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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玉醐,第一次骑马,能慢慢的走已然不错,可不敢跑,眨眼巴毅等人跑的没了踪影,她甚至都忘记问巴毅是住衙门还是住协领孙禄山府上还是住驿馆,最后晃荡到蒙江镇的街上,拉着几个路人打听下,无果。
她就决定一个地儿一个地儿的去找,牵着马踽踽独行,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弼马温!”
这个可恨的称呼定来自那个可恶的人,玉醐猛地回头,见李伍站在一家客栈门口悠闲的看着她剔着牙:“你去哪儿?”
玉醐猜想巴毅定是住进客栈了,随机应变道:“当然是来找你们。”
李伍把玩着牙签,这是从客栈扫把上折下来的细细的竹条,他哼哼冷笑:“你来找我们为何过门不入?”
玉醐看看客栈的门,再看看自己的位置,果然与客栈错开了一段距离,只好道:“随便逛逛不可以么。”
李伍把牙签丢掉,转头就走:“将军可是天下第一巴图鲁,将军的老张也是马中的天下第一巴图鲁,这时饿得嗷嗷直叫,一旦瘦了,你就给将军当马骑吧。”
给将军倒夜壶的那个茬儿玉醐还没忘记呢,他再次羞辱自己,玉醐扬起手中的马鞭……最后还是缓缓放了下去。
没想到李伍后脑勺张眼睛了似的,嗖的一跃躲开,回头手指她:“偷袭,算什么英雄。”
玉醐瞪了他一眼:“我本来也不是英雄,谁让你长了一张臭嘴。”
见她真生气了,李伍来了句“好男不跟女斗”,指着客栈后头道:“赶紧去喂马吧。”
玉醐按照他的指点,牵着马来到位于客栈后院的马厩,即便是这里,即便是这种天气,马厩门口还有两个戈什哈守着,对于军人来讲,马是何等重要玉醐明白,见那两个戈什哈冻得面颊通红,仍旧是岿然不动,玉醐路过,二人把她堵住:“站住,马厩重地,不得靠近。”
玉醐忙不得的介绍自己:“我是新来的马官,我得喂马。”
谁料这二人一直守在这里没随在巴毅身边,是以不认识她,其中一人道:“你的令牌呢?”
玉醐张口结舌:“令牌?没有啊!”
两个戈什哈对望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突然冲上前分左右扭住她。
猝不及防,玉醐没搞清状况呢,听有人喊:“放开!”
听声音像那个瘟神李伍,玉醐挣扎着去看,果然是他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
两个戈什哈立即松开玉醐,应声“嗻”,回到原先站着地方,继续如木头桩子一般的杵着去了。
李伍过来指着玉醐道:“她是将军新招的马官,此后这里所有马匹的饲养都交给她,但是,谁想用马,没有将军和我的话,一律不准放。”
言下之意,玉醐这个马官除了干活没有一丁点的权力。
两个戈什哈身子一挺:“嗻!”
李伍看着揉着胳膊的玉醐,随后解下自己腰间的令牌递过去:“先借给你用,等回去吉林乌拉,在给你分发军服和令牌。”
玉醐接过,很重,盾形,正面一个大大的阳文图刻“令”字,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匆忙间她只看到其中有几个字像是“吉林将军侍卫长”的字样,才明白李伍的官职,虽然喜欢不起来这个人,感念人家帮了自己,还是道:“我用了你的令牌,你呢?”
