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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对公子说道:“继贤失礼了。”说罢。竟先吃了起来。公子只挑一些菜蔬慢慢吃着。
大快朵颐一炷香功夫。张继贤打着饱嗝,揉着肚子呵呵说道:“只有到了若晴这里,继贤这肚子才算圆圆满满。”
格格说道:“那御史就多来些。其他不说,一顿饭锦绣澜还是管得起的。”见他停箸,公子又问:“若晴在河南府时,找了一些信阳毛尖,让茶僮沏些,张御史尝尝味道怎样?”
张御史呵呵说道:“若晴带的东西必定是好的。”
格格拍了一下手,小厮听声音从门外进来。公子吩咐道:“撤下席面。让茶僮沏壶前日带来的毛尖来。”
小厮答应着躬身出去了。等茶的时候,张继贤开嘴骂道:“若晴也不是外人,此时,继贤可想骂人呢。”
格格问道:“张御史为何恼火?若不嫌弃若晴,尽可开怀一述,有什么不爽快事情。若晴或者能帮得上忙。”
张继贤摊开双腿。愤恨说道:“别的不说,只我那上司实在可恨。那日。皇上责问我们都察院,最近无所事事,无有政绩,由着官员在下面欺上瞒下。我也不知皇上从何处得来此消息,不过皇上问来,必有来由。我和我上司多有不合,我上司却怀疑是我暗中捣鬼,越级上报。第二日,我上司说都察院茅厕不干不净,让官员轮番打扫。这第一个轮上的就是继贤,并且还是两个月。继贤整打扫了两个月茅厕,到第三个月时,他又不吭气了。这不是折腾继贤呢,明摆着就是公报私仇么。”
茶僮端了茶盘进来,张继贤先停了口。茶僮把茶盘放好,给公子倒了一杯,又给张继贤倒了一杯,然后端着茶盘又躬身出去。张继贤性子急,也不等茶水温凉,竟喝了一口,烫得他只吐舌头。公子见状,说道:“张御史且慢慢喝,小心烫了。”
张继贤呵呵笑道:“若晴又慢了,眼见继贤已经烫了,还说恁话做什么?反正舌头已经烫麻了,索性烫着喝吧。”说着,吹着茶杯口,竟又喝了一大口下去。
喝了半杯茶水下去,张继贤又说道:“不说还好,说了越加可恨。这件事过去,继贤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两个月打扫茅厕,继贤有的是力气,怕这个?可是本月月初,继贤家中老娘重病,妹子送信来说,母亲病重,要我快快回家伺候老娘。继贤借了几两银子,请他去得月楼大吃了一顿,无非为的是乞假的事情。他当时原也答应得爽快:“说无事无事,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家没有老娘?继贤啊,你只管去,这里由我承担着呢。”那时我还感激他,想他人还不错。昨日回来,我回衙销假,这才发现这个月的俸银被扣了。你听听,他这么做还是人吗?他要不准我的假,我自会另想办法,这面准了我的假,那面又扣我的银子,若晴可见过这等小人没有?”
张继贤越说越气愤,几乎又要张嘴大骂。公子开言劝道:“张御史,何必和这种人计较,由着他们做事,坏了自己的心情那才不值得呢?不过,话说回来,张御史的上司是谁呢?”
张继贤说道:“就是都察院的御史中丞吴凤仪么。”
公子惊道:“可是雍正朝,人被称为“吴蝎子”的吴凤仪?”
张继贤诧异问道:“若晴如何知道他?”
格格沉吟不语。好半天,被张继贤逼问不过,这才开口说道:“张御史可知道若晴的身份了?”
