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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苼深知这个王大娘谨慎胆小贪财。她捏了捏手里的银元走出去。
她现在的样子这王大娘是无法跟那位高贵美丽的小姐联系一起的,见来了个陌生人就拦住,“你是谁?”
雪苼微微一笑,“王大娘,我是二少奶奶的丫头翠花。”
二少奶奶出身高贵,又有中央军的师长姐夫亲自送嫁自然地位身份在赫连府是一顶一的高,王大娘满脸的笑容都绽放成菊花儿,“翠花姑娘有事吗?可是少奶奶饿了要吃点心?”
雪苼忙摇摇头,“不是的,我们小姐听到说要喝什么佛豆汤,就感到好奇。你也知道这在我们余州是没有的,她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规矩,别一会儿不懂规矩闹出什么笑话儿。”
说完,她塞了几个银元到王大娘的手里。
王大娘脸上的菊花儿笑的更密实了,她忙热心的讲解,雪苼漫不经心的听着,她的目光落在那一个个红漆托盘上。
“王大娘,这些就是装汤的碗吗?”
“嗯,别小看这几个碗,都是有讲究的,老太太们用的是鱼戏莲花。少奶奶们的是百子献桃的,里面的佛豆数量也不一样。”
雪苼一数,鱼戏莲花的有八个碗,而百子献桃的只有四个,赫连曜这一辈的人丁单薄,子媳人不多。
她忙点头,“我都知道了,幸好来问问你,要不我们小姐不小心拿了那个老太太们喝的可就闹笑话了。”
“二少奶奶果然是大家闺秀懂得规矩。”
|“对了,有什么点心吗?我们小姐今天晚饭吃的少,我给她带点回去。”
“有。有的,我去给你拿。”
雪苼按住了她的胳膊,“我自己去拿,你忙着。”
王大娘还感叹这丫头懂人情,不像那个尹雪苼,虽然给她十几块大洋,但是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一看就不上等。
雪苼偷偷的在厨房里躲起来,傅雅珺一整个白天都没有行动,这次一定会下手。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果然傅雅珺的丫头来了。
她的丫头是赫连洪德的人。
一进门就问王大娘。“佛豆汤好了吗?太太们等着要。”
王大娘忙指着鱼戏莲花碗说:“这些是,别弄错了。”
那丫头有些不服气,“又不是第一次做,我懂得。”
王大娘唠唠叨叨说些年轻人不懂规矩的话,却没有看到那丫头在百子献桃的碗里加了点东西。
雪苼躲在暗处却看的真真的,那碗是一字排开的,按照顺序给余思翰的是第二碗。
那丫头端着太太们的走了,雪苼忙端着点心过来,她借着身体的遮掩把第一和第二的碗给换了。
此时,前厅里女眷们都做好了,听那老和尚念了一会儿经一个一个跪着从他手里领佛豆汤。
雪苼进来的时候刚好轮到余思翰,她冲他点点头,示意都办妥了。
余思翰端过碗,眼睛看了看她身边的傅雅珺,而傅雅珺正好也在看他,俩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后忙各自退开,余思翰翘起兰花端着碗,把碗里的蜜豆吃的干干净净。
傅雅珺看他吃了不由的勾起嘴角,把自己的也给吃了。
看大家都吃完了,赫连夫人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烧头一柱香就下山。”
余思翰站起来,“娘,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傅雅珺刚要走,听到余思翰的话忙站住。
“什么事?”赫连夫人问道。
“我那个房间,外面是一丛竹子,我在出嫁前爹给我找算命的算过,说不能在有竹子的房间睡觉,否则会给亲密的人带来厄运。”
“还有这种事?”
余思翰说的煞有介事,“是呀,我爹也是因为合了八字才同意我嫁给阿曜的,说我会旺夫,这些还是相信的好。”
赫连夫人得过赫连曜的叮嘱,一个房子的问题自然不会跟余思翰为难:‘那你想住哪里?’