李伍摸了摸下巴,一天没剃,冒出了青黑的胡茬,他几分得意道:“我跟随将军多少年,我这张脸还用令牌么。”
他之意,没有不认识他的。
玉醐看了看他,短眉毛小眼睛,招风耳朵大鼻头,如此辨识度,玉醐心道你这张脸是不用令牌就可以让人记住。
李伍指着马厩命令她:“还不赶紧去喂马,记住,老张的草料和其他的马要分开来拌,老张的草料要精细些,豆饼要多加些,酒糟要少加些,水和草料不能放在一个槽子里……”
他唠唠叨叨一大段,玉醐记住的甚少,也知道巴毅那匹马很是名贵,所以不耻下问的请教了一些自己没能记清楚的,李伍一边笑她笨,一边重复了两次,玉醐保证记住了,他才大摇大摆的回了客栈。
玉醐进了马厩,迎面扑来一股腥臊恶臭,她用袖子遮盖住口鼻,四下寻找草料,后来发现马厩旁边有个小房子,推门而入,见有成堆的草料和用笸箩装着的豆饼和酒糟,她找了个大簸箕,按照李伍交代的,先抱了些草料放进,又加了些豆饼,极少的放了些酒糟,搅拌好,端着来到巴毅的那匹大宛马老张跟前,这匹马通体油黑没有一根杂毛非常好认,她把草料添进石槽子,然后等着老张大快朵颐,不料,老张垂头看了看,不肯吃。
正文 005章 三次遭遇
老张不肯吃草料。
玉醐不懂马,是以不懂老张的心思,附身闻了闻草料,清幽的干草味道混杂着浓香的豆饼味道还有热烈的酒糟味道,她抬头看向老张,一脸讨好的表情:“兄台,您凑合吃吧,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活计。”
老张不言不语直接把她漠视。
玉醐抓了把草料放至其嘴边,老张竟然不为所动。
玉醐束手无策了。
“这是匹宝马良驹,通人性。”
李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吓了玉醐一跳。
李伍也不同她废话,而是轻轻的抚摸这老张的脑袋,亲热道:“喂,老伙计,这个丫头此后就是你的厨子了,你得好好的吃草。”
令玉醐惊诧的是,经过李伍的沟通,老张果然低头去吃草了。
李伍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这是门功夫,行了一时半会你学不了太多,赶紧回去吃饭,今晚将军对你有差遣。”
一提吃饭,玉醐的肚子又应景叫了起来,她看了看其他的马。
李伍会意,手一挥:“等下我让老石替你。”
能够离开这腥臊恶臭的地方,玉醐扭头就跑,却给李伍喊住:“我是侍卫长,我吩咐你之后,你就该说声嗻。”
玉醐忙又掉头回来,朝他垂手道:“是。”
李伍没好气的:“行了走吧。”
玉醐回到客栈,已经错过了饭时,只好往厨房要了些煎饼充饥,蒙江特产大煎饼非常有名,可是她吃得非常艰难,入口干巴巴,嚼起来老牛皮一般,幸好年轻牙口好,累得两腮酸痛,好歹吃了个八分饱,一路追父亲而来,非常劳累,此时手里还抓着半张煎饼,便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梦醒来,惊魂未定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半天方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等想起李伍说巴毅稍后还有吩咐,她忙丢下手里的半张煎饼跑了出去,却见巴毅的身影在楼梯口一晃,她追了上去,等她到了楼梯口已经不见巴毅的身影,她只好下了楼,想起刚刚听见客栈的门哐当一声,猜测巴毅应该是出去了,她又推门而出,铺天盖地的寒冷像潮水扑了过来,她打了个寒噤,四下的找,终于在客栈旁边那颗大柳树旁看见了巴毅,只是巴毅面前还站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利落的剑袖,手中还拎了把剑,含情脉脉的看着巴毅道:“你让我找的好苦。”
腊月里,日头一卡山天就立马黑了,客栈门前悬着风灯照不了太远的地方,只把一点点微弱的光投射在巴毅山一般的后背上。
孤男寡女,如此情态,玉醐无意偷窥偷听,正想转身回客栈,却听一声喝问:“谁?谁在那里?”