张继贤点头说道:“继贤刚回到京师,就听人说了,目今可是京师第一大奇闻呢。”
格格说道:“现在,若晴也不瞒张御史。当年,若晴父王八王爷在京师可谓举重若轻,手下有不少名士俊杰。吴蝎子可是若晴父王一手从笔帖式提拔上来的,父王对吴蝎子可算是恩重如山。后来他从宫里太监嘴里听说,康熙皇爷爷有意立皇四子,急忙见风使舵,投奔了皇四子,也就是后来的雍正皇上。后雍正继位,吴蝎子第一个揣摩出皇上的心思,秘奏皇上说我父王有心谋逆,捕风捉影,以此博得雍正皇上的欢心,借机上位。吴蝎子表面上依旧和我父王亲近,我父王多把他当心腹使唤,不成想最后诬告他的正是这个心腹奴才。”
张继贤叹口气说道:“真不知道吴蝎子竟是这种小人。我直道他小心谨慎,原没有什么过错,再没想到为人如此阴鸷。”
格格说道:“此种官员,一心为私,如何为公?”
张继贤答道:“继贤也曾想找到他官风不良的证据,好上奏皇上,可是吴蝎子为人谨慎,又生性多疑,很难找到他的把柄啊。”
格格沉思片刻,说道:“要想扳倒他也不是不可以。他疑心重,我们倒可以将计就计。”
张继贤问道:“若晴快说,如何将计就计?”
格格轻声说了些话,张继贤边听边点头。话未说完,张继贤先笑了一通。之后,他急急站起身说道:“多谢若晴了,继贤这就去布置去。”
格格也起身说道:“张御史何必急于一时?我们有的是时间。”
张继贤性子急,说风就是雨,这会儿一门心思设计,再也不耽误片刻,和格格道别后,匆匆而去。
却说这日,乾隆上朝征询诸大臣,欲让在京三品以上及各省督抚学政,保荐博学鸿词科。为此,乾隆问大臣意见,每人上个折子来。
退朝后,吴蝎子不知皇上意思,也不敢贸然上折子,却拉了张继贤问道:“继贤啊,皇上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张继贤点头答道:“明白了。”
吴蝎子又问道:“你啥意思啊?折子准备怎么上?”
张继贤呵呵笑道:“折子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呢。继贤要回家好好斟酌斟酌再说。”
吴蝎子忙道:“继贤的家可是在三家巷胡同?”
张继贤点头说是。吴蝎子捂着右脚说道:“哎呀呀,真不巧,我的脚痛又犯了。三家巷比我的府院要近,我先去继贤家中歇歇如何?”
张继贤竟没有拒绝,爽朗说道:“大人要去我家,那是再好不过。虽然大人扣了我这月的俸银,不过继贤还是有些存钱。少不得我破费几两银子,索性请大人去家中坐坐怎样?我们边吃边聊。”
一开始,吴蝎子没想到张继贤答应这么爽快,心中有些疑惑,心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感情是有诡计不成?在他沉吟的时候,张继贤说道:“大人忙那就算了,继贤要先回家写折子了。明日一早就得交给皇上呢。”说完,转身就走。吴蝎子一见,忙拦住张继贤道:“继贤说哪里话?我这就随你去,还要你破费银子,我很是过意不去呢。”
张继贤呵呵笑道:“大人快别装了,大人何尝过意不去过呢?”
听张继贤的讽刺,吴蝎子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并肩出宫。张继贤已经没有车马,为了和张继贤一起回家,少不得吴蝎子也得牵马徒步而行。L
☆、第0134章 胡闹上折子
在街市口,张继贤果真买了一些烤熟的鹅肉、豆干、萝卜干等下酒小菜,又打了一壶酒,慢慢和吴蝎子步回三家巷的家。吴蝎子进了院子,见屋子狭小不堪,布置又简陋,嘴里喃喃说道:“不知继贤生活得如此艰苦,难为继贤了。”
张继贤将手中食物放在书案上,从门后搬出一张木桌,摊开支好。厨下端了几个碗,把买来的食物放进碗中,然后笑说:“亏得大人还扣了我这个月的俸银呢。如果没有亲友接济,我这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吴蝎子干笑两声,说道:“继贤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也是没法,是皇上的意思。继贤要是难过,我先从都察院公银中挪借一些给继贤,等继贤有了再添补上去如何?”
