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下的动作一滞,谢诣对上床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苦笑。
他坐在床边,似是在同她说话,又似是寂寞的自言自语。
“我知你现在并不欢喜我,所以我不会碰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他转头,看向她,“我等得起。”
“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他叹了声,准备起身。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
“你还是睡这儿吧,外面这半分给你。”
说完这句话,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谢诣眼中的光清晰的亮了起来。
身边多了个呼吸,刘棠侧着身子,面对着墙壁,难免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也并未问她,为何前些日子还不肯承认身份,如今就愿意嫁给他。
桩桩件件,他都好似埋在心里,什么都不去问,只等着她自己开口。
刘棠合上眼,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身边的呼吸绵长平稳后,谢诣这才缓缓睁开眼,单臂撑床,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细的瞧着旁边熟睡的人。
她睡着时的样子安静又无害,全然不像前段时间冷漠对人、用假笑刺人的模样。
他看着,眼中情绪翻涌,俯下身在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怜惜到了极致,恋慕到了极致。
她永远都不会知晓。
当初他得知棺中为男尸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她也不会知晓。
当他等了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时候。
他是多么希望她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怎样都好,只要同他说一声,她还活着。
续了他的念想。
但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消息,没有音信。
谢诣等着等着,就开始绝望了。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就这样默默的等着,说不定哪天就冒出来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口中轻轻的喃喃道。
“睡吧。”
第二日。
光线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将室内照的明亮。
桌案上的龙凤烛已经燃烧完了,蜡液流淌在桌面上,像流干的泪。
刘棠醒来时便觉得右臂僵硬,稍微动上一动,便如蚂蚁啃噬般酸软。
映入眼帘的是中衣被拉扯继而露出的小麦色的坚实的胸膛,她一惊,连忙想要后退。
哪知身体刚动,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便搂紧她,将她整个人往他那边带了带。
“别闹了,再睡会儿。”
语气中还带着熟睡未醒的惺忪。
她这才发觉自己现下的处境。
她整个人窝在谢诣的怀中,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而她的头抵在他的下巴下。
两个人的姿势亲密到不可思议。
她的脸登的就烧了起来,但闻到谢诣身上淡淡的松香味时,又觉得莫名的心安。
怀中之人不安分,谢诣当然得醒了,睁开眼,放开手脚。
刘棠抱着被子,立刻向后移动。
谢诣穿着单衣暴露在空中,清晨微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他这副模样,刘棠犹豫着,还是递了个锦被的角儿给他。
“我们昨晚不是分开睡吗,怎么会。。。。。。”
谢诣抓住被子的角儿,溜了进去,温暖的感觉舒服的他浑身熨帖。
“是分开没错啊,但是你半夜凑过来喊冷,我只能抱着你睡觉。”
谢诣说的理直气壮,叫人觉得没毛病。
外头下人听到里面的响动,轻叩几声房门。
“三郎,可要起了?”
“等会儿。”
他替自己穿好衣袍,一回头,刘棠也换好了衣服。
将被子抖开,露出下面铺着的一张洁白的锦帕。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刘棠,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血迹涂抹上去。
做完这一切,才让他们进来。
下人们捧着毛巾脸盆,有序的进到屋内。
洗完毕后,谢诣才带着刘棠去拜见。
谢夫人本以为他们会姗姗来迟。
哪曾想,她刚准备用膳,外头就通报说三郎同三少夫人前来请安。
“让他们进来吧。”
先前谢夫人也远远的观望过刘棠,但那时她带着面纱,看不清底下的面容。
如今摘了面纱,堂中众人看到她的脸时,均是下意识的抽了口气。
这张脸同两年前享誉建康的刘家郎君有九分的相像。
若是换上男装,说不定如同一个人一般。
先前互换八字时,谢夫人还以为姓名相似只是一个巧合,如今看来,倒不是那般回事。
众人将心思都压了下去,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儿子/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说着,刘棠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拿过茶盏,递给他们。
谢大人和谢夫人接过茶,分别递给她一个大红包。
“好孩子,从今往后,在谢家定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谢夫人笑道。
“多谢母亲。”
“谢家没那么多规矩,老夫人一心向佛,平日也不会出院子,你只要不去打扰她便可。”
刘棠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众人用完早膳,谢诣同刘棠正准备告退。
他们均有几天婚假,空闲在家。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身影,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刘棠的腿上。
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在他身后跑的妈妈连忙将这小祖宗扶起来。
谢清摔得疼了,眼底积攒了些泪意。
突然,看到刘棠身后的谢诣。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伸出胳膊,指着谢诣。
“二叔!”