随着声音而扑过来一人,玉醐顿时毫无防备的给人掐住了脖子,她喉咙处疼痛,想喊又喊不出,幸好巴毅过来替她解围:“齐光,她是我的马官。”
齐光,是这女子的芳名,听了巴毅的话她松开手,觑了眼摩挲着给她掐痛脖子的玉醐,讥诮道:“好一个俊俏的马官。”
显然,人家看穿她是女人。
巴毅无暇解释太多,只对玉醐道:“身为军人,穿得邋里邋遢像什么话,李伍不是给你找了身行头么,还不赶紧着去换上。”
玉醐得了这么个脱身的由头,来不及同巴毅打招呼,便噔噔的跑回客栈,刚好见李伍捧着一身衣裳站在她房门口,抬手欲敲门呢,玉醐喊他:“你干啥?”
李伍听声回头,将手中的衣裳突然就抛了过来,玉醐忙不迭的去接,接住上衣和帽子,却掉了裤子和鞋子,垂头看这衣裳,同李伍身上的没什么两样,且还带着浓浓的汗酸味,玉醐厌恶的皱皱眉:“该不会是你的吧?”
李伍瞧她颜色明白了八九,叉腰道:“出门在外你就酬和穿吧,等回去吉林乌拉再给置办一身新的。”
玉醐浑身不舒服:“我不穿别人的衣裳。”
李伍气道:“若不是将军吩咐,我还舍不得呢,穿不穿由你。”
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玉醐愤愤的看着他的后脑勺,抱着衣裳回了自己房间,只把上衣穿了帽子戴了,裤子和鞋丢在一旁,想看看自己戎装的模样,苦于这是客栈,房间内并无镜子,正想打盆水来充当镜子,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大概是极度饥饿之后一顿饱餐使得胃口无法容下太多的吃食,她捂着肚子跑出来,于楼下遇到店里的伙计,询问茅厕在哪里,伙计随手一指,玉醐看了个稀里糊涂,肚子实在痛,她奔了出去,按照伙计指点的方向去找茅厕,正东张西望呢,突然一条黑影射了过来,脖子,可怜的脖子又给人掐住了。
如此熟悉的面庞和气味,她愕然。
对方却是怒不可遏:“说,为何一再跟踪我和将军?”
玉醐百口莫辩,大晚上的接连撞见人家两次,难怪人家会起嫌疑,无奈使劲扭着脖子去看巴毅。
巴毅却在打量着她,头上的帽子太大,滑落下来遮住她一只眼,身上的衣裳太宽,整个人深陷其中的感觉,而她又给齐光扼喉呢,实在狼狈和滑稽,巴毅忍住没笑,对齐光道:“你啊你,不改火爆的脾气,我说了她只是我的马官。”
齐光冷哼一声:“她为何跟踪我们?”
玉醐使劲掰着她的手,果然是练家子,那力道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只等齐光松开了她才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我只是在找茅厕,不是跟踪将军和你。”
齐光似信非信。
巴毅挥挥手:“去吧。”
玉醐得了赦撒腿跑了,可是到了茅厕,大概是方才给齐光吓的,肚子也不痛了,她就原路返回,遥遥望见巴毅和齐光,她吓得转身就逃,后头已经传来齐光的怒吼:“一晚上三次,你还说她不是在跟踪我们。”
巴毅都解释不清了,只好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等下孙禄山会来,我这里忙着。”
齐光怒视玉醐,一回头看巴毅目光就变得柔和多了:“行,我会在蒙江住一段日子,咱们见面也方便。”
巴毅没有表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淡淡道:“你去吧,起更了天更冷,瞧这阴沉沉的,今晚会有大雪。”
齐光朝他拱手告辞。
巴毅也拱手送行。
不想齐光走了几步突然踅转回来,小跑着至巴毅面前,用手指着巴毅大声道:“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她说的狠狠,她的嘴角却荡漾着得意、欢喜、俏皮的笑,说完慢慢后退,退了几步突然身子飞旋而起,稳稳的落在自己的马上,一抖缰绳飞驰而去。
正文 006章 以身作饵
玉醐望着齐光一骑绝尘而去