说话间,张继贤已经摆好桌案,支了两个小杌子,对吴蝎子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今日我们只管喝酒吃饭。今早上朝赶得急,继贤到现在还没进食呢。”
吴蝎子忙说:“好说好说,我们这就吃喝。”
两人说了一些朝中的闲话,哪个大人去十八窑狎妓了,改日要参奏一折;哪个大人聚众赌博了,也要参奏一折;谁家的小厮作威作福了,参奏他管教不严。说来说去都是参奏上折子的事情。
说了半日,酒也下了半壶,张继贤苦笑道:“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这些御史多风光,嘴里说两句,说不得谁家大人就得下马。说来我们干的却是损嘴德的事情。张继贤也是无奈,要不参奏吧,拿官家俸禄,总得出点实力;要参奏吧,大人说说。这上下都是认识的人,奏谁脸上都不好看啊。”
此时,酒已半酣。吴蝎子也尽兴说道:“继贤说得可不是理么?你说说,昨日,皇上还把我叫进宫里,说以后要严整官风,都察院可要担起重责,每日至少得有十个以上参奏的折子上去。继贤啊。老兄我也没辙。这早也参奏。晚也参奏,外人都说,我们都察院都快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每日在路上见到熟人,人见了我不是躲着走就是讽刺道:“老吴,今日又参奏谁呢?”你说说,我们都察院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衙门。可是能怎么办呢?我们吃着皇家的俸禄,总得为皇家干活吧。这活是烂活儿,可是烂活儿也得有人干不是?老吴我心里也难过啊。”
他正低头侃侃而谈间,猛听得一声巨响。吓了他一大跳,再一看,对面的张继贤竟然倒在了地上。吴蝎子忙过去俯身拍了他一下:“老弟,老弟。”连叫两声都无反应,耳边却听得一阵呼噜呼噜声,张继贤竟然睡着了。
吴蝎子暗道。听说张继贤颇有海量。平常饮酒都是一斤不倒,半斤不醉的量。今日这才半壶酒下去怎么就倒了?莫非他演戏故意诈我不成?这么想着,又推了他两下,依旧毫无反应。吴蝎子心中怪念暗生,假醉,还想蒙我?让你吃点苦头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吴蝎子这么想着,抬手竟给了他一耳光。张继贤哼了一声,翻个身,又把右脸转了上来。吴蝎子抬手又给右脸一巴掌,张继贤依旧鼾声大作,呼呼大睡。
此时,吴蝎子才相信他一半,心道,估计是早饭没吃,这会儿只顾着喝酒没吃东西,所以先醉了。吴蝎子起身,来到书案前,见书案上堆放了一些经史子集之类的书。吴蝎子随便翻了翻那些书,见多半都是老生常谈的书,随即放下。见书籍下面隐隐露出一个边,恰像是给皇上的奏折似的。吴蝎子心中泛起了小嘀咕,他道,张继贤这个小子最是可恨,别的下属上折多半都和上司通融,他可好,每次都是秘奏,有好些时候他被皇上问到了还一无所知,在皇上面前好没面子。上月稍稍整了整他,还是不长记性。这次最好能先发制人,找到他的过错,扔他到狗监给皇上养狗去,看他还奏个屁?
他抽出那折子打开,见是奏报去年刘学差收银作弊的事情。奏折上还附带着贡生朱某的卷子,也不知道他竟从何处得来的。吴凤仪看那卷子,先忍俊不禁笑了。原来,命题要以《时鸡》为题做篇文章。这文章却是:此黑鸡耶,白鸡耶,抑不黑不白之鸡耶?无可答,只说是芦花鸡。公又问:此公鸡耶,母鸡耶,抑不公不母之鸡耶,无可答,原来却是阉鸡。就这种文章,竟然也高中秀才,纯粹是胡闹。吴蝎子看了,自己差点笑出声来,怕惊醒了张继贤,只好捂着嘴偷笑两声,方才止住。
吴凤仪看完,见和自己无关,又放回到书案下面,转身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