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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以前的过错咱就当放了一个屁,以后咱可得好好处。说真的,老哥在都察院也得有自己的人哪。”
张继贤端起酒一饮而尽,豪爽说道:“老吴说哪里话?继贤一直在都察院,不过老吴没放在眼里罢了。”
吴蝎子干笑一声,忙又倒了一个酒说道:“老弟,咱刚才不是说了,以前的事不提了。只说以后的,老哥在都察院全靠老弟给盯着点,别让人在背后捅我黑刀。”
张继贤又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继贤不明白,老吴怎么和黄俊干上了?你们不是同乡,又是世交么?”
吴蝎子长叹道:“说来惭愧。以前我们确实是世交,今日已经不是了。黄俊那厮,最是阴险腹黑,今日我才算看清楚了。”
张继贤问道:“这话怎讲?老吴说什么还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呢?他就不怕老吴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回家种地去?”
吴蝎子知道他话里有话,此时却也不计较,解释道:“老弟这时怎么恁地糊涂?你想现在皇上正在惩治朝中结党之人。老哥此时也不隐瞒老弟,老哥一向周旋在张党和鄂党中间,若有人参奏老哥一本,那老哥必死无疑。”
张继贤故意说道:“哦?我竟然不知老哥隐藏得这么深?从来不见老哥和两党走得近啊?”
吴蝎子猜疑心重,此时却不再说,只是倒一肚子苦水,怎么将黄俊提拔上来,怎么时不时周济他,如今,他却反口一咬,欲要踩着老吴的头上去。他竟是作死呢?老吴在一日,必要折磨他一日。说了半日,只说得口干舌燥,张继贤听得昏昏欲睡,正好这时蒸全鹅上来,忙道:“老吴,我们且先吃肉,吃完肉再说。”
吴蝎子也说道:“就是,就是,我们先吃饱喝足再说,回去再收拾那帮混蛋。”
不一时,盘中鹅肉尽被吃光。张继贤拍着肚腹部,心满意足地说道:“今日总算吃个饱饭。”
吴蝎子表态道:“老弟说哪里话?以后你跟着老吴干,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继贤自然说好,又问:“那我这月的俸银可以给么?”
吴蝎子笑道:“当然要给,不过皇上旨意已经下来,老吴也不好再更改。不过老吴是谁,自然有办法让你有银子花。走,回去我让你见识一番我的智术。”说罢,吩咐酒保结账,两人又相携回到都察院。
都察院内,那黄俊正被人围拥着讲述上司家的种种闺闻趣事。原来吴蝎子年轻时也好个女人啥的,所以家中今有十四房姨太太。去年,吴蝎子突发一场急病,这病实在是罕见的很,名字连听都没听过。
众位御史都是粪坑里都能掏出干活的主儿,一听有奇闻趣事,还是上司的趣事,忙都问道:“快说,吴蝎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黄俊故作神秘样,最后被众人追问,才缓缓道出说:“任你们猜一千遍还是猜不到,这个病叫溺溲症。”
众人尽皆疑问,溺溲症,说好听点,不就是撒尿吗?这怎么了?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人,都得有这个病,没这个病还了得?
黄俊呵呵笑说:“你们说的溺溲症和我说的绝对不一样。你们说的溺溲症那是能解出来,我说的这溺溲症可是解不出来。”
御史们诧异,忙问这溺溲症到底是什么病,可有什么办法解救没有?L
☆、第0145章 蹊跷溲溺症
黄俊说得不错,吴蝎子最近果然得了这溺溲症。所谓溺溲症,这是御医的叫法,要按平常百姓说法,那就是尿不出来呗。话说吴蝎子整日因为参奏的事情,日也愁,夜也愁,竟愁出一个溺溲症来。每到小解时候,就痛苦难忍,恨不得一头撞死去。后来家中请了御医。御医看视一番后说,无非是急毒攻心,内火旺盛,难以小解之类的。吴蝎子心道,这不能小解还了得?这不是活人生要被尿憋死么?吴家妻妾正躲在屏风后面,听御医这么一说,也急急跑出来,也不说遮羞不遮羞,只管对着御医磕头。
御医见状,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又为难说道:“我开的这药方,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要说长久法子,老朽可甚难为情。”
到此地步,吴蝎子还管什么难为情不难为情的事儿,忙问到底是什么法子,只要可行,就是把观音菩萨叫来,他也能派人去。
御医看看众位妻妾,才低声说道:“要想长久法子,就是要每到小解时候,让家中内眷用嘴巴吮吸一番,导出内中毒素,放能小解出来。”
地上跪着的十四房姨太太,一听此言,忙都起身,面有难色。
吴蝎子发话道:“你们刚才也听见先生说的话了,可是这事儿由谁来做好?”