谢诣笑着抱起他,“怎么,昨天才刚讲过,今天就不认识了。”
“来,这是你二嫂,以后要记得叫人。”
“二嫂。”小谢清乖乖的喊人。
刘棠将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拿出来,给他带上。
“乖。”
谢诣将人放下,谢清立刻跑到沈蓉的面前。
沈蓉将他抱上膝盖,他这才好似晃过神来一般,冲着她说,“二叔在外面。”
沈蓉笑着纠正他,“二叔才刚刚抱过你呢,怎么可能在外面。”
他执拗的重复:“在外面。”
下人突然来报,说是外面有人找二少夫人。
话说完,那下人面露犹豫,吞吞吐吐。
“说。”
“外面那位郎君,奴才看着,同三郎相像的很。”
众人面面相觑,刘棠也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认识同谢诣长得相像的人了。
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连忙让下人将那人请进来。
“是媳妇的一位好友。”
仓木决踏进谢家大门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针刺一般不自在,原因就在于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看,好像在看盗贼一般。
要不是昨日他忘了将边巴再三嘱咐的东西给刘棠,让她带到谢家去。
他至于如今一大早就来谢府拜访嘛。
刘棠一直念叨着他的胡子。
他今早心下一狠,将胡子给刮了。
昨日反正酒席是在书院内,他也懒得刮胡子。
今日拜访谢府,总归得按照人家的规矩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仓木决摸脸,记忆中刺刺的手感不见了,只摸到一张皮。
他出门的急,刮完脸后,匆匆瞥了眼。
他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生贵子。。。。。。
☆、第四十一章 辗转并反侧
看到刘棠,仓木决连忙迎上去; 想要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却见她惊讶的看着他。
再朝四周望去; 众人均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装扮; 南燕人的服饰; 没错呀。
再摸摸脸; 他最心爱的胡子都刮干净了。
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你——咳,咳咳!”
坐在上方的谢大人刚出声,一时气没提上来,大声的咳嗽起来。
谢夫人连忙将水杯递给他; 然后唤下人将老夫人请出来。
仓木决悄悄的靠近刘棠,压低声音问她; “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
为什么他一来 ,这家子人就这么奇怪。
他也没开口认亲呀。。。。。。
刘棠看着他的脸,这张脸同谢诣有七八分的相像,若是稍加修饰,以假乱真都有可能。
“你见过自己刮完胡子后的样子吗?”
“很久前讲过; 不过自从蓄胡子后; 我都快忘了自己的长相了。”
她不说话; 指着一旁净手的脸盆; 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水面上倒映出一张俊朗的面容,同他身边的这位谢将军相像的很。
仓木决吓了一跳,连忙移开脸。
谢诣神色复杂的看向他,如今谢家在外的只有他从未谋面的二叔,按照他的年龄; 应当是二叔的孩子。
那边,谢大人的咳嗽总算是停止了。
他招手,示意仓木决过去。
刘棠使了个眼色给他,让他赶紧过去。
仓木决走过去,谢川细细端详着他的眉眼,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
声音颤抖,“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孩子,同他父亲长得一般无二。。。。。。”
他同二弟谢谦仅仅相差两岁,从小更是一块长大,感情深厚。
弟妹生产时去世,谢谦从此不见了踪影,消失在了建康。
谢川派出多少人寻找,都未曾有半分踪迹。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了,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二弟的孩子。
他口中不住的喃喃,带着欣喜,“谢蔺,蔺儿,你还活着!”
仓木决满头雾水的看向刘棠。
谢蔺?
是他的南燕名吗?
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下人的搀扶下从外头进来。
一看到堂中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滞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脸。
“谦儿,是娘的谦儿吗?”
她猛地抓住仓木决的衣袖,老泪纵横,手不住的颤抖着。
谢夫人连忙扶住她。
“谦儿,你回来了,你是听到娘在唤你,所以才回来看娘了吗?”
“老夫人您搞错了,我不是谢谦。”
老夫人像是完全忘了其他,一颗心全都扑在仓木决的身上,紧紧的盯着他。
压根听不进去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谢大人也同老夫人解释,这不是谢谦,而是谢蔺,谢谦的孩子。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堂内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老夫人被人扶着坐下,手中还紧紧的拉着仓木决的手。
“蔺儿,你父亲呢?”
“父亲,是指阿大吗?”
仓木决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状,刘棠连忙上前,同他们解释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二弟如今尚在大夏边境,他为何不愿与你们一同回来?”谢大人皱着眉。
“不管怎样,活着就好。”
老夫人已经不求那么多了,她的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自是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
如今得知他过的尚好,那颗吊了十几二十年的心也算是能放下来了。
不管他回不回来,总算是有了念想。
“现下这番,倒真是双喜临门了。”沈蓉突然说道,“一为三郎娶妻,二为二郎归来。”
“哈哈,”老夫人笑道,“对,对,双喜临门,该高兴。”
小谢清不懂大人世界的种种,沈蓉教他,“以后啊,要叫二叔,这个啊,变成三叔了。”
他掰着手指,像是没弄明白,怎么一下子,就多了个三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