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尝有。”
“若兄台负债需还,此有一人免除债务,兄台可愿意。”
“当然。”
对方郎君被他问的迷糊,不知不觉就跟着谢诣的脚步走。
“若兄台有债需讨,此有一人劝你免债,兄台可愿意。”
“自是不愿的。”
谢诣笑着拍手:“那便对了,和大怨,必有余怨,此余怨乃指他人,若不和大怨,也有余怨,此余怨乃指自身。”
“既皆有怨,怎可说以为善。”
对方即刻反驳道:“可天下之道,乃德善,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善即天下之善,应从众人而小自我。”
谢诣面色忽的沉了下来,扬声说道。
“好一个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兄敢问,何为大我?若家眷亲属皆在内,那又该作何取决?”
评委台上,荀潜听到他激动的话,摇摇头。
旁边的陈广同他低语道:“这是你们书院的吧。”
荀潜点头,神色可惜:“到底年纪还是小了些,容易意气用事。”
他同陈广本就私交颇深,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广嗤笑,望着庭院内的翩翩郎君:“我倒觉得不错,意气用事也要看是在哪些事上,这局他意气的尚可。”
对方郎君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明明已经偏离了主题,但两人僵持着,最终评委判定谢诣获胜。
这大概是所有辩论中历时最短的一场了,但谢诣从台上下来时,却觉得分外头疼疲惫。
四周人头攒动,每一个都恍若黑洞般,像是要将他吸入其中。
正不知目的的走着,胳膊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大力,将他直直的拽出了人群。
被握住的地方带着点点的温度,他突然打了个激灵,从刚刚的状态中回过神。
“那边是外来人,这边才是结束时要待的地方。”
刘唐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只匆匆讲了这一句。
观战的人很多,将他带回到正确的位置后。
她才朝着左边那个角落望去,那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
看来那人离开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次日傍晚,竟要为今日无意间的一瞥付出代价。
夜半时分,家家户户烛火均熄。
谢诣喝得烂醉,在刘唐家门口大吵大闹,惊的周围邻居纷纷亮灯。
李妈妈起先以为是巷子里常有的醉鬼,所以放任不管。
“刘唐,刘唐!”
可她没想到的是,醉鬼胡乱吵嚷一阵后,竟直直的喊出了小郎君的名讳。
这声音本就吵得人睡不着觉,现下名字一出,怕是邻里街坊都在暗地里排编她们呢。
李妈妈连忙将人拽了进来。
她拽的衣衫后领,谢诣被勒的难受,不免哼哼唧唧。
“怎么了?”
“谢诣?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唐披着外衣,她本欲睡下,听到院中吵闹所以出来瞧瞧,没想到竟会在自家院子中看见醉醺醺的某人。
“刘唐,你,你是刘唐吗。。。。。。”
醉酒的人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双手向前不停的挥舞着。
但因李妈妈拽着他的后领,所以挥舞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打转。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哪知谢诣对旁的不敏感,笑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笑什么,告诉你,我,我谢少衡什么都不怕!”
“放马过来!”
酡红着张脸,着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小郎君,那他。。。。。。”
“将他安置到妈妈那屋吧,今日就委屈妈妈与我睡一屋了。”
本来安排的好好的,谁知谢诣突然发起了疯。
“不要安置!你们一个个都只会安置我!”
说着,眼眶涨红,一时间竟挣脱了束缚,小跑到刘唐身边。
两人差不多的个子,谢诣犟着脾气,直直的盯着她,语气委屈。
“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诣:媳妇儿,你不要我了吗?
刘唐:你不要这样(别过脸)
谢诣: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才能好起来。
刘唐:就怕你明天尴尬
谢诣:明天我就什么都不记得啦~~~
☆、第九章 兵者道之也
刘唐无奈,出乎她的意料,平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醉酒后竟会是这副模样。
望着这个孩子气的谢诣,她第一次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好劝道。
“没有。”
“那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一直一直的。”
“会。”
说话间,谢诣的神色又变的开心起来,拽着刘唐的胳膊不肯撒手,李妈妈在后面看的着急,恨不得亲自上前将那只碍眼的手抽出。
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哄安分,准备睡觉。
刘唐正欲吹灭桌上蜡烛,衣摆处就传来一阵拉扯。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某人拉住她的衣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讨厌谢端。”
“他那天都没来看我的辩论,今早还一声不吭就走了!”
语气认真,其中愤恨不满的情绪显露无疑。
顺着他的力道,刘唐坐回床边,将他的手扯下,塞回被子里。
犹豫片刻,还是僵硬的隔着被子拍了拍。
被顺毛的某人仿佛察觉到有人在安慰他,享受的眯着眼,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样。
“他来了,那天我看见了。”
那日谢诣辩论,她无意间看见站在角落里的谢端,对方也注意到了她,温和一笑,算是认识了。
刘唐向来只知谢家大郎戍卫边疆,保家卫国,却不知他与谢诣之间的关系竟紧张如此。
“真的?”
谢诣眼睛发亮,不确定的再三问到。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才肯闭上眼睡觉。
刘唐见他呼吸慢慢变得绵延悠长,才吹灭蜡烛,从屋内退了出来。
李妈妈早就将被褥等整理好了,见到刘唐立马迎上去。
“那位郎君可安顿妥当了?”