众妻妾皆有难色。吴蝎子恨道:“平日好吃好喝供着,金银首饰不缺,这时,到我用你们的时候,你们竟这点力都不使么?”
众妻妾还是垂头不言。最后,吴蝎子只好下令说道:“别说恁多,一人一天。”
此事原本是吴家秘史。不巧那日正好黄俊在场,恰瞧了个清楚。此时把这件腌臜事当作笑话来讲,博得满堂哄笑不止。
吴蝎子和张继贤进门。他们还在笑谈说道:“溺溲症,果然是又溺又溲,实在是委屈了那些小姨娘,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却做这等肮脏事。”
这些话恰被吴蝎子听见,张继贤不明白溺溲症是什么还不知所以,只是吴蝎子脸上却青一阵白一阵的。心知此事极为*。却被谁道了出来?再一看黄俊,脸上还微有得意之色,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吴蝎子毕竟是吴蝎子。眉头皱也不皱就说道:“我说黄御史,我听人说,你昨日去找丽春院娥眉姑娘了?你也清楚,我们大清律是怎么规定的?皇上又几次说道,当官者不得私自嫖………妓。你身为御史,朝廷言官,这种行为该当何罪?罚你一年俸银。打扫都察院茅厕两年!如有一天打扫不洁净,别怪吴蝎子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你给我乖乖回家种田去!”
黄俊大叫不服。吴蝎子什么时候管人服过?反正已经撕破脸了,索性破烂些。说罢,吴蝎子拉着张继贤竟去签押房喝茶去了。罚了黄俊的俸银,吴蝎子却悄悄塞给张继贤。低声说道:“按说这俸银应该充公的。可是身为都御史的我,有再次赏罚的权利。今日把罚他的银子奖给你,老弟你看如何?”
张继贤喜道:“老吴不愧是吴蝎子,很有办法。少不得,继贤也得立即写一折子。”
吴蝎子忙问:“老弟怎么又上折子?”
张继贤说道:“他们常说无中生有,我这折子却叫有中生无。老吴你担心皇上知道你身陷党争,没问题,我上折子为你申述一番。有的事情咱给他变成没有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皇上都搅糊涂了,他还怎么查?”