余思翰忽然走到傅雅珺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这么晚了也不要麻烦别人了,我就住大嫂的房间好了,还请大嫂成人之美。”
傅雅珺当然不同意,她已经把“余思玥”的房间告诉了赫连洪德,这要是换了房间怎么行。
她不同意,“弟妹,你也太迷信了。”
余思翰眉目含笑,“这种事关系到阿曜,我觉得还是信的好,大嫂你说呢?”
“这个……”
说到赫连曜。谁也没脾气。
赫连夫人说:“雅珺,就是换个房间而已,反正都还没睡,你就跟思玥换换吧。”
傅雅珺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仔细一想,反正这女人已经喝了迷情散,大不了等赫连洪德进来的时候跟他说明白了要他再去隔壁,想到这里她点点头,“那好,既然弟妹需要,我就跟你换。”
余思翰在心里得意非常。“臭婆娘,今晚你死定了,想算计我,没门儿!”
入夜,山上很安静,也很冷清。
雪苼自然是睡不着的,她警惕的听着动静,“赫连曜说的那个消息准吗?万一赫连洪德不来怎么办?”
“怎么办?大不了去抓个和尚来给傅雅珺当解药呀。她自己下的药,就是哭着也得给日完!臭娘们,敢算计我,能算计小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的自信雪苼是佩服。但是他自信的到底有谱没谱呀。
余思翰忽然想起刚才俩个人未完的话题,“尹雪苼,我问问你,你喜欢阿曜什么呀?”
“我,我可没有你那么多的少女梦,我开始是不喜欢他的。”
“我知道呀,你竟然敢出卖他!我当时真以为阿曜会扒了你的皮,没想到你还活的好好的而且一直在他身边,你这个女人也是有些手段的。”
雪苼微微一笑,“他那个时候不杀我不一定是因为……我们俩个……哎,余思翰。我问你,你是余州少帅他是赫连军少帅,你们俩支队伍向来水火不容,你怎么敢去喜欢他?你就不怕你们有一天成为敌人吗?”
余思翰抱着枕头笑的特别甜蜜,“没事,要是我们打仗我立刻就投降。”
噗!雪苼是真的笑了,这个答案也就是他余思翰能说出来,在他心里父母兄弟姐妹满城的百姓和千里肥硕的土地都比不过一个赫连曜吗?
“怎么样?佩服我吧,知道什么是真爱了吗?”
雪苼点头,“要是你能做到我就真心佩服,试问刚才那个问题。别说做,就是回答恐怕这天下的人除了你都要迟疑上几分。”
余思翰倒是没有笑想到她会肯定自己,便也有了几分认真,“我从小跟别人不一样,我爹怕我不好养从小给我穿裙子戴花,我总觉得自己跟那帮如花似玉的姐姐没有什么区别。结果等到了七八岁的时候我已经笃定的认为自己是女孩子,为了纠正这个变态的想法,我没少挨鞭子。我爹他娶了一堆姨太太才生出我这么个儿子,自然是宝贵的要死,如果我不能堂堂正正做个男人,我估计我娘会把我一口口啃了。在这种重压下我才穿起男装像个男人一样,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已经注定了,要改是不可能了。”
雪苼同情的看着他,“这都是你爹娘的问题呀,你才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明着叫我余少帅,背地里却一声声说余州那个小兔爷。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像阿曜那样金戈铁马,可是我什么都不会,除了吃喝玩乐我什么都没学会,这样的我治理个屁领地呀。当个屁少帅,要是我真成了余州督军,我立马就投奔阿曜,连人带着军队全归他,还打什么打。”
雪苼有些敬佩的看着他,他果然爱赫连曜很深,什么都可以放下。
她不评价他的爱情,也不想像他那样,每个人对爱都是有底线的,底线不同,根本就没法比较。
“那你有什么打算?”