“无大碍,他兄长今日出征,他不过有些伤感罢了。”
洗漱完毕,屋内灯熄,一夜无声。
日上三竿,外头鸟雀声吵闹,谢诣按着脑穴,痛苦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纱帐,宽宽松松的钩挂在两旁。
谢诣脑中混沌,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到清醒一会儿后,才开始观察周围。
屋内简陋的厉害,除了一个衣柜外,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上头干干净净,连副茶具都没有。
总的来说,这不是他的房间。
那他现在在哪儿?
谢诣忍着头疼,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床边整整齐齐的摆着鞋,外衫也叠的整齐,放在床头。
披着外衫,谢诣打开门,外头是一个收拾整齐的小院,一名妇人在院中洗着衣裳。
“多谢昨夜收留之恩,请问此是何处?”
谢诣朗声道。
李妈妈擦净手上的水:“回郎君,此乃刘家,我家郎君同为明谦书院学生。”
“刘家,刘唐?”
谢诣头疼,昨日谢端出征,家中唯他一人未去相送,半夜喝得大醉酩酊,也不知到底干了何事,竟不知不觉跑到了刘唐家中。
面带愧色的望着面前妇人,鞠了一躬:“不知昨夜可有失礼之处?”
谢诣说这句本也只是客气,哪知对面妇人竟面色生冷。
“妇人说话不中听,郎君可不要太放在心上。”
“昨夜郎君醉倒门口,大声吵嚷,惹得邻里怨声载道不说,您还缠着我家小郎君,虽说同窗,但酣睡打扰,总归不妥,还望郎君日后能自重。”
谢诣衣衫褶皱,发丝不整,面色不佳,讷讷的站在门口,受着教训,一时间竟毫无反驳之意。
匆匆忙忙的赶到书院,庭院那边人头攒动,人群中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最终李妈妈还是放过了他,谢诣胡乱洗漱装扮后,便着急赶了过来。
今日是刘唐辩论之日,上午第一场,谢诣望了眼头上日光,只盼着他去时还未结束。
还未靠近,便见中央庭院临时搭建的台上,两位郎君面对面,盘腿坐于两侧。
谢诣放慢脚步,怔怔的望着台上之人。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在下认为可证,兵器者非文人君子可触。战中,以武胜之,下佳,以智胜之,上佳。”
“周兄所言有理,也无理。”
“愿闻其详。”
“兵者,开刃见血,若可不战而胜,自是最好,但战役之胜岂可唾手可得。万人生,皆由兵者换之,享安逸,唾战役,实乃不大可。”
四周一片哗然,无他,皆因刘唐所言所论与他们平生所闻大不相同。
时下重文轻武,文人墨客追求的皆为风流山水,舞弄风骚。
若有人舞枪弄棒,虽不至于厌恶,但也不喜。
女郎们坐在一旁,一旁摆放着侍弄好的瓜果冰饮。
王晗钟望着台上话语清朗的郎君,捏着帕子,另一只手握成拳,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看的紧张,心中一直暗暗祈祷刘唐能够获胜。
连身旁的女郎唤了好几声都未曾反应过来。
“今日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实乃在下之幸。”
周世轩目露欣赏,语锋一转。
“不过,君所言,万人逸,兵者换,此话恕周某难以认同。大道之者,当是明辨是非伦理,或大智若愚,或天生聪慧,但绝无兵者之人。”
“大道岂非不容兵者之道,兵者乃大道其一,若道者不处,其可说大道兼容。”
“君子之道同兵者之道相斥而反,所言不祥之物,可。”
此番辩论已持续一个时辰之久,台下之人都沉浸在两人所言之中。
人群中,晏帝掩了身形,眸光深沉,望着台上两人,眼底沉思。
目光落在其中的蓝衣郎君身上,眉眼间划过一抹怀念,不过很快便沉了下去。
他招手,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他目光望着台上的人,低语道。
“查查那个人。”
人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对此,旁边的人毫无察觉。
谢诣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竟是什么话都显不出来。
今日之前,刘唐与他而言,只是朋友,是对手,旁的他都未曾多加关注。
但如今他与那周世轩对谈。
目光明亮沉稳,话语间出鞘如刀,沉而有锋。
他竟一时间明白了城中女郎们为何疯狂。
郎朗少年声,素素少年容。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刘郎,当的上一句少年美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世轩:刘兄说的好。
刘唐:周兄说的也有道理。
周世轩:不不不,还是刘兄有道理。
刘唐:周兄谦虚。
。。。。。。
谢诣:你们都给老子住嘴!
终于盖戳了(不容易),求收藏评论~~~
小天使们在哪里,都给我出来!
今日真的课满,为什么我要裸更?
怀疑人生中。。。。。。
☆、第十章 昨日如风烟
此场双方平局,两人同时进入下一场。
荀潜宣布结果时,台下众人哗然,但仔细思考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这两人皆才学出众,若真要分出个胜负,刷下一人,倒平白添了埋没人才之意。
刘唐毫不惊讶,依旧从容。
周世轩也丝毫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仿佛只是纯粹的来了场好友间的谈论。
见庭院中两人无任何不满,皆为心胸开阔之辈。
荀潜和陈广对视,心情舒畅,仰笑。
有生之年得此徒,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