吴蝎子喜道:“真的?老弟你太机智了!都察院有你这样的人,实在是都察院一大幸事啊!”说罢,忙吩咐杂役准备纸笔,立即就要张继贤快快写折子。张继贤且摆起谱来,指派吴蝎子端茶倒水,然后才深思熟虑一番。吴蝎子尚且不敢离开,怕他口蜜腹剑,折子上不是为自己说话的,却是参奏自己的怎么办?为此,吴蝎子只管坐着不动,笑嘻嘻说道:“我就在这里看着,老弟先写折子来,写完折子我们去茶馆喝壶好茶去。”
张继贤知他心意,也不勉强,竟坐下来安心写折子。吴蝎子细细一看,折子果然是好折子。张继贤妙笔生花,却把吴蝎子这几年政绩大肆夸赞一番:一心为公,无半点私心,一点俸禄全照顾了属下,家里穷得一年都没吃上一块肉,连小衣都破得露着腚,直吹得吴蝎子简直是明朝海瑞,清廉得很。
张继贤三下五下写完折子,呵呵墨迹,递给吴蝎子说道:“奏折递上去,皇上见你如此廉政,保不准一日连升三级呢。”
吴蝎子被他说道天花乱坠,昏昏然笑道:“老吴不指望能升官发财了,能坐这个位置坐到年过七旬就行。”
张继贤呵呵一笑,答道:“那是自然,看老吴这面相,估计能活到九十九呢。”
吴蝎子喜滋滋地拿着折子,匆匆往军机处投刺去了。奏折递上去没半日,皇上就传下圣旨,褒奖都察院御史中丞吴凤仪为官清廉、独身自好,确是朝廷中一大良臣,嘉勉花翎上镶一个眼儿。吴蝎子从内务府先得了讯息,早乐得屁股翘上天,立即就要拉张继贤继续喝酒去,谁知找了半天,都察院竟没人知道张御史去哪儿了?倒是有门吏回道,见张御史出门往东去了,却不知干甚去了。要在往日,吴蝎子说什么也得给他记个大过,可今日不比往日,今日的张继贤可是他手下的心腹,这点早退算什么?
且说这张继贤离开都察院去哪儿了?原来,此时他正在锦绣澜找格格商议呢。红翠在外书房准备了茶点,四大侍卫、张继贤坐在下首凳子上,格格坐在正前座首。红翠给格格倒了茶,又下去给他们几个倒。乱蝶见红翠过来,忙献殷勤道:“这种粗活,还是让乱蝶来干吧。亏得乱蝶眼拙,竟没看出格格是女身?还以为红翠姑娘是格格的那个啥?”红翠一倾茶壶,滚热的茶水差点流到乱蝶手上:“格格是女孩怎么了?再胡说八说,我可饶不了你。”
乱蝶忙收回手,乖乖坐回自己位置上。张继贤这才把自己如何设计骗取吴蝎子信任,吴蝎子又如何上当受骗,喜滋滋把自己当心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红翠听他们准备对付吴蝎子,随口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费那么多事做什么?依照现在格格的身份,随便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坏话,那吴蝎子还不变成死蝎子啊?”
乱蝶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还是红翠姑娘聪明。依照现在格格的身份,就是在皇上吹吹枕头风,比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省事多了。”此时的乱蝶却另有一番心思。之前锦绣澜的人都以为红翠是公子的人,又见红翠时不时出来挑拨公子两句,更加不怀疑红翠的身份,心道红翠早晚会被公子纳为姨娘。可如今他们知道不过是误会一场,公子是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皇家晴格格,那红翠的位置又空出来了。乱蝶见红翠漂亮,倒有心要讨好一番,或者将来格格将红翠赏赐给他也是好事一桩。所以此时,红翠说的话他都一力应承,极献殷勤。
“你们在说谁的坏话呢?”听这声音怎么恁熟悉呢?再一看,洛青松已经掀帘而入。他眼睛也不眨,径直朝格格身边走去。众人知道他喜欢坐在格格身边,可此时,格格身边也没凳子也没啥的,他要怎么坐?
洛青松旁若无人地走过去,见了格格说道:“爱妹妹好啊?这几日没见我,想我了没有?本来兄弟我是想天天来锦绣澜签押的,可是不巧的是,帮内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我去保定府走了一回,今早上才回来。刚回去,换了衣服就跑妹妹这儿来了。”说着,竟硬要和格格挤在一起坐。格格眼见他来者不善,怕他刁蛮气上来她下不来台,忙对红翠说道:“快给参将递一个垫子。”
红翠从内室拿了一个软垫子,放在格格旁边。洛青松呵呵一笑,将垫子往格格边挪了挪,才坐上去,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哟呵,今天人都齐了,你们在说谁的坏话呢?”
张继贤和他说不到一起,自然不会开口。菩提、暗香、醉春也不是随便开口的人,此时也缄默不言。倒是乱蝶大开炮口,唧唧哇哇说了一大堆。听到一半,洛青松就听明白了,说道:“原来你们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