余思翰抽了抽嘴角。“傻婆娘,你以为我真的要跟你争阿曜吗?他不喜欢我,我能看出来。其实不喜欢我也不要紧,反正我脸皮厚,可以慢慢磨他。但是有你了,他喜欢的人是你,我又怎么能做棒打鸳鸯的那种事。其实我真不介意我们仨在一起的,反正我不能给他生孩子,有你也能给他传宗接代,但是我知道你不能同意,瞧瞧你跟我六姐说的那些话,女人要独立女人要自主,女人不能让男人三妻四妾,我还敢奢望吗?”
雪苼叹了口气,“余思翰,要你是个女人,也许我真败给你了。”
“这样你也就胜在自己是女人。对了,隔壁怎么还没有动静?”
余思翰也急了。
其实,不是没有动静,只是赫连洪德太多疑,他不敢贸然行事。
这次上山拜佛他觉得有机可乘,虽然没有弄到尹雪苼,但是听说赫连曜的这个媳妇也是少有的美人,他在山上把她给办了,谅她也不敢声张,余州督军的女儿不更应该要脸吗?
房间里,傅雅珺开始在焦急的等着他,等他来了还告诉他换房间的事情。
但是,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
她解开了衣服还是觉得热,不由得用手去摸皮肤,没有想到这一摸引出了她更深层的渴望。
太难受了,她解开衣服卷起被子来回磨蹭,可越是磨蹭越受不了,她不由得发出暧昧的声音,特别渴望个男人。
赫连洪德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这血脉贲张的声音,头皮都兴奋了,他摸到床前,叫了声宝贝儿就把人给抱住。
傅雅珺的另一侧住着赫连洪德的老婆陈氏,她这些年被赫连洪德冷落,又没有生出儿子,就养了一条狮子狗当儿子,这半夜的她“儿子”跑了出去,闻到了傅雅珺门口放着的香肉。一路扒着门儿进去。
陈氏没有了狗睡不着,她大半夜的叫醒了丫鬟一块找狗,结果那狗竟然扒开了人家的门进去,她生怕挨赫连夫人的骂,就想抱着狗悄不声儿的退出去,却没有想到听到傅雅珺的房间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这寺庙的房间还都是纸糊的窗户,她能看到有俩个人在起伏干着无耻的事儿,顿时头皮都炸了。
赫连夫人自诩是督军夫人又是长房的,平日里没少对她耀武扬威,现在她的儿媳妇偷人,这都给合族看到了。看她还有什么脸!
想到这里,她悄不声的去别的房间拉出了族长的夫人九奶奶还有赫连夫人,说要去看件新奇事儿。
九奶奶的眼皮都睁不开,赫连夫人则厌恶的看着她,心说她这是又耍的什么幺蛾子。
隔着窗户,她得意的指着里面,“大嫂,看看你的好儿媳妇!”
赫连夫人气的心脏都要炸了,她万万没想到傅雅珺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想都不想,她让手下的大丫鬟砸开了房门。
屋里。其实赫连洪德也是神志不是太清楚。
赫连曜布下这个局引出他来,怕一群女人捉奸不成反被他逃走或者伤害,就让余思翰和雪苼提前在屋里焚过迷情的香,她们去喝佛豆汤的时候正好焚上,而因为换了房间也不用再回来,刚好给他们准备了一场大战。
此时房门被砸,赫连洪德才清醒过来,他伸手想去摸枪,却没有想到傅雅珺的双腿还勾着他要,赫连夫人却提前掌灯拔枪。
赫连夫人家里以前是做镖局的,年轻时候也是个拿过枪杀过人的狠角色。现在看清儿媳妇床上的人静竟然是自己的小叔子,气的浑身发抖。
要不是情况特殊,她真想一枪打死这对乱伦狗。
陈氏又是气又是怕,气他赫连洪德无耻淫贱,多少美人没有,他竟然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