在她馥郁柔软的气息喷上去,他只觉得小腹发紧,哪里还能觉的疼。
“喂,怎么烫伤的,告诉我呀。”
赫连曜喉结上下动了好几次,他说不出来。
原因无他,犯蠢。
一碗滚烫的羊肉汤他因为想某人想的失神给扣在肚子上,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但是雪苼问的急,他只有出卖兄弟,“是齐三宝把羊肉汤给倒了我身上。”
“什么?齐三宝他蠢死了,这么热的天喝什么羊肉汤?喝就喝呀,他怎么往你肚子上倒?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雪苼。”赫连曜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是我不好。”
“分明就是他,一定是他喝醉了。”
“雪苼,是我不好。”他又说了一次。
雪苼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道歉。
其实道歉什么的真不用,她不过是借机讨好他,好求他办事,他说这些她反而不好意思。
雪苼总要给堂堂少帅一个台阶下,“我也不好,太任性了。”
其实是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可是此时这么软绵绵的说出来,赫连曜很是受用。
给他涂好药膏,雪苼说:“你还是先别穿衣服,会把药都蹭没了。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太容易好,大夏天的,混蛋齐三宝,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齐三宝今天是喷嚏不断,给雪苼骂成了筛子。
赫连曜坐起来,着迷的看着她的眉眼,伸手把人楼过去又想亲。
雪苼去搂他的肩膀,忽然碰到了纱布,刚才她只顾着发火没看到,他的肩膀那里也有伤。
“这个地方又是怎么弄得?”
赫连曜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在京都遭到了伏击。被人砍了一刀。”
“赫连曜你……”雪苼掰过他的肩膀仔细看了,哪里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夏天的伤口本来不容易好,他平时又不注意,现在看起来还是随时都能出血的样子。
“在京都被人伏击?一定很危险。”
赫连曜抓过衬衣披在肩头,“没什么,一帮小毛贼。”
他越是轻描淡写,雪苼越是觉得凶险。
跟他在一起虽然没见过大风浪,刺杀倒是有几次,那次在车上遇袭,十几个人拿着枪扫射,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雪苼忽然想起那天他抱着自己,还用这只手捏过自己的手腕,这个男人,就知道逞强,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受伤了你还吃羊肉?医生说羊肉吃了伤口容易发炎,是不是还喝酒了?”
他舔舔下唇,点点头。
雪苼气的来回转圈儿,“我就知道,张副官他们根本就照顾不了你,专门把你往沟里带,跟我走。”
赫连曜还是第一次被人呼来喝去,不仅皱起眉头,“去哪里?”
“回家呀,让胡妈给你做点能让伤口愈合快的东西吃。还有,我得管着你,不准喝酒。”
赫连曜眉眼染上了笑意,他攥住雪苼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生我气了?”
“我不敢,您是少帅,我算什么东西。”这是那天他对她说的话,她也如数奉还。
“你是我的心肝儿我的……”
剩下的他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自然是极其下流的话,雪苼听的面红耳热,却也淡淡的失望。
他们俩个本来是利益捆绑的关系,黑夜里关了灯的身体关系,要什么真心?
可是雪苼却发现他们现在越来越像一对夫妻,明明上一刻恨死了对方,在听到他受伤后整颗心却提起来,这不就是胡妈说的床头吵完床尾和吗?
赫连曜把雪苼抱在腿上坐下,她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伤口,他却看到了她脏的裙子。雪苼这个大小姐有轻微的洁癖,衣服第二天绝对不会再穿,更何况弄脏了。
他想到那天她裙子上的一堆黑泥。
“雪苼,那天君旸用泥土扔你?”
又提起这事儿雪苼很不乐意,她扭着腰想要站起来,却给他按住,“不想被收拾就老实的坐着。你感觉不到吗?”
她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么坐着很怪异,他却一派自然,憋死他倒是一了百了。
“我不想说这事,君旸是你的儿子,你会护短。”
赫连曜叹了口气,“君旸是被教坏了,我对他也没什么希望,不如你给我生一个好好调教,让他像他爹一样英明神武。”
雪苼一愣,随即讽刺道:“他爹是谁啊?在哪里,我认识吗?”
赫连曜眯起眼睛。“欠收拾。”
雪苼忙抱着脖子去吻他的喉结,“赫连曜,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我给你生孩子?你这不是有了一个儿子吗?他还小,只要你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养,还是能改变的。”
他气息粗重,一口咬在她唇边,“我就是想要我们的孩子,不管儿女,都喜欢。”
雪苼却没有跟着热起来,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可是我们的明天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
赫连曜不悦的看着她,“你对我没信心?雪苼,戒指的含义我懂,我要你的心,你给吗?”
“我……”给不给,雪苼不知道。
其实,她的心已经血淋淋的从胸膛里拿出来攥在了手里,只是还差那么一步就送出去。但是只差那么一步,她怕他嫌弃有腥气。
见她犹豫,赫连曜握着她的手指拉到自己唇边,他一根根手指亲着,“雪苼。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